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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气未散,尘渊君却执着我的手道:“我们可以进去了?”
我抬首望过去,才晓得他的手臂指着石壁的一个拐角。
角落里,全是些体态笨重的石雕。
这些远古神坻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
匆匆瞥了眼,却讶然身边刻着云文字样的棺木。
老婆婆不屑于给我们带路,所以我和尘渊君以及小影三个纯粹是盲人摸象,只要见着一个无名无姓的石碑,就要掐指算算。那里面躺着的是不是赠我百鸟雀衫的阿姨。不过老爹和大哥大惊小怪地让我携着些香烛前来拜祭那位对阿姨的时候,我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好笑。
谁都晓得,新婚前夜,赠我礼品的何其只有那位从未谋面的阿姨。
鸾鸾疼我,也当是派幻灵神君准备了大礼的。
难道凭我和鸾鸾的关系就不该备份大礼去感谢一下?
不解的时候就很容易想太多,想太多就很容易头疼。
“应该就是这块吧?”洞里光线太暗,我持着尘渊君的夜明珠晃了晃。
待看清了上面刻着我那阿姨的名字时,我才燃起香烛,双膝着地地跪下,实心实意地朝着那块石碑拜了三拜。
捏术化了些鱼肉,又化了点酒水。
这样一来,算是份不错的大餐。
计算了下成本,估摸着能够和阿姨当年赠我的那件婚裙相抵了,才手抵地面地站起来。
尘渊君闭着眼睛,神态恭敬,拱首拜了五次都觉不够,还用上乘仙法在石碑处幻化了各种各样的花树。
其中雪白纯洁的花瓣从天空中翩然飘下的就是我在九重天上识得的樱花。
“你可真是大方,费了这么多灵力在这阴深晦暗之地植些灵花仙树,也不晓得皆是徒劳。”
我抚了抚额,对这神君忒幼稚的做法不忍直视。
“徒劳便徒劳,那又如何?倒是你,又摸额又摇头的,竟是在算成本,羞也不羞?”他负手从我身旁绕过去。
难道我掐手指算计裙子价钱的时候,动作太怪异了,所以他一眼就看明白了。
看来我术法学得很不精,所以轻轻松松就被人看去了,真是漏洞百出,让人无言以对。
我紧追而去,转身瞥了瞥,发现石碑处星星点点的光环斑斓灿烂。
想了想,捻术编了个花环送到石碑之上。
“我阿娘最欢喜的东西,便宜赠阿姨了。”
朝那东西望了数眼,操手离去。
阿姨,无论怎样,风苓都要谢谢您。
我长这么大,阿娘都未想着回来见一见。倒是你这个从未见过的长辈,让我心里感到莫名的温暖。
我第一次失态地流眼泪,那么心酸地离开石碑。
出去时,小影和尘渊君正在等我。
而奇怪的老婆婆已经不见了。
几万年来也不曾有人对我说教。
如今遇见了,我大感困惑。出得洞府,还没怎么回过神便望见身后枝枝叶叶的藤蔓再次从左右向正中聚拢开来,洞府左侧隐隐现出云泽洞三个大字。
“那老婆婆好生奇怪。”觑向尘渊,却见他淡眉冷肃地立在一旁。
“公主,你八字是不是和这里犯冲,那老仙对您也太不客气了!”小影为我抱屈。
也许,正如小影说的,我八字和这云泽洞犯冲,所以来了个老仙也忍不住要说叨我。
“适才她怎么光想着骂我了。尘渊君,你到底耍了什么把戏?”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了得到证实,我找到涉及这个大谜团的关键人物。毋庸置疑,尘渊战神。
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向我:“小苓,晓得我的厉害之处了没?”
鬼才知道,不就一副小白脸么,懒得搭理你。这下算自己截了自己的后路,没有问成。
来时走马观花,兴头足,溜达也就顺理成章。
不过回去再沿原路折回,便没有意思。
是以我们腾云驾雾,火急火燎地返回了清微。
“送你到这里,我便回去了!”他抬首望了望我们这孔雀洞,想着上次吃了闭门羹,定在大门口时,微侧了头说了这句话就走了。
宝雀宫里,大哥搬了把梨花木椅正在别院看书,嘴里边哼着的是前几日里给未苍作的情诗。
唯记得里间有一句是这么写得:一日不见若三秋兮,终日不见吾心痛兮。
无论怎么看,句句都不会少了个兮字。
所以等我字字不差地看完了之后,才晓得他要对未苍表达的意思是: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如果言简意赅,通俗易懂些,那便是,未苍,你个死相,为什么还不来见我?
综合个人品阶,来看大哥的这场断袖,方才领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真理。
拉着小影,我便张开嗓子喊:“七七,快出来!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回来?”
小影忙张口为自己解释:“公主,我不是……东西。”
我拍拍她的头,情真意切地安慰:“好,你不是东西,公主自个儿是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
☆、第24章
大哥慵懒地靠在梨花木椅上,一本蓝底白皮儿的书册蒙在脸上。
纵然所有的人都喜欢他在小睡,我也不会相信半分。
事实上,他的每个呼吸都应证了一个真理。
相思难解,断袖亦难解!
七七同着木头仙私奔了,临走的时候只在书案上给我留了一纸书信。
不用看,我也晓得,那白纸黑字定会写着些对我不住的措辞。
想我万年不曾嫁出去,好不容易调戏了个可爱的木头仙,却被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给盯住。
时间比白马还要迅速,一刻的相思转换成了近一万年的谈婚论嫁。
此刻,所幸捞了伺候我所得的花销,铺盖一卷地同木头仙私奔了。
因念着大哥的恩,便将先前没有送出去的藕花色荷包放在了我的沉香木书桌上,署名一个煜字。
而予我呢,自是把房间收拾得妥妥当当,新换的床褥上多出了两只鸳鸯。
估计是劝我莫要在木头仙这一棵桃树上吊死,赶紧睁大眼睛扫描个真心实意的夫君开枝散叶。
“小二,不是大哥笑话你。你的眼力劲儿真真……”我揣测了下,觉得他应该想说差劲二字。
可还没有脱口而出,他却拿开脸上的书册,喜不自胜:“小二的眼光实在太好了。二哥能摆脱那小七七肉麻的眼神,小二能摆脱那稚气未脱的木头仙。真真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我噎着嗓子道:“对。真切合了大哥的心意。真真是大哥的一石二鸟,大哥的一举两得。”
再怎么样,我那七七小婢女也照顾了这么些时日。
她在清微洒扫洞府,收拾我们几人的屋子,帮我照顾老爹。多多少少称得上我的姐妹了。
“咦,这小兔兔什么时候骗来的?”大哥勾肩搭背,眼神暗淡地敛尽了光辉。
也许,全天下只有未苍能让我这个断了袖的大哥眼睛冒冒那惊世骇俗的金光罢!
“这是我去水灵山的最大收获?”我把小影拉到大哥跟前,打趣道,“这丫头生得水灵,少说也有一万年的道行。要不我让她给你做个妾室。”
大哥眉头如毛巾般拧得一丝不苟。
我捏了捏额,有些枉然:“小影生得活泼水灵,怎么说也比你私底下养着的那位胸平腰细腿长的妃子养眼得多。”
“臭丫头,不许乱说我的苍苍。”大哥急了,在她头上那顶青烟还没飘起来的时候,我果断出击。
“大哥的眼光若总是局限在神魔两界的人妖身上,只怕一辈子别想知道女人的差别了。”我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胸膛,“听我的劝,大哥。小二都是为你好的。”
大哥瞥了小影一眼,拽了我到拐角:“话说你是怎么晓得男人和女人有些差别的?”
哦,咳咳。这个,这个嘛!我总不能将那次月黑了风高了的晚上同尘渊君一夜风流之事就这么恬不知耻地告诉他吧!
“哦,非想阁中男女之书极多。你要是喜欢,大可同你那宝贝媳妇上得九重天,向小二那可爱温柔善良的萝卜夫子求个一两本。”我摸了摸大哥水水灵灵的脸蛋,“大哥你天生一副眉清目秀的样子,估计萝卜夫子应该很能宽容你思想上的这一点点儿龌龊不堪。”
大哥这一下噎地满面怒容。
因为这事儿,大哥白天惆怅,晚上惆怅。今日惆怅下,明日惆怅下。
倒不是因为自己孤陋寡闻,不明男女之间的差别。
而是想着自己作为清微帝姬风苓的大哥,牺牲了面子和尊严,换回来的竟然是我这个思想颓废的妹子。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他便更加惆怅,因此晚上便愁上了九重天,于常无人逗留的虚净池相了会。
自然,这其中还拐带了我这么可爱的妹子一路。原想着大哥定会邀着他那宝贝媳妇儿未苍对我特特地进行一番教导。
哪晓得我此时此刻却是很卑微地兜着一个空铁皮盒子在一个汗白玉雕着苍龙纹的天柱下吹着拔凉拔凉的冷风。
大哥假装兜着自己下巴的胡子,又故作高深地笑了笑:“私会这种事万万不能被人泼了兴致,小二,这替大哥望风的差事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几日不见夫人,大哥甚是消瘦,心疼地吸了吸鼻子:“去吧,好好去会罢。哪怕天塌下来我也绝不离开这天柱半步。”
他默默一望,露出了点感动的神情,微微笑了笑:“小二,大哥就晓得你的心是最善良的。”
我翻了翻白眼:“哎,你说什么,貌似没有听清!”
大哥抱住了猛地往额头蚊子般地一叮:“小二是六界之中最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这话动听,我挺满意。再回首,大哥已半缕飞烟般地往虚净池狂奔。我重重地捏了下额头:“这断袖断地,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小二?”不晓得他是不是激动地精神失常,满脸大汗地出现在我的身后。
“怎么了?”我苦笑。“刚想起我先时写的情书还没有拿。”
无奈,只得一把将手中的铁皮盒子里那些撕成条条碎碎儿的宣纸条捞到他的袖子里。
所以彼时我才闲着没事抱着个空铁皮盒子望风。
郎情蜜意,话实在是多。
北边阴风扫地我的头发丝儿飘了又飘。
最终极其无奈地贴在我的嘴唇上。
廊院边已有一个女仙君婀娜多姿地走过来。
“你这丫头是?”
我拿铁皮盒子挡着脸,羞嗒嗒地回屏道:“小精是乐司君尤临上神座下的童子。今日奉他老人家之命来把这……”将空空如也的铁皮盒子稍稍放端正了些,“这盒乌其其八八乌的点心送给……送给……”
“送给金辰宫那位?”她甚是聪慧,我自己倒还没理出个头头绪绪来,她倒替我接下去。
我崇拜地眨了眨眼珠子,心平气和地点了点头:“对,对。就是要拿给尘渊上神的,尘渊上神的。”
长长小拇指上的金手指往我虎口拖着的铁皮盒子敲了敲,温柔慈祥地说:“他叔当真费心,也不晓得送地什么。小精,你把它打开让老身尝它一尝?”
啧啧,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都说了是要准备送给尘渊上神的?你怎么就想着要先尝上一口呢?
我有些不情愿,嗫手嗫脚地把铁皮盒子递出去。
主要是这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响动啊。
我这递过去分明是不打自招。
思了思,天灵灵地灵灵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