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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峰低头裹着被子撤离时,嘴角勾起的浅笑无比真实。
“对不起……我喝多了……走错了房间。”龙子昕迅速从床上起来,如同房间里有洪水猛兽般,跑出房间。
何俊峰伸手拧开床头灯,灯光明亮,洒在他冷峻的脸上,优雅天成,贵气逼人,平时不管面对谁,眉宇间都会夹杂着三分疏离,此刻多了几分温润,也多了几分苍白。
要不是腹部伤口发炎,要不是正发着高烧,他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她离开。
事情要追朔到昨天在温泉池,为了躲避她的狠绝招数,腹部枪伤被撕裂,之后担心她倒在身后温泉池出意外,他不得不护着她一同掉进池子,伤口进水,导致发炎,因为是枪伤,不能去医院,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吃了消炎药,正闭目小憩。
李一航走了进来,站在他身旁,压低声音,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峰哥……”
何俊峰没应声,表情不动,似是睡着了。
李一航也不急,又过了一会儿,方才听何俊峰开口问道,“怎么样?”
“言瑾说时机到了。”
何承光目光比前一刻更加阴沉,“让他小心,最好看着狗咬狗,适当时机再出手。”
“是。”顿了顿,李一航迟疑开口,“言瑾还说……”
睁眸,李一航看到何俊峰的眸子,里面溢满了显而易见的阴郁。
“吞吞吐吐,不是你的风格。”
李一航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言瑾让我问您,真的要吞并kt吗?一旦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他担心您的处境。”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些年,我做的还少吗?”何俊峰深沉的眸子闪现出复杂的光影,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我明白了。”李一航点头,眸光落在何俊峰的脸上,见他脸色不太好,皱眉道,“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何俊峰一时没说话,靠着椅背,额头上有细密的冷汗盗出,如果身体安好的话,他不会皱眉。
“峰哥,您枪伤未愈,应该好好休息。”见他这样,李一航神情凝重起来。
何俊峰笑了笑,怎么休息?如今的何家是好戏连台,缺了他岂不是一大遗憾,离开这么多年,回来总要有所表示才行。
20 滚出去,永远别回来(77nt。)
洗手间里,龙子昕脖子上出现了一道吻痕,吻痕不是亲出来的,也不是咬出来的,明显是被何俊峰吸出来的。
这男人不在意她是丑八怪?还是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经过一番洗漱,又经过一番装扮,龙子昕这才躺在媒体室的沙发上,苦思冥想着她的那条项链。
旅行箱里没有,身上穿的衣服里没有,他的脖子上也没有,何俊峰到底把项链藏在哪儿了?
这男人是不是知道她晚上会去偷,不对,项链是她的,怎么能说偷?应该是取,是拿回来。难道他把项链藏起来,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她的底细……
龙子昕翻来覆去,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最后,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还是被门外咚咚的捶门声给震醒了。
门外,何煜气急败坏,目光阴沉地盯着她,吼道,“你到底想怎样?”
门内,龙子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打了一个哈欠,“废话。”她的条件早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难不成还指望她心软改变初衷,降低标准。
这就是龙子昕,但凡做出的决定,就没有更改的可能,对何家,更没有可能。
“五千万我给你就是!”何煜处在狂怒的边缘,就连手背也是青筋爆出。
龙子昕扬起唇角,补充一句,“还有六天的利息。”
短短几个字,再次激起了何煜的怒意,他蓦然攥紧拳头,色厉内荏道,“休想。”
龙子昕不在意的笑笑,“五千万舍得,为什么六天的利息又吝啬了呢?你是商人,不要因小失大!”
“龙子昕,算你狠!”这话,何煜说的一字一句,他是恨极了,恨不得活活掐死她。
六天的利息算不了什么,可他不甘心,不甘心败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丑八怪!
不甘心又能怎样?今天是星期六,为了给汪市长一个满意的交代,他已经托关系找人让民政局的某副局长亲自去给他办离婚手续。
面对满身戾气的何煜,龙子昕极轻的笑了起来,“我狠吗?比起你们何家的所作所为,我真的很仁慈了。”
“马上打车去民政局。”何煜咬牙,低吼,带着最浓恨意的转身,伴随着“砰”的一声响,房门被他狠狠踢了一脚。
视她为瘟疫病菌,连一起去民政局都不愿。
龙子昕不显山不露水的眸子在何煜离开后,宛如冰封三尺的冰川。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她问自己,明明知道何煜娶她只是在利用她,为什么还要答应嫁?
因为不嫁,她从何家拿不到一分钱。只有结了婚再离,她才有机会要钱。
生活不是偶像剧,也不是言情小说,她不会做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清高傻事。
何家从龙家,从她身上得到了太多太多,她为什么不能想方设法要回一部分?
不能便宜了何家,绝不!
邓希玥曾经问她,“何家在你心中意味着什么?”
她一度把何家当成是救命稻草,情感皈依,当成她的恩人,却没想到恩情背后竟隐藏着毁灭般的伤害。
真实藏在虚伪里,浓缩了数不尽的日日夜夜,悲欢烦忧,当时间宛如流水一般无情,坐等花开花落,岁月流转。
年幼时的欲哭无泪,伴随她的成长已经成为了历史,成为了一段让她只要想想就会疼痛的记忆。
恨吗?恨。
那种恨夹杂着太多的复杂和矛盾,于是长久以来就变成了堵在胸腔里的一口气,愤怨不平,郁结难舒。
好比,现在。
她拖着旅行箱,下楼准备去民政局,一楼客厅坐着几个人,她没看清,也懒得看清。
离开的步伐坚定而决绝,她想她是不会再踏进这个地方了。
“等一下。”优雅的中年贵妇韩淑珍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端着一杯茶,笑的迷人。
龙子昕顿住脚步看着她,发现对方的眼睛里竟然泛着血丝,想必是为了五千万锥心顿足了一晚上。
韩淑珍低头,缓缓啜饮普洱茶,然后抬眸看着她,嘴角缓缓浮起一抹笑意,那是一种完全竭斯底里的阴笑,“把箱子打开。”
她这是要检查她的箱子?!
怕她偷了何家的东西?
龙子昕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握着旅行箱拉杆的右手越握越紧,直到极限,但出口的声音却偏偏极度冷静,“你觉得我会打开吗?”自己不会打开,也不允许别人打开。
韩淑珍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角,“这么说,你是偷了何家的东西藏在箱子里,不敢示人?”
她脸上的嘲讽表情,悉数落入龙子昕的眼中。
“对,你可以打电话报警。”语气平静,但是在平静语气下,却隐藏着巨大的情感波澜,“想知道箱子藏的都是什么吗?有明代青花瓷暖砚,有清代康熙年间的五彩青花,有慈禧太后的贴身之物翡翠手镯,还有唐伯虎的……”她说的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而这些珍宝在她的记忆中都是龙家的,后来都无影无踪了。
她没有证据证明是何家拿走的,但除了何家,还能有谁?
气氛很沉寂,甚至说很压抑。
龙子昕看着震惊的何耀华、梅红,以及垂眸不语的何承光。
韩淑珍手里握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绿茶,力道很紧,似乎在尝试着汲取手中热茶的热量。
“何家的宝贝还真多。”龙子昕眼神清澈,声音依然显得很稳,“我也想把它们带走,可就是找不到。”
“龙子昕……”韩淑珍声音里隐藏着濒临边缘地带的危险情绪。
龙子昕含笑看着韩淑珍,“妈,别生气,你看你,眼睛里有血丝,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也是哦,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就算再保养再折腾,岁月不饶人……”
她一扫之前的清冷疏离,现在的声音充满了温情,有一种撩人心弦的悠闲和慵懒,她说,“请你放心,从今往后,我虽然不再是你的儿媳妇,但我还是何家养女,我会时不时回来看看你,我会帮着何煜,还有汪思仪嫂子好好照顾你,把你当亲妈一样伺候着。”
韩淑珍在龙子昕的话语里,身体一点点凉下去,只觉得有一根绳子勒着她的嗓子,让她的声音突然寒冷紧绷起来,“给我滚出去,永远别回来。”
21 离婚,她去了哪(77nt。)
龙子昕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下,顿住脚步,又转身看着愤怒的韩淑珍,淡淡的笑了,声音显得格外明晰,“妈,你忘了当初何家收养我的时候,在民政局办了收养手续,还登报声明过,如果你想让我永远别回来,还得解除收养关系,登报声明,对了,我现在要去民政局,你要不要一起?”
“滚。”韩淑珍的火气已经窜上头顶,快要点燃了头发。
龙子昕挑挑眉,“你不检查我箱子了?”跟她讲话的时候,龙子昕尽显客套,可谁都听得出来,她不够真诚,不够温和,甚至带着明显的讥讽。
现在的龙子昕,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锋芒的气势,那是怎么都收敛不了的精明与睿智。
何家别墅门口,依然有着几个探头探脑的记者。
强叔给她开门时,有的拿出录音笔,有的准备拍照,有的伸出手中麦克风……
被围堵,在所难免。
就在龙子昕做思想准备时,一辆悍马忽然冲过来,那车全然不管前面有没有记者,不减速,不避开,一副草菅人命的架势。
记者见了来势汹汹的悍马,纷纷避让,生命诚可贵,谁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大门打开时,悍马‘嗤’地一声,不偏不倚堵在门口,车身右边是无法靠近干着急的记者,左边是怔愣的龙子昕,还有目瞪口呆的强叔。
车门打开,“上车。”说话的是司机,一个年轻帅气的陌生男子。
龙子昕偏头看了看,车里面除了司机,空无一人。
李一航见她置之不理,小声说道,“我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至于其他的,峰哥不让说,他也绝对不会吐半个字。跟随何俊峰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奉命为女人服务。
记者们无法靠近,但还是伸长脖子,趴在车身上争前恐后发问。
记者甲:何少奶奶,请问你提着箱子,是要离家出走吗?
记者乙:你就跟我们说两句。
记者丙:请问你会不会让位……
……
一楼客厅,何承光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一辆悍马载着龙子昕扬长而去,若有所思,开车的是谁?
是她的朋友吗?
“承光,给俊峰打电话,问他在哪?让他晚上回家吃饭。”何耀华闷闷不乐,今天一大早,何俊峰拧着箱子离开了,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又在忙些什么。
“我刚打过,关机。”何承光蹙着眉头。
“再打一遍。”老爷子脸色差的无法用‘难看’来形容。
何承光只好从善如流拿起电话拨打,结果还是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