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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到如今再也无法敷衍了。里伽子做出觉悟之后,将左手交给准备开心地解开绷带的仁。
数十秒后,绷带底下现出了白嫩的五手。不用说,什么烫伤的痕迹根本找不到。
「果然是这样,由飞说的没错,烫伤旱就痊愈了。」
「……」
「为什么骗我?是想要假装烫伤好向我撒娇吗?」
仁询问的声音不带一丝责备之意,反倒像足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他果然这么认为。)
受到像走松了口气,又很难过欲哭的心情所折磨,里伽子微微点头。
「没错,我想跟仁撒娇——所以说谎,完毕。」
回答他期望的答案之余,里伽子同时进行思索。照这个情况来看,也许还能继续瞒骗仁,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只要照这样子顺利应付过去,应该还能像往常一样——)
然而,里伽子的心愿下一刻就破碎了。「那把这个丢掉吧。」仁将手中的绷带放在里伽子的手上。
而且,很不幸的恰巧是先前还缠着绷带的左手。
啵嗯,绷带掉落地板上。
「怎么了?」仁的脸上浮起奇怪的神情,再次把绷带放在里伽子的左乎。
啵嗯,绷带又一次掉落地板。
「——里伽子?」
连续两次的掉落,让仁总算觉得怪异。他捡起掉落的绷带,第三次放在里伽子的左手上,接着用自己的手包住那只手,让它做出握紧的行为。
结果,里伽子的左手还走无力地张开,手中的绷带第四次往下掉。而掉落的整个过程中,里伽子一动也不动,只是注视着绷带直落地板上。
「里伽子?妳的左手——」
仁的人手抓住里伽子的左手,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他打算做什么。让手指握成拳状。或是轻捏手背——数种测试的行为重复出现。
可是,里伽子毫无感觉。手指不但无法出力,被捏也不会感到痛楚叫疼。
「这是怎么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仁粗暴地抓住里伽子的肩膀。
「妳的手不能动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能动的?告诉我里伽子!」
「……」
「妳为什么不告诉我手变成这样?」
最后这句话,切断了里伽子体内的「某根弦」。
她用右手急速推开仁,直接夺门而出。
直到玄关的房门传来关门声时,仁依旧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动也不动。
(那是……真的吗?)
里伽子的左手真的动不了吗?
(从什么开始的?里伽子的左手从何时出现问题?》
里伽子原本是左撇子,因为说「左手烫伤了。」所以在这数天以来,仁对她使用右手做事毫不成到怀疑,谁知真相竟是如此。
(在更早之前……她吃饭时好像也是用右手……)
起码先前在帮忙试吃简餐时,里伽子就已经使用右手用餐,而且——
(她都使用汤匙或叉子而已……)
里伽子使用筷子吃饭的尽面,仁几乎不曾看过。
「该死……!」
仁急忙站起,接着直奔玄关。而在玄关的地上,里伽子穿来的长筒靴正倒卧在那里。
「那家伙……外面正在下雪耶……」
里伽子没有穿鞋子跑到外面,恐怕是因为没有穿鞋的时间。因为她的长筒靴是旁侧拉链式的,光要穿上就得费一番工夫。
仁拿起长筒靴后,就往外面奔去。下一刻,冷风吹来,冰拂过他的脸颊。
里伽子很快就被仁找到了。她独自一人低着头,走在通往车站的街道上。
「里伽子!里伽子妳在做什么啦?」
仁追上后,一把抓住背向他的细肩。
「总之妳先穿上这个再说。」
「……我不要了,送给你。」
「猪头!要是连脚都出了毛病怎么办?」
这句话,令里伽子受伤似地张大了眼。于是,她带着落泪再次奔跑于雪道上。
仁见状后,顿时发现自己失言。「连脚都出了毛病」这种话对现在的里伽子而言,不用说当然是个禁句。
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仁只有再次追上去。
也许里伽子再也不会理会他了,又或许他无法阻止里伽子离去。
所幸,仁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里伽子一路奔驰到车站前,终于停下脚步。不过,那并非自出她的意麻,而是因为电车适逢积雪停驶,让她不得已驻足。
仁蹲下身子,从口袋拿出乱成一团的手帕,擦式里伽子的双脚。丝袜早已变得破破烂烂,到处渗出血水。
「妳太乱来了。」
仁让里伽子坐在最近的长椅上,准备帮她穿上带来的长筒靴。令人讽刺的是,这个地方正走圣诞节那天,两人互相喂食蛋糕,互相亲吻的场所。
「好了,回去吧,回到我的房间。」
「……我要回家。」
「电车已经停驶了。」
「我等它恢复通车。没有的话,我会搭出租车。」
「为什么!?」
仁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不过,里伽子只是看着他,眼神充满悲伤。
在将长筒轨的扭链扭上后,仁就坐在里伽子的旁边,与她保持些微的距离。
「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
「我就那么靠不住吗?」
里伽子缓缓摇头回答仁的问题。
「因为那一阵子我们几乎没有见面。」
「几乎没有见面?」
自从在同一所大学认识之后,两人没有碰面的日子并不是很多。今年春天的时候,仁被里伽子甩掉后的数个月——就只有这些日子而已。
「难道是在初春的时候……?」
「……」
「我第一次向妳告白时,妳说『不能和我交往』也是因为这个伤的缘故吗?」
「你少自抬身价了。」
里伽子突然别开视线。看她纤细的香肩发颤,原因应该不只是寒冷而已。
「那到底是为什么!?那个时候妳不是说希望我当妳的朋友吗?可是为什么妳却什么也不告诉我这个『朋友』!」
「仁……」
「既然是朋友,干嘛客气?没必要顾虑什么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妳——」
「我有想告诉你!」
大颗的泪珠忽然从里伽子的美眸中,扑簌簌地直落。
「我本想告诉你的!可是走你不愿意听我说的不是吗!」
仁,你知道吗?
那个春季之曰,你在回去的路上亲吻我的时候——我好开心哦。
真的好高兴。
当时,你在吻完我之后,害彩地直接回去,可是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会答应留你下来。当然,我的意思就是那种意思。
我心想——终于开始了。
我们的关系从那个时候起,总算出现了进展。
可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因为高兴过头而迷失了原本的我。
所以,我做出了那种蠢事。
在famille发生火灾的时候——我冲进了大火燃烧的店里面。
原本我只是想要拿回忘记在店里的东西。
可是,店里陷入一片火海,火势甚至波及到惠麻的住处。
我知道你们两人那天去外头用餐,因为当天是每月一次的例行集会。
所以,我代替你们跑进房间里。
很笨对吧?「不应该拘泥在死去之人的身上。」这本是我一贯的想法,但是我一想到你若失去爸爸妈妈和哥哥的牌位,一定会很伤心的。
因此,我冲进了燃烧的房间里。
我希望帮得上仁——在这样的想法下,我做出了有勇无谋的行为。
其实烧伤并不足很严重,这点我很明白。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燃烧的柱子会倒下来。
而且,上面居然还有钉子,一般人哪想得到呢?
受伤的地方不是手,而足手腕。
伤痕完全没有留下来,表面上的毫不留痕迹地消失。
没有治好的地方是在更深处。
医生说我伤到了神经。
虽然动过手术,缝合起来——可是感觉无法恢复。
好像已经没救了呢,我的左手已经动不了了。
结束这一长串的说明后,里伽子深深低下螓首。
「——对不起,我的说法好像把罪怪在你身上。」
「妳在胡说什么?本来就是我的错啊——原来是妳拿到外面的……」
仁的双亲和哥哥的牌位之所以没有烧掉,反而莫名其妙地掉到在庭院,原来不是什么奇迹,而是里伽子抢救出来的。然而,里伽子却摇头说「不对。」
「我说过了吧?牌位只是顺便拿出来的。我真正想要拿的是这个。」
说到这里,里伽子从右口袋中取出一样东西。那是——
「手镯……?」
「对,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手镯。在工作之前,我不是会把这个脱下来吗?结果我忘记带回去了……」
「这么说——果然是我的错。」
原本要里伽子取下手镯的人,就是仁。本来里伽子很喜爱这个手镯,连在工作时也戴在手上,可是仁说「会妨碍工作。」恳求她拿下来,所以她才决定脱下手镯。
然而,里伽子再次摇头。
「不走的,是我自己笨。因为高兴,我迷失了许多事情,结果——做了乱七八糟的事。刚才,我说你不愿意听我说……其实并不能怪你。对不起,我说了过分的话。」
「对不起——?……里伽子妳……」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道歉?为何不像方才那样放开威情痛骂他?
仁愕然不解地呆看着里伽手。但是,她的侧脸浮现的只有苦笑和「放弃」两种神情。
(原来如此……)
当里伽子在动手术的那阵子,大概正好是仁整天陪伴惠麻的那几天。因为仁关掉手机的电源,所以谁都无法和他取得联系。当时的仁满脑子只考虑到惠麻而已。
(也因此,我将里伽子的事完全摆在后面……)
虽然事先答应和里伽子一起用餐,但因为想要陪在惠麻身边,所以仁通知她「希望延期。」结果里伽子很平常地回应他「要保重身体。」
(那时候,里伽子有什么想法呢?)
当时两人正处于接吻过后,关系得以前进一步的期间。
可是,里伽子在受了伤,失去左手的行动,并且因而陷入恐惧不安的状态时,仁却以惠麻为优先对象,而不是她。
「没关系,其实我早就明白了,我敌不过惠麻小姐。」
「不是的,里伽子!」
「仁,凡是关系到惠麻小姐时,你永远义无反顾。就算有人受伤没有人发现,但这个人如果是惠麻小姐的话,你一定会发现到吧?『
「……」
「因为我很明白,所以我一直梦想着这种情况要是能够有改变的话——」
里伽子伸出右手,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镯。
「帮我取下这个。」
「……里伽子?」
「这是你送我的情人礼物吧?我不要了,拿掉它。」
「……」
「我很想自己拿下来!可是左手动不了。」
看着面露微笑的里伽子,仁不愿意地摇头。
「结束了吗,我们?」
「当然,因为仁知道我受伤的事了啊。」
「……」
「既然你知道了,想必会同情我吧?我——无法忍受那种事。」
在某种意味上,里伽子的话一语说中。假如这样交往下去,仁铁定会出现「她的手不能动,我必须代劳才行。」「我得保护她不可。」这类的想法。
「要隐瞒这只手的事,继续和你交往下去,终究选是办不到呢。」
「里伽子……」
「何况就算瞒得了也没用,只要有惠麻小姐在。」
「不对,里伽子!」
仁的心中不是那么想的。对现在的他来说,里伽子和惠麻是必须分开考虑的对象。不过——当仁伸出手时,里伽子反射性地拨开它。
而且是用那只无法出力的左手,那只过去惯用的左手。
这很明显是属于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