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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其芳跑了。
旁边的李科还想把人叫住,车子可没停在那个方向。话没喊出口,就被阿林给拦下了,眼睛一斜,往他身上来来回回看了看,就问了一句:“小哥,你是多久没有谈过恋爱了?”
李科膝盖一疼,顿悟,收回追着老板的视线,对阿林说道:“我开车载你和木青小姐,我们跟在老板他们后边。”
单身狗阿林他们搭着车,谈恋爱的人正在雪里散步。
梁川的这个影视城是嘉名在影视方面更进一步的措施,但目前还在兴建中,还都只盖了一部分《玉飞音》的景,其他地方都还在建设,所以也没有其他的剧组。而《玉飞音》剧组的人要么在酒店,要么就还在车站那个片场内没有收工。
此时,街上就只有宋晚和孟其芳两人。
“你刚刚怎么出来的?白泉没跟着?”
孟其芳听见宋晚这么问,她带着大帽子,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但他却能猜到现在的她应该微微鼓着脸,是一个生气的小包子。
“我让李科请她走了。”说着,他还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就一沉,是宋晚挨过来了。回答得了她的意,于是凑过来,抱住了他的手臂。孟其芳摇了摇手臂,晃了晃挂在上面的这个大宝贝。近来他觉得宋晚越来越有些小孩子心态,也终于是给他养出一点娇气来,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小女生的样子了。
有些娇气,却更可爱。孟其芳低下头隔着帽子贴在宋晚的脑袋上,哑着嗓子就哄她:“再叫一声孟叔叔,我请你吃糖。”
☆、第78章 男友
冬装换春装,待在片场里,不知不觉时间就这么晃了过去,眼看着蝉就要叫起来了,天是越来越热了。
进来的日光也是越来越烈,王汝康好不容易才遇上这么一个阴天,正好来拍玉飞音吊唁受辱的这场戏,这也是白泉和何瑾之在这部戏里的最后一场戏。这场戏过后,他们就正式杀青了。
现在是早上九点,片场的工作人员还在调光,宋晚和白泉来得早还都等在一旁。两人关系并不热络,虽是坐在一块,中间却隔着一个位置,互相都只埋头研究自己的戏。白泉是最后一场戏了,剧本也不过两页纸,这几日翻来翻去都看了好些遍了,到了今天也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和耐心再细细读上几遍。她将手里的剧本捏了捏,偷偷抬眼去看了看身边的宋晚。她坐在那里,膝上放着剧本和几本玉飞音的传记,手里端着一本方正的小本子停停顿顿地在写些什么,看起来很是专心的样子。
越是见她这个样子,白泉心里就越是烦躁,剧本上的字仿佛变作了一万只蚂蚁一样乱糟糟地爬着。捏皱了剧本的半个角之后,白泉终于是忍不住了,出声唤到:“晚晚姐。”
宋晚专注得很,被喊了两次才抬起头来:“嗯?”
白泉手里的力气不自觉地变大了,指甲覆着纸张陷进肉里:“孟导今天不来吗?”
“不……不知道。”宋晚这说得就像是话都滚舌尖拐个弯又改了口的样子。
白泉一听便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里无不嘲讽地想她能有什么不知道的呢,每一回孟其芳来的时候,最先贴上去的、贴的最紧的不就是她宋晚吗?能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可心里再怎么嫌弃,再怎么不甘,还是不得不低头去继续问:“孟导不是戏的监制吗?他每周都来探班的,这周还没来过呢,今天不来吗?”今天,就是她在剧组的最后一天了。
宋晚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说:“……不知道啊。”毕竟总不好说,她心心念念的孟导每周都来是为了探自己的班,更不好说,自己才不会让孟其芳在她杀青这天来探班。
白泉看起来还是不死心,幸好谢嘉禾等人的出现救了她的场。何瑾之和陆小艺两人在最后边慢慢地走着,谢嘉禾倒是看见她们两就远远地快步走过来。他很拉仇恨地捧着一杯冰沙,今天虽然没有太阳但温度也不低,一路走来他手里都是杯身化了的水,刚过来就让宋晚给递纸巾。
一旁的林晓晓伸手递过去一整盒抽纸,谢嘉禾抽了几张擦手,口里道着谢谢:“谢谢啊……诶,晓晓你什么时候来剧组了?”
林晓晓之前因为要查张宴宴吸毒的事情,所以暂时留在了公司里,没跟着宋晚来片场。但因为上辈子她车祸的那件事,再让她查张宴宴,而且是这么重要的事,宋晚心里总是很不安,担心张宴宴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要是想上辈子那样发现了,会不会对林晓晓做什么。所以她一开始就严令禁止林晓晓亲自出去追消息,要求她只能待在办公室里做个统筹大局的活,但还是不放心,于是干脆天天一个电话地把人催过来。果然,人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她比较放心一点。至于追查张宴宴的事情,自然有他们团队负责宣发的两个员工跟着,而且孟其遥也想用张霍吸毒这件事向华锐开刀,所以嘉名公司里也有人负责查,宋晚就安心地把林晓晓待在身边了。
林晓晓放回纸巾盒:“来很久啦。”
“你戏太少,平时没遇上。”宋晚跟着补充,然后又问了一句:“你的戏不是明天的吗?怎么今天就来了?”
谢嘉禾虽然说是男主角,人物也是贯穿了整部电影,但戏份却是实实在在的少。因为顾竹生这个角色在戏里就是一个旁观者和叙述者的定位,他爱着玉飞音却从来不将真心言明,只是默默地参与了她的一生。最后,整个电影成片之后就是以顾竹生的视角来讲述玉飞音的一生。而真正在戏里,谢嘉禾要拍摄的顾竹生出场的戏份不多,他的工作量反而在后期配音的时候会多一些。所以现在,他在拍《玉飞音》的同时,还有两地飞的余力拍摄另外一部片子。
“我另一边今天放假,就提前过来剧组刷一下存在感,也探探你和小王哥的班。”谢嘉禾倚着宋晚的椅子说话:“而且听说今天有杀青宴啊,来蹭饭。”
宋晚:“最近见你都是在吃,小心把自己给吃圆了。”
“不会,我那边还拍着打戏呢,脂肪每天都在燃烧。”谢嘉禾说着,突然眼尖地发现了什么,长臂往宋晚膝上捞起那本小本子,一边翻一边说:“哟……美人你是自己写了本玉飞音的传记吗?用心的,小王哥应该奖你一朵小红花。”
宋晚被夸的有点脸红:“为了更好的理解角色嘛。”
这招其实是孟其芳教的。他说剧本也好,市面上的玉飞音的传记也好,都是别人的玉飞音。她如果想要理解这个角色,演好这个角色,就要有自己的理解,要有一个宋晚的玉飞音来。
宋晚的这本小本子从去年年底接到戏起就开始写了,三个手机摞起来那么厚的本子如今也已经写完了,她现在平时就是在本子的空隙里再填上平时自己的理解。好几个色号的笔迹凑在一起,这才真的是一群蚂蚁密密麻麻地。
“……不过你这字,挺像小学生的。”谢嘉禾婉转地吐槽。
宋晚一手夺回小本子:“你走!”
“难道不觉得很童趣,很好吗?”林晓晓出声捍卫好友。
宋晚:“……”完全没有被维护到的感觉。
虽然被吐槽了字迹,但好在有了谢嘉禾的打岔,宋晚总算不用在面对白泉哀怨的眼神和追问。过了一会,就有场务过来通知大家过去走位,准备拍摄了。
今天拍得是玉飞音吊唁受辱。
当时松鹤鸣因为家中父亲和太太的缘故,不能将玉飞音娶进门,玉飞音也不愿意做小,要求一个名分。当时松鹤鸣的好友耿广敏就想出了一个名定兼祧的办法,松的伯父去世早又无子嗣,他便过继给了伯父,按照老法是可以用二房妻子的,一房代表他的伯父,一房代表他的亲身父亲。耿广敏就提出松鹤鸣娶玉飞音是为了他兼祧的那一房,用松原先娶的妻子是可以平起平坐的。这样松鹤鸣就在外又置了一个宅子,在好友的见证下娶了玉飞音,这样一来既全了玉飞音不愿做小的意愿,也全了松鹤鸣不敢违背家中娶玉飞音过门的顾念。
玉飞音当时是点头肯了,也嫁了,可她心里也不是不明白,这名定兼祧不过是口上说的好听,她其实并没有得到松家人的认可。那年松鹤鸣的大伯母去世了,玉飞音一来是按习俗做媳妇的去给婆婆披麻戴孝,二来心中也是存了一点要为自己讨名分的小心思,她剪了短发便往松宅去。
但却被挡在了门外。
门房的小厮把她拦了下来,进去回了话之后又带着松父的话来让她走。玉飞音不肯,要见松鹤鸣。她立在门前台阶下等,可先等来的却是松鹤鸣的二太太许灵芝。
“2017年6月15日,第793场3镜!”
白泉立在台阶上,微微抬着下巴,往下斜睨了一眼,问道:“玉大小姐可是刚刚没听清我爹的话?松家今日办丧事,没得闲招待玉大小姐。”
宋晚捏了捏手里的帕子,肩膀一起一伏,咽下一口委屈,张口只道:“我要见存箐。”存箐是松鹤鸣的字。
“存箐现在可不得空,玉大小姐还是请回吧。待会亲朋好友上门来,难看……”白泉的话未落,她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何瑾之身上披着麻,从门后出来。他看了一眼宋晚,却又很快地垂下眸,犹豫着往她那边走着。可还没等他下了台阶,白泉就说了一声:“爹刚刚的话,你可是听见了的。”
一句话便把何瑾之的脚钉在原地,他没在往前走,反而退了一步,同白泉站到了一处去。他的眼光落在脚边,没看宋晚,张口说:“你先回去吧。”
宋晚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去看,那两人披麻戴孝立在台阶上,恰好便站在“松宅”的匾额下面,而自己被小厮挡在阶下,还不如那两个石狮子离得近。那两人才是松家的人,自己不是。
牵起嘴角笑了一声,宋晚没再多说一字,捏着手帕转身便走。白色的小绒花在镜头前一闪而过,还有宋晚那含着一星泪光的眼睛。
黑发、白花、泪眼……王汝康满意地喊了卡。
宋晚那滴泪一直忍到现在才掉下来,这场戏拍了三遍,她就忍了三回,到如今眼角都泛着红。林晓晓给她递了纸巾,她轻轻按着眼角拭泪。那边何瑾之他们已经在为杀青而欢腾了,宋晚心中一时还没有从刚刚的戏中挣脱出来,便远远地站在没过去。
玉飞音一辈子要强,不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松鹤鸣。那一开始的名定兼祧,她何尝不知道是个纸糊的幌子,可她又爱惨了松鹤鸣,也就让自己忘记了那些不甘愿不相信,躲在了那层纸糊的谎里,躲在了那个小小的宅院里。可一旦她去戳破那层薄纸,镜花水月的美好也霎时就碎了,她也就是一个被养在外宅里,连进松家大门都不得的人。
她想同松鹤鸣光明正大的进门,同心爱的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求而不得。
是个可怜人……宋晚心里还泛着苦味,抬头正好看见一对欢欢喜喜在一起的人。
陆小艺同何瑾之原先在拍《游园惊梦》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私下交往了,到了《玉飞音》两人就光明正大地对外公布在一起,拍摄的时候两人总是蜜里调油一般甜甜蜜蜜地黏在一起,如今何瑾之先陆小艺杀青,两人正面临暂时地分别,正抱在一起提前述相思之苦。大家都围在旁边拿他们两起哄,这两人却也牵着手,脸上带着笑,大大方方地由着别人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