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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出来的。
秘书小姐又将一杯咖啡递到韩子健面前的茶几上,嘴角带笑,眉目间脉脉含情,犹如春湖,眼波荡漾而又清澈,这是个年轻的而又干净的姑娘,这是韩子健对这女秘书的第一印象。
“先生,您的咖啡。”秘书小姐说道,也不多看韩子健一眼,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不做作,不攀附,韩子健微微点了点头,“谢谢。”
女秘书冲着韩子健微微一笑,便转身出了门去,韩子健的眼睛却一直追随着,知道那扇门将那抹玫红色的身影彻底隔断在另一个空间,他方才开口对牧宇森说道:“阿森,你手下的人做事情都是这么兢兢业业,无半点二心吗?”
“嗯……”牧宇森沉吟,“不知道,我只是让他们做自己该做的。”
韩子健微微慨叹,“不得了,我的员工要是有你的员工的百分之七十专注,恐怕我也已经竟韩式企业做到国外去了,哪能还在这里做一只飞不高的家雀。”
“别说些没用的,你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对比我的员工比你的员工好?”牧宇森头也不抬的说道,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瞄了一眼一脸邪魅的韩子健。
“当然不止这些,最重要的我是要和你说,我喜欢落夕。”韩子健说道。
“嗯!”牧宇森应道,他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劳烦韩总裁亲自来找他,“就这事?”
“就这事!”韩子健两手一摊说道,“我们是兄弟,你也知道落夕的心一直在你身上,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无意与你争夺,可是如今你们之间的婚约解除了,而且据我所知,你身边也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人,所以,我现在提出来要追落夕你应该也无话可说吧。”
“嗯!”牧宇森淡淡的回应,“落夕是个好女孩,她只得任何一个男人为她付出。”
韩子健剑眉一竖,“那你呢,你就没想过要给落夕一个结果对不对,这么多年你们之间一直不温不火,就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对不对?”韩子健问道,似乎是要为落夕打抱不平,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有些害怕牧宇森说喜欢,哪怕是喜欢过,亲念的感情,不是另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代的,若他们对彼此还有那么一点情谊,都可能死灰复燃,春风吹又生。
“我和落夕的事,是我对不起她,以后就还拜托你好好照顾她了。”牧宇森抬头严肃地说道,“她是个好女孩,好好珍惜。”
“你……”韩子健沉吟着说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要自己给她幸福吗?”
牧宇森却摇摇头,“子健,我不是一个幸福的活着的人,我又能那什么给别人幸福,就算是没有你,落夕早晚都会看清现实离开我而奔赴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幸福旅程,不过既然那个人是你,我倒还算放心些。”
韩子健微怔,“阿森,我没听错吧,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我倒是真的相信你不喜欢落夕了,你放心,我足足喜欢了她十年了,我将来给她的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韩子健说道,眼睛眯起,笑成两弯新月。
牧宇森点头,“那我能做得就是祝福你们了,这样一来我对落夕的愧疚也少了很多。”
“那你和那个女人怎么办?你说你不能给任何人幸福,那么那个女人呢?”韩子健突然问道,相比有关落夕的问题,他更好奇牧宇森和那个叫做秦暖的女人的事情。
“她不一样!“牧宇森说道,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秦暖作别牧白之后,一个人溜溜达达的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周围行人匆匆,冷漠依旧,没有人回去关注她的冷暖与悲喜,抬头间看见一个醒目的招牌:新唐会所。犹疑片刻,她还是抬脚迈了进去,会所里面与她想象的不一样,这里并不是到处都是食色男女,更多的,都是在昏黄暖媚的灯光下碰杯交错,别有一番情调。
她只一个人,有点狼狈,有点失落,与这里凄迷的格调相吻合,时不时的有人向她投去或爱慕或艳羡亦或是嫉妒的目光,甚至会有人与她搭讪,只是她全然不顾,只自顾自的斟酒,喝酒,再斟酒,在喝酒……
“小姐,这是你要的酒……”上酒的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秦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姑娘真是清秀可人,怎么会做起酒保的行当……她不解,却也不愿意多做思索,她微微一笑,“谢谢。”
伸手去拿酒,却拿了个空,秦暖抬起迷蒙的眸子,痴痴一笑,指着酒保说道:“小姑娘,你别闹了,姐姐我今天心情不好。”
此话一出,王溪婷差点翻白眼翻到背过气去,寻思着,大哥也忒会给自己安排差事了,还白白让这小毛丫头占了便宜。
王溪婷拿着酒瓶,下巴一抬,有几分倨傲,说道:“小姐,我看你已经醉的不轻了,我劝你还是别喝了。”语气有点硬,眼睛里却透出隐隐的关怀。
秦暖狠狠地摇头,“不行,一醉解千愁,我这千愁万绪还没解开呢,怎么能罢休。”秦暖说着,趴在桌子上,眼眶微红,“你们都以为我傻,都以为我笨,都以为我没心没肺,都以为……呜呜……”
“小姐,不管怎样,你真的是喝醉了,再喝你就完蛋了。”王溪婷无奈的说道,回头看了不远处隐匿在角落里的某人一眼,又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小姐,我打电话叫你家人来吧,你喝醉了,一个人回去会有危险。”王溪婷说道,秦暖却死死的拽住自己的手机。
苦涩一笑,吸了吸鼻子说道:“姑娘,别为我这种人瞎操心了,我没有家人。”
王溪婷微微一怔,在听到秦暖又有突出这句话之后,仿佛觉得心就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似的,不知为何,她王溪婷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这一次,她却有了心疼的感觉。王溪婷嘴角一抿,说道:“小姐,我看你和我也挺有缘分,我送你回家好吗?”
人海茫茫,秦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我和你挺有缘分,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像是有一股热流在心尖上淌过一样,这一次,她没有无视头顶那束心疼的目光,抬起头,呆呆的望着王溪婷,半晌才摇摇头,嘟着嘴巴,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说道:“我不要你送我回家,那不是我的家,那个地方又大又冷……我就要在这儿。”
“啪”的一声,一个高脚杯被打翻在地,秦暖伸手去捡。
“喂,你干嘛?”王溪婷捉着那只细白的小手说道,大力拉起秦暖,在周围人的不解的眼神当中,穿到后堂。
“你是不是傻啊,手都被玻璃划破了,一个酒杯而已,就算是摔碎十个八个那都是算不上什么的。”王溪婷拽着秦暖边走边说。
秦暖也不挣扎,后堂的灯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她一只手被王溪婷牵着,一只手遮挡着眼睛,说道:“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我带你去把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王溪婷说道,大步流星的走进一个包间,房间内的灯光全部亮起,这个房间没有一个是带着阴影的,恍若白昼。
秦暖茫然四顾,被王溪婷强行按在沙发上,“你坐在这别动,我去找药,你这手啊,看是伤的也不算深。”
王溪婷在房间里一通乱翻,眉头紧锁,却越是慌乱越找不到药箱的藏身之处,“哎呀,你看我这脑子,都不知道把药箱放在哪里了。”王溪婷说着回头冲秦暖尴尬地笑笑,秦暖也傻傻地一笑。
王溪婷又是一通乱找,最终黄天不负有心人,回头惊喜的举着药箱,笑着说道:“我找到药箱……”
笑容僵硬在脸上,惊喜变成了惊诧,房间里除了沙发上染上的几滴殷红的鲜血,那里还有秦暖的半点痕迹。
王溪婷一把将药箱扔在地上,懊恼不已,“王溪婷啊王溪婷,你连个黄毛丫头都看不住,你还能干点什么?”
“大哥,人丢了!”王溪婷拿着电话说道。
那头包间里的王林微眯着眸子,原本冠玉一般的面庞染上几分白霜,挂断电话,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说道:“溪婷说秦暖走了,一个人走的。”
牧宇森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又是一饮而尽,眼眸微眯,“那边的事情你先帮我处理一下,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说话间,人已经大步走到了门口。
“好!”王林点头说道,“你喝了酒,路上开车小心。”
牧宇森没再说什么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门,背后王林看着牧宇森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是长长的叹息,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牧宇森自认为可以再这场游戏中游刃有余,将自己的一颗玲珑心窍收放自如,可是到最后他真的能潇洒的放手吗?
王林兀自一笑,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轻轻摇晃,眼睛看着那里面猩红的液体,在他眼里女人就像是红酒,看似温和美好,却是甜中带辣,不如白酒来的猛烈纯粹。那是致命的毒,沾上女人就如饮鸩止渴,所以他不接近女人,也不会去为任何一个女人付出。
“咚咚咚……”敲门声,还没等屋子里面的人应声,一个酒保模样打扮的年轻小伙子便推门而入。
进来的人不高,偏瘦弱,只是皮肤白皙剔透,那是连女人都会自愧不如的肤色,一双眼睛格外的清灵,开口便是:“王林,你管管王溪婷那丫头,她又抢了我的活。”
王林眯眼一笑,靠在沙发里,敞开怀抱,“那就坐过来歇会,这几天我忙,都还没抱过你。”
……
秦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从新唐会所里出来的,她只记得,她出来的时候又从前台要了一瓶酒,那味道甜甜的,喝到嗓子里却是别样的苦辣,她就那么飘飘忽忽的,飘出了新唐会所,飘到了马路边上。
人来车往,街市上的灯光昏黄,迷离了行人的眼,秦暖一次次试图通过马路,却又被一辆辆疾驰而过的车子给挡回来。
“混蛋,连你们都欺负我!”鬼吼一声,边蹲在马路边上嘤嘤的哭泣,像极了迷路的小女孩,无助,孤独,背后是无限的凄凉与萧索……
有那么一刻,一个无比极端而悲哀的念头,在她内心里生根发芽。
秦暖看着手中的酒瓶,想了想牧白的脑袋,又想了想牧宇森的脑袋,对比之下,她却一个比一个不忍心,牧白是过客也好是叛徒也罢,毕竟给了她三年的温暖,牧宇森呢,危险霸道如斯,却在短短的时间内,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如果忽略他心中对周凌初的惦念的话……
这样想想,秦暖忽然觉得,牧宇森或许比牧白更可恶,有时候心灵出轨远比肉体出轨更令对方心痛……
于是,她开始埋怨了,埋怨牧宇森对她不是一心一意,埋怨牧宇森对她有所隐瞒,埋怨牧宇森没有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她开始埋怨牧宇森的一切的一切……
只是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沉溺在他刻意编织的温柔网里,无可自拔,注定这一生都要为这一场水月镜花的爱情挫骨扬灰!
秦暖扬起手中的酒瓶肆意的挥舞,大喊:“牧宇森,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行道……”那句“结果了你”终究是没有喊出来,而是化作无限的忧伤,痛哭流涕,跌坐在地上,惊吓路人无数。
她怕自己一失手将牧宇森真的给GameOver了,那样她连最卑微的守候的机会都没有了,直到这时,秦暖才觉出牧宇森在她心中的分量,早已不是情人那么简单,更不是一个仇人或是陌生人所能匹敌,他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融进了她的骨血里,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秦暖在跌倒的时候,酒瓶破碎在地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