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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总不能在人家办公室里吵,苏秀倏地站起身。
林宥天放下手中的资料,往大班椅上一靠,“你们的事,既然我已经插手,就没打算让你们背着我。”
顾妍汐的心猛地一沉,看样子林宥天是铁定了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不过转瞬,她又眸光嘲讽地盯着苏秀,不怀好意,似是在说你母亲做的丑事,看你怎么开口。
他们俩都直直地看向苏秀,苏秀抿了抿唇,眸光隐忍地低下头,“我妈妈虽然做了不光彩的事,但那也是她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我自知蒙羞,所以你牵怒于我身上,我没说一个不字。”
苏秀长舒了下鼻息,用理智遏制心底的怒火,抬头亦直直地看向顾妍汐,“6年来的校园生活,本应有的美好因你而变得煎熬,形单影只,没人敢和我做朋友,就连毕业后秦子遇也被你抢走……”
无法想象如此瘦弱的一个女孩子,被人欺负到这份上,还长达6年之久,不犹地让林宥天升腾起无限怜悯,但他眉心微蹙,秦子遇不是顾妍汐的男朋友吗?难道是苏秀的前男友?
“……所以我现在就问你一句,够了没有。”往日被她欺凌的画面一幕幕在苏秀脑海中如过电影,但她咬牙遏制心底的情绪,眼里不露一丝晶莹,她父亲曾说过,不要在敌人面前流泪,那是企求被可怜的悲哀。
苏秀凌厉的眸光盯着顾妍汐。
明摆着的,今天她顾妍汐被将了一局,她要是敢说个不字,那就是和林宥天过不去,就算她父亲-顾明成做梦也惹不起的人物,更何况顾家还要承蒙林企在生意上的照顾。
“那好,今天既然林总出面主持公道,我就既往不咎,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顾妍汐笑得牵强。
“化玉帛就不必了,画句号就足矣。”既往不咎?她真够大言不惭的,不过随她怎么说,苏秀的日子总算可以拨开乌云见天日了。
“林总,我来是想……”顾妍汐企图敷衍了事,缓解尴尬局面,不料被林宥天抬手制止。
“顾小姐,工作上的事以后就请直接找项目部,我还有要事和苏小姐谈。”林宥天手一伸,送客,顾妍汐颜面尽失,她所谓的工作,都没有和苏秀的事情重要。
。……
打发了顾妍汐,片刻,苏秀也终于按耐不住,起身,对仍旧笔端在纸上洋洋洒洒的林宥天说:“那就,不打扰了,我也该走了。”
心底里明明有“谢谢”两个字在暗涌,但她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夹在指尖的钢笔一扔,林宥天抬头,“去哪?”
苏秀顿了顿脚步,眸光躇踌,是啊!去哪呢?窝都被抄了。
大班桌上的电话铃音轻响,林宥天随手按了免提,他没有端话柄的习惯。
“您好林总,我是项目部,和顾企的LED项目一直是由您接手的……”
“暂缓和顾家一切生意上的合作。”不待电话那头说完,林宥天便不耐烦地打断,他口中的暂缓其实就等于无期限拖延,比终止更折磨人。
苏秀蓦地瞳孔增大,“不要,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很感谢了,压在心口的大石终于搬开了,所以真的没必要再因我而牵连到你们的工作上。”
“你想多了,跟你没关系,只是没必要再和顾家合作了而已。”林宥天声音低沉,长指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的,她想多了,苏秀为她不加思索脱口而出的话颇显几分尴尬,她是谁啊?要不是父亲牺牲了性命,她能站在这里和林宥天讨价还价?恐怕这辈子都风马牛挨不着边。
“硕士学位,电子工程专业,南明湖那个音乐舞蹈喷泉就是你的成就,可惜被顾妍汐不折手段窃取了果实,纳为顾家旗下,所以你今天终遇伯乐,你想错过?”
苏秀抬头,眸光闪烁着与林宥天四目相接,这件事一直压在心底,无力呐喊,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心血被窃取更让人痛心疾首,仿若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被偷,母子关系被剥夺。
“本来是英语专业,后来转到电子工程系,并不是你喜欢的而且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很冷门的专业,为的是什么?”林宥天一步一步地戳到她心里最痛的部位。
苏秀只觉鼻子一酸,眼泪簌地就滚了下来。
第五章 这样的你,奋斗一辈子够吗?
林宥天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看着下面湍流不息的行人,“这下面,每天早上都有数不清的边咬着包子,边赶着去单位的上班族,你也将步入他们的行列,当然我并不歧视任何领域的人,只是你身负你父亲的重愿,这样的你,奋斗一辈子够吗?”
苏秀咬着嘴唇,无言以对,但心底里也为他如此透彻地剖析自己,感到惊讶。
“……况且你是个女孩子家,不过又幸好你是个女孩,可以嫁个助你一臂之力的男人,你父亲也是这么想的,对吧?。”林宥天转过身来,眸光深邃地看着苏秀。
苏秀一脸的惊愕,双目圆睁,他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想给她个发展的平台,还是要娶她?她这次留了个心眼,没有脱口即出。
不过即而她拧起秀眉,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动万分,“你手里真的有我父亲的日记?”因为她父亲虽然时而忠告她天上不会掉馅饼,却一直希望她钓个金龟婿,但那是她母亲的嫌贫爱富,活生生的将一个耿直忠厚的父亲人格变得扭曲。
“你父亲的遗书,你准备当纪念收藏了吗?”换个人会不会追着林宥天逼婚呢?可是苏秀哭了一痛就没了下文。
“那不然呢?”苏秀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心跳。
“答应你父亲的事,我肯定会履行承诺,让你父亲泉下安息。”林宥天磁性的声音染上几分沉重。
“那只不过是一张毫无法律效应的废纸,你没必要刻守承诺。”
“有没有必要,那是我的事。”
“那嫁不嫁也是我的事啊!”苏秀哭笑不得,觉得这事荒诞不羁。
“你父亲生前的遗愿,由不得你。”林宥天眸光湛黑一片。
“可是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啊!”他想干什么?苏秀其惑不解。
“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英语不错。”林宥天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那么你肯定也听到了我说了不喜欢她,嗯?”
“你不喜欢她,那你喜欢我?”
“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何谈喜欢?”
“不喜欢我,你要娶我?”
“和我领证的人可以是任何人,除了夏雯欣,正好有你父亲的遗愿,所以你是最佳人选。”林宥天眸光笃定。
这是什么因果关系?苏秀顿觉大脑不够用,“不可理喻,婚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第二次生命,岂是随便选个人就嫁了的?”
林宥天蓦地瞳孔放大,还有比他再好的男人?他第一次怀疑他自己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林宥天看了看腕表,时间到了,要出去一趟办事,“先让高哥送你回岛吧!你回去好好想想,你还有没有傲骄的余地,除非你置你父亲的愿望于不顾。”林宥天甩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光,然后一手系上领口的扣子,另手插兜地走了出去。
荒堂,不可理喻,苏秀在她背后翻了个一百二十度的大白眼。
林宥天经过于秘书,告诉她给高哥打个电话,让他送苏小姐回去。
苏秀走出亿林大厦,高哥已经在外面等候。
确切地说是高哥和那辆路虎在外面等候。
那辆让她触目惊心的路虎。
她欲上前的脚步嘎然而止,怔怔地站在那里,眸光瞬间染上愈加凝重的凄凉。
刚打开后门的高哥,面容也突然石化了起来,下意识地在心里暗骂自己该死。
然后世界就不再清晰,直至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还有脑海中那骇人的树木相继折断的声音,伴着庞然大物搅着飞沙走石……
回忆却如此震耳欲聋。
苏秀不禁双手插进发根,用力撕扯着,向后退,再退,然后转身逃离,朝着马路的方向疯跑,眼泪模糊视线什么也看不清,脚步却越跑越快,越凌乱,直至左脚被右脚拌倒,扑在马路上,温热的血刹时从嘴唇上,从手心里渗出却不知觉。
劳斯莱斯冲出地下车库爬上地面时,林宥天降下车窗刚刚好看到这一幕,随即脚点了下油门,朝苏秀的方向追去。
舌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苏秀索性就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然后满嘴的浓烈血腥使她萌生了轻生之念。
母亲的抛夫弃女后,是父亲用坚强的毅力支撑着这个破碎的家,和她相依为命,砸锅卖铁供她上学读书,最终把她培养成人。
而她之所以如此发奋学习,不理顾妍汐的百般叼难仍刻苦专研,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父亲过上她心目中的理想生活,让那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后悔,让那个罪孽深重的男人报应,从而让父亲大快人心。
但这一切,子欲报而亲不在,她所有的努力,她的卧薪藏胆,以及她活下去,都失去了意义。
迎面逼来的一辆轿车,越来越近,她却淡定地咬紧牙关,合上眼皮……
她明明完全可以爬起来,躲开,可是那一刹林宥天看得真切……
他眸光阴鸷,右脚在油门踏板上猛踩到底,整个车子箭一般地朝那辆轿车垂直射过去……
苏秀坐在地上与天堂近在咫尺的那一瞬,听到“嘭!”地一声巨响,她慌恐地睁开眼,那辆轿车打着转地飞了出去,随即碎片飞溅……
她本能地抬起手肘遮挡。
当她放下手臂,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熟悉的英伦衬衫趴在黑色的车窗框上,头破血流,令她蹬时心惊肉跳。
。……
傍晚,幽深的医院走廊里回荡着林家长辈呵斥与指责,还有一听便知是夏雯欣的尖酸、刻薄的声音。
“你怎么不去死?就你这溅命,一百条也赔不起宥天的性命……”
“说什么呢?少说那不吉利的话,我宝贝孙子宏福着呢!”林家奶奶跺着手杖,训斥夏雯欣。
两名护士跟随着戴朝辉走过来。
戴朝辉跟林奶奶,林父,林母打过招呼,然后回身看着那个垂头被孤立,被数落的苏秀,看着她脸颊以及胳膊上血渍凝固的擦伤,“带她去处理一下伤口。”他对身后的护士说。
苏秀的眼泪,“唰”地就砸下来一颗。
所有人都在漫骂和指责她,无视鲜血在她的伤口上释虐,当然她没有委屈的理由,她也不是娇情,她也在悔恨不已,只是眼泪就这样不争气地,莫名地,掉下来,也许是突如其来的被人关心?
“处理什么,呆在这里,宥天还没醒过来,她还有脸顾自己?你还好意思哭?”
“夏雯欣,宥天不喜欢什么,你不知道?”
戴朝辉蹙眉,他的话里省略个字,本应说“宥天不喜欢‘你’什么,你不知道?”省了这一个字就给足了夏雯欣的面子,夏雯欣长出口气,咽下,别过头去。
苏秀默默地跟护士走了。
。……
“你还真是性命多舛哎!这才一个多月时间又进来了,还好是脑外伤,这次你的恩人是安全气囊?哎!是不是多亏了我上次劝你把精子保存了起来?不然你这有个三长两短的,林家这么大的家业就绝后了不是?”戴朝辉一边查看林宥天的病情,一边指着他躺在床上的身体声形并茂地说。
“别打我主意啊!”林宥天虚弱地白了他一眼。
“哟!真被你说中了,林宥天的精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