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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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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望着唐宁慧,终于看见她红唇轻阖,缓缓地道:“我信你。”曾连同欣喜若狂,一把将她拥在怀中。

她是这么缓这么缓地原谅了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人就是一犯贱的动物,特别是男人。周兆铭自己也这般觉得。他自觉自己玩过的女人也不少了,但就是没有见过吕静如这般的。

在床上的时候明艳动人,婉转娇啼,叫人恨不得把她整个人吞下去。可偏偏下了床,捧一本书在沙发上阅读时,那温柔贤淑的又仿佛是世家闺阁里头的女子。含泪哭泣时,梨花带雨,呜呜咽咽,我见犹怜。与他撒娇斗气时,又娇啧薄怒,别有一番风味。

真真正正的千面美人,每一面都叫人欢喜不已。

且这吕静如还有一个极其特别之处,就是从不挽留他,仿佛他爱来便来,不来便不来。周兆铭起先还以为她与别的女子一样对他拿乔,遂试探了一下,一月未至她的住所。可某天进去后,却发现她穿了一件月牙白的绣花旗袍安安静静地在阳台上喝咖啡看书,怡然自得的紧。抬头见了他,不过是如常地嫣然一笑:“来了啊?”

这一来,倒叫周兆铭上了心。天天往她住的地方跑。时日一长,竟发觉少了她仿佛少了什么似的,竟离她不得。到了后来,便让她做了自己的随身秘书,时时带在自己身边。

周兆铭的祖上跟曾夫人家有些渊源,其父又跟着曾大帅出生入死,手上有一些子弟兵。在周兆铭二十二岁那年,曾夫人将自己的大女儿曾方颐许配给了他。曾方颐的容貌美丽,但曾家大小姐,脾气自然娇纵。她又嫌弃他是个粗人,对他素来都是指使气横不说,管的又严。时日一久,他自然耐不住寂寞,有了别的女人。男人花天酒地是太正常不过,可周兆铭却没料到曾方颐居然给他戴了绿帽子。自他发现那日起,夫妻两个在人前不过是面上功夫了。可他又少她不得,再怎么说她也是曾万山的女儿。于是,两个便各过各的日子,倒有些互不相干的味道。

这日,外头雨雪霏霏。周兆铭回小公馆的时候,见屋子里静悄悄的,便知道吕静如在午寝。

上了楼,推开卧室门而进的时候,却见吕静如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她豢养的白色波斯猫慵懒的趴在床脚。周兆铭笑:“好好的,怎么不躺下歇息。”

吕静如抚着胸口处,缓缓睁眼:“你还笑,我胸口难受的紧。”周兆铭忙上前:“怎么不舒服了?”吕静如道:“这里闷的紧。”见她的手搁在那柔软的高耸处,周兆铭嘿嘿笑着,凑近道:“那我替你揉揉。”

吕静如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啪”一声重重地打在他那不怀好意的手上,怒道:“我难受的都快死了。你还欺负人家。”说着说着,便发出“呃”的一声,推开他,奔进了洗漱间。

周兆铭敲了敲门:“怎么了?可是吃坏肚子了。”吕静如只顾着呕吐。

正此时,有人在卧室门上轻轻扣了扣,禀报道:“小姐,燕窝炖好了。”周兆铭:“进来。”仆妇轻手轻脚地进来,把托盘搁下,正欲准备退出去。

周兆铭唤住了她:“去,安排人去找钱医生来一趟。”仆妇应了声“是”,阖上门而出。

好半晌,吕静如才脸色惨白地出来。周兆铭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好些没?”吕静如神色有些呆滞。

周兆铭见那托盘上的燕窝盅,便端给她:“正好厨房送了燕窝上来,你吃几口暖暖胃,然后睡一下。”抬头却见吕静如古里古怪地瞧着他,遂道:“怎么了?”

吕静如转了视线:“还是难受……”周兆铭把吹凉了的瓷盅递给了她:“来,吃一口。”

吕静如忽然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连声道:“腥,拿开……快拿开……”竟又朝换洗室奔去。

周兆铭便把燕窝搁下,去了换洗室陪她:“显然真是病了。”等她略好一些,便扶着她出来,却见那波斯猫居然在沙发几上舔着燕窝。

☆、第47章

不片刻,外头传来了小汽车驶入的声音。很快的,仆妇在外头敲门道:“先生,钱医生来了。”周兆铭:“快让他进来。”

钱医生检查了一番,又问了好些个问题,忽然微笑着对周兆铭地道:“周先生,恭喜你了,照情形看来吕小姐应该是怀孕了。”

周兆铭一时倒有些呆若木鸡,数秒后方反应过来:“什么,你再说一遍。”那钱医生扶了扶自己鼻尖的金框眼镜:“吕小姐的情况应该是怀孕了。但具体的话,最好能让吕小姐来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

周兆铭迭声叫好,道:“等过几天我陪她去一趟医院。”钱医生收拾医药箱:“周先生,那我先告退了。”

周兆铭吩咐道道:“来人,送钱医生回府。”那仆妇领着钱医生出去,周兆铭叫住了她:“把燕窝拿去倒了。”

吕静如侧身躺在床上,一直不作声。周兆铭挨着她靠坐在床头,拉着她的手款款道:“也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

吕静如不答,周兆铭心情甚好,径直地自言自语:“给我生个女儿吧。”

吕静如还是不说话。周兆铭这才察觉出不对,俯下身:“怎么了?”吕静如恹恹地瞪了他一眼:“我难受着呢,你坐远点,别烦我。”

娇啧薄怒,所谓的打是情骂是爱,别有一番滋味。再说了,如今这个妙人儿肚子里正怀着他的骨肉呢。周兆铭忙哄道:“好,好,好。我不来烦你,我不来烦你,我就在这儿坐着,坐着。”

吕静如推着他:“坐远点,再远点。我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是有良心的,就知道关心肚子里的孩子。”

周兆铭又望边上挪了挪:“好好好!我坐远点,坐远点。”又迭声地哄她:“我关心孩子,不一样是关心你。如今我们的孩子可正在你肚子里……”

忽然,门口有人道:“周爷,有事,你出来瞧瞧。”这人是周兆铭的心腹侍从骆应鸣,跟着周兆铭出生入死,此时说话的语气严峻急促,显然是发生了重要之事。

周兆铭快步开门,骆应鸣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周兆铭忙道:“带我去看看。”

原来有个仆妇死在了后头的花园。周兆铭定睛一瞧,正是方才领钱医生上来的那个仆妇,此刻正嘴唇乌黑,七窍流血,显然是中了毒,刚刚气绝而亡。

骆应鸣又道:“还有吕小姐的波斯猫,也死了。”周兆铭倏然抬头,眼光精光闪烁:“什么?猫也死了。”

周兆铭的脑中蓦地闪过那波斯猫舔过的燕窝,电光石火间已经了然,冷声吩咐道:“让人把厨房相干人等都绑起来,给我一个一个的审,审到说出实话为止。特别是那几个经手过燕窝的人。”

不多久,骆应鸣又回来禀告:“刚又有人回报了,发现厨师金三也死了,死在下人房里。”又道:“搜他身了,怀里有一根金条。显然是被人收买了下了毒,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被人杀人灭口了。”

骆应鸣带了手套的手摊了开了,赫然便是一根金条。

周兆铭来回踱步。骆应鸣隔了半晌,道:“周爷,这事看来不是冲着您来的。”周兆铭没说话,又踱了一会儿步便上楼。

进房的时候,却见吕静如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整个人缩在沙发里。见他进来,吕静如粉脸煞白地抬头:“是不是有人想害我?”

周兆铭揽着她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别多想。”吕静如:“你叫我怎么能不多想呢?今天我跟孩子没事,那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

周兆铭沉声道:“你放心,我会查清楚是谁害你的。”吕静如却“呵呵呵”地笑了出来,片刻收敛笑容:“我在鹿州一个相熟的人也没有,更何况仇人了。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吕静如微微颤颤着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周兆铭,我是不聪明,可也不笨!你若是不能护我和肚子里孩子的周全,你索性就让我离开鹿州。”

周兆铭站了起来:“你离开鹿州去哪里?”吕静如板着一张俏脸:“你管我去哪里。”她拉开了衣柜,开始取柜子里的各式衣服。

周兆铭:“别闹了。”吕静如不理他,依旧我行我素。

周兆铭放开她,也不拦她:“好,我去找她对质。”吕静如忽然便静了下来,隔了半晌,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你若是跟她撕破脸,她对付我和孩子就更肆无忌惮了。”

周兆铭不吭一声地来回踱步,知道她所言不假。

“呜呜呜,我倒是一了百了,可我那肚子里的孩子……”

周兆铭被激的怒气上来了:“我怕她!那光头最不待见的就是她们母女,特别是那个老太婆。我这就去找她。”

这回反倒是吕静如拉住了他,她扑扑落着泪,仰着头,泪眼迷糊地拦在他面前:“别……别去。我跟你说气话呢。”

“我不应该逼你的。我知道你也难。她再怎么也是曾家的大小姐,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曾大帅和曾夫人发怒了,那还不是为难了你。我明白的。我不怪你!只怪我跟肚子里的孩子命苦。你还是让我们离开鹿州吧。也算给我和孩子一条活路。”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一张脸,熨熨帖帖,事事为他着想的这一番话,把向来铁石心肠,不重儿女情长的周兆铭说心头发软了起来。他第一次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珍视目光看着吕静如,缓缓地替她擦拭了泪水,又缓缓地把她揽到自己怀里:“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如果不能护你跟孩子周全,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周兆铭从此以后,对吕静如更是疼爱有加,言听计从。

而曾夫人那边听到消息的时候,则重重地搁下茶盏:“什么??我不是让你别轻举妄动的。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曾方颐曾静颐道:“娘,不是我们下的毒。”

曾夫人抬头,目光极锐利,如刀锋一般地盯着曾方颐审视:“不是你?”曾方颐:“娘,真不是我。一来,时间仓促,我们都还未来得及收买人。二来,我们未得你吩咐,怎么敢乱动手。”

曾夫人听着确实在理,便眉头微拧地凝神思索道:“那会是何人?”

曾静颐道:“会不会是小妹?她如今对那贱人可是恨之入骨的……”曾夫人便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不可能。且不说你那妹子从小我们又宠她宠的紧,不懂这些个算计心思。就算现在年岁渐长,懂些人情世故,但她素来就是个缺心眼,就算有,她哪里有这个能力把这件事情办的这般滴水不漏。”

曾方颐觉得有道理:“娘说的是。哪会是何人?”

两人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头绪。曾夫人端了茶盏,饮了口茶水,才缓声说了一句:“贱人就是命硬。”顿了顿,又道,“且不去管是谁,只是一击不中,这个法子就不能再用了。”

曾静颐道:“娘,那还有其他什么法子整治那贱人?”曾夫人:“既然有人走在我们前头,打了草惊了蛇,如今什么法子也不管用了。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吧。这件事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下接出书版手打内容————

唐宁慧这边却是其乐融融。

年十八那日下午,曾连同又在家教笑之学画画。书房里通了德国的暖气管子,丫头们巧手地在瓷瓶里插上了新折的红梅,花香幽幽淡淡地飘散,在温暖如春的书房内若隐若现。

唐宁慧随手翻着曾连同书房里的古籍画本,偶尔不经意地抬头,便瞧见曾连同侧着身子,细心地指点笑之,或者手把手亲自教导,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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