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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王者,出产于斯里兰卡,张默雷为了这套行头真是砸了血本。
路演推介会的时间是纽约时间当地下午三点,张默雷要忙着安排会议,却仍在两点钟抽空亲自开车到六点来接钟艾。看到她走出电梯朝他走来,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直到她走到自己跟前了,他才由衷地说:“小草,你真美。你一定是今天的女主角。”
钟艾知道,他让她打扮成这样,根本不是为了“尊重客户”,而是为了告诉许淖云——她是属于他的。可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的戏份也不多了,等创联成功上市之后,她就会退出。她的生命中,不再有张默雷,也不再有许淖云。既然如此,让她有一个最美丽的谢幕吧。
钟艾出现在会场的第一秒,许淖云就注意到她了。一袭裸粉色的长裙婉兮清扬,仿佛出水芙蓉,她抬起手轻抚发际,手上的宝石戒指折射着太阳的光芒,像是荷尖上的一滴露珠。
她美得就像是傍晚最后的奇迹。然而拥有奇迹的人,却不是他。
许淖云生硬地把目光转开。
钟艾也看到了许淖云,他今天穿着一套很干练的西装,看上去自信满满。甄萱站在他身边,今天打扮得也很精致,正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张默雷带着钟艾走过去,与许淖云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并祝他成功。
路演中,许淖云走上高高的讲台,用英文向全世界的投资者介绍创联。他自信满满、风度翩翩,在座的女士都被他迷住了。钟艾看着台上的男子,嘴角含着悲伤的笑。
许淖云的演讲很成功,他走下台后,掌声仍持续了整整一分钟。钟艾终于放松地笑了出来,她笑起来的那一瞬间,许淖云的目光正巧朝她这边投过来。
他想朝她这边走过来,可是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握手寒暄,再抬头时,她已经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路演之后,创联在同一酒店举办答谢酒会。许淖云一直在场中与各路人等周旋,心里却一直想着钟艾。偶一抬头,他突然看到张默雷正在另外一边跟几个外国人聊天,其中一个外国人许淖云认识,就是那天宴请他的摩通的部门主管,是张默雷的上级,他旁边还站着爱莎,却不见钟艾的身影。许淖云的心突然剧烈地跳了起来,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至于是什么机会,其实他也不明白,他只是想单独跟她说说话。
找来找去,他在会场的一角看到了她,正躲在阴影中冷眼看着这场戏,格格不入的气质,好像她是这里唯一醒着的人。
许淖云不动声色地朝她走过去,他故意绕着场边走,以免引人注目。她也没有注意到他,直到他在她身边站定,她才转过头来,突然一脸讶异。
许淖云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问:“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钟艾愣了一下,轻声说:“因为跟其他人找不到话题。”
许淖云平静地说:“怎么会呢?不想过去跟摩通总部的人聊一聊吗?对你的升迁会有好处。”
钟艾看了那些西装革履的老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自嘲地摇摇头说:“那是自寻死路,聊完之后他们就会发现我什么都不懂,然后把我开除了。”
她一个无心的笑,都差点令他窒息。话题开了个好头,这样的气氛很好,他终于可以平平常常像普通朋友那样跟她聊天了。让话题进行下去,说不定他还可以问问她关于那只表的事。
“那你擅长聊什么话题?文物保护?”许淖云淡淡地问,“对了,上次你在拍卖会上见过的那个冒牌货周有成,他一直给我打电话,说想拜你为师,让你教他鉴定文物。”
钟艾也不知是怎么了,今晚的许淖云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她不再冰冷仇视,也不再咄咄逼人,仿佛一笑泯恩仇,变得也无风雨也无晴了。她淡淡笑着说:“那个人心术不正,就算教了他,他也是拿去骗人害人。”
她果然还是她,还是那个淡泊名利、傲然物外的钟艾。许淖云的心情变得有些激动,思路一下子清晰了,前几次他在见到她时不是口不能言就是口不择言,今天脑中却自然而然地跳出许多话题,他正打算顺着她的话头聊下去,突然听到张默雷在身后说:“许总放着这么多重要的客人不理,跟我们小草聊什么呢?”
许淖云转过头,张默雷正举着酒杯朝他们走过来。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许淖云冷冷地说:“只是作为朋友聊两句,难道她跟谁聊天都要经过你批准吗?”
张默雷的表情滑落了一半——笑容还在,只是伪装的温和消失了,变成了扑克上国王那种高深莫测的笑。他淡然道:“小草跟谁聊天是她的自由。不过许总,今天的客人都是您请来的,现在正是创联上市最关键的时候,放着满屋子的投资人不管,您觉得合适吗?”
第152章 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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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郭浩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淡淡笑着说,“有你在背后‘鼎力支持’,创联上市肯定是万无一失。我看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闲聊两句怕什么。”
张默雷听出郭浩话里有话,冷冷地看着他。郭浩不为所动,继续笑着说:“我刚才也在找小艾呢。小艾,你今天真漂亮,就是最近看上去气色不太好,也不怎么笑了。张总,小艾在我们那里的时候可是白白胖胖、每天笑容满面的,你怎么克扣她了?”
郭浩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张默雷却变了脸色。他隐忍了一番,淡淡笑着说:“投行的工作压力比较大,没有把小草照顾好,确实是我的责任。”又转过头对钟艾柔声说:“小草,这里太凉了。我车里给你准备了一条羊毛披肩,你去车上拿吧。”说着便从自己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钟艾。
他这是明摆着不让钟艾跟许淖云郭浩他们接触,许淖云的脸色很难看,他凭什么这样对她,把她像犯人似的关着、不许她见人!
钟艾低下头,默默地接过张默雷手中的钥匙,然后转身离开。许淖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往桀骜不驯的她,在他面前怎么就这么温驯、这么逆来顺受。
钟艾离开之后,张默雷也稍微寒暄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走开了。许淖云心里很失落,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台上做路演时的意气风发。郭浩看不过去,直言道:“淖云,你既然爱钟艾,为什么不去争?”
许淖云冷冷地说:“争什么?你没看到她对张默雷百依百顺的样子,还有什么可争的?”
郭浩说:“你难道没觉得不对劲吗?钟艾以前是那么拧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会变成这样。”
许淖云淡淡地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她的心……”
她的心和她的魂整个就是张默雷的。
郭浩严肃地说:“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钟艾可能是被张默雷控制了。”
许淖云一惊,问:“你是什么意思?”
郭浩说:“前段时间闻蕾跟我闹别扭,搬去跟钟艾住了一个星期。她说那段时间她问过钟艾好几次,问她是不是真的原谅了张默雷。可是钟艾每次都是含糊其辞。闻蕾说,她觉得钟艾回到张默雷身边并不开心,好像整个人性格都变了。我今天一直看着钟艾,她从头到尾都苦着脸,只有在看你做路演的时候笑了。”
许淖云听着听着,心跳变得急促起来:“你是说,她……她离开是因为别的原因?”
郭浩说:“是。我觉得她可能是被张默雷要挟了,她离开你是迫不得已的。”
“……这怎么可能?!”许淖云觉得郭浩的想法太离奇了,让人难以相信。
“为什么不可能?”一个女孩在他们背后用别扭的中文说。
许淖云和郭浩同时转过头去,一个美丽的混血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是爱莎。
郭浩和许淖云相视一眼。许淖云介绍说:“她是爱莎,是摩通的人。”
爱莎走过来说:“我还是张默雷的‘前女友’。说起来很丢脸,他因为想和小草重归于好,要和我分手。”
许淖云和郭浩都吃了一惊,爱莎盯着许淖云不满地说:“我上次特意告诉你手表的事。你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根本就没有机会问!许淖云觉得自己的心快裂开了,急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爱莎淡淡地说:“郭总猜得不错,小草确实是被张默雷要挟了。不过具体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们。就在半个月前,小草还亲口对我说,她爱的人是——许淖云。”
许淖云如遭五雷轰顶,震惊伴随着狂喜直冲头脑,他一把抓住爱莎的手。急切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清楚?她究竟是怎么说的?张默雷用什么要挟她?”
爱莎说:“具体的情况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她是为了你才离开创联的。她根本不爱张默雷。”
许淖云好像被一道闪电打中了头,脑中翻滚着许多往日的片段,又好像一片空白。郭浩冷冷地问:“如果我猜得不错,张默雷在背地里跟基金公司做关联交易,故意打压创联的估值。以此来要挟小艾,如果她不离开淖云,张默雷就跟基金公司联手让我们公司的股价腰斩,对不对?”
爱莎瞟了郭浩一眼,淡淡地说:“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的答案只能是——不对。”
许淖云脑中疑问终于拨云见日——为什么她前一天晚上对他还那么温柔,第二天就突然提出分手;为什么她一开始要隐瞒自己和张默雷的关系,只是说摩通给的薪水更高;为什么分手之后,她还会戴一块跟他同款式的手表……
“她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她!”许淖云冲口而出大声说。
爱莎说:“张默雷已经把她送走了。就算你现在去找她也没有用,她不会跟你说实话的。”
“那我怎么办?”许淖云怒了,“难道我就这么束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张默雷用我的公司要挟我的女人?!”
爱莎说:“我倒是有个办法。”
许淖云急忙问:“什么办法?”
爱莎说:“我知道张默雷明天订了一条游艇,多半是打算带钟艾出去玩。”然后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许淖云。
听完爱莎的计划,许淖云的眉头紧紧拧着,一言不发。郭浩将信将疑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爱莎笑了,说:“许淖云要把钟艾抢回来,我也要把张默雷抢过来,这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双赢吧。”她顿了顿,又认真地说:“再说,我不能看着张默雷继续疯下去。”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的位置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自己毁掉自己。
…………
钟艾坐在黑暗的车里,刚从热闹的会场出来,骤然进入封闭的车内,她觉得安静得压抑。
想起刚才和许淖云之间寥寥几句平静的对话,她觉得那简直是一个奇迹。他不是很恨她的吗?他不是说过,背叛他的人,他一个也不原谅?为什么最近几次见面,他却那么平和,他好像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沉稳,也更懂得温柔了……
钟艾正裹在黑暗中胡思乱想,车门突然被打开了,她吓了一跳,惊愕地看着来人——是张默雷。
他看着她错愕的表情,淡淡的笑了笑,说:“不是叫你来拿披肩,怎么坐在这里不动?”
钟艾愣了愣,她完全忘了自己是回来干什么的。
张默雷垂下了眼眸,他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后座的一个纸袋里拿出一条阿富汗产的名贵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