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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之一急之下,伸出手去,一把抓住窈娘的玉手,就这样把她生生的扯了出来。
“就在那边!快!他们有两个人!快!围住他们!”随着那几个来俊臣手下的迫近,他们已经看见了张易之和窈娘。虽然他们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多出一个人来,但他们知道这多出来的人,必然是敌人。
好在追兵还没有形成合围,张易之连忙一拉窈娘,准备向外面逃去,可一拉之下,窈娘的身子只是晃动了一下,却并没有向前。张易之愕然的回过头去,就看见窈娘钗横鬓乱,一张秀美的小脸上眉头紧皱,额头满是冷汗,下边嘴巴正紧紧地咬着上嘴唇。很显然,她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张易之顿时明白过来,方才在地道里的那一阵奔行,已经让窈娘的脚受了一些皮外伤。虽然这并不是什么重伤,可疼痛却是十分剧烈的,窈娘能忍住不发出声音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此时要她再向前跑,已经是不可能了。
张易之此时有两个选择,一个不必说,就是丢下窈娘自己逃。以他的本事,一心想要逃跑的话,来俊臣手下的这群乌合之众手下,是很难拦住的。况且,他们的主要目的只是抓住窈娘,只要窈娘还在手里就不会冒冒失失的跑来追张易之。换句话说,张易之此时只要是想自己先逃,就不怎么可能被抓住。
另一个就是带着窈娘一起逃。虽然夜色能遮掩很多东西,有利于逃跑,可带着窈娘这样一个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人,突围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偏偏这小娘子此时又受了一些伤。虽然都是皮外伤,在这种关键时刻,却是致命的。
正踌躇间,张易之忽听得一个有些急切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公子,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易之回头望去,看见窈娘正有些焦急地注视着自己,她的嘴皮正在微微发颤,显然是因为来俊臣的人的靠近,而导致的心绪不宁。她不是在为自己担忧,而是在为张易之担忧,这一点,张易之能看得出来。
一个女子尤有这般心肠,身为须眉男儿岂能瞠乎其后!张易之一向远远算不上高尚的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胸口便有一股热血开始上涌。
猛然间,张易之做出了决定,忽然沉声说道:“得罪了!”伸出左手,一把将窈娘揽住,就这样凌空夹了起来,就这样向前跑去。
窈娘急忙挣扎了一下,嘴里说道:“公子,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张易之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被热血冲得有点失去了神智,以至于揽住窈娘身体的位置有些不对……他的手正好托在窈娘的右边坚挺之上。刚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张易之还没觉得什么,被窈娘这么一挣扎,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快感正从他的手心向大脑急速流转过来,尽管在这样紧张的情形之下,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真的好柔,好软!
“换个姿势,或者干脆把她放下来?”张易之心念急转,却很快否定了刚刚冒出的这个念头。如今这个时代虽然还算开放,但女子的贞洁观念还是很强的,尤其是下层的普通百姓。碰上个执拗一点的,说不定真是被谁握了手看了脚就非君不嫁了。窈娘虽然看起来不像那种极端爱钻牛角尖的,可眼前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也是难免尴尬,张易之实在是难以确认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当下,他决定装作不知,心底下的打算就是这样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
心中既然下了决心,张易之当机立断,左手一探,反而抓得紧了一些,嘴里呵斥道:“闭嘴!你想死我还想活呢。”
窈娘顿时说不出话来了,方才那只大手还只是托着自己那个最敏感的部位,此时却已经是结结实实的抓着了,可张易之的手就像一个金箍一样箍住了她纤细的身子,她知道自己挣扎是不会有用的,反而像是在欲拒还迎地挑逗对方。
既然决定不再挣扎,窈娘的脑子居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反正一旦落入来俊臣手里,也是要自杀的,还不如……便宜了他!”
一旦有了这番念头,她忽然觉得那只抓在那里的大手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一种异样的情愫就像电流一般,透过那只大手从张易之的身上直传入她的心房。她脸色忽然变得更加红了,眼珠子也变得水汪汪的。
最好的暧昧似乎都是无声的,但往往无声的暧昧在发生的时候,总有一些讨厌的声音跑来干扰。就像眼前,张易之夹着窈娘才奔出几十步,那一群喊打喊杀的来俊臣手下已经追了上来。呵斥声中,几个人追在最前面的越过二人拦住了去路。
张易之心中暗叹。若不是方才在地道里,窈娘伤了脚,对方根本无法这么快追上来。只是,现实没有如果,如果窈娘的脚不受伤,他们二人也不会如此快就来到这地道口──这就是最现实的矛盾。
“给我把人放下!”
张易之向对面的几个人望去,有些惊讶的发现那为首之人竟然是卫遂中。卫遂中显然受到了昨夜之事的影响,做事慎重了不少,竟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而是率先出言试探。反正,他的任务就是看住窈娘,纵使击毙了前来援救窈娘的人,也没有什么功劳,所以他此时倒是显出和平日作风截然相反的‘心慈’,只要张易之肯把人放下,他还真就能放任张易之走人。
越是到了这种时刻,张易之就越发不可能放下窈娘独自逃生了,若是他能这么做的话,早就在窈娘的‘强烈要求’之下做了。所以,卫遂中的威胁根本没有在他的考虑之中。
张易之此时心中却是转着另外一个念头:这卫遂中再怎么说也是来俊臣手下的头号马仔,这种看门护院的事情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出场,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个疑问只是一闪而过,张易之立即就明白过来其中的关窍:“因为卫遂中羞辱来俊臣的老婆王氏,来俊臣和卫遂中时间已经生出罅隙了,要不然他昨晚也不会亲自带队去抓张憬藏。可昨晚的事情,又让他给办砸了,他此时自然是惶然不已,于是便跑来这里看护窈娘,也算是讨好来俊臣的一个办法了。说不定,这次我要是能把窈娘弄出去,他就该被来俊臣一脚踢开,甚至直接杀了喂狗了!”
这样一想,张易之对卫遂中此时的心态就不难理解了。只要自己此时真把窈娘交出去,卫遂中还真不大可能节外生枝。可是,自己若是不交人,他也会拼了性命抢人。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卫遂中啊?”张易之冷笑一声,道:“怎么了,卫头领你身为来俊臣手下头号打手,怎么不在家里享清福,却跑来这里喝西北风?”
“好胆!”卫遂中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随即就是一脸愤懑地喝道:“来少府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休要啰唣,立即把人交出来!”
卫遂中一双眼睛有些紧张的看着张易之空下来的那只手。他之所以至今还没有下令强攻,还有另外一重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弄不懂把眼前这个看不清样貌的家伙惹急了,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若是这家伙把美人儿当武器来招呼大家,可就不妙了。毕竟,他大哥来俊臣要的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美人儿,而不是一个满脸刀疤的丑八怪,更不是一具手脚冰冷的美人尸!
第五十六章:厮杀
卫遂中的踌躇对于别人来说,很难发现。但对于这几日一直不断的和他照面的张易之而言,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对方那一瞬间的愣神对他而言,不啻主动进攻的绝好机会……
忽然,张易之淡淡的回头看了窈娘一眼。窈娘也是极为聪明伶俐之人,虽然那里被握住,会对她的思考能力有些滞碍,但张易之的这个眼神,她却是立即读懂了,她静静的伸出双手,反手抱住了这个男人雄健的身躯。
毫无征兆地,张易之忽然猛然向前跨出一步,一脚向卫遂中的小腹踢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张易之的主动发难立即引起了一阵骚动。在场的这些来俊臣的手下都是卫遂中带出来的街头游侠儿,与其说来俊臣是他们的老大,还不如说卫遂中是。在他们的眼里,卫遂中的安全怎么都比一个小娘子重要得多。
因此,张易之刚一发难,十几个小混混立即被调动了起来,各式各样的武器同时向张易之身前招呼了过来。
卫遂中也是大惊。他一向都是很自信的一个人,所以才敢时常一个人都不带就上街调戏小娘子。一直以来,他也没有遭遇什么麻烦,这也在客观上助长了他的自信。可这几天以来,他却接二连三地遭遇狠人,先是张易之,然后是张憬藏,最后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白衣人,这几个人是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狠。他那长期积累出来的信心被这几个人一冲击,早就化作泡沫随风飘散了。
张易之虽然左手夹着一个人,但出手,哦,应该是出脚却异常的迅捷,来势汹汹,这让他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帮手,而是和对方在单打独斗一般,一种很无助的感觉立即涌上了心头。
同时,卫遂中也并没有完全被张易之的威势吓得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还是记得周围一众手下的存在的,可这些人的存在却恰是他心中惊骇的另一个根源。这么多的兵刃都是不长眼睛的,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小娘子……
“住……”
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卫遂中就发现对面的张易之身子一飘,竟然滑了过去,一下子避开了所有的兵刃,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提醒。
就在张易之的身子向边上滑过去的同时,他的右手忽然伸了出来,作鹰爪状,向卫遂中身边的那名小混混抓了过去。原来,所谓擒贼擒王只不过是张易之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他真正的目标只是旁边的那个小混混。
那小混混使的是一把长刀,方才只是顾着救援卫遂中,长刀有些盲目地递出,已经被张易之闪过,这时候自己被张易之的右手攻到,手上的兵刃想要再缩回来反攻,却已经是鞭长莫及了。一时间,他又惊又愕,竟是忘记了有所反应。
张易之并没有因为对方根本没有闪避而心慈手软,他眼中闪过一抹笑容,右爪忽然变成了刀状,狠狠的一把劈在对方的手臂之上。人的手臂肉多,被一下子劈到,那人只感觉一阵剧痛瞬间传来,手上一松,那柄长刀就不由自主向地下坠落。
就在此时,张易之的左脚恰到好处的伸出,一把踢在那柄长刀之上,那刀再次改变轨迹向上飞起,张易之的右手正好收回,很轻松的将这柄长刀抓住。
张易之这几个动作酝酿良久,这整个过程也是在脑海里演练过了不下两次才付诸行动的,可算是翩若惊鸿,一气呵成,从忽然发动进攻到掠得武器,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却达到了预先的设想。
卫遂中见了,却是大怒,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武功不凡,如今拥有了武器之后,就更加难以对付了。而他更怒的是自己先前的犹豫,要不是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曾寄望于和平解决问题,早就有机会一把将张易之擒下了,何至于把事情闹得如此棘手!
“都给我上!”卫遂中恼羞成怒之下,急忙下令道。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奢望和平解决,就算张易之临时后悔想要放下窈娘走人,他也不会答应,他已经把宰掉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截下窈娘当做同等重要的事情来做。
张易之知道若是任由对方发挥的话,莫说自己身上还吊着一个不能动的小娘子,就算自己了无牵挂,也难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