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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你房间睡,不到吃中午饭不许叫我起来,还有客房的被罩、床单记得放洗衣机消消毒。”
兮蕾这才发现邱媛的黑眼圈堪比时下正流行的烟熏妆,她“啧”了一声,“你还算女人吗?”
邱媛难得没有反驳,兮蕾还以为她熬夜熬得没有多余的精力打理她,正打算去洗漱,耳边传来一阵吼叫,“靠!孟兆勋这混蛋,兮蕾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接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呃……”
该生气的应该是她吧?
中午兮蕾做好饭的时候,邱媛还在床上窝着,兮蕾推开卧室的门,“刷“的一下把厚重的窗帘一拉到底,温暖的阳光便毫无独挡地照射进来,在室内晃出一圈圈光晕。
“起床吃饭了。”兮蕾拍了拍邱媛的翘臀。
邱媛只是嘤咛了两声,接着又睡了过去,嘴里似乎还嘀咕着什么,第一遍兮蕾没听清,她凑近想去揪她的耳朵时,邱媛又咕哝了一遍,这次兮蕾听清了。
“我不要结婚。”
兮蕾这才发现,邱媛的眼角好像湿湿的,她家里人又逼她了吧,看来做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有不如意的事。
放弃叫醒邱媛,兮蕾转身自己一个人来到饭厅,对着一桌子菜,却没有一点胃口,勉强吃了一些,其余全放进了冰箱里。
收拾好碗筷兮蕾给邱媛在桌子上留了纸条,告诉她饭菜全在冰箱里,热一热就行。
做好一起后,她就一刻不停地去了学校。
周末学校里除了保安就只剩下几个值班老师,去教务处的路上遇见几个熟人,又是那种目光,兮蕾一笑而之,原本学校里的老师都不知道兮蕾和木常春的关系,结果她叔叔一出事,不知道怎么大家就都知道了,时不时的怜悯或是同情的目光总会萦绕在她身上,弄的她慢慢地都觉得真的犹如白毛女一样可怜了。
就快到教务处时,胡智仁迎面走了过来,躲闪不及兮蕾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临近的时候兮蕾勉强一笑算是打招呼,胡智仁却却像是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
“怎么星期天还来学校?上次给你说的事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兮蕾不着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原本酒吧那件事后,胡智仁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找过她的麻烦,也不再把她当免费的劳工使用了,可是自从年前她叔叔出事后,这胡智仁好像又恢复了原本的本性,甚至比以往更甚。
上上个星期胡智仁找到她说,他有些朋友想找一些家庭教师,星期天授课,待遇优厚,问她愿不愿意,她心里当时就想啐他一口唾沫,他以为她傻啊,名义上打着家庭教师的旗号,背地干什么勾当,兮蕾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出来。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兮蕾望了望天,压着脾气说,“这么好的事您还不如让嫂子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去看胡智仁什么表情,掉头就走。
“装什么装!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胡智仁在身后一脸不屑的模样,想起前一段时间他从乔旭阳那偶然得知的消息,眼里的精光更加显现。
到了教务处,正好王主任在,兮蕾直接说明想要请一个星期的假。
“怎么突然要请假?”
兮蕾抿了抿嘴唇,眸光黯淡,“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我怕影响了学生的课堂质量。”
王主任看她脸色苍白,状态确实不怎么好,就没再多问直接批准了。
从学校出来,兮蕾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芙茗山庄。
她去的时候叔叔正在练毛笔字,阿姨则在画画,两个人住在这环境清幽的地方倒是怡然自得,兮蕾想这样也不错。
远离了官场,就远离了是非,能这样每天修身养性地生活,对叔叔来说是一件好事。
芙茗山庄在Z市也是排的上名的,先不论这里的设备齐全,环境独特,单凭在这里安度晚年的那些“达官贵人”就知道这里不是一般的疗养山庄。
只是年费也贵的吓人,还好阿姨还有钟家的股份,不至于落魄到付不起费用。
自己真是没用啊,好像什么事也做不成,什么忙也不帮不了。
回去的时候兮蕾心不在焉地路过一间休息室,里面一群人正从里面出来,嘴里不断地说着“恭喜之类的话”,被恭喜的那女人穿着护士服,大概是山庄里的护士,此时正满脸笑容,甚是明媚动人,一边走一边回头说着客气话,不小心便和兮蕾撞个满怀。
“对不起啊。”
那女人率先开口,被撞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兮蕾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墙,抬头看到女人正歉意无比地看着自己,她笑笑表示没事。
出了山庄,兮蕾深吸了一口气,不能再这么无精打采了。
木兮蕾,想想十二岁时的何兮蕾,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家,看到冰箱上贴的那张画着猪头脸的纸条时,不用猜兮蕾就知道邱媛已经离开了。
回到卧室,简单地收拾了些生活用品,又把努努送去宠物收养处。
难得一夜好眠,兮蕾早早起床。
清晨的露水还未干透,Z市此时还沉浸在第一缕朝霞的渲染中,橘红色的日光洒遍大街小巷,配合着那些环卫工人脚步一点点图染开来,远远地望去,就好像一副油墨画。
踏上开往回家的列车,看着沿途的风景,车厢里飘荡着那首声音饱含沧桑的《故乡》,思绪也跟着飘飞起来。
到达江平市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夕阳正好,一寸寸地拂过那远处连绵的山头,再经过鳞节栉比的玻璃大厦反射,整个江平市都无比的祥和。
一出火车站,兮蕾就看见了报亭旁边修身而立的祁昆,嘴里叼着烟,不时地吐出一团烟圈。
她知道祁昆家矿上的事没那么容易解决,此刻见到祁昆只觉得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下巴冒出一圈参差不齐的胡渣,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与神气。
祁昆看到兮蕾后立即把手中的烟掐掉,快速走向她,“回来了。”
“等了很久?”
“没有,也就一支烟的功夫,走吧,先去吃饭。”
在火车上时兮蕾还不觉得饿,此时祁昆一提吃饭,兮蕾的肚子便应景的“咕噜噜“地响了起来,她尴尬地看向原处,装作打量江平的变化。
原本的江平只是一个县,因为地势优越,内涵丰富煤矿资源,前几年政策好的时候,着实大力开发,带动着相关行业都发展起来,经济蒸蒸日上,便成了今天的县级市。
随便找了地方吃了饭,祁昆便带着她一路疾驰回了清河集。
看见到外婆的那一刹那,兮蕾便红了眼眶。
“外婆……”她哽咽地一遍遍叫着。
何老太 太猛一见自己的外孙女,乍惊还喜之下也湿了眼眶。
“回来好,回来好。”过了一会,何老太太收了泪问,“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提前打个电话。”
“恩,就是特别想你了。”兮蕾低低地回着。
月是故乡明,晚上兮蕾躺回熟悉的床上,嗅着熟悉的乡间泥土气息,儿时的记忆便蜂拥而至,伴着犹如荒野里的蔓草一样疯长的回忆,兮蕾进入了梦乡。
43、第43章 。。。
回到清河集的第二天,兮蕾就带着香油纸钱去看望了母亲,很小的一座坟头,上面长【文】满了杂草,夹杂着不知【人】名的野花,生前母亲【书】最爱干净,怎么能让她安息【屋】的地方如此荒芜呢,兮蕾将那些杂草一根根拔除,只留下了零零散散的小黄花。
母亲的坟没有和其他逝去的人一样建在山腰上,而是建在了高高的山顶上,这是母亲生前特别嘱咐的,兮蕾知道母亲是想看的更远一点,她不知道她能看见谁,可是不管是谁,兮蕾心里觉得自己是恨那个人的,虽然她总劝自己不恨,因为没有意义,但是仇恨就像是一颗深埋在心底的种子,不论如何遏止,也抑制不了它的生长,血肉便是它的养料。
烧完最后一把纸钱,兮蕾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她站起来向着母亲总看的那个方向远远眺望,除了一望无尽的麦田,还是麦田,可是母亲就是这样看了一辈子。
回去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现在外婆和舅舅住在了一起,兮蕾也不得不去舅舅家吃饭。
远远的就看见小胜在门口站着,等她走进,小家伙羞涩的展颜一笑,兮蕾牵了他的手,揉着他的脑袋往院子里走。
院子里何老太太正用竹棍敲打铁绳上的被褥,发出“砰砰”的闷响,外孙女回来的急,被褥什么的都没来得及晒,放了一冬天的尽是潮气。
“外婆,我来。”
兮蕾接过外婆手中的竹棍,何老太太慈爱地说:“已经差不多了,赶紧去洗手吃饭吧,小胜在门口等了你好一会了。”
“我看这孩子倒是不似之前那么腼腆了。”兮蕾记得以前她回来的时候小胜总是躲在大人的身后,从不会主动和谁接触,更别提在门口等她了。
“除了还不开口说话,其他的倒是都好好的,再说了每次寄东西都少不了他的,小胜这孩子虽不会说,但他心里可记得谁的好呢。”
何老太太对于孙子没法开口说话虽然遗憾居多,但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别的她也不求了。
小胜的妈妈后半辈子只能在床上过了,小胜还这么小,外婆年纪又也这么大了,家里根本离不开舅舅,可是家里除了舅舅干活赚钱,就再没有其他经济收入了,如今因为矿上发生了这样的事,舅舅也只能闲赋在家。
兮蕾把一张卡塞到舅舅手里,舅舅说什么也不要,最后兮蕾放在了舅妈的床头边,虽然自小舅妈待她就很冷淡,但是她不能忘了舅舅的好,他们是一家人,兮蕾自然希望他们过得好点。
晚上的时候兮蕾又把一些现金偷偷塞到了外婆枕头下的荷包里,又小又旧的荷包里原本只是一些散票,兮蕾的钱一放进去,荷包便鼓了起来。
兮蕾看着荷包突然笑了,鼻子却格外发酸,她还记得小时候她想吃街头卖的炸年糕时,不敢跟妈妈要钱,就会缠着外婆装可怜,每次外婆就掏出她那藏得严实的荷包,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票子给她,她吃的时候也不敢让妈妈看到,不然妈妈又要跟她讲一大堆道理,然后还要罚她写字。
那时候吃上一块炸年糕就觉得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到了如今,不缺钱花了,反而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或者幸福就像是天上的明星,想要,却够不着。
被子里有了阳光的味道,兮蕾睡得特别安心,仿佛是一个从没有烦恼的孩子,而在清河集这几天她也的确没有什么烦恼,白天她帮着外婆晒谷子,晚上就翻看那些陈年旧物。
以至于廖芸佳打电话来的时候,兮蕾愣了很久,心里无端生出一股闷气,她客气而疏离地问廖小姐有什么事。
廖芸佳也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知道他这周六订婚吗?”
不用提名字,兮蕾也知道廖芸佳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兮蕾皱眉,嘴角轻轻勾起,眼里却全是不耐烦,“廖小姐是在炫耀吗?,如果是,那就对不起了,他只是过去式,现在我对他的事我没兴趣。”
那头好像苦笑了一下,兮蕾不太确定,她正想说没什么事挂了吧,廖芸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以为和他订婚的人是我?可惜不是……”
廖芸佳还在那头自怨自艾地说着什么,兮蕾却全然听不见似的,脑袋只是回响着廖芸佳刚才说不是她,不是她那是谁?
“我认识他十几年了,从高中时就开始喜欢他,当初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甘心,我那时……那时还能说服自己他只是想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