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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冲天的火焰弥漫了前方十余丈远的空间,盖苏耶丁的手僵滞在胡须上:“这……怎么和魔鬼的希腊火一般可怕?遇到这样的火焰战车……该当如何抵挡?唔……”如果野外作战,这样的战车行动不便,完全可以利用骑兵优势拖垮他们。不风……我们一旦进攻,大明就是守方,倚仗着坚固、高大的城池,如果再加上这样的喷火车……”
盖苏耶丁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一时之间,他还想不出用什么样的武器来应对这样的先进武器。
随后,土狼兵、白杆兵表演了步兵劲弩齐射、长枪步兵刺杀拒敌的训练项目,盖苏耶丁的眉头皱得更紧,方才他已经见识过大明的骑兵了,单就骑兵来讲,无论是马术还是战马本身,都比他们这个马上民族要略逊一筹。
这是正常的,一个农耕民族的骑兵队伍,如果骑兵的整体素质比他们游牧民族更高,那就真的太逆天了,可是如果配合着这种劲弩和长枪兵,完全可以抵消他们贴木儿帝国战无不胜的骑兵的厉害,不只是轻骑兵,如果大明军队在长枪兵劲弩兵和骑兵中间再配备几门重炮,恐怕重骑兵也……
盖苏耶丁和乌兰巴日交换了一下眼神,俱都心中凛然。
阿尔都沙是个文臣,不通武艺,站在台上只能是外行看热闹了,眼看着明军盛大的军威,阿尔都沙不禁对盖苏耶丁用他们的语言感叹着道:“明军衣甲鲜明,军容齐整,如此威势,在可汗所面对过的敌人中,是前所未有的。”
盖苏耶丁听了顿时心头一凛,他方才也看到了,却并未深思,此时阿尔都沙的一句感慨却触发了他的感想,他注意到,这些明军,近十万的明军,高矮胖瘦都是几乎差不多的,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大明有着充足的兵源,这些演武的军队不是随意从哪儿就调拨过来的一支军队,而是从不同的军队中选拔出来的。
其标准不仅仅是勇武善战,还要符合高矮胖瘦的要求,所以眼前的这支军队固然骁勇,却未必代表着明军的最高战斗力,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儿,是需要符合体型这个统一条件的,依此推算,大明拥有多少善战的军队?再看他们服饰衣甲,都是崭新锃亮的,如果大明没有充足的国力,能随时提供十万套全新的战服和盔甲么?哪丁心中凛凛,从这此表象卜的数据不断估算着大明真幽的军事实力,阿尔都沙又道:“方才,辅国公说这是十万人马,对吧?大汗对‘闪电’巴耶塞特一战时,是动用军队最多的一次,骑兵、火枪手和战象部队,一共也不过十五万人,大明仅仅用了一个月,就能动员十万大将汇集到这里……”
盖苏耶丁再度默然,做为军事将领,他比阿尔都沙更清楚,除去必须用来守卫本土的军队,大汗能够动员的最多军队上限只有二十万人左右,再多就得抽调负责农耕和放牧的青壮劳力,那些可是维持国家基本生存需要的力量。
事实上后来贴木儿东征,军队数量也就二十万左右,剩下的几十万人是后勤人员和牧民,因为他还驱赶着数百万头牛羊呢。
当那些极具尚武之风的山东民壮也走上场时,眼看着他们整齐的队伍,和骁勇冲杀的英姿,盖苏耶丁的意志终于动摇了,他深思良久,在气壮山河的喊杀声中,转过头,对阿尔都沙严肃地说道:“东征大明,将成为我们的噩梦,大汗战无不胜的英名,必将葬送在东方……葬送在大明军队的手里!宰相大人,我觉得,我们此番东来唯一的使命,就是劝阻大汗放弃东征!”
阿尔都沙面有惊容,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盖苏耶丁将军,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我们必须劝阻大汗,一定要放弃对大明的野心,否则我们将成为帝国的罪人!”
乌兰巴日一听急了,连忙插嘴道:“宰相大人,将军大人,大汗纵横天下,从未逢敌人,我们怎么可以被明军的一场演武操练吓例,我们……”
阿尔都沙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刮斥道:“我和盖苏耶丁将军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扭过头去,阿尔都沙对盖苏耶丁若无其事地道:“这些从东方逃过来的人,只是想借助大汗的力量为他们复仇而已,真奇怪大汗怎么会宠信这样一个家伙。”
盖苏耶丁耸了耸肩。
德州太白居酒楼,乌兰巴日独居一桌,桌上一坛酒已经喝去大半,他的两只眼睛已经通红,醉醺醺的仍旧灌个不停。
他没想到,阿尔都沙那个老混蛋和盖苏耶丁这样一个徒具虚名的将军,在见识过大明军威之后,居然打起了退堂鼓,想劝阻贴木儿大帝放弃东征,耻辱啊!
当年,他远离家乡,远赴西域,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离开那个懦弱的父亲,寻找一位英明的君王,为自己的长兄、为自己饱受欺凌的族人复仇,可是如今……贴木儿大汗是会坚持东征,还是听从这一文一武两个近臣的话呢?
乌兰巴耳心中全无把握。
另一桌,走过来几个壮汉,大声嚷着:“小二,好酒好菜只管端上来,快着快着!”
乌兰巴日红着眼睛睨了他们一眼,虽然都是便装,不过看那行止气度,应该都是军中武官,眼下德州兵营除了本地军队,又驻扎了不少外地赶来的军队,总数超过十五万人,这城中闲逛的汉子,逾八成都是便服出来的军官。
乌兰巴日没有理会他们,只管端起碗来,又喝了一碗烈酒。
就听旁边那桌几个汉子谈笑起来:“方犬哥,咱们两个可有日子没见了,自皇上靖难起兵,挥军南下之际,我就奉命守着北平,你老哥却随皇上南下了,如今要不是借着辅国公爷阅兵,咱们还没机会再碰头呢,今天可一定得喝个痛快,小弟请客,不醉无归啊。
“哈哈,好好,哥哥听你的。我说徐兄弟,当初我离开北平的时候,你还是个小校,如今都做了总旗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大哥你臊我是不是?你如今都做了百户了,能比么?你别看兄弟只是守在北平,似乎很清闲,可李景隆六十万大军围城,兄弟也是几度死里得生啊,喏,你看看,我脖子上这道疤,嘿!我活下来就是命大。”
又有一人道:“是啊,咱们兄弟几个谁也不容易啊,昔日追随皇上的人,哪个现在不是大变样啊。不过要说变化最大的,就是咱们这位辅国公爷啊,哈哈,我听说,当初辅国公爷要进王府都进不去,后来在大门口儿扮做是皮裘店里送狐皮的伙计,逛了徐家的小郡主出来,这才进了王府,而人……鱼跃龙门,一少登天呐!”
接着便有一人笑道:“冯老三,这事你还别羡慕,人家辅国公那功劳,你没法儿比。当初辅国公为什么要骗门入府啊?因为……”
这人显然是知道详情的,他把夏浔救过燕王满门老少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引来众人啧啧赞叹之声,而邻桌的乌兰巴日早在听到希日巴日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竖起了耳朵,听到这里已是满腔怒火,一抹杀气顿时掠过他血红的双眸!
第556章 节外生枝
乌兰巴日自撤马尔罕回来以后,还不曾有机会回漠北去王探望自己的亲人,一方面他的确抽不出身,另一方面他也是不想见到自己那个幼时倚为参天大树,成年后却视作一个懦夫的父亲,想不到今天竟意外地从明军的交谈中得到了家人的消息。
“老三是好样的。”
乌兰巴日暗暗攥紧了拳头:“如果不是那辅国公杨旭,老三一定能够成功地炸平燕王府,趁着北方大乱,引兵入关,造就一番耀煌事业。而今……,老三和那么多族人,都丧命在这个杨旭手里,杨旭啊杨旭,此仇不报,枉为人也”
乌兰巴日忽地站起来,捧起酒坛子咭咚咕咚地大口饮了起来,旁边桌子刚刚上了几道酒菜,几个军官眼看他如此豪饮,都看呆了,那姓徐的军官忍不住喝一声彩道:“好酒量”
乌兰巴日也不理会,将酒喝得精光,酒坛子往桌上重重一顿,从怀里掏出一卷宝钞往桌上一丢,便跟跟蹬蹬向外走去。刚给几个武官上完菜的店小二走过来拿起那卷宝钞一看,扬声喊道:“客官,多了,客官,多啦”
乌兰巴日也不理会,一双大脚踏得楼梯“嗵嗵;地响着,便出乎太白居酒楼。
“杀杨旭!杀杨旭!”
杀意在乌兰巴日心头燃起,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显得特别凶悍,街上许多行人看见一个魁梧的大汉满身酒气,双眼血红,都下意识地避了开去,乌兰巴日便直挺挺地往前走。
德州城其实是一座驻兵城,没有驿馆,辅国公杨旭以及几位贴木儿国的使节都被安排在德州指挥使衙门。到了门前,看到那戒备森严的侍卫时,乌兰巴日的神志稍稍清醒了一些。如果杀了杨旭,他是必死无疑的,在大明的土地上,他逃无可逃,他并不怕死,不过,他的志向本不是为了报家仇,而是恢复大元帝国的辉煌啊。
只因大元皇帝退回漠北后,一班权贵只顾争权夺利,把力量全都消耗在内斗上,不但没有重新夺回中原江山的志向,甚至于对那些忠心于己的部落都只顾盘剥索取而不予保护,乌兰巴日才愤而远赴西域,投奔那个被漠北权贵轻蔑仇视的大元驸马贴木儿,现在如果只是杀了杨旭,报了兄弟之仇,似乎有些……
掏出临时发给他的腰牌,让把守衙门的武士验看了,乌兰巴日径自进衙,绕过正厅,走向自己所住的侧院,踏过院门口,置身杨柳树荫下时,乌兰巴日的脸上已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他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他是贴木儿帝国的使者,而杨旭则是大明帝国负责接待他们的人,不管杨旭的护卫多么森严,却不会防着他这个伴同杨旭一路过来的外国使节,他有无数的机会接近杨旭,猝下杀手,置之于死地。之后,他就可以把授意他杀人的原因诿之于阿尔都沙和盖苏耶丁。
杀人的动机不需要他去想,说实话凭他那简单的头脑也想不出来,只是……不管其中有着多少疑窦,大明国公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死在贴木儿帝国使臣手中这个事实无法改变,而且他又当众供出了阿尔都沙和盖苏耶丁两个主使,尊严体面受到挑衅的大明帝国别无选择,唯有杀掉阿尔都沙和盖苏耶丁。
那么,当贴木儿大帝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会怎么样呢?
想到得意处,乌兰巴日几乎忍不住放声大笑,家仇得报,还能给驱逐了他们逃回漠北的大明帝国惹来一个凶悍可怕的强敌,一箭双雕、一箭双雕啊!
“从小就觉得,兄弟三个里头,老三是主意最多的,如今看来,我也不差嘛”
乌兰巴日兴冲冲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摸出一口锋利的短刀,用指肚轻轻一拭锋刃,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夏浔阅兵回来,便宴请参阅将士的各部主帅饮宴,贴木儿帝国的正使阿尔都沙和副使盖苏耶丁也都受邀赴宴子,唯有那个乌兰巴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只说身体不适,请辞先回了,他在使节团的职位低,只相当于一个参赞,夏浔也没太把他放在心上。
席间,夏浔明显感觉到,阿尔都沙和盖苏耶丁与自己言谈时的举止,已经全然没有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