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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笑道:“医道,药、针、灸,缺一不可,更何况,这个世道上,不会飞经走气,成就千古名医的,比比皆是,为师又何必过于执迷不悟地去找一个有一身内功,却无心从医之人?”
“这样啊……”苏小煜闷闷不乐地回应道。
高武摸了摸苏小煜的头,说道:“好了,你也不用太失落,飞经走气学不来,为师总结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东垣,特立的‘东垣针法’,还是博采众长,较为实用的,只要你能够用心学习,定然能够出类拔萃,在医道之上有所建树的。”
苏小煜说道:“那徒儿明日再过来学习吧。今日师父看了半天病了,想必也乏了,就不打扰了。若是斑鸠、麻雀回来了,师父告诉一声,说明天我再来看他们。”
“明天?你来干什么?”
苏小煜一愣,道:“啊?师父你这么健忘啊,不是说好教我针法的吗?刚刚还在说呢。”
“铜人不是给你了。至于《十四经发挥》还有实习用的银针,你家的苏庆堂定是有的,还用我给你备齐吗?”
苏小煜木愣愣地站着,结巴地说道:“那……那师父就不给我讲解讲解吗?”
“讲?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好对照医书,在铜人上实验,一个月之后,为师再考察你。”
苏小煜目瞪口呆地看着高武,想着高老头不收徒弟是有原因的。
这老家伙,懒得都快懒出屎了……
第37章 屠宰场
本来以为拜了个牛哄哄的师父,自己从此要飞黄腾达了。然而高武除了真的是领了个门,泼个盆凉水,给了锭银子外,当了个甩手掌柜,任由苏小煜这棵“歪脖树”随意生长了。
趁着时日还早,苏小煜没有去苏庆堂,而是跑到了外城的屠宰场,去看杀猪杀羊的营生了。
最近做噩梦是越来越频繁,苏小煜都怀疑,是不是他脑子出问题了。当然,脑子里塞了面镜子,多半是有问题了。有病得治,有问题就得解决。总是做这样的噩梦,苏小煜也吃不消,总有一天,他可能会疯掉的。
鄞县在盛唐时期,便是上县,江南望族,富庶之家不少。苏小煜蹲在一边的月台上,双手托着下巴看杀猪。
屠户见到苏小煜一蹲就是好半天,看杀猪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略微有些惊讶,小小年纪,这种血腥场面,难道看多了不反胃吗?
“喂,小子。这杀猪有什么好看的?”
苏小煜虽然眼睛盯着木栏上血肉模糊的场面,然而脑子却想着别的事情。听到屠户的声音,便咧嘴笑道:“想事儿呢。”
“嘻,你个小脑瓜儿,能有什么事可以想的?穿这么斯文,莫不是哪家的读书郎?”这个世道上,对于读书人,有格外的尊重。
苏小煜摇摇头,笑道:“苏大医的孙子。”
屠户用木桶提着桶井水,朝杀好的猪上泼水,直起腰来笑道:“感情是小苏大夫啊。”
原本别人这么称呼他,苏小煜还挺有成就感的,然而看过了高老头诊病之后,苏小煜明白,什么叫做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了。
“不敢当,不敢当。皮毛都没学会,哪里敢称大夫。”
“哈哈,那你妙手回春,治好王老财的事儿,假的?都说小苏大夫一搭脉,一开方,这病就去了,有你爷爷一半本事了。”
苏小煜翻了翻白眼,这都谁乱传的,说道:“正好凑巧得了个方子,跟王财主的病症相似,不然我哪里会瞧病。”
“哦,我想着也是。”屠户随意嘀咕了一句,这十三岁的娃娃,若是精通医术,这也太逆天了,看来是以讹传讹,传得越来越离谱。
“大叔,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好好的猪,用刀子剖开来,里头的五脏六腑动一动,再给缝上,他还能活不?”
苏小煜是蹲在月台上,所以下边的好几个屠户都能听见他在讲话,。当听到苏小煜奇奇怪怪的想法后,顿时都笑得人仰马翻。
“小苏大夫,你想什么呢?开膛破肚,再缝上,你当时扯布头呢?这活的猪,你剖了肚皮,早死了,还缝上,哈哈,笑死我了。”
苏小煜翻了翻白眼,并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他这说得还是猪,要是告诉他们,他做过大大小小的梦境里,那些绿衣鬼把人开膛破肚,最后还把人缝上的事情,估计这些屠户们就笑不出来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苏小煜整了整衣裳,也不说其他的废话,直接就离去了。
……
……
苏小煜踩着饭点回到了苏家宅子的时候,迎面上来的就是庞月如凶神恶煞的眼神。在苏家里,老爷子是立下规矩的,知道庞月如武功了得,当初过门的时候就说过,在苏家不准舞枪弄棒,不然这个时候,苏小煜早就被这个母夜叉一棍子挑翻在地了。
“说,那叫花子躲在哪儿,老娘过去撕烂他的嘴。”
苏小煜尴尬地笑了笑,真不知道当初苏炳是如何搭上这尊恶煞的,当然他可不敢这么问,“姨娘啊,人都跑了,就别生气了,权当他放了个屁。”
“你这臭小子,在寻花楼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屁颠屁颠地跟在那老神棍的后边,要拜师吗?”
苏小煜故作惊讶地道:“啊?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摆他为师啊。姨娘你可别胡说。”
“呵,我才信你的鬼话。你这提着的包裹是什么?拿来我看看。”
苏小煜见到庞月如不依不饶的样子,生怕自己拜师学医的事情被这母夜叉给抖出来,“唉?灶房怎么冒黑烟了?”
“啊?哪呢哪呢?”
庞月如转身张望过去。苏小煜麻溜地提着包裹跑开了去。
“嘿,你这臭小子,敢使坏是吧!”庞月如作势欲追上去。恰好碰上赵芳娣出来,两人目光对接,转瞬间,都不屑地挪开了。
苏小煜透过窗子,见到赵芳娣替他挡了一刀,便长舒了一口气。将包裹里的三个小铜人藏到了一个小木匣之中。
“小煜,小煜啊!”
柳允听到苏小煜的屋里传来动静,便在门外呼喊着。
“来啦来啦。”苏小煜推开门,见到柳允拿着一本小册子,顿时心脏漏跳了一拍,天了噜,怎么把这秘籍给忘记了。
之前苏小煜还觉得这内门八段锦没什么大用处,然而现在不一样了,这高老头的那手飞经走气,用的内功,不就是这内门八段锦可以弥补的嘛,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赶紧将有些褶皱的秘籍接过来,笑道:“这书怎么在娘这儿?”
“你还说呢。晨儿尿了床,这席子往院子里一晒,人就跑了。这么大个人了,害羞不害羞?”
“娘啊,我没尿床!”苏小煜这是被亲娘黑得最惨的一次。
柳允笑道:“娘这里,你不用装了。帮你洗好晾干,铺床的时候便见到了这湿哒哒的书,也不知道拿出来晒一晒!”
苏小煜也不想解释了,这尿床的事情,肯定是越描越黑的。他低下头翻了翻这武功秘籍,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这……娘啊,你不会洗草席的时候,顺带着将这书也给洗了吧?”
柳允看着苏小煜,笑骂道:“你当娘傻吗?这书哪里能浸水的?我就放在那窗台上,自个儿干的。怎么?是不是有股尿骚味儿?”
“……”
苏小煜没有心情跟柳氏讨论,究竟是尿骚味还是汗渍了,他现在的心情糟透了。
因为,
这本如今对他来说是命根子的内功秘籍,它……成了无字天书了!
第38章 嘴贱的赵芳娣
一阵闷雷声滚滚而过,紧接着,暴露倾盆而至,苏家后院的两个大樟树被刮得如同披头散发的疯子一般,左摇右摆。
饭桌上,苏小煜耷拉着脸,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跟被掏空了心神一样,饭都吃不香了。苏炳瞥了眼,问道:“小煜,怎么?今日饭菜不合胃口?”
平日里苏炳是从来不过问苏小煜什么东西的,根本不上心这个自己胞弟留下的遗腹子,今天破天荒地问了句,让还在吃饭的人都抬起头,惊愕地看着苏炳。
“哦好吃。”苏小煜无精打采地回答道。他现在的心情糟透了,跟这暴雨天一样,命运总是捉弄他,早知道这飞经走气需要内气运针,他还不得把这内门八段锦当成宝贝似的藏起来,哪儿敢随便乱丢。这下好了,书倒是还在,里头的字没了,等于说他自个儿硬生生地把相当于“武林绝学”的飞经走气给扔了。他能高兴得起来吗?
庞姨娘放下碗筷,以为是苏小煜对她今日大闹寻花楼的事情不满,阴阳怪气地说道:“怕是我年纪大了,某些人胃口挑剔了,喜欢吃那些新鲜玩意儿,这家常便饭,看不上眼了。”
苏小煜看了眼庞月如,明白再跟她顶嘴,只会把今日寻花楼发生的事情都给抖出来,便低下头,闷头吃饭。他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就当“武林绝学”被他上茅房当草纸用了吧。
见到苏小煜不说话,庞姨娘也不跟他计较了,端起碗筷继续吃起来。
苏炳忽然记起来,今日本来是苏小煜到医馆报道的日子,结果等了一天都没来,想起昨日苏小煜提及的送药,便问道:“云家那个公子吃了你的药?”
苏小煜点点头,说道:“今日犯病了,恰好服用了我送去的药。”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庞姨娘,见到母夜叉也不挑明事情真相,别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说出拜师学医的事情为妙。
赵芳娣见到苏长年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便出言笑道:“说是说送药去了,谁知道溜去哪里玩了。这要是治好了,诊金呢?我可是半文钱都没看到。”
本来苏小煜是不准备说话的,然而庞月如偏生跟赵芳娣要过不去,嘻嘻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好骗的,若是没治好,这云公子可是付了定金的,早就上门来闹事了,小煜还能如此安稳地坐在这里?”
大油伞匆匆挪过来。苏家唯一的长工收了伞,在堂屋的檐前抖了抖,道:“老爷,云家的小童上门来了。”
“哼,看吧。我就知道,定是那云公子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找上门来了。”
苏炳眉头一皱,说道:“让他进来吧。”
苏长年放下碗筷,道:“爹,我去看看吧。若是真出什么差错了,恐怕这事情要吃官司的,到时候若是影响了苏庆堂的名誉,爷爷回来,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我先去稳住云家的下人。”
苏小煜跟庞月如都是在寻花楼亲眼见到云天嵩腹痛好转的,所以最处之泰然的便是这母侄二人了。倒是庞月如看苏长年的眼神,愈发充斥着鄙夷。这苏长年,总是冠冕堂皇地说着为苏家着想,实际上呢,总是有意无意将矛头指向苏小煜。
赵芳娣白了眼柳允,两手环抱着,笑道:“哎哟哟,皇帝不急太监急,这正主儿还坐在桌边吃饭呢,闷声不吭的,当初不是风头出尽,现在出事了,哦,想到让别人擦屁股了?养不教,父之过,这小煜从小没了爹,允妹啊,都是你给惯坏的。”
“够了!”苏小煜今日心情本身就不是很好,这赵芳娣还几次三番来挖苦,这些他都忍了,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他母亲在这个家中本身就不容易,自己逞口舌之利,在没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