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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亮石头是钻石吗?”
“当然是钻石。咦,你不知道?这就奇怪了。”
“我真不知道。它值钱吗?”
“不瞒你了,它价值连城!关键是它的出处——你应该知道它出产地吧?”
相瑜想到了在黑嶂峡,与超行沉入水底时看到了漫天的繁星。当时随手抓了这颗。现在心中蓦然明白,黑嶂峡的水底就有天然的钻石矿!那一颗颗闪亮的星星,相瑜想,它们价值连城!
“你是在雪宝山找到的吧?是不是?”聂明帆这样工于心计的人因为看到这颗钻石也无法掩藏心迹,他着急地追问,让相瑜警觉起来。
相瑜反问:“你怎么就判断它是雪宝山的呢?”
聂明帆举起钻石对着光线,钻石顿时发出七彩光芒:“看来,你真是珠宝的外行!我来告诉你吧。你手里的亮石头在珠宝界称它叫雪宝钻,为什么呢?你来观察它的侧射。明亮的白光透进钻石内部后全部反射出来,因为白光中有各种单色光线,每种单色光的折射率不同,钻石就把不同颜色的单色光解析分开,经多次内部反射透出钻石时就呈现五彩缤纷的闪光。雪宝钻石与其它钻石区别在于闪光上。”
相瑜此时才想起,沉入水底时看到了满天繁星好像都熠熠地焕发彩色,彩色的繁星!
“喏,你看这颗来自南非的库利的钻石,它也闪光,与雪宝钻比较它缺乏一种光线。你仔细地分辨,库利钻石没有紫光的反射!紫光代表波长在420μm,接近人类可见光的下限了。也就是说只有雪宝山钻石能够反射出这种最短波长的紫光来,赤橙黄绿青兰紫,几乎所有的钻石都缺乏紫色光,独有雪宝钻七色光俱全,何其可贵!虽然中国出产的钻石在粒重和纯度上都没有办法与南非钻和澳钻相媲美,但雪宝钻在色散上是独一无二的!没想到老朽之身却在行将朽灭之时重见这罕世珍品,幸甚!幸甚!”聂明帆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精神矍炼并无老朽之态、似乎离朽灭还遥远。他这样讲大约是激动得口不择言了。
“雪宝钻很少吗?”
“非常稀少。最大的一颗在日本的皇室收藏的,他们当年侵略中国时就掳走一颗217。75克拉的鸡心雪宝钻。你这颗虽然粒重较小,但的确是出自雪宝山。你不知道此钻为什么稀少吧?因为没有谁知道它的矿脉在哪里。”
“哦,真是巧合!”
“什么意思?是你知道它的矿脉所在?”
“不!我怎么会知道。”
“——有什么巧合的事吗?”
“我是说…这么贵重的钻石就没有人去找过吗?”
“怎么会没有呢?多少时代、多少人都为此费尽心思,多少的生命葬送在莽莽苍苍的雪宝山!”聂明帆从文件柜里找出一张影印件,是以前日文的报纸。看标题:“皇軍は深く中国中部宝石を探して”。
“这是一支上个世纪的抗日战争期间,武汉沦陷之后,日本的特工逼死了武汉珠宝界的收藏家樊简章老先生,掠夺了鸡心雪宝钻。凭一纸草图组成一支寻宝的小分队摸进雪宝山。”
“他们找到了吗?雪宝钻的矿脉?”
“报应,日本人全军覆没!要知道这是森田特高科别动队,所有的队员身体素质异常地壮实,第一流的忍术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却遭遇全军覆没。寻宝的草图也不知所终。”
“真是报应!”
“后来又有很多人前赴后继,除了丧命雪宝山,全部都是双手空空。”
相瑜松口气,“你以前见过雪宝钻?”
“三十年前我曾经有一颗,粒重与你手中的相仿,可惜失之交臂,心中永远的痛!我现在做梦都想把它找回来。”
相瑜决定不告诉这颗雪宝钻的出产地了,因为聂明帆的在本地并没有值得传颂的好名声。这么宝贵的东西不能全部让他据为已有。她说:“这颗钻石是家传,不知道什么雪宝山。”
“一定出自雪宝山!雪宝山西望巴渝、南通三峡、北倚武当,是神农架山脉的向西最后一抹余脉,是连接四川盆地的断裂山系,那真是神奇的地方!你可能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吧?”
相瑜沉默不语。但攥着雪宝钻离开了。
她离开时已经有一条小尾巴在跟随了。聂明帆想要的宝贝很少有逃脱手心的。
第七章 亲生父母在哪里
相瑜回家后就一直告假在家。因为她出现在熟人的面前时都会有轰动的效应,因为大家都同情她,她和超行的爱情故事让所有的人感动不已,一段惊心动魂的爱情传说,比精彩绝伦的连续剧更离奇。
他们明知故问:“他死了?”
相瑜只能悲伤的点头。
人们不约而同地追问:“现在…你还心疼吧?还想他吧?”
除了点头都不好用语言回答。然后,人们又意犹未尽地安慰:“别想了,会好起来的。”从人们恋恋不舍的语气中,似乎希望还有点后续的情节继续上演。
想一想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稀罕的事情。一幕大剧结束后总让人唏嘘。
这还不算,好奇的人们会捏她的胳膊,在她的身上磨蹭,似乎在验证是幽灵返世,最矜持的人也要反复地看她站立的身形,再注意投在地面上的影子,也许是相信鬼在阳光下没有影子的传说。
这让相瑜觉得自己很异类。她嘴里在辩解:“我很正常。”其实内心里也在犯嘀咕:我为什么能够冬眠?刘教授说是天生的,父母给予的禀性。那么我的父母是谁呢?
相瑜是在初中二年级时知道自已是抱养的。
那时在学校田径队练长跑。一般来说中学的田径队都是高年级的学生霸占着,少年们正在发育时期只要高上一年级在体能上有明显的差异。但初二年级的相瑜跑动起来,步伐如麂子一样地灵动。
在田径场训练时,高三的标枪选手失去方向,竟然把标枪的尖刺戳进相瑜的胸膛。顿时鲜血喷涌出来。
校车载着她向医院飞奔。年轻的体育老师吓得脸色煞白,把手捂在她胸前的创口上,不断地喊:“相瑜,要挺住哇,你不能死!”因为体育老师已经感觉到相瑜的心跳在放缓,最后好像已经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血液仿佛也停止流出。
年轻的体育老师急得哭出来、这粗壮的男人。
学校也通知家长到医院。相瑜的父母赶到医院时,相瑜的担架同时到达。医生看到相瑜的失血量,立即下令,快采集父母血液,输血!
爸爸带着哭腔:“输不了的,她不是我们亲生的。”躺在担架上的相瑜听见这句话,。一直平静的脸庞上眼泪奔涌而出,眼泪比流血更顺畅,心里的痛比'伤口还痛,她闭上眼睛,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昏迷了。
她被推进手术室时,医生们发现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这么大的创口,血管居然自行封闭。只做简单的伤口缝合后就可以出院。
相瑜从此退出了田径队,体育老师虽然感到可惜,因为有受伤这件事也不好相劝。只是相瑜变得沉默寡言。她数次想问父母,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但责怪的念头在幽暗的角落里地滋生,有两个绳索把心悬吊起来:第一条绳索为什么我不是亲生?第二条绳索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今天必须弄清楚了。
“我不是亲生的吧?”
养父过去是一个船员,在长江上漂泊了一生,养母在轮船公司的洗衣车间洗涤乘客们的脏被单。劳累让二老过早地伛偻着腰。这问话让他们面面相觑。
“唉,要来的终归要来,躲不过的。”养父叹息。
“哦,我们真不是你的亲生父母。”母亲幽幽地问:“你这么年来受委屈了吗?”
“没有,你们还是我的爸爸和妈妈。我还会爱你们。我只是想知道谁是我的亲生父母?”
“非常想知道?”
“嗯,特别是现在我必须知道。”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谁?这也是我们长久没有告诉你的原因,告诉你只怕会平白无故地增加你的烦恼——除了老天爷显灵,让你们相见。”
“当时的情景!乱糟糟的!”父亲强调说。
“乱?怎么会乱呢?”
“那是特殊的年代……而且人们都以为你死了。”
“我差一点死去?为什么呢?”
“实际上你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为什么呢?”
“你已经在长江的波涛上沉浮了——在你大约有这么长的时候。”养父伸出手臂,在胸前展开,就是两个巴掌的长度。
“我那时有多大?”相瑜不禁抱住了养父的手臂。
“不知道确切的年纪,人们当时都说,你是不会超过两个月的婴孩。”
第八章 超载的船
相瑜的养父微闭着眼睛,面庞愁苦的叙述。也许老人的内心里不愿意说出这样的事,但情形也让他不得不说:
1979年3月13日的夜航船到达万山县时已经天亮,那时我在万山县到渝州的轮船上做水手。
霍!码头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都是渝州的知青们,一夜间他们聚集在码头,黑压压的一片!旅客们下完后他们就要登船,年轻的水手都站在跳板上阻挡,因为他们没有船票,不知道为什么当地停止发售返回渝州的船票。
1979年是“拨乱反正”的年代,人们都在寻求本来的身份,知青就是知识青年的简称,“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知道吧?那时他们要求回城,要求分配工作。一夜之间就逃离了农村。
“水手大哥,让我们回去吧,受不了了!”
“我们要返城要回去提要求,晚了害怕耽误了。”他们先是央求。我们因为职责所在,也不敢放行。
后来、知青们开始躁动了,中间有人乱说有伟人一个手势便把他们挥动到农村来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现在另一个伟人替他们买了返程的票,这船我们上定了!我们一定要回到城里!一定要赶紧窜出山沟!聚集的人们开始向轮船冲击,推推搡搡地向前涌动。后排的人看不清水手的阻拦,急迫的心情推动人潮向前,把站立在最前面的人挤到的长江的冷水中。
其中一个应该是你的父亲。因为襁袍是用蓝底红梅的小棉被包裹,在他的后背上绑着。两尺见方的小棉被,用山区农民背小孩的方式交叉绑在背上。他冲在人群的最前面,我记得还给他说:“你看你,娃儿都有了,都在山区扎下根,还要闹着回城?”
“要让我的女儿永远在山沟里吗?不!我们要回去!”他涨红着脸生硬地回答。脸颊旁有一道刀痕,从耳朵下到下巴骨,右边脸上,这刀痕也涨红了。听他的话,我知道了他背上的婴孩是女儿。当时小被角还在湿淋淋地淌水。
船长要我们把上船的跳板撤下来,轮船与岸上的知青们便隔着一汪江水。他们着急了,沸腾的人群有人淌水走过来,你的父亲从锚链处攀爬上甲板。记得他背着你从船头翻上来时,我正想去阻挡,水手长把我拽住,他轻轻地说:“我的女儿也在西双版纳当知青。”轮机手也说:“我弟弟在大巴山当知青。”你的父亲抽过甲板上的跳板搭在船舷上,岸上的知青们一片欢呼,纷纷冲进船舱来。
当地的官员先是想劝知青们下船,码头上的高音喇叭反复地播放本地的领导的讲话,他在呼吁:“你们要相信组织…你们要回去…”但是没有人仔细地听。
知青们一窝蜂地挤上船,铁了心地要走。后来把船开离码头,泊在江面,远离了跳板,没有上船的知青在码头上呼喊,让相识的放下绳索来,让岸上的知青淌水过来,攀扯着绳索登上船来。而知青们都是相互认识的,结果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