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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当苦力又请吃饭,我们怎么好意思。”苏绣说。
高寒特别潇洒地扬了扬眉,“你们俩马上就变穷光蛋了,等有钱再请我吧,到时候狠狠吃你们一顿。”
赵祯和苏绣都被他逗笑了,高寒提了个地方,三人一致通过,于是开了车往目的地出发。
这样充实又快乐的一天,苏绣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了。想到回家还不用看到那个人,她连笑容都放松了不少。
饭后高寒又将她送到小区门口,苏绣下车之后不忘提醒他,“明天没要紧事,你公司才开始步入正轨,别为我们的事再耽搁了。”
高寒一脸的不高兴,“又给你们免费干活又请吃饭,居然还给我下逐客令,你也太不厚道了。”
苏绣眼里蕴了几分笑,朝他挥了挥手,“我进去了,路上小心。”
她走出几步,忽然又听到高寒喊自己的名字,回身却见他开了车门走下来。
苏绣狐疑地看着他走进,“怎么了?”
“唔,没什么。”高寒说完,然后从身后拿出个东西递给她,苏绣一看是中午他给自己买的太阳帽,她竟然忘记拿走。
她笑着伸手去接,高寒已经借着身高优势给她戴上了,还帮忙正了正帽檐。
两人离得距离有些近,苏绣觉得挺尴尬,刚想往后退开一步,高寒已经率先退开了。然后他用宽厚的掌心轻轻拍了下她脑袋,“加油,苏绣。”
苏绣眨了眨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小区里的紫藤花香在空气里飘荡,这样的夜晚,似乎连燥热都消失了。
她站在原地等高寒离开,对着他挥了挥手,然后车灯彻底消失了才转身打算回去。可转过身的瞬间,她忽然看到那排紫藤花下站了一个人,竟是应该在出差的陆澜川。
***
那一刻苏绣的脑子懵了下。陆澜川身上穿的是家居服,所以他显然是早就回来了,可站在这里做什么?她不会以为对方是在等自己,可他忽然出现在这里也必定不是件好事,不知道刚才有没有看到高寒……
她紧握着拳头,还是抬脚主动走过去。
离得越来越近,陆澜川的面容也就越加清晰,他的五官本就长得比普通人凌厉,此刻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所以苏绣实在无从猜测他的情绪。
等苏绣走到他面前,他的声音也十分平静,“这么晚?”
苏绣点了下头,反问道:“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陆澜川沉默了下,然后率先转过身往里走,“事情办完就回来了。”
看他这幅样子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苏绣也暗暗松了口气,可回了宅子她就轻松不下来了,因为她看到高寒送自己的那几只玫瑰花,正连花瓶一起安静地躺在垃圾桶里。
苏绣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团红色,指尖几乎陷进掌心的嫩肉里。
她强自镇定地看了眼陆澜川,那人正长腿交叠地坐在沙发里看杂志。大约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他缓缓地看过来,然后说:“我对花粉过敏。”
苏绣几乎调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去,她又看了眼那人,发现他神色无常,这才拿着包上楼。
陆澜川的眸色却渐渐深邃,目光始终盯着那页杂志长久地没有翻动过。
***
接下来几天一切都挺正常,高寒也没再来过,苏绣忙着和赵祯收拾办公室招工等等事项,也一直无暇想太多。陆澜川还是和平时一样早出晚归,只是苏绣发现他回来的时间明显变晚了。
她也不甚在意,陆澜川回来的晚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没过几天,赵祯忽然跟她说:“那个,你和西宁的陆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祯忽然问起这个,苏绣愣了下,直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赵祯沉默了下,表情十分严肃,“高寒那边出了点状况,按理说和他那样的小公司合作的人,西宁也不可能看上。但不知道为什么,西宁最近总抢他生意,高寒那边都快扛不住了。”
苏绣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七八天了吧。”
苏绣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是心里却觉得冷,陆澜川在她面前什么都没说,甚至不动声色,可背后几乎要将高寒的路堵死。他在警告她,用实际行动让她老实点。
赵祯见她脸色不好看,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几分,“苏绣,你和陆澜川之间,到底——”
苏绣看了他一眼,眼神异常坚定,“你放心,高寒不会有事。我出去一趟。”
“哎。”赵祯担忧地也跟着站了起来,可苏绣走得太快了,到了后来干脆用跑的冲出了大门。
***
刘婧忽然看到苏绣进来,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接着是前台小姐一路追着试图阻拦她,“这位小姐,你没预约不可以随便进来的。”
苏绣看起来满脸怒气,刘婧也觉得惊讶,又去拦前台,“你先出去。”
前台见她出面,这才犹豫着离开。刘婧刚想拉住她追问两句,哪知道苏绣已经一把推开了陆澜川的办公室门。
陆澜川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丝毫不觉得讶异,只是微微沉着脸看她。
“绣绣。”刘婧直觉是出了什么大事,要知道苏绣平时都没什么情绪波动,就跟没脾气似的。
苏绣没有回答她,反而是陆澜川道:“你先出去。”
刘婧只好带上办公室门,惴惴不安地待在门口。
“为那小白脸来的?”陆澜川慢慢靠进椅背间,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苏绣往前一步,然后双手撑住他的办公桌桌面,继而忽然笑了,“陆澜川,你爱我吗?”
陆澜川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下怔住了。
苏绣点了点头,“或者这样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陆澜川垂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渐渐收拢,指尖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全身都绷紧了,整个人都极其僵硬。可他还能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你发的什么疯?”
苏绣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嘴角自始至终都上翘着,以一种近乎蔑视的眼神凝视着他,“如果没有爱上我,那你对高寒做的事算什么?怎么看都像是在吃醋啊。陆澜川,你总不会现在忽然发现,你爱上我了吧?”
她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离他又近了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逼得陆澜川几乎无路可退。
☆、第二十九章
那双眼睛太透彻,像是清晰地倒映出了自己此刻有多狼狈,陆澜川倏地站起身,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眼睛瞪得比苏绣还要大,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到手背上的筋脉都仿若要爆裂开一样。
没人喜欢这种被逼迫的感觉,他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
爱吗?
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苏绣还在毫不畏惧地瞪视着他,以一种极其轻视的眼神,那眼神实在太刺眼了,偏生她说的话也让他怒到了极点。
她缓缓地开口追问道:“怎么了,不想承认还是不敢承认?”
陆澜川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掐住她的后颈。他将她狠狠压在办公桌上,双目与她深深对视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蹦出来的,“你为了那小白脸指责我?”
“不,不是。”苏绣的眼神比他还要狠,“他是我的朋友,一个对我好一点的朋友而已。陆澜川,难道你以为经历了那些事以后,我还可以再爱上别人?”
陆澜川的呼吸陡然停了下,他居高俯视着苏绣,用五指牢牢控住了她的呼吸。可为什么此刻反而觉得自己被她扼住了喉咙,有一秒连心都是疼的。
苏绣看着他,哪怕气息变得急促,但眼神永远都静得让人心凉,“我现在不会爱谁,也不会爱了。你知道的,爱情最不重要了,这是你教我的。所以你现在这么生气做什么?”
陆澜川说不出口,因为他发现答案或许真的像是苏绣说的那样……
他早早结束出差回来,在心里告诉自己说,只是想看看她那破厂办的怎么样了,可真实想法呢?真实想法不外乎是心里记挂着她,怕她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搞不定的。然后他兴冲冲地回了家,却迟迟不见她回来,于是整个人又像被施了魔咒似的走去小区门口等她。
这些傻子一样的行为还能是为了什么?
就连看到她和高寒深情对视,那个男人替她戴帽子,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她对着那个男人笑得十分开心,这样的画面让他怒火中烧,可他竟然也忍着没有对苏绣发火。
还有那天晚上,苏绣拒绝和他发生关系,其实她的态度也并不强硬,可他还是中断了,宁可自己难受也没强迫她。
再久远一些的,他再次见到苏绣,那些跟她有关的被他刻意封存的记忆都第一时间跳出了脑海,每一个小细节都记得那样清楚。那之后他就着了魔似的,和她有关的一切都令他失控。
他不懂爱情,年轻的时候也没时间去考虑爱不爱的,所以等发现自己对苏绣有些不一样的时候,又选择了混账的强取豪夺的方式将她困在身边。很多次被她一句话一个眼神所激怒,他都怀疑这究竟是为什么,当答案快呼之欲出的时候,他便强迫自己不去想。
等想对她好的时候,又总以“补偿”或者是“贪恋她曾经给过的温柔”为借口来安抚自己。
其实……有些问题他怕是自己都羞于承认。
他怎么有脸承认,他心里是在乎这个人的。
一个被他如此伤害过的人,他又怎么敢说自己爱她呢?
“我——”他艰难地试图说点什么,可刚刚开了个头,苏绣就将他打断了。
她的嘴唇微微哆嗦着,声音很轻却很决绝,“不爱对吗?那么就停止这么幼稚又可笑的行为,放过高寒。这种看似在吃醋的低级行径说出去很丢脸,而且还是为我这样的人吃醋。我想你也并不希望我们俩的事被有心人留意到,传出去只会毁了你的声誉。”
陆澜川停在那里,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也慢慢咽了回去。
他险些忘了,苏绣问他“爱不爱”,不是真的关心这个答案,她只是纯粹地在替另一个男人说话。
最后不记得苏绣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陆澜川依旧站在办公桌旁,手也依旧维持着那样施压的动作,然而一切早就结束了。原本苏绣待过的地方连一丝丝温度也没有,就仿佛这个人从未来过。
他失魂落魄地坐回了办公桌后,良久才用力搓了搓面颊,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定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
五年前的陆澜川,27岁,正是一个男人最意气风发的年纪。那一年他的运气好得难以置信,当然将所有重心都放在了事业上,像他这样的男人,小时候尝过太多辛酸,自然没有比权欲更吸引他的了。所以那时候虽然和苏绣在一起,可他却没有认真考虑过爱情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只觉得苏绣很好,不吵不闹还有股子与世无争的味道,或许这一切也恰好和他成了互补,所以和她在一起总让他觉得安宁。
如果日子能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他和苏绣应该能顺利结婚生子,因为彼时他已经动了要和她结婚的念头。可上天总是爱开玩笑,事情的转折就是从那场求婚开始的——
记得那是个很普通的周末,两人在一起之后,苏绣每到周六日都会在家待得久一些。那个时候子西已经快高考了,苏绣陪她温书完毕,在家吃完饭才会离开。正好那天陆澜川有要紧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