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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他做错了事。背了几根偌大的荆条登门谢罪。
我想,既然尤临上神地窖里那鼓笼不分的乐器是个宝贝。
我就咬咬牙上门学着别人负荆请罪。反正不求得原谅,我就只能抹了脖子自杀呗!
终归我这些只是嘴上说说,真到了杜衡山,踏上了那块西瓜地。
我才晓得生命是个多么稀罕的物什。随随便便就给弄没了,那就只能算是自己没出息。
“小丫头,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我抬头一望,一尊佛像赫赫立在茅草棚上。
奇怪地还是倒立。
“老神仙,原来你在家呀!”这无论多么没头没脸的事情都得让人看不出自己心虚。
“你是来还我鼓的?”开头这一棒喝,让我摇摇欲坠差点就坠在沙地里成了西瓜肥。
“老神君,莫激动莫激动,我明天就把鼓给你送过来!”
“真的?”老天,这一定神便见着尤临上神喜滋滋地立在我的面前。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当然了,我可是清微帝姬,区区那么一个鼓,还能难得到我!”
拍拍胸膛,争取把气势做足了。
“哦,老夫那竟然是‘区区一个鼓’。现在我不管是区区,还是宝贝。总而言之太子的喜宴你要把鼓给我拿回来!”气冲冲走了两步又突然满面泪痕地抱住我的大腿,“小丫头,你可得把我的鼓给我啊,再一个月,就要开演我的‘百颜乐’了啊!”
呜呜呜地吸了吸鼻子,揉着两红眼睛回了茅棚。
看来我这清微帝姬的名头要美其名曰坏公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
☆、第15章
临走时,吃了三块西瓜,再在尤临上神的地里搬了俩西瓜慢吞吞地往清微扛。
走了十几里,偶遇一棵大树。茂密的树叶丛里探出一个脑袋。
“喂,小苓苓!”咦,谁在叫我这倒霉兮兮的公主。瞪圆俩眼珠瞅了瞅,却见得一双黄木靴影在我脑瓜面前一闪。
这是黄人么?
“兄台是做甚的?”我把拖累得我极其严重的大西瓜往这滑稽兄台怀里一扔:“咯。便宜送你了。”
他两手抱了抱,嘴巴笑开了花。贴着深绿色的西瓜皮亲了亲安安稳稳地扔到了草丛里。
然后他凑上来,傻兮兮地说:“苓苓,抱着这么个大西瓜不累吗。快扔了罢!”说着就来夺我的大西瓜。
我环抱在胸谨慎小心地问:“都给你了,别再抢我的了!”
不怪我小气,当年我好不容易从桃坞园里偷了俩水蜜桃。
在回清微的路上却不幸被一只可爱的猕猴所诱。最后我不得不抱着俩桃核认真地检讨。
现今精怪界,好精怪都死绝了。
留着一些丑精怪和坏精怪滥竽充数。
是以我这样一个品貌独特的仙子受到了此种非人的对待。
“小苓苓,你在发什么呆?”
这个莫须有的男仙不知是从哪里蹦出来,开口便把我的大名叫地这生肉麻。
使我一颗拳拳仰望之心立刻崩塌。
“说,你是谁,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找我?”我指着他的鼻子,连连逼问。
他只得退一步,再退一步,退到撞在一棵大树才舒了口大气回答我:“小苓苓,先时以为你挺善解人意,没想到竟然这样对我。你怎么能忍心骗我呢,呜呜呜。”他一副萌兮兮的可怜,哭着鼻子又继续道,“我为了脱离那老头束缚,幻化成原来这副英俊的模样,你可知我用费了多大功夫。那时你调戏调戏也就罢了,却还得给我一个希望。可此时你又让我满满暖暖的心变得拔凉拔凉的……”
“哎,那个……小仙啊。你先别哭哭,有事好好说,好好说。”我从小就讨人喜欢,调戏过很多很多比我可爱比我漂亮的小娃娃。也不知道面前这发上插着片叶子花的小仙究竟是哪方人士,何年何月何日被我这清微帝姬调戏过?
我好好回忆了一下。十二岁跟阿娘去云隐山治眼疾时曾调戏过一个死地异常可爱的男孩。
为了回报曾摸他十二次小脸的大恩,我还特特把自己的开屏时用的五彩羽摘了一片给他止了止血。
后来我这屁股上时常会带上一个红色印记。正是做小屁孩不经大脑思索之时摘下五彩羽所受的伤。
每常想起,我都会由衷遗憾,当然怎么那般天真,为了救一个屁大的娃娃把自己的屁股都扯出血来。
害得我成亲之时还特地借了鸾鸾的头上的凤毛花还遮掩。
幸好这后来亲没结成,免除了夫君计较的祸患。
“嘿嘿,你是什么时候被我调戏的?”我用鼻子嗅了嗅,只觉得这个小仙身上带着香。
一带抹了嘴上的口水,拉了他就地而坐:“快,跟我说说,那时候我是怎么调戏你的,你又以怎样的方式被我调戏的?”
撑腮好脾气地等了许久,他却突然暴跳如雷。额上青筋蹦了蹦而后稳妥地回到脸上:“小苓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实在地点头:“对,我说的。”
他嘟着红唇韵酿考虑了半天,终于一丝不苟地从我额头上掠过。
我被蜻蜓点水的一吻逼急了,扬手就指着他的鼻子:“快说,这招你是什么时候偷去的?”
以往,我调戏别人的时候。通常也是这般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再来个勾人魂魄的一笑,最后给了长辈的关怀。
这关怀是什么呢?哦,想起来了,伸出我白皙的手也那么蜻蜓点水般地一摸。
等到被关怀的这人兴高采烈地合上那双惊世骇俗的大眼睛时。我才镇定自若地献出自己的大名。
某某某,我今天调戏你的时辰你要好生记得。
待我长漂亮,你再到清微报出我风苓的名字,定可半倍地调戏回去。
也许你长得俊美非凡,那么你就可以荣幸得到貌美如花风苓公主的开屏大礼。
更有甚者,风苓公主会对你一见钟情,最终将你纳为驸马。
以前我调戏人时所用的话模子拿出来一时才觉得自己是何等的可爱。
都快被自己的可爱吓到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小苓苓,你等我说完了再疯啊!别折磨人了好不好。”他摇着我的两肩,又是哭得稀里糊涂。
“喂,我到底什么时候被你调戏了?”
“不不,是小苓苓调戏我。”
“哦,那我当初我是怎么调戏你的?”
怎么又给绕回去了啊!
我们促膝长谈,最终明白这个爱哭鬼原来是尤临上神那茅棚里终年看守地窖的小精怪。
后来因为我无根无底的调戏使地他脱离尤临上神的管辖自己当家做了主人。
他原本就修了个貌,所以此时这般打扮出现我的面前,实是为了找我诉说爱慕之情。
我调戏众多仙童精怪里边,只有这么一个因调戏而爱上我的。
真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宠了惊了就该谈谈正事了。
“哪你这次来是因为调戏想赚了什么?”
他这下扭扭捏捏了,脸红了红:“我其实不想要什么特别的。”
看来,这次麻烦闯大了。我这里别说特别,就连普通的东西也无。
“小苓苓,你嫁给我吧?”他突然贴上来豪放地说,“你放心,我可以给你盖一座大房子,还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
诚然,他看上去的确挺老实,以后估摸这极少在外沾花惹草。
可是每天跟着个木头小精怪在一起,新奇事半分也有,依我这个性子,肯定天天打包离家出走。
既为了我自己,又为了善良老实的他。
我就快刀斩乱麻。
“嘿嘿,你来迟了。”“咦,怎么会?我可是在你调戏我三天不到就幻化为人来这里等你的。”
老兄,你这逻辑学修得不咋的啊。我说你来迟,你应该首先想到两个迟到的理由。你就这么片面果断地说了自己,难道不觉得自惭形秽?
“我没说你来迟,你这小木头也确实在我调戏你三天之内来到这里的。不过我是清微的公主么,一万多年前就已经被人八抬大轿端到尘渊上神的宫里。累计开屏次数持续三百次,嗯。不,五百次。嗯,不不。一千次。”
他错愕地瞪大眼,用一种琢磨不定的神情傻笑:“嘿嘿,任你开屏千儿万年,我也依然对你始终如一。”
哎呦,我的鸡皮疙瘩啊,这滚了多少呀。
“你就不在乎我这小身子骨被别人捧在掌心多少次,就因为调戏我,你就情根深种,万劫不复了?”
“嗯,是。我对你情深不悔!”
我腾出手来晃了晃:“哪,光说不练只是嘴皮子功夫。你又没有同本公主经历过高山火海,就那么认准对我是真情?”我往后认真一倒,“鬼都不信!”
“那么,容我想一想。”
他起身抖了抖宽大的袍子,拿了一把大刀子出来,对着自己的大腿猛地一划。
呀,自残呢。不敢看呢。
蒙着两眼,一睁开,却见一正正方方的木块摊在手里,深褐色,形态各异的纹理。
我略略有些诧异:“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眯着右眼道:“你向我一样眯着眼睛细细看看?”
好吧。看块木头也不会出问题。
这一眯还真就有了东西。
木块正中深褐色的地方闪着蓝宝石的光。
奇光顺着纹理从木头的这一边移向另一边,就这样反反复复,最终在边角形成一朵五彩的花。
蓝光闪闪,似夜空里的星星。
“这就是黑檀木。其实小苓苓,适才我没有跟你直说。我不是什么精怪,我是巫奇山上唯一一棵黑檀修成的木仙。当年我闲地无事,又恰遇上天界老乐仙尤临,所以跟他打了个赌,后来……”
我替他接下去:“后来你赌输了,无可奈何沦为尤临上神的守宝精怪。是以这几万年,你都是一块木头。木头久了人也就真的成了一块木头。”
“哇,小苓苓。你跟我真是有缘,我这一生的耻辱你都晓得哎!”他单手将我搂住。
我眼睛一动不动,只盯着那根断臂。心中甚是悔恨。
想我一把年纪了,说个话要么把丫头七七的双翼震断,要么把木仙的胳膊弄毁。
哎,本公主真真有些罪孽深重。
“你胳膊疼不疼,要不要我捻个术法给你接一接。”
我深感于此人特别的“一往情深。
“小苓苓,你做了仙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晓得发肤无复的道理?我乃二十五万零八千岁的木仙,今时锯下这条胳膊早会想到会不会疼。你给我修复的只是容貌,疼痛什么的还是要受的?”
“唔,我晓得。当年我拔羽就是这样的。后来还留下伤了的。”
“拔羽?”他出声不解。
不行,赶快忘记说过什么,拔羽一事不能再提。
“没什么?你这块……胳膊是要给送给我的么?”
他靠在树上,神秘地眨眨眼:“咯,小苓苓。快闭上眼睛!”偷偷露了个缝儿,竟看见他手心里的木头自动修剪,最后变成一个同我偷去蒸小包子的笼笼没什么差别的乐器。
“那老家伙博学多才,自是明白我这有些年头的黑檀木制成的乐器比那寒竹木制成的乐器好上一百倍。”我愣了愣,有些尴尬。
接了这胳膊木头做成的鼓,真真珍贵得很。
“倘若小苓苓不信,大可现在拿了他去问问,看他到底识不识货?”我这厢还没有谢礼,他便又往大树上一跳,拨云见雾般窜进叶密如丛的树缝里,笑嘻嘻地对树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