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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哭着回答:“尊上……尊上听说西海水晶宫里有上好的寒竹木,所以去得西海求取。哪晓得幽跃公主不愿意。尊上一气之下去了蛮荒讨得碧生树。可是谁都清楚,那里有孤魂斗罗神兽把守,摘得一叶都属艰难。何提半个粗桠枝?”
宁宁说的已经泣不成声,而我的眼泪却早已绝堤。
原来他根本不是生了病,而是为了我去危险之境讨木制鼓。
可悲我当时还在背后指责他不近人情。
“他……他让你把这东西拿到哪里去?”我低着嗓音抬眼问。
宁宁全身发抖,她说:“尊上说这些东西已经没什么用了,让我收拾着扔了。”
这个用生命得来的东西,他竟然毫不在乎地扔了。只是因为它没有了用。尘渊君,你待我这般,我风苓要拿什么来回报你?
我把那东西揣进袖子里,慢慢地踱进了厨房。
花了一点儿功夫,煮了些养人的红豆小粥端进房里。
尘渊君还在安睡。
他的呼吸很均匀,胸膛有规律地上下起伏。
我没有让他继续睡下去,我甚至心狠地摇醒了他。
以前阿娘生病躺在床的时候,我就特别地害怕她睡着。
因为那感觉就好像她真的睡下了,也许以后的以后再也不可能醒了。
他流了很多的汗,却不晓得我唤醒他的时候,眼睛已经被风吹了般流下了许多眼泪。
蒙着水雾的眼睛看尘渊君的脸有些极不真切,我抹了两把端过红豆粥说:“你看看你,一点儿也不可爱。我这么香喷喷的红豆粥还没上来,你自个儿倒先睡着了。”
他有些抱歉地伸手起来,我拿过枕头垫着他的后背。“是我太嗜睡了,让你好等了。”
我搅了他的美梦,他既然还跟我道歉?有时候我都在怀疑,究竟是我的脑袋瓜被驴踢了,还是他的脑袋瓜让驴踢了。
“嘿嘿,无碍。无碍。你醒来便是了。”
他接过我的红豆粥,浅呷了一口:“做这个是不是熬了很久?”
虽然,全部被他说中,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一些窃喜。至少有一种付出便有回报的快意。
“哪,你才知道啊。所以你得赶快好起来,否则别说明日,起码这一个月都要累地给你熬粥了。荒废了进学,到时候再被萝卜夫子惩罚。继而回到清微,被大哥笑话。更可悲地,是我那老爹的三箱子宝贝,全都因为我付之东流。这罪过,你承担地起么?”我揉着太阳穴,给他讲了我向往进学的根源,“先前我有一个好朋友。它是只猫。是他带我到得这九重天,也是误打误撞碰见了非想非非想处阁。你好好念几遍,就会不由自主地想想那里是不是男欢女爱的学习之地。当然,我风苓也不怕上神你笑话。一万多年前我嫁你没成,后来也就一直没嫁成。到了这么把年纪,因着生理所需,难免对那些个玄学感感兴趣。结果……结果哪晓得这地方有个让人想入非非的名字,却没有个让人想入非非的实物。如今困在里面,真真叫我心寒!”
他舒服地一笑,犹如皓月当空,白雪翩然。
眸目清冽地如一汪水。
这上穷碧落能观得一个冷漠疏离的战神的笑,那就好比得了块稀世珍宝。
倘若日后某一天拿出来和三界六姑阿婆闲嗑。也许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会因为嗑着嗑着就嗑出一道天界奇闻。
战神尘渊败在清微帝姬风苓的孔雀裙摆下,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风花雪月般地一个倾城的笑。
“待得今日过了,我必定会好起来的!”尘渊君确实比我想象中的温和多了。
不知道他这样的上神究竟是如何切切磋磋琢琢磨磨地让自己的性子突然改地这生好。
后花园里那堪堪一顿说教犹在我的脑海里,不曾忘却。
可是他为了我不惜牺牲性命地寻找仙木制鼓帮我解祸,又是因为什么?
“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你……这么看着我?”他喝了几口粥出声笑道,“以前就觉得你这丫头老出神。如今看来,竟是着魔了。”
我摸着自己裙子上的褶痕,思量着要不要问问关于碧生树的事儿。但又觉得问了太伤感情。
他费了半天的劲儿,却没有派上用场。会不会很是绝望啊?
“小苓,你怎么了?”
我情不知何起,一时回道:“待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如何?”
他一怔,温婉笑了笑:“怎么想起游山玩水了?”
我总不能说是为了感激你的恩情,才想着把他这阴沉沉的战神拿出去晒一晒吧?
“很简单啊。这是六七月份嘛。”
“六七月份怎么了?”老脸豁出去了。“
在我们清微,三四月份多为繁殖嫁娶的好时节。我身为清微公主,自然要留下来为自己择选开屏的对象,所以忙地走不开。可是六七月份便是另一番景象了。别说游山玩水,就是我整天蒙被呼呼大睡,也没人敢管我?”
他哦一声领悟了:“那……小苓不进学了?”
“说起进学就让人扫兴。”我趴在床沿上,突然生出一条妙计,“尘渊君,不不如……我们逃课罢?”
“出去游玩在非想阁又不是什么大事,青卜上仙不是白头翁,用不着胆小如鼠?你只管如实相告,他自然会应允的?”尘渊君喝完粥,手往我身前一递,“我已经没事了,趁现在时日还早,赶紧回去吧。”
好啊,那时我走的时候你舍不得,使唤完了我又要打发我走了。哼,偏不依你。
被一一掀,整个人跳上去,合衣躺下。
“小苓,你这是?”
我处之泰然地把他往下一拉,拍拍他的肩膀,“尘渊君,你放心。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上,我风苓绝对不会调戏你的。”
我看他身子缩回来,倒是没有反对我同他睡一张,盖一床被子。偷笑了下,他却侧身不说话。
“这就耍赖,知道么?”我说,“以前大哥总吵着被子不舒服不舒服。老爹宠儿子,便择了时间去棉羽宫给他讨了一张床。我心里自是看不惯。我们睡得床都是一样的,凭甚他就特殊了!”
“那后来呢?”我想尘渊君是觉得自己这个倾听者太不明显了,为了使更加突出一些,就需要随时随地在空闲的时候,或者另起段的时候来一个‘然后呢’或者‘后来呢’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我就死皮赖脸地要睡他的床。先时他不让,后来我索性脱了衣服合被而睡。他没办法,跳起来大喊大叫。你不晓得,当时他额头青筋都跳起来了。”
“好丫头,那时你真真厉害得紧。”他伸出手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嘿嘿两笑:“彼此彼此!”月光透过轩窗照到屏风处置着的白袍中衣上。细细盯了盯,才晓得上面绣着白纹的仙鹤,栩栩如生。
隐隐约约仿佛真有仙鹤从上面飞出来。
我的眼皮翻滚地厉害,觉得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后缩了头埋进被子,昏沉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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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醒来的时候,身子光溜溜,除了件肚兜和贴身衣裙,便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这软棉棉的床褥上。
身上有五彩云被遮体,倒也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显出来。
不过你要是再把脑袋转一转,估计也要捂了被子贴到前胸大叫了。
我识路的记性不大好,可整人的记性却很好。
昨日堪堪就是和天界那位临风玉树的战神尘渊君同塌而眠的。
如今这男人已去,而有点姿色的我却赤膊露腿地躺在床塌上。
只要是个人都要先拿着绣花枕头捂着脑袋畅快淋漓地思索一番。
的确,尘渊君是天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能被他吃了豆腐也算个荣幸。
可是青天白日,我这个还未对任何人开屏的孔雀公主突然失身于人。
话说这消息应该会很值得传颂吧!
拿着被子挤到床边缘,扯着嗓子就要往外喊。
这一声宁宁还没有叫出口。
尘渊君却气宇轩昂地进来了。开门斧子便招呼了一句:“你醒了。”
我垂首盯着五彩被,慌慌张张,口齿不清地说:“衣……赏在……在哪里去了?”
他的目光冷淡深沉:“我已施了个术把它们给洗了,现在正在外面的栏杆上晒大太阳。怎么,你要我帮你拿回来?”他提步走近我。
“不必!”我伸出手掌阻止他近前。哎呀,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下被看光了,没法嫁人,没法嫁人了。
“小苓,你……怎么这么高兴?”也许我捂着被子大笑的声音他听到了,所以才纳闷不已地问出这么一句。
“我这是在笑么?我这明明是苦笑。尘渊君,你要……要和我……那个至少也得让人家知道么?”我这模样估计已经达到娇羞的程度了。
“那个?”他捋衣袖已经凑过来,“究竟是哪个?”
“那个。”我说。
他的手拉下我捂脸的被子。
终于在我还没有害羞的同时先行一步地挂上了两朵红晕。
他站起来,背身对着我:“昨晚你一直说我这宫里热,吵着要脱衣服。我执拗不过你,便唤宁宁给你换了。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你……你大可放心。”
说起来,我这么一个时常调戏别人的帝姬。如今能得一个从不会造访我的尴尬,实在是万幸。
好在这尴尬的大有人在,我也就略略尴尬了一会儿,呼呼倒在床上,等着那个宁宁丫头拾掇出一身漂亮的衣服给我穿。
正盼着盼着,门口那淡妆素裹的宁宁真真端着件折叠的四四方方的衣裳进来。
忐忐忑忑地将衣裳放在脚旁,蹑手蹑脚地转过身,掩唇嘿嘿傻笑了好一阵,约摸觉得沉不住气了,瞥了我一眼再掩唇笑了笑。
“宁宁,你在那里自娱自乐地笑什么?”
宁宁兜着袖子转过来爬到我的床上,手指头在脖子下晃了晃,随后大笑道:“公主,你同尊上的感情真是不错。”我
吓地拉住了她的手:“昨晚上,真是你……你给我换衣服的?”
宁宁忍俊不禁,幸而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她蹙眉道:“昨个夜里,公主死死拽着尊上的胳膊不放。嘴里念叨着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尊上好半天使了个术才把自己的手从公主这边拿出来。”顿了顿,脸上笑地异常斑斓,“公主,宁宁竟然不晓得您还是会做春梦的?”
“我真做春梦了?”我有些不大自信,“真真调戏了一番尘渊君,还不知羞耻地说了句‘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大大方方地盯着我的眼睛,随之低头。
老娘这几万年没怎么做过春梦啊?这尘渊君是有多大的魅力,竟让我有了草草开屏的想法?
“公主。你真真做春梦,尊上可在旁边呢。”如此,我深以为然地认为,自己的形象和清白通通毁了。
昨天因为我不经意的调戏引来了杜衡山上一个老木仙。
昨晚上我又不经意地同尘渊君说了情意绵绵的话。
宁宁正笑着,尘渊君已经进来了,指了指脚旁的衣裙,语气冷漠道:“快将衣服穿好。否则只怕上课也来不及了。适才青卜上神已派了人来寻你。”
“啊,那……那他们没说点什么吧?”尘渊君摇摇头。
“那最后你是怎么回应他们的?”我有些特别的忐忑。
“我说,待得风苓公主起了床,必定早早回非想阁上课。”
我的心脏应该跳得失去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