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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个觉,比不睡都累,奇奇怪怪的。”苏小煜暗自叨咕了一句,拿起了席子往屋外走去。
苏小煜站在凳子上,举着两只跟挂了铅块似的胳膊,好不容易将草席挂上了晾绳上,碰巧对头的赵芳娣摸摸耳朵上的首饰,碰碰头上的发簪,一副臭美的样子走出来。
赵芳娣这一夜被苏小煜恐吓得也是心神不宁,忽然眼睛扫见苏小煜的草席上这么大一滩汗渍,身子忽然一怔,像是见着鬼一样,支吾道:“又……又梦见你爹了?”
苏小煜眼珠子一转,摇头晃脑,捶着自己的肩膀,叹气道:“是啊,大娘。昨儿个夜里,我爹非要还阳,说欺负我娘的人近在咫尺,我真怕他魂飞魄散,劝阻了一夜,累得我哟,你看看,一身的汗呀。”
苏小煜发觉,自己编故事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当然,也只有赵芳娣这样的迷信大王,才会着了迷似的信苏小煜的鬼话连篇。
赵芳娣好似中了邪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缓缓说道:“那……那了不得了,你这总这样,怕是阳气都要被吸走了,我去祠堂求求祖宗保佑,明儿再去趟翠竹庵……不,去趟保国寺,求那里的老法师赐我……赐你一道平安符,免得真的被你爹给附体了。”
见到赵芳娣魂不守舍地朝祠堂奔去,苏小煜掩嘴偷笑了几声,看来还是这些鬼神治得了赵芳娣。
“小煜,站在院子里偷笑什么呢?”苏炳整理着衣裳上的襟扣,走过来。
“哦,没什么。大娘说要给我去保国寺求平安符呢。”
苏炳眉头一皱,太阳打西边升起了?这昨儿个还鸡犬不宁,他不相信赵芳娣睡了一夜,都彻底想通了。不过问苏小煜也问不出什么来,他抿了抿嘴,说道:“好了,今日便跟着我去苏庆堂吧。胡闹得也够久了,总得有个吃饭的碗。”
“是,大伯。”
苏家三人匆匆吃完早食,便徒步赶去苏庆堂。等走到苏庆堂的时候,日头刚刚开始骄起来,三人都一脸红晕,有些微微发汗。
苏小煜有些疑惑,奇了怪了,怎么走着走着,感觉那种酸痛感居然消失了,身子轻飘飘的。该不会是真被自己胡说八道,真给鬼附身了吧?
苏小煜赶紧摇了摇头,提醒自己别胡思乱想。
“小煜,怎么了?”苏炳见到苏小煜又站在门口发呆,便唤了一声。
“哦,没什么。”苏小煜回过神儿来。
苏长年毕竟在苏庆堂呆了不少时间了,有些做大的自负,道:“没什么还不进来,站在门口像什么回事?”
不少病患已经在堂中等候了,李明贤年事已高,起得自然早,已经在问诊了,见到苏炳三人过来了,便抽空打了个招呼,“东家来了啊。哟,小煜也来了呀。”
“李老好。”
李明贤也算是苏长年跟苏小煜的启蒙老师,看着自己教出的徒弟一个个都成才了,心里自然欢喜的很。
“好,好,都好。”
苏炳见苏长年还站着,便道:“还不给你师父打下手,看戏呢?小煜,你给我来。”
在苏庆堂中,苏大医不在,苏炳自然全权负责,李明贤性子平,出了问诊看病,其他什么事都不管,也算是个老实憨厚之人,也正是这样,才被苏家雇佣这么长久。
苏小煜朝李老拱了拱手,示意告退,才跟上苏炳,往苏庆堂最庞大的药柜走去。
“小煜,这《本草经》你也熟门熟路了,只是书上的未必跟实物联系得起来,有些药材已经切片炮制过了,所以你先照着药柜上的明目,仔细熟悉下,三日之后,我会亲自考验你到时候说不出来,可就丢脸了。”
“是,大伯。”苏小煜有些不爽,这摆明了是真的要把苏小煜当学徒使唤,类似苏长年的,之前根本就没有这个程序,看病开方子,哪里用得着跟药材打交道。也只有抓药的阿甘和回乡的阿正,需要这么做罢了。
然而之前说话的,既然是当学徒,不是坐堂大夫,苏炳这么安排,也无可厚非,苏小煜也只好认怂,不爽地在药柜前,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翻动着,见到有意思的药材,拿起一些来,捏捏闻闻。
“你在干什么!”
听到身后略有敌意的声音,苏小煜回过头,见到警惕十足的阿正,便打招呼道:“阿正啊,我。。。。。。”
“小煜?”阿正还不知道苏小煜要来当学徒的事儿,以为是哪家调皮捣蛋的瓜娃子随便乱动药柜呢。
苏小煜感慨一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在苏家他好歹也是个男丁,这个阿正从小到大,在苏长年跟前马后,少东家长,少东家短的,到了他这里就直呼其名了。
“是啊,大伯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我也来当学徒了。”
“哦。”阿正似乎有些不高兴,走过去按着方子自顾自抓药了,“我这要给病人抓药,忙不太过来,你自个儿看吧,不过别把药材弄乱了。”
苏小煜微笑中透露着一丝妈卖批的意味,自觉让开了一条路。这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外人是吧。
那小爷就不把你们当人!
上午问诊的人也不多,一般的小毛病,穷苦人家也舍不得来瞧病,苏炳跟李明贤开出的方子也不过十几张,有些心疼花钱的,见毛病不大,也就不抓药了,所以阿正也清闲,不过除了勒令苏小煜不要乱动的几句话,便再没跟苏小煜讲话了。
苏小煜也无所谓,看药柜看得犯困了,便在堂中瞎转悠。让在一边抄方子的苏长年一脸不爽。
他不爽,苏小煜就很舒服。
第43章 贿赂
等到了晌午,秦川将做好的饭送来时,医馆里的病人忽然多了起来。 有个在田间劳作伤到骨头的,苏炳让李老先吃饭自己亲自动手,让苏长年帮着接骨。
李明贤吃着碗里的青菜,笑眯眯地问道:“小煜啊,怎么样?当学徒累吗?”
“您老看我累不?”上午,苏小煜就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堂中东瞧瞧,西看看,扶扶老奶奶,递递茶,简直跟打杂的没区别。
李明贤见到苏小煜脸无聊的样子,嬉笑道:“当学徒啊,就这样。我那儿你也知道的,当初在苏庆堂给你大父当学徒时,也是想你这样,心高气傲,后来出师了,也就明白了,都是良苦用心。你大伯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安心做就是了。”
苏小煜眼睛白,说得那么好听,那怎么不留在苏庆堂?当初李明贤刚来当坐堂大夫的时候,便让自己的小儿子师从苏大医,后来当了六年学徒,出师之后,立马就跑到别的医馆当大夫去了,连头也不回。
“那个李老,不知道医馆里,可有《十四经挥》书?”
李老眉头挑,诧异道:“《十四经挥》?这可是关于经络的书,以你现在的资质,你要这书何用?”
苏小煜已经猜到李明贤会这么问,便说道:“李老,您看小煜在苏庆堂,跟个闲人似的,如今笨鸟都先飞了,大伯明显不想让我比过那大笨鸟,故意晾着我,我就想自学医术,所以想借来看看。”
李明贤眼皮跳了跳,将自己大哥说成是笨鸟的,他还是头回见。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小煜的资质确实要比苏长年好不少,就是耽误的时间太多,如今苏长年已经当上坐堂大夫,每日跟着李明贤学上那么点,苏炳又是倾囊相授,医术突飞猛进,相信用不了年半载的,就可以独当面了,至于苏小煜,除了前阵子那突如其来的手,让人眼前亮,之后便昙花现,毕竟李明贤对于自己教出来的徒弟知根知底,光看个《本草经》就能当大夫的话,那这大夫也太不值钱了。
“你若是要看,也是借本《内经》或者《伤寒论》看看,怎么想起借《十四经挥》了?针灸之术,可不是你依瓢画葫芦可以学得会的,没有师父领着你,只会事倍功半,我看还是不要想了。”李明贤夹了块茄子,往酱油碟子了轻轻蘸了蘸,就着米饭扒拉了两口。
苏小煜见到李明贤不肯爽快地告诉他,也是日了狗,这书跟银针自己去别的地方也买不到,他总不能去其他医馆里花钱买这些东西吧,那样子准被里头的大夫赶出来。
“李老,我就是好奇拿来看看,这有不是什么秘方,再说大父也没规定医馆里的医书都不能随意借,对吧?”
“我这是为了你好,这么生涩的经络书,连你大哥都不曾有习读过,你小小年纪,切忌好高骛远!”
苏小煜将两碎银子塞进李老的手中,嬉皮笑脸地说道:“李老,您这为苏庆堂操心劳力了十几年,真是辛苦了。”
李明贤眉头挑,这小家伙,出手还真是阔绰啊,两银子,够他忙活半个月了,居然这么大方地给了他。
“咳咳,小煜啊,你这是干什么呀。”李明贤东张西望了两下,将银子塞进钱袋里,“你大伯偏心眼,我也很同情你,但是这学医临诊,老夫总不能当着你大伯的面,直接让你过来看吧?这样,我这饭碗估计也保不住喽。”
苏小煜双手互搓着,嘻嘻笑道:“李老不必为难,小煜只是想借本《十四经挥》,还有那个银针……”
李明贤拍了拍苏小煜的肩,起身走进旁的偏厅,过了会儿,又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坐下来端起了饭碗,小声说道:“银针是之前缺了几枚的那副,给你夹书里了,你收好。”
苏小煜感觉到桌子底下有什么东西敲着他的膝盖,便欲低头弯腰去拿。
“要死啊,你别动!”
“哦……”苏小煜有些哭笑不得,本医书,愣是给李明贤搞得像是偷了本惊世宝典似的。两人鬼鬼祟祟地在桌下接手,苏小煜麻溜地将书藏进了袖口之中。
恰好这个时候,苏炳跟苏长年两人过来歇息,吓得李明贤以为事情败露了,赶紧咽下口中的饭菜,说道:“我吃完了,过去看看沈家那个小叔子。”
“李老,沈家的病人饭前你都瞧好走人了,看什么去啊。”苏长年端起饭碗,不解地问道。
“哦……忘了忘了,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使了。”
苏小煜拿着书的手垂着,单手扒拉着碗里的饭,有些尴尬地瞥了眼苏炳。
“在医馆吃饭就不懂规矩了?连饭碗都不端了?”
苏小煜脸皮抽,笑了笑,说道:“大伯,手酸。”
忙了上午,苏炳吃饭也格外香,没几口就吃完了,将碗放下,说道:“待会儿把饭盒送回去,下午再过来识药,听到没?”
苏小煜如蒙大赦般,自己还愁怎么把这医术藏好呢,这苏炳就给自己送温暖来了,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道:“好。听到了。”
“苏大夫,我这肚子痛得受不了了。”
“来了!”苏炳见到病患又多了起来,赶紧吃完最后口饭,苏长年也麻溜地起身,跟着过去。如今苏小煜强势崛起,让他有种火烧屁股的感觉,再不努力,还真是要被自己这个小堂弟比下去,自然格外上心,本来上午得忙里偷闲的苏长年,今儿个都没喝过口茶,不是帮着李明贤抄方子,就是帮苏炳打下手,副势要将苏小煜踩在脚底下的上进小青年的样儿。
苏家父子俩忙活起来,苏小煜看了眼挤眉弄眼的李明贤,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让方才紧张万分的李明贤大松口气。
“唉,李大夫,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