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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早几年出现,指不定我会喜欢上你,可在我最难过的几年里,你们岳家始终没有伸出援手,我起先还抱了希望等你和你爹来雪中送炭,可我等来的只有杭州城各路商贾对我衣家财产的虎视眈眈,我给你爹送了许多信件,皆杳无音讯,后来我等到绝望了,死心了,便知道这世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旁人都是不可信的,你可知我当年为何向幕七万示爱?”
岳洛不说话,他背对着窗口,薄弱的光飘渺在他身后,他急促的气息近在咫尺,见他不开口,我便接着道:“我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大掌柜和林账房便将我禁在书房里,告诉我,从此尔后,由我统管衣家堡大小事宜,我不从,只让他们快去将我爹找到,他们便跪了一整天,他们说会从旁协助我,他们说生意没我想象中难做,只要识得账本,只要三不五时去各商号酒楼去视察一番,只要拿出少主的威严就行了,我这般被他们哄着上了贼船,从此往后,这六年里,再没好眠过。我被关在衣家堡的书房整整三年,我心中烦闷,严崇玉又总不搭理我,又适逢我情窦初开的年纪,碰到了幕七万,幕七万风流倜傥,讲话又很风趣,也是本着气一气严崇玉的打算,便向幕七万表明了表心意,当时就我们两人在场,真不知怎的传得如今这满城皆知的光景。”
不知何时,岳洛的手伸到我的后脑,我顿觉这个姿势有些熟悉,待我想起来时,岳洛的唇已经凑上来了,我骇然地想要后退,却被他扣住后脑,动弹不得,我吚吚呜呜地说不出句整话,心中却恼得很,这混账东西,又敢轻薄本少主。
这次的吻跟前两次不太一样,他依然伸出了他的舌,还在我口中细细舔舐,轻噬着我的唇,时轻时重地吮着,我头脑顿时有些发热,一声破碎的呻吟呓出口中,岳洛一怔,尔后更热烈地一串吻落下来,并且开始动手撕扯我的衣服,我顿时如梦初醒,伸手摸到床头上一个瓷瓶敲了翘岳洛的头,岳洛哼了哼,终是停了下来,喘着粗气。
我欲要抡高瓷瓶再敲一次时,被他挡下:“颜儿,这个吻就当时今日我替你挡了一剑的补偿,嗯?”我沉了沉身子,岳洛见机推掉我手中的瓷瓶,落地一声清脆的哐啷声,门外的侍卫沉声问道:“少主?”“没事……”岳洛得逞地将我拥进怀里。
我推了推:“姓岳的,别得寸进尺。”岳洛拥紧我,贴着我耳边道:“睡吧。”我也确实觉得乏得很,心想着,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再送个柜坊出去,罢了,明日再议吧。我便阖上眼,双手抵在岳洛胸口,不打算理这些烦心事了。
岳洛又道:“颜儿,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阴差阳错罢了,你本不想来,被我劫了道,你将错就错,躲在衣家堡避开你爹而已。”
“我……”“我累了,睡了。”
这一觉睡得颇不踏实,许是方才姓岳的在我身上放肆,以致睡梦中总觉有人对我上下其手,直到被外头的亮光和吵闹声吵醒,我按着眉心,皱眉醒来,入眼便是姓岳的手落在我脸上,一条腿也横亘在我腿上,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随着梁大夫的声音一并传来:“少主伤得可重?”我朝窗外瞧去,依然是深夜,门外一片飘摇的烛火光。
侍卫们还未来得及答话,梁大夫便匆忙冲了进来,提着纸灯,走到床前,莲生跟在他身后,年轻人眼力好,看到床上躺了两人后,已悄然退了出去。
梁大夫老眼昏花,直走到床前,还将纸灯提高,才如见鬼了般指着我身后的岳洛:“他他他……少主……”我有些恼怒:“谁让你这般鲁莽闯进来的?”
梁大夫嗫嚅道:“听严管家说少主遇刺了,我便一刻不停地下了山,往别院来了。”
“那你没听严管家说完么?姓岳的替我挡了一剑,我没事。”梁大夫打量了一圈,不怕死道:“那少主也用不着以身相许啊。”本少主眼黯,指着大敞的门道:“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梁兴山不退反进道:“少主,严管家让我带话,让您快些回去与严管家和大掌柜商讨,不然丰泰柜坊会重蹈富居酒楼的覆辙,严管家还说丰泰柜坊的事险而急,若不及时妥善拿出应对措施,必定损失惨重。”
我何尝不知,看一眼窗外黑茫茫的天,也罢,再在这儿也是无心睡眠,便让梁兴山帮着把姓岳的从我身上弄下来,姓岳的却嘀咕一声:“颜儿,别走。”
梁兴山缓了手中动作道:“少主,他发烧了。”他可真会挑时候生病,我在心中犹豫了下,是他重要还是柜坊重要,尔后被自己这个想法惊着了,我居然会拿他跟柜坊比?况且我留下也无能为力,我又不是大夫。
“你留下照看他,我回衣家堡。”本就是和衣睡下的,此刻倒省了更衣的麻烦,从床上跃起便急急走了出去,片刻都未停留。
莲生急急跟在身后替我披上披风,一路疾风劲雨,飞燕轻车熟路,一路疾驰,到了衣家堡时,天已蒙蒙亮,我脸上挂满了水珠,解开披风,莲生伸手接去,又从怀里掏出巾帕让我拭去脸上的水珠。
我一言不发,身后的连易和侍卫们自然不敢多言,一行人就这般肃杀地来到书房,严崇玉和大掌柜还有林账房正秉灯商讨,见我到来,都缄口不言,带着沉重的神情看我。我丢开手中巾帕,沉声道:“跟富居酒楼的情况一样么?”
严崇玉轻叹口气道:“是。”我心中的怒火顿时升腾而起,无从发泄,只顺手摸到桌案上的砚台,哐啷摔在地上,砚台碎成几块,里面还有未干的墨汁,四溅开来。
重重坐进紫檀木椅里,指着大掌柜道:“我让你留意富居酒楼的事,怎么样?肖壮师买通的那掌柜可有跟你报告些什么消息?”大掌柜脸色更黯了:“少主,富居酒楼如今仍在王连桂名下,他并未转让给别人。”
我的眉皱得更深了。若王连桂等风头过了,将富居酒楼的经营权转走,那我还可顺藤摸瓜,查出谁是幕后主谋,想要蚕食我衣家的财产,可如今,富居酒楼依然在王连桂手中,那该从何查起。翻了翻手边丰泰的账本及其它一些数据,心痛更甚,我这回又要送出去一个金山么?不要,我绝不能叫奸人得逞。
推了推茶杯,抬眼看严崇玉:“严管家,你怎么看?”严管家带着沉痛的神情替我分析了一番,大约便是一来秦知县这些天已无心处理公务,心如死灰地等着被发配西北,只能等沈知县接任了之后案件才能上报,所以拖了几日,总还能早作打算。
二来,丰泰柜坊实在是同富居酒楼有别,但凡是商户,总有遇到资金周转不灵的境况,我爹正是有鉴于此,当初才开了这家丰泰柜坊,不但解决了资金问题,还多少从旁了解到其它商户的资金走向,毕竟城内大小柜坊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此番丢了柜坊,那便是丢了一座有力的靠山,金靠山,而且,生意场上,从来都是树倒猴孙散,墙倒众人推,失去一个富居酒楼明上是看不出,若失去一个丰泰柜坊,怕是没那么乐观了。严管家一番话,说得我的心已沉入茫茫暗夜里,冰凉一片,托着头,捧着茶盏,陷入一片沉静。
“你们可有得出什么对策?”三人皆面面相觑,很是惭愧,我放下茶杯,叹口气,暗衬这三人凑在一起商讨了大半夜都在商量些什么啊?四人又八目相瞪了半晌,天已大亮,莲生进来推开木窗透气,又换了茶水,房檐上挂着水珠,窗外一盆虞美人娇艳欲滴,清风洗面,整个人顿觉清爽了许多。屋内陷入僵局,门外却传来吵闹声。
姓岳的的声音:“让我进去。”我皱眉,姓岳的怎么来了?他不是伤着么,不是发着烧么?侍卫的声音:“少主在商讨重要的事,不让外人进去。”姓岳的不耐烦了:“让我进去就是了。”
梁大夫大惊小怪声:“诶……你不能碰他,他才替少主挡了一刀,别碰伤了他,他如今可是衣家堡上上下下的大恩人。”
大恩人?那不是他一厢情愿挡在我身前的么?可没人逼着他,不算恩人吧?这么说好像有些忘恩负义,罢了。“严管家,你让他们进来吧。”
严管家冷面反抗:“少主,这关乎衣家堡最机要的秘密,不宜有不相干的人在场。”大掌柜和林账房纷纷点头附和。本少主很想摔杯子,怎么没一件顺心的事,想放个人进我的书房都不行。
“罢了,还是我出去把。”你们不让他进来,那总不能挡我出去吧。
此话一出,严管家、大掌柜和林账房都呈惊呆之势。我已绕过桌案,往门口走去,却被严管家拉住了手,严管家这是要开窍的节奏?
“少主,你不能公私不分,不能因为岳洛替您挡了一剑便失去了理智。”我当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呢,我颇失望地抬眼望着严崇玉,严崇玉似乎为方才这句失去理智的话懊恼,悻悻松了手,岳洛便凭着他为本少主挡了一剑的优势成功闯进了书房,侍卫跟在后面,焦头烂额,却又手足无措。
我挥挥手,侍卫便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岳洛走到我跟严崇玉身边,熟稔地牵起我的手按在他的腹部,垮了眼尾道,作无辜状道:“颜儿,一路赶来,伤口总在隐隐作痛。”
我本欲回他没人逼着你叫你赶着大风大雨的过来的,转眼瞥见严崇玉神情冷峻地立在后头,便和煦了眉眼道:“伤得重,为何不在别院多做休息。”
姓岳的从来都是得寸进尺的主:“颜儿,没你在床上,我睡不着。”
哎,本少主就是自找的。重坐回自己的位子,扬眉道:“岳洛,你匆匆赶来,所为何事?”岳洛转脸对严崇玉道:“帮我搬张椅子过来,我伤口真的是痛。”
严崇玉又惊呆了,在衣家堡出现了除我以外敢差遣他的人了。
严管家鲜少做惊讶的表情,所以甚得我心,便俯首表示同意岳洛的差遣,严管家伤心地搬椅子去了。姓岳的几乎是跌入严崇玉搬来的椅子里的,一阵虚汗顺着脸颊缓缓流下,脸比纸白,呼吸也似是很急促,便另莲生给他上了清茶。
岳洛饮了两口茶,平复了一下道:“不想让你将丰泰柜坊拱手让人,便急急赶来了。”
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可有什么良策?”大掌柜适时出来阻止失去理智的人:“少主,岳公子实在是外人,就这样议事确有不便。”
本少主大手一挥:“不妨事。”一个大掌柜倒下了,林账房前仆后继地迎上来道:“少主,岳公子初来乍到,对衣家堡事物并不熟识,实在不便议事啊。”
本少主置若罔闻地托着腮:“勿用理会他们,年纪大了,总是爱唠叨,你有何良策只管说便是了。”
“方才过来的路上,我大致听梁大夫说了一些关于丰泰柜坊的事。”我斜睨了眼梁兴山,老梁缩缩脖子:“岳公子套我的话。”
我转眼去看岳洛,岳洛垂了眼帘继而道:“那份抵押书上的笔迹、印章、手印皆出自你父亲,对么?”我不作言语,想看看这个歪门邪道的纨绔子弟能说出些什么来。
“那你应该也知道孟国财产追诉权期限为十年,若期间变换了当家的,期限便折中,为五年。”我坐直了身子,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岳洛继续道:“此刻更换当家的,以你为衣家的掌门人,那日后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