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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整个项目中小区楼盘的设计已经被王远光改动了,山情建设公司有言在先,山情股份怎么改,他们就怎么施工,这都是贺芳的要求。
关晓山已经换上了一套工装,郑有为带他到了工地一处活动房,冲里面叫道,“老孙,出来一下!”
一个戴着安全帽、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马上从活动房里跑出来,客客气气地叫道,“郑经理,您来了,有什么指示?”
“我有个屁指示”,郑有为一到工地上,说话风格也变了,一指旁边的关晓山,“这是贺总的远房亲戚,到我们工程队做个小工,你带一下,注意安全,就做一些轻松的活吧…”
说完,郑有为转头对关晓山说,“关总…关师傅,你就跟着老孙吧,他是这里代班的,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好好”,关晓山感觉还蛮新鲜,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郑有为一走,老孙马上凑上来,“小关师傅是吧,你小子挺牛啊,说说,是老板的什么亲戚,看老郑大屁都不敢放…”
关晓山看着他满脸的褶子,说话粗鄙,本不想搭理,又想起贺芳的那些训话,克制了一下,笑道,“我就是一个跟你们老板比较远的亲戚…”
老孙显然不信,抓起关晓山的手看了看,“你看,你看,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你根本就不是干这行的料…”
关晓山灵机一动,亲热地跟老孙说道,“孙师傅,我真没干过这个,要不这样,你把工地上所有的活都向我教一遍,我每天晚上请你喝酒,怎么样?”
一听到喝酒,老孙两眼放光,“没想到你小子挺会来事,可以可以,只要每天有酒喝,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
关晓山突然发现自己变聪明了,一下子把这个小工头摆平了,花点酒钱,解决了很多事。
一个月后,江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关山情被撞身亡的交通肇事案进行审理。
贺芳、倪洱和司机小王的妻子作为受害人家属旁听了庭审,而被告无家属旁听。
被告叫房小虎,外省人氏,二十五岁,从事个体运输,于上月初某日晚间撞红灯撞上一辆奔驰车,造成奔驰车后座乘客当场死亡,司机受重伤,房小虎在案发后逃逸,后投案自首。
经一审判决,被告房小虎对本起交通事故负主要责任,判赔受害人关山情四十万元,判赔受害人王彦武十万元,因交通肇事罪判处其有期徒刑三年。
房小虎当庭认罪,并愿意接受对受害人的赔偿。
庭审很快结束,在离开法院的时候,贺芳向小王的妻子询问了小王的康复情况,嘱咐小王好好养伤,痊愈后到山情建设公司上班。
倪洱跟贺芳请了假,特地留在了法院附近,经过多方打听,他得知房小虎将会被送到异地服刑。按照常规,在送去劳改之前,犯人家属要来看守所探视。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倪洱在看守所门外蹲守了两天。在第二天的下午,他终于看到了想见到的人,江城五虎中的大虎。
于大虎开着一辆面包车来到看守所,下车后拎着一大袋东西,进到看守所里,看样子是给房小虎送的衣物。
倪洱紧紧跟着他后面,把于大虎在看守所登记时跟狱警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于大虎一进去,倪洱便到了登记处。
狱警问道,“来探视谁,身份证!”
倪洱把身份证递给问话的狱警,答道,“刚刚的是我大哥于大虎,我跟你一起的,来探视房小虎”。
狱警一看,和前面登记的分毫不差,马上把证件还给倪洱,说道,“签个字,进去吧!”
倪洱紧跟着于大虎,到了探视室,于大虎进去了,倪洱被门口站岗的狱警挡住了。
狱警冷冷地说道,“每次探视只接待一个人,在外面等着!”
倪洱本也没想着进去,就站在门外听于大虎和房小虎说什么。
凭倪洱的耳力,虽然有十几米的距离,但里面的说话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房小虎不高兴地问道,“大哥,你们是不是不管我了,为什么在法院都看不到你们?”
于大虎马上回道,“你开什么玩笑,那个山情的倪洱都认识我们四个人,唯独不认识你,我们一去不都暴露了…如果我们不管你,会让小文总拿出五十万来啊,不赔钱的话你要坐十年八年的牢…”
房小虎愤懑地说道,“小文总敢过河拆桥的话,我把他的事全抖出来…”
于大虎斜头看看墙角的监控,连忙阻止房小虎,“小五,你别瞎**,不就三年嘛,你在里面好好表现,大哥想办法尽快把你弄出来…”
“好”,房小虎看到希望了,“大哥你可要说话算话,我可不想在牢里太久,你还不知道坐牢的滋味啊…”
“行了、行了”,于大虎左看看、右看看,责怪道,“你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大哥坐过牢是吧,我跟你说,进去了要夹着尾巴做人,脾气收一收,你在里面是一个人,牢头什么的别去招惹,早点出来,还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你呢…”
“好好好”,房小虎不耐烦地答应道,“大哥,你可不能忘了我这个小弟啊,我们是江城五虎,少了我就不完整了…再说,我这个给小文总顶雷,也是付出很大代价的…我老家那边,大哥也别忘了…”
“放心吧,兄弟”,于大虎安慰道,“家里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去了那边哥就不去看你了,一切得靠你自己了…”
就十五分钟的探视时间,倪洱在外面把于大虎和房小虎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关山情的交通事故是有计划的故意谋杀,这一点,已经坐实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监狱风云(二)
在于大虎出来之前,倪洱先行离开了看守所。
次日,房小虎被送往省内另一个市的劳改地服刑。进了号子,房小虎才发现是另外一个天地,以前常听大虎吹嘘自己坐牢的时候如何作威作福,轮到他的时候,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六人一间的普通狱室,到处贴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宣传标语,床铺是固定安排好的,传说中的牢头并没有出现,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觉的时间,劳改犯们都在农场里干活,分了几个组,每组分了一大块地,干得又快又好的人不但会得到狱警的口头表扬,还会记录在册,每月累计下来,作为减刑的依据。
可房小虎一向散漫惯了,新来乍到的哪吃得了这个苦,每天的工作量都是拖拖拉拉的,不用看,都是垫底的。一个月下来,他垫底不要紧,惹恼了带队的狱警,每次都因为这个房小虎,把这一组的成绩拉下来,影响了狱警的工作绩点,让狱警脸上无光。
又是一天下午收工的时候,要死不死的房小虎又是最后一名,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大大咧咧站在队伍中间,慢慢向监狱食堂走去。
走在路上,虽然高墙林立、布满电网,但高墙之外仍有鸟叫声传进来,房小虎学了几声鸟叫,洋洋得意。带队的狱警皱了皱眉头,返身走向了队尾。
其他人都一脸木然,不敢发声,就房小虎悠然自得地走着,突然,后面一个犯人快步冲了上来,腾空跃起,一脚跺向房小虎后背,啪地一声,房小虎摔了个狗啃泥。
房小虎被这一脚踩得猝不及防,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鼻血已经摔出来了,他一抹脸上的血,大声骂道:“哪个狗日的暗算老子?”
他还没站定,又是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一声粗暴的声音在他面前炸响,“妈个比的,你活腻了是不是,每次都拖我们后腿…”
这一脚又把房小虎踹倒在地,这个声音还没骂完,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口不是口、鼻不是鼻的,咸乎乎的血都出来了。
这下房小虎被打蒙了,鬼喊鬼叫起来,“警官、警官,打人了、打人了…”
这时候,队尾的狱警慢慢走过来,看也不看房小虎一眼,说了句,“关禁闭!”
躺在地上的房小虎正以为有人给他伸张正义,万万没想到,被拖到禁闭室的人,是他自己。
禁闭室,监狱人称“豪华单间”,就是一件黑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在墙上一米不到的地方有一根木质横杆,房小虎被拖进去后上了手铐,手铐那一头就拷在横杆上。
这一米高的横杆还有一个妙处,就是犯人被拷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半蹲着,更绝的是蹲的地方正下方,就是一个坑位。
房小虎被拷着,用左手抹掉了脸上黏糊糊的血和泥巴,嘴里咒骂不已,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人给暗算了,他再看这禁闭室,厚实的铁门关得严严实实,头顶一块巴掌大的铁窗透着点光,室内是什么都没有。
“卧槽,这拉屎拉尿怎么搞”,跟禁闭室一比,房小虎才发现狱室简直就是度假屋。
晚上,狱警打开门进来,丢了一碗稀饭在房小虎脚下,根本不搭理房小虎的苦苦哀求,转身就离开了。
房小虎用左手端起碗来一看,大半碗稀饭,冰冰凉的,没办法,他屏住呼吸把稀饭倒进肚子。吃完饭后,他依靠在墙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到了半夜,不知道是不是冷稀饭给闹的,肚子痛得要命。这禁闭室里乌黑的,看也看不见,房小虎摸索着扯下裤子,开始拉稀。
拉完之后,肚子是舒服了,但没有冲水的,整个禁闭室里充斥着便溺的气味,奇臭无比,房小虎自己都被熏到了,他顾不得卫生不卫生了,先把裤子拉扯上来,摸索着单手用布带绑好。
后半夜是没法睡觉了,房小虎快被自己的杰作给窒息了,恨恨地想,不管怎么样,明天一定要离开这个禁闭室。
第二天,狱警开门,把房小虎提拉了出去,拖了一根水管进去,把禁闭室冲洗了一番,又把房小虎拎进去,原模原样的拷了上去。
早饭,稀饭;午饭,稀饭;晚饭,稀饭。
有了前一夜的深刻教训,房小虎是连一口稀饭都不敢吃了,可这闹肚子不放过他,又是半夜,快把房小虎拉脱水了。
第三天,奄奄一息的房小虎几乎是半挂在墙上,跟个人干似的。
狱警把门打开,进来解开手铐,说道,“房小虎,起来!有人来看你了…”
房小虎听到有人来,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马上振作精神,踉踉跄跄地跟在狱警后面,心里默念着,“大哥啊、大哥,你真是我的救星!”
坐到探监的房间,房小虎坐下来一抬头,大吃一惊,对面坐着的不是他的大哥,也不是江城五虎中的其他哥哥,而是山情集团的倪洱。
房小虎不由心里一惊,想掉头就走,不料倪洱却笑着指了指电话,嘴里说着什么。
虽然隔着厚实的防弹玻璃,房小虎听不到倪洱的说话声音,但从口型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倪洱说的三个字是:房小虎。
房小虎又惊又疑,拿起通话的话筒,想听听倪洱想说什么。
倪洱在电话那头说道,“房家村三十二号,钱已经收到了…”
房小虎顿时脸色煞白,房家村三十二号正是他家里的门牌号,从倪洱的嘴里说出来,难免惊惧无比。
房小虎胆战心惊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倪洱反问一句:“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房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