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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氏等女眷退出祠堂,苏炳带着苏家子弟上香祭拜。然而苏小煜又十分委屈地在弯腰叩拜的时候,从胸口掉出俩大馒头来。苏炳实在忍无可忍,怒吼道:“苏小煜,你居然偷吃供品!”
苏小煜手忙脚乱地捡起馒头,有些张皇失措地说道:“这个……大伯,您替我解释。这个……香案上的供品不是齐的嘛,小煜哪里敢对祖宗不敬,这馒头,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
一边的苏长年哼哼笑着,道:“总不能是从小煜的胸里长出来的吧。”
苏炳见到码放供品的盘子上确实没有什么动过的痕迹,便冷哼道:“最好不是!”
在这样不愉快的氛围之中,苏家子弟上完了香,估计连阴间那头的苏家祖宗都吃得不痛快了吧。
等奉完香,苏小煜终于吃上了一顿像样的早饭。昨夜被吓晕,还没吃什么,肚子饿得连咕噜叫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感觉酸酸的。
看着苏小煜刷刷刷的划拉着稀饭,对边趴在桌子上的小蝶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在那边咯咯直笑。苏炳放下碗筷,拿帕巾擦了擦嘴,见到苏小煜如此大快朵颐,摇头轻叹道:“吃没吃相,坐没坐相。小煜,你让大伯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
苏小煜自顾自地吃着,心里暗道:你能一碗水端平,我爹在九泉之下估计也会替大伯您找好风水宝地,等您下去作伴。
苏长年微微一笑,说道:“爹,这苏庆堂这么忙,您这一走,恐怕我和李老二人忙不过来啊。”
一般的医馆,基本都是一个大夫加上几个学徒,然而苏大医小有名气,在鄞县,不少人慕名而来,后来过来的人多了,苏大医外加苏炳都忙不过来,只好又请了一位坐堂大夫——李明贤。
这位苏长年口中的李老,也是苏小煜的启蒙恩师,医术比之苏青妙稍差一截,但是比苏炳,则显得更为老道不少。
“那能怎么办?小煜惹出来的乱子,你大父不在,我不去解决,谁去?”
苏长年说道:“父亲,孩儿如今也算是苏庆堂的堂医了。这事情还是让孩儿去办吧。树的事情总不会吃什么官司,至于王财主,孩儿去把把脉,将症状记述回来,爹和李老参详参详,病症也就断出来了不是?这样既不耽误医馆的生意,又能解决王家的事情,不是一举两得吗?”
苏炳思量了一番,点点头,道:“那好。这个青才老叔,虽然长年的医术尚可,但是若让两个后辈过去处理,恐怕王家人难免不满,您也算是咱们苏家长辈,带着两后生过去,也算是咱们苏家足够重视了,薄礼我都备好了,待会儿送去。”
苏青才点点头,说道:“也好。”苏青才在家中也是个闲人,既然苏炳吩咐了,他也只好应下,见到苏小煜气色很差,又问道:“小煜昨夜又做噩梦了?”
苏小煜一愣,点点头。
“唉,你这孩子,怎么老是在祠堂做噩梦?真是想不通。”
苏炳喝了口饭后茶,碎碎念道:“家门不幸呗。”
苏小煜暗自嘀咕道:你丫的才家门不幸呢!
……
……
“青才叔祖,你知道昨儿个长年跟着李老诊病,遇到什么趣事了吗?”
“哦?你说说。”
“有个人,两腿发青,以为自己染了恶疾,吓得道都走不动,是让人抬来的。李老一看,替他把了脉,并未有什么大碍,然后看来看去,居然是那人的裤子掉色了。”
“哈哈……”
后边提着大包小包的苏小煜翻了翻白眼,一路上,苏青才和苏长年俩人在前边谈笑风生,让自己一个人提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跟个二愣子似的,甩在屁股后边。
苏长年似乎感受到了苏小煜愤恨的眼神,回头看过来,道:“小煜啊,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待会儿日头上来,可是会热出汗的。”
苏小煜白了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苏长年。暗暗道:“走着瞧!”对于苏长年为何如此殷勤地揽过王家的事情,他自然是看透了。一方面能够在大伯心中落下好,另一方面,这过来看苏小煜笑话,这是苏长年这些年最乐意做的事情。
王家的长工早就在外边等着了,见到苏家人过来了,赶紧去屋里禀报。等到苏小煜三人过来的时候,正好,一位打扮时髦的妇人带着王保保站在屋外头,眼神不善地看着苏家三人。
“这位是……”
长工阿正说道:“我家夫人。”
妇人觑了一眼,道:“苏大医没亲自来?”
苏青才刚要说话,却被苏长年抢先了一步,拱手一礼,道:“王夫人,老爷子去了金陵,家父特地让青才叔祖以及长年过来拜访,看望看望王老爷。”
王夫人肤若凝脂,一看便是不常干活之人。稍稍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便喊人过来撑了伞,问道:“你们谁是苏小煜!”
苏长年喝道:“小煜,还不出来道歉!”
苏小煜极不配合地将手上的礼一甩,放在了地上,说道:“昨儿王少爷您亲眼看见的,我可是半片叶子都没摘走,这诬赖也得有证据,怎么就是我把银杏树给弄死了?”
王保保说道:“就是你!你个医户家的末子,你一走,我家这银杏树就哗哗哗地掉叶子,我爹急了,这才病倒的。”
苏小煜定然是死不承认的,道:“我连叶子都碰不到,怎么可能弄死这么大棵树呢?王保保,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见到俩熊孩子要打起来了,苏青才这才出面,说道:“小煜,行了。王夫人,这孩子调皮,莫要见怪才是。”
妇人瞥了眼苏小煜,眉目轻佻地说道:“你们苏家是医药世家,治好了吾家老爷的病,自然好说,若是治不好,抓去见官!”
苏青才脸色一变,说道:“这……这样。长年,你跟着王夫人进去替王老爷把把脉,瞧一瞧。我略懂草木移栽,看看这银杏还能不能活了,毕竟是上百年的树,若是打理好了,还是能救活的。”
“不行!”妇人声调提高了一个八度,尖声尖气地指着苏长年,“你让一个愣头青给我家老爷看病?瞧坏了怎么办?”
听到妇人这么说,苏小煜总算是放心了。原来苏长年这样的年纪,在这病患前,也归属到不靠谱的大夫当中。
苏长年嘴角扯了扯,说道:“长年自幼学习医术,尽得大父真传,如今已在苏庆堂坐堂诊病,还请王夫人放一千个心。”
苏小煜嘀咕着,“尽得大父厚脸皮的真传才是真。”
苏长年都这么说了,王夫人也不好再做推辞,大夫都上门了,总不能再赶走吧。多少看一看。
苏小煜见到院内不少银杏的叶子装在了麻袋里,整整三麻袋。
王保保说道:“对了,这些银杏叶儿卖给你们苏庆堂得了,也别浪费了。价格嘛,就按你们卖的价格算,毕竟是苏小煜的错。”
苏家三人看着抠搜得与王老财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王保保,不由地叹气。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还真会打洞!
第11章 老王,没毛病!
苏青才一听这树还有人都没看过,这王家小子就要坑他们苏庆堂一笔,便故作谦和地笑道:“这个……倒是好说。不过医馆收的银杏叶都是晒干的。”
王保保无所谓地说道:“干不干的还有关系?”
苏青才笑道:“这干重和湿重,分量上就差上不少呢。王家少爷若是要卖这些银杏叶,还是晒干了,送到苏庆堂来,到时候自然是会收下的。”苏庆堂不似一些江湖游医,所有的药材都是从药商那里买来的。不过如今王保保强行要回点血,苏青才也就答应了。
王保保喃喃道:“也成,总比丢了的可惜。哦,对了。等送到医馆了,别忘了将这麻袋送回来,这麻袋留着有用,秋后还能够收谷子呢。”
苏家三人脑海中都飘过两个字。
抠门!
苏长年被妇人请进了后院里,站在原地的苏小煜看着王保保那抠搜样,想着待会儿这铁公鸡父子待会儿连药都不会舍不得用吧。
苏青才见到那光秃秃的树干,在三伏天极为显眼,便走过去。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光叶子呢?真是奇了怪了。”
一边的苏小煜很想编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家叔爷,然而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可能……可能是大树也病了吧……”
苏青才有些狐疑地走到一边堆在边上的麻袋,虽然叶子昨儿掉下去的,但色泽还是鲜绿的,他翻了翻,呢喃道:“没毛病啊,这都好好的,谁家树得病了,叶子一下子掉光的。”
“额……那可能是大树困了,睡觉呢。”
苏青才直接给了苏小煜一个栗子,道:“胡说还是你会胡说。”
他双手负背走到树的周围,绕了几圈,边上的阿正双手搭在身前,候在一边。苏小煜说道:“对,昨儿就是你。你替我作证,是不是,我没拿走银杏叶,你还让我带些晒干的回去呢。”
阿正面露难色,只能闭嘴不说话。苏青才见王家的长工不说话,就明白了估计苏小煜说得没错。不过这王家长工真的敢说出来,估计不被打个半死,也得轰走。
“小煜,不要为难人家。”
苏小煜撇了撇嘴,明白苏青才的顾虑,也就不指责王家的长工了。何苦为难一个下人。
苏青才说道:“麻烦砍下一截树枝来让我看看。”若是树里头害了病,也许有这个可能。这样的百年古树,枯死也怪可惜的。
阿正拿了梯子,从古树上折下一根枝条来,递给苏青才。
“叔爷,别看了。这能看出个什么来。指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这叶儿又长出来呢?”
苏青才从折下来的枝条上看去,还有青皮,里头也不像是枯死或者害了病的,毕竟也不是什么老树农,说道:“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阿正有些尴尬地拧着衣服,这么大棵树,赖在一个半大的孩子头上,真的有些不要脸。不过他可不敢替苏小煜说什么话,自己这饭碗若是丢了,那可是要命的。
“真是怪了,难道是天气太热?”苏青才摇头晃脑地呢喃道。
这事情,他以一个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的经验来看,还真不能赖苏小煜,可能倒霉瞧好碰上了。
苏小煜见苏青才没有怪他的意思,也暗松一口气。这事情,以后自己再要干,得去深山老林里找药材了,不然每次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要被发现什么猫腻了。
苏小煜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用那柴胡解毒汤治好一个人,不然这第一个任务还不算完成,苏小煜想要搞倒更多药方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庸医!你这个庸医!”
妇人推搡着苏长年,从后院一直骂到前厅。苏小煜见到苏长年吃瘪的模样,暗暗偷笑了两声。叫你装医术高超,还不是只坐了一天堂的雏儿罢了。
王夫人骂骂桑桑地道:“苏庆堂的招牌都让你给砸了。”
苏长年抹去脸上的唾沫,说道:“夫人,这王财主脉象有力,体征正常,并无什么大碍,至于为何昏迷,这个……可能就是给气的,应该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呸!没有大碍会昏迷?分明就是你看不出什么来,还在这里不懂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