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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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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而严幼微却觉得像是撞在了岩石上。

于是她抬起头来,委曲地一嘟嘴:“疼。”

“轰”地一下,曾子牧整个脑子都烧起来了。他终于明白他才是那只火药桶,而刚才严幼微的那声“冷”就是火星苗子,轻易就把他整个人都给炸开了。

那一刻他头脑一片空白,身体凭借本能行动。他盯着严幼微的脸看了两秒,然后毫不犹豫狠狠地就亲了下去。

这个吻真是痛快淋漓,跟昨天不小心撞到的那一个有着天壤之别。严幼微大概是真醉糊涂了,居然没有一点反抗,也和曾子牧一样由着身体的本能做出反应,紧紧地贴了上去。

她湿湿的手勾在曾子牧的脖子里,把他整个人往自己这边拉。曾子牧也不客气,推着她往浴房的墙壁上摁。两人一同从花洒下穿过,温暖的水洒在身上很舒服,也把他们的情绪推向了更高的一层。

一吻过后,曾子牧顶着严幼微的额头,哑着嗓子道:“你不洗澡吗?”

“洗,我要脱衣服。你、你也脱。”

虽然明知道对方说的是醉话,曾子牧身体里还是迅速流蹿起了一股电流。他强行克制着自己,看了一眼浴室的大门:“外面有人在收拾房间……”

“关、关我什么事儿。”

严幼微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两只手又不安分地去曾子牧身上乱摸。浴室外客房部经理正带着人亲自给董事长换床单和床垫,耳朵里时不时就钻进来一两句模糊的话。

“快点脱!”

“这水太烫了。”

“曾子牧,你的裤子怎么这么紧!”

“哎呀……”

如此这些暧昧不明又听不清楚的话老在耳边晃,经理听着听着也不由脸红起来,指挥着人手脚麻利赶紧干完,匆匆忙忙就撤了出去。

等曾子牧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大床上已经只剩个架子了。被吐脏的床垫让人抬了出去,但新的还没来得及抬进来。经理实在吃不准要不要进来,只能继续等董事长电话吩咐了。

曾子牧一身浴袍站在屋子里闻了两下,觉得那酒味儿还是挥之不去。于是他索性扔下这里不管,抱着只裹了一条浴巾的严幼微出来,一脚踹开了隔壁房间的大门。

这一整层都只属于他,房间多得是。

严幼微洗了个澡后人舒服了许多,但脑子还是晕晕的不清醒。她身子刚一沾床就眼皮子打架直想睡觉。但当曾子牧在她身边坐下的时候,她仅剩的那点意识还支撑着她不肯睡去。

“你,你也在这儿睡?”

“这是我的房间。”

严幼微语塞。她现在这样子,根本回不了自己房间。而且她脑子一片浆糊,完全没有能力跟曾子牧斗嘴,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于是她扯了扯被子裹身上,闭上眼睛打算睡觉。曾子牧半靠在床头却没躺下去,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墙上挂着油画。严幼微明明已经困得不行了,却被对方这一举动搞得不敢轻易睡着。

她静静等了半天,终于听到曾子牧低沉着嗓音问道:“准备一辈子打光棍?”

这话要搁在平常问,严幼微肯定会产生一定的联想。但这会儿她智商为负,根本想不到那么深远,只是根据字面意思想当然地回了一句:“你问这个干嘛?”

“我一直以为你挺爱婚姻生活的。当初跟我离婚之后,两个星期就跟柯建中领了结婚证。所以我一直以为柯建中去世后你很快就会再婚。没想到你这一次倒很沉得住气。是被前两桩婚姻给吓着了?”

“我的事情你不用这么关心。我拖着个儿子也找不到合适的。你有好的介绍吗?”

曾子牧微微一笑:“晋扬对你有意思。”

“哦……”严幼微有点痛苦地低吼一声,“小屁孩,让他离我远点儿。”

说完这话她一卷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样。她实在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就闭上眼睛。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到自己又嘀咕了一句:“我这一辈子,有阳阳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脖子以下的内容只能写成这样了,原谅我吧。

第24章 噩梦

严幼微醒来的时候;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默默地在床上抱着膝盖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目光始终停在自己的丝质淡金色睡衣上。她就算喝得再多;也不可能不记得自己昨晚穿的是什么衣服。更何况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睡衣。

她隐隐有些察觉到了什么,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并且发生的事情是她并不愿看到的。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她微弱的呼吸声外,就只有墙上的钟走秒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嚓”“嚓”地响声;简直能把人活活给逼疯。尽管屋里除了她没别人,这间屋子她也不知道是谁的;但她心里很清楚;昨晚和她在一起的的除了曾子牧外不可能有别人。

曾子牧这个男人她还是了解的。他算不上是个坏人;对朋友也讲义气。如果是别的男人妄图在这条船上对她下手;估计早就被他扔海里喂鱼去了。

可她宁愿是别的男人!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划过的时候,严幼微吓了一大跳。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宁愿跟不认识的男人上/床,也不愿意跟自己的前夫再扯上关系。这足以说明后一种情况一旦发生的话,她将要面临怎样复杂的局面。

果然这一次跟曾子牧的重逢是错误的,他们压根儿就不该再做什么朋友,甚至连面都不该见。

严幼微抓着丝质被面儿整个人微微发抖,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下午三点了。时间如流水消逝,过去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既然挽回不了,索性就不要去想它了。

严幼微不由打了个激灵,瞬间活了过来。她掀开被子下床去,开始翻箱倒柜。她需要找一套可以出门的衣服,穿戴整齐后回到自己房里,然后紧锁房门不踏出一步。

今天已经是她上船的第五天了,明天傍晚时分赫拉号首航的第一阶段就告一段落了。像曾子牧这样的大人物明天都会下船,直接到下一个港口城市搭飞机回S市。船会继续沿海岸线前行,接下来会去往世界各个国家。这期间有的乘客会中途在国外某个城市下船,当然也会有新的乘客陆续上船。

而严幼微的工作也将在明天告一段落。她也会在同一城市搭飞机回家。原本她已经定好了机票,应该会跟曾子牧是一班飞机。可现在她却改了主意,不管提前也好推迟也罢,她都不会再跟他上同一班飞机了。

哪怕在那班飞机上,曾子牧无疑会在头等舱喝香槟吃牛排,而她不过是挤在经济舱吃大锅饭罢了。

她不想再见曾子牧,一秒也不想。她真心希望这次的旅行只是一个噩梦,一旦下了船梦就醒了。从今往后她不希望跟曾子牧再有任何的关系。他们本就不属于一个世界,人生就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是。

严幼微一面胡乱想着一面快速地在衣柜里翻找。几分钟后她终于在隔壁房间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条裙子和没拆封的内/裤。她迅速将这些东西套在身上,又在外面的客厅里发现了自己的大衣和提包。那衣服上满是酒味儿,但现在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她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去开门,尽管瘸了一条腿人却格外利索,连轮椅都没用就像阵风儿似的冲出套房,甚至连门都忘了关严实。

曾子牧忙完工作回来时,看到这一幕不由笑了起来。房间里乱得跟遭劫了似的,可以看得出来严幼微醒来时遭受了怎样的精神打击,并且在逃跑的时候心情有多么慌乱。

他甚至猜出了对方躲着他的想法,非常绅士地没有立刻就去找她,而是换了一身衣服,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淡定地去参加晚上的酒会。

在酒会上他遇到了八卦又嘴贱的孙晋扬,对方一见他就笑得一脸暧昧,非要拖着他到边上去喝酒。

他那一双眼睛在曾子牧身上来回打转儿,那欠揍的模样让曾子牧真想把手里的酒直接浇他头上。

他凑近了一些笑得一脸贼相:“哥,昨晚得逞了?”

曾子牧看他一眼,那眼神明显在说:“关你什么事儿?”

孙晋扬也不生气,自顾自地嘀咕:“你怎么突然转性儿了?前一阵子还说要低调,不想让人知道幼微的身份,怕她被人纠缠。怎么一下子又高调起来了。”

“我怎么了?”

“你昨晚做得也太过火了,公然把人抱回房间,跟她一起洗澡的时候工作人员还在外面呢。你说这闲话得传得多快啊。我估计今天船上至少八成的人都知道你跟幼微的事情了。”

“那又怎么样?”

孙晋扬仰头喝干杯里的红酒,话峰突然一转:“哥,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改变主意的?”

“不全是,不过得承认是你给了我提醒。我本来觉得这世上的东西只要是属于你的,哪怕没敲章别人也抢不去。不过现在我可能得改变一点想法了。有时候做人不能太低调,属于你的东西如果你不昭告天下,很有可能就会被别人惦记上。与其以后大家闹得脸上不好看,不如现在说清楚。有心人知道了自然也就退了,大家都保全了脸面,这样比较好。”

他说的时候完全没看孙晋扬,话音一落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放心,我说的不是你。”

孙晋扬这才露出一脸放心的表情,没想到曾子牧又补了一句:“你太嫩,做我的对手不合适。”

这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他!孙晋扬立马又郁闷了起来。好在他天性开朗又很想得开,郁闷了片刻后就把这点不愉快扔到了脑后。他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哥,你为什么突然又想追幼微姐了?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还可以复合,离婚还可以复婚,你小学语文老师没教你吗?”

“语文老师会教这种东西吗?可你要是想复合,干嘛现在才动手,当初就不该让那个姓柯的钻了空子,娶了幼微姐不说,还让她生了阳阳。你这是准备给人当后爸吗?”

话一出口孙晋扬就有点后悔自己语气太重了。他仔细打量着曾子牧的侧脸,看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沉默片刻后,曾子牧淡淡道:“我觉得做后爸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你不介意?”

“阳阳很可爱,也很对我的脾气。”

“可他是柯建中的儿子。”

“他浑身上下哪一点长得像柯建中?”

听到这话,孙晋扬的心“咯噔”一下。有个念头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但他强忍了半天还是咽了回去。然后他又问:“这次你是认真的?”

“我这人做事从不开玩笑。”

“能告诉我原因吗?就算死也该让我死个明白啊。”

曾子牧终于笑了:“因为我发现,我居然还爱着她。看来爱情这东西真是恐怖,本以为时间可以带走一切,没想到我居然输了。”

“那我怎么办,我也爱她啊。”

曾子牧拍拍孙晋扬的头,像是父亲在教育儿子:“你那不是爱,你那叫恋母情节。”

孙晋扬一下子变得很郁闷。

但他此刻绝对不是这条船上最郁闷的一个人。因为比他郁闷的大有人在,比如说刚经历了疯狂一夜的严幼微小姐。

她觉得自己真应该一头跳海里死了算了。跟曾子牧不明不白过了一夜不说,慌慌张张逃回自己房间时居然又让住隔壁的江承宗抓了个正着。

当时对方正从房里出来,一眼看到了她的落魄相。他上下打量她几眼,那目光明显在说:“你还好吗?”

严幼微让他看得无地自容,手忙脚乱开了门就扑了进去,关门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撞见江承宗总让她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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