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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芳颤巍巍走到审判台前,向法官半鞠了一躬,说道,“审判长,我是关山情的遗孀,特地来参加庭审,迟到了,请见谅!”
这时,法院的工作人员走上前,跟主审法官耳语了几句,法官点点头,做了个手势,请贺芳到旁听席坐下。
见自己的妈妈走过来,关晓山站着不敢坐,贺芳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骂了句,“孽子!”
关晓山顿时心虚不已,汗如雨下,木然看着贺芳、贺敏和关晓晴坐下来,自己才缓缓坐下来。
法官再次拿起那份家属原谅书,问贺芳,“关老夫人,这份你儿子关晓山签字的家属原谅书,请问你们认可吗?”
“不认可”,贺芳一口否决,“我贺芳是关山情的法定配偶,是关山情的遗孀,关晓山的意见不代表我的意见,现在我当庭陈述,我绝不原谅杀害我丈夫的凶手,我请求法庭据实重判,不能姑息罪犯”。
贺芳语气坚决,本来已经平静的文泰来心理防线一点点崩溃,站着的双腿打颤不已。
法官又问,“关晓山,你现在还有什么要陈述的?”
关晓山满脸是汗,说了句,“一切都以我母亲说的为准”,不再说话了。
文贵山恨得牙痒痒,怨恨地看着贺芳,无计可施。
庭审流程走完,连被告律师都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贺芳的意外出现打乱了他的步骤,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只有等待宣判结果了。
中间休庭了半个小时,贺芳、贺敏和关晓晴就一直坐着,理都没理关晓山,一句话都没说。
合议庭经过评议,最终作出裁决,当庭宣判。
主犯文泰来,故意杀人罪成立,策划主使了关山情车祸案,判无期徒刑;从犯房小虎,故意杀人罪成立,是关山情车祸案的直接执行者,鉴于其有自首、揭发立功表现,原交通肇事罪判决结果不变,刑期仍为三年;从犯王彦武,收受文泰来贿赂,协助房小虎犯案,判有期徒刑十年。
审批结果一宣布完,关晓晴第一次站起来表示不服,不判文泰来死刑她绝不罢休。
法官落槌,说道,“对审判结果不服的,可以在十日之内向省高院提出上诉,如果在十日内没有提出上诉的,则判决结果生效”。
最后法官宣布闭庭,本次庭审结束。
文泰来几近昏厥,被法警半拖半拉带出了法庭,文贵山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悄然从另一边的门离开了法庭,避免和贺芳他们打照面。
贺芳坐在座位上,久久不愿起身。
这时,倪洱从外面进来,对贺芳说,“贺总,走吧”。
贺芳铁青着脸,横了关晓山一眼,在贺敏和关晓晴的搀扶下,慢慢走出了法庭。
倪洱走在后面,关晓山一把把他拉住。
等贺芳她们出了法庭,关晓山声色俱厉地问倪洱,“是不是你把我妈她们叫来的?”
“是”,倪洱平静地答道,“晓山,你不觉得你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吗?”
“你好样的!”,关晓山讥讽地冲倪洱竖了个大拇指,转身头也不回地从另一个侧门走了。
倪洱开车把贺芳送回医院,这次贺芳气得够呛,一进病房就撑不住了,直接呼吸困难,急得关晓晴哭着把医生叫过来抢救。
等主治医师从急救室里走出来,惋惜地对关晓晴说,“你妈年龄大了,抵抗力越来越差,并发症越来越严重,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好好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吧!”
未等医生说完,关晓晴趴倒在贺敏的怀里嚎啕大哭,贺敏同样也是泪流满面。
回到山情大厦十五楼,关晓山勃然大怒,大骂倪洱不把他放在眼里。
孟紫君一边劝关晓山,一边添油加醋地数落倪洱,早就看出倪洱狼子野心,觊觎山情集团一把手的位置,我们还好心给了他一个发展部部长的位置,但他毫不感恩。
说着说着,孟紫君怂恿关晓山找机会把倪洱开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迟早要被他取而代之。
关晓山恨恨地说,“会的,会的!”
此时的关晓山,把他妈、他姐和他小姨对他的怨恨,全部转嫁到了倪洱身上。
那边医院里的贺芳,一苏醒过来,便把贺敏叫到床头。
贺敏低下头,附耳在姐姐嘴巴,听她微弱地说,“小敏,我想让晓晴继承关家的产业,你看现在还有没有办法?”
贺敏想了想,为难地答道,“晓山现在根基已深,想让晓晴取代他,很难,何况姐你的身体,你不出来主持大局,没人能撼动晓山的”。
贺芳对自己的身体心知肚明,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足以支撑她再回到山情大厦,她不再说话,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既为了丈夫的死,也为了儿子的利欲熏心而心痛。
倪洱陪着关晓晴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关晓晴还在默默落泪。
许久,关晓晴握住倪洱的双手说道,“倪洱,这次真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文泰来会判得更轻,真没想到,晓山会做出那样的事!”
倪洱也是很意外,他和贺芳她们原本被挡在了法庭外面,不得已,他把法庭里的对话一一复述给贺芳,到了关晓山同意原谅文泰来时,贺芳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破门而入。
“不过”,倪洱说道,“经过这件事,我和晓山的关系肯定破裂了,他不会跟你们撕破脸,只会把责任全部迁怒到我身上,我估计在山情大厦待不久了”。
“不行”,关晓晴双眼通红,语气坚决地说,“我不会让你离开,如果他敢赶你走,那我跟你一起走!”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改朝换代(一)
倪洱回到山情大厦,关晓山并没有立刻发作,而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没有找他的麻烦。
贺芳的身体却是病入膏肓,已经回天乏术。
关晓晴在医院苦守了半个月,陪贺芳走完了最后一程。
在贺芳临终时,关晓山和孟紫君匆匆赶到医院,此时的贺芳已经说不出话来。
看着关晓山,贺芳的眼中满是怜爱和不舍,她用枯瘦的手艰难地摩挲着关晓山的脸,又牵住孟紫君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山情集团的元老一一前来跟贺芳告别,最后是倪洱,贺芳使尽最后的力气,把倪洱的手和关晓晴的手合在一起,然后她自己的手无力地垂下。
关晓晴泪眼婆娑地看着妈妈的双目缓缓闭上,贺芳已经撒手人寰。
病房里一片哀泣声,山情集团创始人关山情之妻魂归天国,一个时代终结了。
关家为贺芳举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举丧七天,最终贺芳合葬到关山情的陵墓里。
丧礼结束后,关晓山、孟紫君正式搬出了山情家园的关家大宅,搬进了江城一品的独立别墅。
关家大宅只剩关晓晴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一个大房子里,每天回到家形影相吊,触景生情。
结束丧假回山情大厦的第一天,关晓山召集管理开会,正式启动“接班人”计划。
这是由孟紫君起草,关晓山拍板的一项人才培养计划,采用国际通用模式,以储备干部的形式,为每一名高管人员确定了一名“接班人”。
所有的接班人几乎来自于关晓山的“青年近卫军”,其中秦良栋、楚君阳、余大勇分别挂靠销售公司、物资公司和建筑公司三个实体部门,吕正伟、包跃军、董耀军、黄若琰、陆柳青分别挂靠行政部、设计部、人事部、财务部和审计部五个职能部门。
唯独挂靠发展部的青年才俊不是来自关晓山的“青年近卫军”,而是孟紫君的胞弟孟孝琪。
关晓山的解释是这几个年轻人都是倪洱一手招聘进来的,放在发展部不合适,而孟孝琪是孟紫君的弟弟,则不用避这个嫌。
会上,倪洱倒没说什么,而几个部长则脸色很难看,这个“接班人”计划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为他们退居二线准备的吗?
而关晓山改朝换代的意愿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第一个落马还是物资公司的总经理毕玉华。
成立物资公司后,他和董彦刚一样,也从山情大厦搬了出去,单独租了一套办公写字楼,以为远离了关晓山的控制。
时间一久,毕玉华好色的毛病又犯了,八号会所不去了,他开始热衷物资公司对面一家星级酒店里面的洗浴中心。
进入十一月,天天渐渐冷了,毕玉华喜欢上了到洗浴中心泡个澡,然后找个技师推拿一下,活络活络筋骨,遇到有点姿色,他还过过手瘾,美其名曰“只可手摸不可亵玩之”。
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深秋的一个午后,闲来无事,毕玉华跟楚君阳交代了一下,又独自走进对面的星级酒店的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对毕玉华这样的老主顾再熟悉不过,大堂经理一边把毕玉华迎进去,一边神秘兮兮跟他说,“毕总,我们这新来了一批北方的妹子,热情似火,您老要不要尝尝鲜?”
毕玉华不为其所动,笑着说,“苗经理,你不要来**老人家了,你看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折腾得起吗?”
“那可不一定哦”,风韵犹存的苗经理打趣地说,“说不定您老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呢!”
“哟”,毕玉华稀罕地叫起来,“没想到你这个小娘子挺有学问啊!”
苗经理嘴巴一撅,“毕总,你不要小看我,我可是中文系毕业的”。
毕玉华哈哈大笑起来,颇为不屑,心想你如若真是中文系毕业的,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毕玉华到浴池里泡了一会,起身穿了浴袍,开了一个休闲包厢。
苗经理的话他还是记下来,特地让服务员把新来的几个技师叫进来看看。
陆陆续续来了五六个,毕玉华大失所望,并无特别之处嘛,他挥挥手,“都走吧,我睡会”。
六个技师看他一个都不留,都板着脸离开了包厢。
毕玉华眯了一会,包厢门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没等他出声,一个轻柔的声音飘了进来,“老板,需要按摩吗?”
包厢门已经被轻轻打开了。
毕玉华一听这声音还行,说了句,“进来吧”。
等他慢慢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水蓝色短袖上装、下身穿一条白色超短裙的年轻姑娘背对着他。
毕玉华笑了,“美女,你转过来给我看看啊!”
这个姑娘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一张熟悉的粉脸,嘴唇上依然涂了艳红唇彩,眼睫上涂着暗红的眼影,正是“八号会所”的“烈焰公主”。
故人重逢,毕玉华吃惊地从按摩椅上坐了起来,激动地问,“娇娇,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烈焰公主也认出毕玉华来,一把抱住他,欢喜万分地说,“毕老板,终于又见到了你!”
两个人都是开心不已,等烈焰公主平静下来,她便告诉毕玉华现在八号会所的生意已大不如前,为了多挣钱她便跳槽到了这家名叫“浅水湾”的洗浴中心。
还有个原因,烈焰公主又说,在“八号会所”贪图开瓶费,每晚喝了好多的酒,把身体喝废了,一旦不能喝酒收入便锐减,离开“八号会所”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见到了久违的“烈焰公主”,毕玉华心底的那股火又燃烧起来,他看着娇娇迷人的身段,旧情复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