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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这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响动啊。
我这递过去分明是不打自招。
思了思,天灵灵地灵灵叫了三遍。手指触着铁皮盒子捏了个术,各式各样的雀鸟羽毛全被我填塞其间。
这老仙手指拂过来,堪堪要掀开盖子时,我抢先一步缩了回去,只听得铁皮盒子落地哐啷一响,羽毛四下翻飞。
有的扑在老仙君的脸上,有的贴在老仙君的嘴唇上,还有的东一片西一片地沾在老仙君高高盘起的云鬓上。
“放肆!”一片雀鸟毛因着老仙君口中的热气吐开,散着热气地在我的眼前晃了晃,金手指定住我的鼻子,“好个小精,竟然满口胡话唬本宫,你……”
一口气没顺过去,甩着袖子就决绝离开。
原路返回,踏下汉白玉阶,又是一个踉跄,滑了一个大跟头。
咚咚咚隆隆隆地摔下去,惊地我努力探头想要瞄一眼那绝美老仙究竟会是怎么一副尊容。
“不是我不尊老,是你自己要拿这铁皮盒子的。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小嘴巴太贪吃了。”
蓦然回首,未苍和我那大哥已不知在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可怜我这么凄惨地抱着个铁皮盒子守望了这么久。倘若早时飞了,兴许也不会那么残忍地对待一个老人家了吧!
打道回府,路过天央镜台,中庭一棵如同棉花团子的樱树下正三三两两凑成一团开堵局。
堵地恰好是月半后上得九重天同太子成婚的那位叶轻轻上神。
我顺道一路站过去,有种门庭若市的形容。
“下下,快下。叶轻轻上神究竟能不能同太子成婚?”有位顶着根青菜叶子的仙君张手揽住自己胸前一堆白花花的碎银对我道:“仙子,你压大压小?”
我望了望对敌两方的战局,经过独特的分析,这个脑袋上插着的青菜叶子的仙官在赌博这一道路上走得颇为凄清和坎坷。
兜了兜袖子,没摸出什么像样的宝贝,捋了捋头发,赶着将那羽钗取下来,镇重其事地回道:“我同这位仙友压一样的局。”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盯了我数眼,想着能有个兄弟这般信任自己倒了八辈子祖宗的霉运,心里顿生喜悦。
拿袖抹了抹沾在眼眶里的泪水,对我老实巴交地一笑:“仙子,你真真一颗菩萨心肠。待我赢了他们,银子什么的分你一半。”
我动了动嘴角,故作谦虚地扬了扬手:“仙友莫要伤悲,顺随天命吧。此番压得同仙友一处,也是念着自己的运气。输赢成败都跟你没多大干系,莫要介意,莫要介意!”
他再次抽了抽鼻子,用力地持住赌盅大叫道:“此次我还是压大。”
旁边围拥地几人默默盯着我五颜六色亮光闪闪的羽钗,何其唏嘘,何其同情。
“仙子,你可知身旁这位仙官有着什么样的绰号么?”
身后一个小仙婢扯了扯我的衣裳,咂舌叫道:“他……他可是天界出了名的‘尹不了’君?”
赢不了?呵呵,能拿到这般根深蒂固的绰号,也算是磨练了他坚强的意志力和强大的耐力。
我扶了扶自己的臂帛便摇摆着走过去,那丫头以为我灵台澄明,满是期望地定着我高高抬起意欲改变主意伸向小方的手指。
我咧了咧嘴:“我也跟赢不了君压同一边!”
那丫头扶着脑袋,重重地摔下了赌桌。
一支手臂往高高的蓝天伸了伸,好似在说,天界好仙友!
托托托,咚咚咚咚,咚咚锵锵,咚咚咚锵咚咚锵。
那赌盅啪一声置在方桌上。
这“赢不了”仙君脸上汗涔涔的,目光里充斥着浓稠的血色。瞄了我数眼,在我抛给他一个放心大不了耍赖的眼神之后,他挂着草木皆兵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将盖子掀开。
他失魂的双目豁然一亮,手指颤抖地捏着赌盅。
我想,看“赢不了君”这个样子,铁定是输得彻头彻尾。
可怜我那摇一摇就能搅个海水玩玩的羽钗,就这样进了仙君的腰包了。
“耶,大大大。仙子,是大哎。”他放下赌盅,慷慨激昂地将我死死地抱在怀里,手里一上一下努力地以拍击的方式传达他内心的喜悦。
我很惶恐,却又为羽钗失而复得而兴奋,这便大度地任由这青菜叶子君吃豆腐,任由他将多年以来内心郁积的苦闷通通由我的坚实后背给带出去。
“哎,你们的银子呢,银子呢。快给我快给我们!”双手又用力一抽,回到赌桌上收拾残余。
一众围堵的仙君很不客气又很不情愿地扔了银子离去。
我在“赢不了君”一拥一堆的阵势下摇摇晃晃了多次,终于瞪着眼珠看清了时局。
原来我们赢了,原来一向赢不了的赢不了君堵赢了。
我甚感欣慰。
“呶,仙子,这是我们今日赚的银子。”他捞了堵桌上所有的银子,一块布包了塞到我的怀里,满面红润地说,“今时是承了仙子的福泽,才让我尹不了痛痛快快地赢它一回。”
我手指指着怀里重量不轻的银子道:“这些东西……我们不分了么?”
他摇头傻笑道:“不了,既是承了仙子的福泽,那么这些钱财也当是仙子赢得。我尹不了虽然常年没赢过一回,可这些道理还是懂得的。”
我挠了挠头,大义凛然地说:“什么福泽不福泽,若不是‘赢不了君’今日大摆赌局,若不是‘赢不了君’自身的本钱,我区区一个小仙何以可以如此轻松地赚出这大把大把的银子?”兜了怀里的银子放到他的跟前,面色凝重地皱了皱眉:“赢不了君切不能泄气。他们胡乱给你取个赢不了的绰号,难道就铁真真地入了这绰号的祸?”我体贴入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运气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你怀疑它的时候,它也就顺了你的心。你不怀疑它呢,它也就一心一意地相信你。今日之事,远不是承了小仙的福泽。乃是‘赢不了君’自身想赌赢的坚定信念突然于适才爆发了出来。”
我一番大道理说罢,抹了抹脑袋,万般怅然。
也不晓得这‘赢不了君’能否头脑开窍,领悟我一番好意。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面带清泪地望着我长叹一声:“吾不知我尹不了还能在此生遇到这么个红颜知己!”
后来这“赢不了”君同我在这朗朗乾坤的镜台之下,拜了个把子。
我称他为兄,他称我为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
☆、第25章
一把金亮斧头从脑门上劈将下来,妥妥落在了赢不了君的怀里,接着大方与我道:“妹子,日后若有人胆敢欺负你,兄长便找他拼命!”
我敲了敲他的宝贝斧头,声音铮铮儿地响。
再觑了眼,便望见他斜挎着的包裹里皆是些瞧不真切的木块。
这挑起了我强裂的兴致。
挥术挑了它来,却见密无缝隙的长方木块之上端着些浓浓的黑墨。
我第一眼便瞧见木块上写着的名字,叶轻轻。
就是那个月半以后将要成为天君儿子的正统夫人。我反面兜转过来瞅了一瞅,竟然发现木块上面刻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无笙。
饶是我自个儿无法理解,再兜转了另一个新的木块打量,此时刻着的名字几乎让我吼出了声。
喃喃自语,我小声念着,红鸾成凤,幻灵魂飞。
这红鸾,我晓得。是我的朋友。这幻灵,我也晓得,是我朋友的爱人。
如今以这样一种形式,这样一种语言来描绘当年的惨状,确实不为过。
那日天魔之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密如星宿的天幕之中仿若血火,烧得腾腾。
凶猛如鹰的四魇兽驼着红发冉冉的鸾鸾奔到了九重天上。
她用手中的红葛长鞭生生勒断了幻灵神君的喉咙。
随之失魂落魄,清泪徐徐涌下,如一朵绽地灿烂的凄语花。
事到如今,回想起那一段我爱莫能助的情史,真真让我生出几许寒意。
鸾鸾爱了一生,最终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实是劫后重生。
“兄长写这么多木块做甚?”我随手把木块兜进他的包裹里。
他惊地食指触在嘴唇上,嘘声对我说:“妹子,兄长同你说罢。这是天界史书里最为浓墨重彩的风月录。”
我愣了下,录不录我没见过。可是这天界史书里的风月录怎么偏偏掌握在他的手中。倒让我有些困惑,以至于出神地凝望了好一会儿。此时红线密压压地团在我的手上,眼前之人已是身着红网衣的老者。
声音浑浊,却是刚刚和我那拜了把子的兄长。
“妹子,我天生做这姻缘活的。既然今日有缘,不如我替你也算计一下罢!虽说对这姻缘线,哥哥我经常拉错,不过生拉硬拽地也能捣鼓出个模样。你说好不好?”他既然这生说了,我这做妹子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好伸着两腿一瘸一拐地把自己拾掇到石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神采奕奕地等着这可爱的“赢不了君”将我的姻缘线搞出来。
“呀呀,妹子!”兄长捋着那瀑布般地洁白胡须,忧心忡忡地说,“你,你这姻缘不好呢?”
我一下扯了那姻缘线也瞧了瞧,却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如此可见,这摸出红线瞧姻缘也是一门技术活。
“啧啧,实在有些离谱。”我刚推了红线,却见他捏着红线的手将将伸到我的眼皮底下,神秘莫测地解释:“这红线没有褶皱,有没有起伏的波澜。”一巴掌抡到我的后背上,继续讳莫如深地说,“妹子,我真担心你。瞧瞧,你这红线顺得,也太没波折了。”
我笑着反问:“那样不是很好么。世上哪个女子嫁个称心如意的夫君,还会盼着在生活和命运上来点悲悲戚戚之事呢。”我开怀地解去自己身上团成馒头的红绳,笑着对面前这个有着苍老容貌,却没有半点老态之声的兄长说。
他大意地撑着右腮,很是困惑地摇摇头:“妹子,兄长我还是头一次像遇见你这样面对未来之事心不乱人不急的?”
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天生一副好心态可能是我这风苓身上,唯一一个人人无法匹及的优点。我随意地回道:“谁不希望自己的未来一帆风顺呢。可是,兄长应该晓得。命数这个东西是强求不得的。什么都当顺其自然。越是顺其自然,越有命数的走势。直到心再不为之胡乱动上一动,我想即便哪一日真就命数胡乱抖一抖,也不会酿成多大的祸?”我骄傲地仰起脸,放肆地缠着兄长的胡须打趣,“既然兄长做这路已有多年,那也该比我这么妹子懂得多吧。可如今竟然却看不破这命理,可真是枉了多年的手艺?”
这全身穿地似盏红灯笼的兄长一副高看的目光将我瞅着。好像确实为我这么番轻松惬意的心态所折服。
我们闲着无事,又聊起了叶轻轻和太子。
“你适才打赌就是用的这个?”他点头,宝贝似地拎出写有名字的木块:“妹子,你不晓得罢。兄长推断,最近这一时期,风月炒得火热的,应当就是太子将要纳为妃子的那位妙人。”
我默认。
叶轻轻在天界的名声也不是一星半点的。
据说当年太子为了追到他心仪的姑娘,真是跑遍了四海八荒,就为了给叶轻轻摘得天上的星星。可惜,当年太子下凡历劫,劫数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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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凡人的地位,却妄图动动妙布星君篮子里练就的星宿,可算着夸父逐日,自不量力。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