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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靖宸没有放开她的手,两人成双成对地赤脚漫步在沙滩上,细腻白沙留下他们双双对对的脚印。
看见那些脚印,倪舒怀心生无限感叹,'卢卡斯刚过世,我想留下陪席琳,再多两个星期是旺季,我想留下帮忙打理。这里通讯遇上雨天会变差,不方便你与外界联系。这几天你在这里,外面应该有很多事等着你决策,你先离开,我出去后再联系你。'
'真的吗?你还会联系我吗?' 他确实该出去处理正事,但怕像上次离开了,她又会出意外,'我两个星期后来接你走,好吗?'
'办完这里的事,我得回去墨尔本,回去后给你留言报平个安,不必担心我。'
他怎能不担心?尤其得知她受过重伤,'我想送你回去墨尔本。'
'你从纽约一路陪我走到这里已经辛苦,再送我回去墨尔本才回纽约,路途更是遥远,身体更疲劳。不仅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别送来送去,互相报个平安,让大家都安心。'
'好,照你说的办,我不亲自送你,我让我的人送你回去墨尔本。小坏蛋,记得三餐定时,多休息,头疼了要吃药。' 她言之有理,卓靖宸懂她心系他,可他不能完全由着她自己回去,只好做此安排。
☆、没有不放手的坚持
卓靖宸先离开热浪岛,回到那个需要他的企业帝国;倪舒怀逗留岛上,帮助重整度假村。
每年,热浪岛在十月后至翌年一月是气候雨季,二月开始逐渐转晴,度假村只能在三至十月营业,在开始营业前必须收拾与重建气候雨季后所带来的摧毁。
度假村还没开放前,从去年开始接收许多顾客的预订,大部分是熟客和熟客介绍的新客。
热浪岛有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卢卡斯经营的度假村,设备虽然不及岛屿另一部分度假饭店的豪华,却有独享着蓝天白云、海阔天空的宁静,这里就是她高中毕业后选择来度假打工的理由。
乡村朴素设计风格的度假村是卢卡斯经营度假村的理念,朴实舒服,回归自然,提供价廉物美的度假享受,在朴素的度假村也能有三星级的待遇,深受顾客的喜爱。
席琳忙忙碌碌了十二天,日出而作,日落都不想停下休息,她不愿意再花时间忧伤,秉承卢卡斯的经营理念,为他曾经的努力和用心在度假村做出更多的建设和计划。
第十三天,她终于肯停顿下来。度假村的事宜全部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有要等明天的顾客上门就能开始营业。
倪舒怀也忙到最后,来到食堂吹风散闷气,舒展身心,松松筋骨。席琳端来咖啡,见到她的样子觉得好笑,卢卡斯逝世了这么多天后,倪舒怀第一次见到她笑了。
今天,她们终于有机会坐下来闲聊。
'Jamie,记得你以前都不喝咖啡,甚至不喜欢咖啡的味道,怎么这段期间每天见你喝了?已经下午了,现在还喝咖啡,晚上能睡吗?' 席琳关心问。
倪舒怀停下倒咖啡,直接品尝咖啡一小口,'对,我以前的确不喝咖啡,因为怕苦,甚至闻咖啡味闻久了感觉恶心。大概是那次从波士顿回去纽约,我开始喝咖啡,从放奶到不放奶,从放糖到不放糖,还可以越喝越苦。'
那次奔回纽约,她休息不足,精神不佳,尝试用咖啡提神。后来回到老家,舟车劳顿一番,这阵子也劳碌不减,靠着咖啡提神,意外发现咖啡可以减轻她的头疼,它比止痛药来得好,吃了不会沉睡不醒,所以喝咖啡喝得越来越凶,越来越苦了。
她自嘲,'人就是这么奇怪,喜欢自讨苦吃。好多事明明可以有很好的选择,偏偏喜欢做出辛苦的选择。'
倪舒怀这番话勾起席琳的回忆,'卢卡斯知道自己胃癌复发后,曾向我提出分手,他心里也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他离开确实给我很大的打击,陪伴他最后的日子也很辛苦,但是我从来不后悔,如果没有那些苦,我心里留下的就是遗憾。
他不仅是我的痛苦,也是我的快乐,就像苦口良药,虽然苦,其实是好的,他带给我好多领悟,虽然我们无法携手走到最后,至少我们曾经有过的短暂回忆都是永恒的。
Jamie,我没事了,心情也到了该收拾的时候。谢谢这段时间陪着我走过,我很开心这辈子认识你这位朋友。'
'这不像平时的你,怎么说那么多感性的话?'
'经历过卢卡斯的人生,心里有很多感触。不用再陪我,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就回去。'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会暂时留下帮忙打理度假村,这里有许多卢卡斯足迹,想留下慢慢去发掘出来,我根本不能忘记他。卢卡斯将他名下的度假村股份转给我,我想还给他弟弟,毕竟我和他不是夫妻,也没为他做过什么,受之有愧。'
'如果卢卡斯听见肯定气死,怎么会觉得自己没为他做过什么?你有想过回来Memory 吗?' 倪舒怀心知自己即将退下,她希望多一些人才辅助曾希瑟。
'我离开这么久,回去的话……'
倪舒怀打住她推辞,'希瑟前日跟我通电话,她觉得我的提议很好,也希望你能回来。不必急于一时回答我,将来我不在,你也可以回答希瑟,她知道这件事。'
'将来你怎么会不在?' 席琳不明地问,'莫非你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和Terence有发展的机会?'
她曾经跟跟随倪舒怀、曾希瑟一起为Memory打拼,听说过她和卓靖宸在波士顿的故事,但她和曾希瑟都不晓得他们在巴厘岛的故事,所以在席琳脑海里,单纯觉得他们这段感情拖拉太久。
'机会过了就很难再有。你也知道的,机会只给准备好的人。我看出你对他也是有心,你们应该还差一步就可以在一起。'
可惜倪舒怀并没有准备好,也不想去准备。确实有不少人认为他们应该在一起,事实是他们无法在一起。
她别开脸望去海滩,让海风吹走她的悲伤、她的眼泪,'差的是多少步根本不重要,六年前,我在我们之间划出一条很宽很深的界限,是我要这一切都结束,就一直结束下去。'
她不想回头,不想再次残忍地拒绝他……
'Jamie,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席琳对她的话感到困惑。
'我说结束,明天我要走了,舍不得结束这里。' 席琳能不能明白并不重要,将来卓靖宸能明白才是最重要。
'结束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你喜欢,可以随时来。' 席琳当真以为她舍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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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靖宸向来言出必,果真派温特助到热浪岛接她、送她乘坐专机回去墨尔本,更让温特助告知他接下来出差的行程,倪舒怀心知他希望她可以给他打个电话,懂他正在表示坚决的心意。
大概三个星期后,他又到悉尼出差,又是顺道到墨尔本找她。
在他还没有来之前,倪舒怀必须实行最后计划,就是向曾希瑟和费奇帕克宣告辞职,这也是她说出真相的时机。
'你开玩笑吗?Memory是你的心血,你说要辞职、要卸任总监职务等于是放弃你的心血,而且你是Memory的灵魂人物,是整支团队的核心,你辞职了,Memory怎么办?' 显然,曾希瑟听见她说辞职后根本无法接受。
'Memory有你、费奇和大家,这是一支强固的团队,即使我离开了,仍然可以走下去,而你从今往后是团队的核心。当我决定创立Memory,一开始选择你将来接替我经营。'
'你从一开始就策划好?你怎么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这支团队?' 曾希瑟惊讶得舌桥不下。
'希瑟,你静下心听听Jamie说,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费奇帕克在旁安抚说。
这就是倪舒怀也把招来会议的目的,当她决定把真相告知曾希瑟,需要他协助劝服,'很抱歉,我一直对大家隐瞒我的病情,六年前我出了一场意外,脑部残留着血块,现在我必须动手术取出血块,在手术前我必须将我职务转交给你。'
'你……你出了一场意外,脑部残留着血块,这么多年了,你竟然现在才告诉我!' 这个消息令曾希瑟更加惊讶,她的心脏可不能再受刺激。
'希瑟,别责怪Jamie,她一直苦恼着该如何告诉你却又不会引起你惊慌。' 费奇帕克解围说。
'你是一早知道的?' 天,她今天究竟还要承受多少的打击?想不到一个即将与她步入另一段人生的男人居然也对她隐瞒这件事。
费奇帕克惭愧地点头说,'当年我找上Jamie创立品牌时,她如实告知了。是我不好,那时制造厂出现财政危机,我根本束手无策,幸得她利用厂内囤积的精油调制出三款产品给我生产销售,赚得一笔丰厚盈利,制造厂才能够暂缓危机,我只顾着让制造厂渡过难关,不顾她身体健康,所以一直游说她创立品牌。'
'我反而感谢你给我机会,让我满足这个一己私欲。' 当费奇帕克游说她,她非常心动,期望能够在这世上留下自己的一点足迹,'希瑟,我不说,因为我那时希望你能专心与我一起创立Memory。我并不懂我什么时候会离开,但我知道必须将来有人接替我继续经营Memory。'
'只是动手术,你应该还是可以回来的,用不着辞职。' 曾希瑟极力说服她别辞职。
'开脑手术存在风险,手术后我可能无法管理Memory的营运。为了避免某种突发情况无人决策的困局,我必须赶在手术前做出妥善安排。根据公司政策,以我这个职位应当给予半年期限通知,让你承接我的工作。'
'其实从你去年忽然休学开始,慢慢地把工作转交给我,让我代你处理更多职务,常常替你做最后决策,掌握整个品牌营运,你已经让我承接你的工作。' 曾希瑟恨死自己观察力不足,她竟然没有发现到倪舒怀的用意。
'你处理得很好,做得也得心应手,我很放心将Memory交给你。'
曾希瑟叹气,看来她是劝告失败,'你还能留多久?'
'不超过两个月。' 她联系了在悉尼医院负责她的主治医生,预订了动手术的日期。
'要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曾希瑟问。
'我只打算告诉谭维、塞斯和巧儿,他们处在团队的重要位置上,因此需要另作安排找你一起对他们说,至于其他人不必刻意说,他们会察觉出来的。不过我动手术,务必要在我离开前保密,特别是翠茜。'
'你是担心Terence也会知道?' 曾希瑟说道。
'我不希望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当翠茜察觉出我有意离开,麻烦你们模糊她的视线,我不想Terence在我手术前忽然出现。'
'我明白,你担心Terence知道后对你更加穷追不舍。' 虽然男人不如女人天生有敏锐的直觉,不过男人对男人的直觉错不了,费奇帕克直觉出卓靖宸对倪舒怀的执着是了解一二,。
倪舒怀低头不语,心里满是叹息。明明拒于千里,不晓得哪儿出错,他反而进取不退。
'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想个好办法能告知家人,但又能不令她们担忧。' 根本是不肯能,一切是她妙想天开的想法。
'原来倪姨和慕怀姐还不知道?还有谁不知道?' 曾希瑟又一次惊讶。
'目前晓得的人只有你们。'
他们佩服她保密得滴水不漏,而且思虑的计划细致且周全,真是非一般的能耐。
'任何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