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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道:“我是风先生的助理。”
挪人一怔,伸手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反问道:“你是他的助理,那我是什么?”
纯洁不由得愣住了,仔细打量一下他,约有五十来岁,矮矮胖胖,但目光睿智,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气质。
她礼貌地笑了笑,道:“您好,我姓甄……”
闻言,对方忽然露出一种可爱又夸张的笑容,“哦,原来你就是甄小姐……”他自吧台上俯身,朝她伸出手来,“我是威尔。”
第十二章 交付信任
风炳辰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纯洁不在书房。手机铃声是从书桌上传过来的。但是从他的视角看过去;书桌上只有几本杂志和一本书,并没有手机。只好从沙发里爬出来,可是等他走过去的时候,铃声又不响了,他把那本书一掀,手机就滑了出来。
来电显示的姓名是萧忆山。
他沉默片刻,把那通来电给删除了。顺便看了一下时间,十七点二十三分。
随手又把那本书拿起来看了看,因为纯洁从书架里挑出来的,并且翻到了这一页,他便认真看了看。上面有一长段的文字被打了标记。
“如果你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或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我想我不会爱你爱得这样热烈。我不爱那些没有过失、未曾失过足或跌过跤的人。她们的美德没有生气,价值不高,生命从未向她们展现过美。”
他又翻回来看封面,是一部俄国小说。
这段话没头设尾,他也懒得深究。扔下书,拿着纯洁的手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没看到人。叫了两声,也没有回应。
结果在娱乐房里看见自己的两个“助理”,一大一小,一老一少,正全神贯注地玩游戏呢。他们玩的是一款警匪游戏,两个人戴着耳麦和眼镜,手待电动枪支朝着屏幕射击。游戏的效果十分逼真,鲜血飞溅,脑浆横流,战况惨烈。
风炳辰觉得好奇怪,仿佛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似的。
他不知道纯洁,这倒也罢了。他竟也不知道日理万机的矮人大叔也热衷游戏,而他们认识了三十余年。
他在纯洁身边站了一会儿,发现她的手特别稳,超乎寻常的冷静,身体绷得很紧,表情也分外冷酷。他几乎有些不认识她了。
还是旁边的矮人大叔首先发现了他,按停了游戏,对他笑道:“炳辰,你的这个助理选得不错,很有眼光。她学得很快,思维敏捷,心狠手辣,很好!”
风炳辰听他用“心狠手辣”这个词,不禁窘了一下,但想到纯洁刚刚的表现,枪枪爆头,确实有点心狠手辣。
纯洁这时也卸下了装备,听到这句话倒设什么,只是笑笑,看到他拿着自己的手机,便问道:“有人打电话给我吗?”
风炳辰准备说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有!正好看到你的手机放在桌上,就顺手带出来了,给你……”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纯洁接过来看一下时间,道:“都五点半了,我该回去了。”
风炳辰怔了一下,立刻蹙眉道:“你是来做助理的,整天什么事也没做,就想要回去了。”他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来她的身份,赶紧吩咐她道:“我口渴了,你负责倒一杯冰水给我,顺便给大叔泡一杯热茶。”
纯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真把我当助理使啊,又不付钱的……”
风炳辰一听,马上又给她找了件活:“还有,记得把书房整理一下。”
纯洁无语了,却也懒得和他计较,去吧台倒水泡茶,端给沙发里的两个人。
风炳辰和威尔谈论风萍的婚礼,口径一致认为要低调,不宜邀请太多来宾,免得抢了唐家的风头,听得她好一阵诧异。
唐迦南和风萍的事,媒体的网络有很多八卦,她也知道得不少。外界一直以为风萍是个攀上豪门的灰姑娘,飞上枝头的麻雀。可是,现在这个“灰姑娘”的家人居然在讨论要低调一点,不要太张扬,以免抢了唐家的风头。
这未免太强大了吧!
她知道风炳辰有栈,但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想着也就和方君浩差不多,家里有个企业之类的。然而北辰集团在整个亚洲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而他居然怕抢了唐家的风头?!那么风家该是何等的显赫,简直没法想象了。
她被勾起了八卦之心,很想多听一点的,但考虑到自己只是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助理”,偷听到别人的家事不太礼貌,便转身就去收拾整理书房了。
但是书房里实在太干净、太整洁了。她想整理也无处下手,把自己拿出来的书和影碟归位,也就没事可干了。眼看天色又阴阴沉沉的,担心一会儿下雨,晚上回去不方便。有心现在就走,又不便打扰他们,便躺到窗边的躺椅摇摇晃晃,脑海里回想起两人的对话。
“你到底有多少钱?”
“说真话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要想算清我的资产,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我能听一听假话吗?”
“假话就是,我也不清楚自己有多少资产,数不清。”
昨天听到这神话,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有点戏谑的性质,今天,他对威尔一本正经地说“不要抢了唐家的风头。”语气依旧很随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没意识到这句话是多么伤人自尊。
唐家的财富和地位已经够让人望尘莫及了,他居然比唐家还牛气,实在是太刺激人了,她应该向他索要精神赔偿费。
更离谱的是,他有这么多钱,居然还想要免费使用她这个劳工……虽然刀子也没做什么事,但时间啊,他占据了她宝贵的时间。只有那些拥有法律关系的人们,才能理所当然地占用彼此的时间,而她却被骗来做免费服务。
纯洁忿忿不平。
可是,心底又冒出另一个声音说,你若是不同意,谁也不能勉强你,你分明是乐意被骗的,你分明是想和他在一起。
啊,她伸手按住两侧的太阳穴,想要把那个声音挤出去。
然后,她忽然听到了风炳辰的声音:“你头疼吗?”
她立刻放开手,睁跟发现他站在身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张春风般温柔的脸在她的眼前晃荡。她连忙停住摇椅,想要站起来,风炳辰伸手帮了她一把,含笑道:“出来喝下午茶吧。”
纯洁站起来理一下衣服,道:“都可以吃晚饭了,还下午茶?”
“我一般是在八点半吃晚餐,你肯定会饿的,你中午吃得又不多。”
纯洁确实是有点饿,中午和一群显贵吃西餐,出于礼仪,吃得有些放不开。
她走出去,看到桌子上的下午茶,谈不上太丰盛,但卖相绝佳,香味浓郁,盛放点心的餐具和茶具都精美华贵,点心更是精巧得让人不忍下嘴,吃得东西做得这样赏心悦目,好奢侈,看得她忍不住叹息。
“想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感触最深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风炳辰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和你的生活都太精致了,衬得我像个山野村夫,粗鄙得不像话。”
他不由得笑了,“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做你自己就好,你必须知道,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像我一样生活。”
安慰别人,还不忘夸赞自己,很典型的风炳辰风格。纯洁好气又好笑。
她四处看了看,没看见矮人大叔,有些奇怪,问道:“大叔呢?”
“走了。”
“走了?”纯洁一怔,笑道:“你都不留他吃点心吗?”
风炳辰笑道:“他太胖了,医生吩咐他要控制口腹之欲,不要吃甜食。”
纯洁点点头,又忍不住八卦道:“你妹妹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啊?”
“快了!”风炳辰一边为她倒茶,一边颇为苦恼地叹道,“她像患上了婚前恐惧症,婚期拖了又拖,搞得我都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该不该把她交给新郎?”
“你把她交给新郎?”
“她的父母在一次飞行中出了事故。”
“……”
“好多年前的事了。”他说着笑了笑,“天灾人祸,没办法,有钱也没用。”
纯洁不知道说什么,很无厘头地接了一句,“穷人听了肯定很解气。”
风炳辰被她雷到了,停下手上的动作,拿眼瞪着她,佯怒道:“你的这种心理太阴暗了,而且一句话把穷人全都代表了,这可不太好,通常人们听到的这种事,都会说两句表示同情的话……”
纯洁丝毫不觉得尴尬,微微一笑道:“我这个人一向都没有什么同情心的,一方面,我觉得自己就已经够惨的,不敢随便去同情别人,另一方面我觉得同情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情感……”
风炳辰很少见她像这样直接的发表看法,鼓励她继续说下去,“还有呢?”
纯洁白了他一眼,“没有了。”
说着就捡起一枚金黄色的小酥饼塞进了嘴里。
风炳辰笑着摇摇头。
下午茶吃到一半,外面就下起了暴雨,很快就汇成一片巨大的白色雨幕。
纯洁不由得哀叹道:“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我等一下怎么回去啊?”
风炳辰道:“我开车送你。”
纯洁白他一眼,道:“哪有老板开车送助理回家的?”
风炳辰悠悠接着话茬道:“除非是这个老板想追助理……”
纯洁想要蹙眉,却忍不住笑了。
她和风炳辰相处了这些日子,对他的这些言语上的调侃戏谑也已渐渐习惯。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
风炳辰忽然道:“昨天说要送你一份生日礼物的……”
纯洁不由得失笑,问道:“你买好了吗?”
“嗯,我准备了一个和现金差不多的礼物,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和现金差不多?”纯洁笑了,“那是什么?”
“你等一下啊。”
风炳辰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进了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个信封。
纯洁奇怪地看着他,心想:他该不是要给我一张支票。
但是,风炳辰从信封里拿出来的却是一张信用卡,“这是我信用卡的附属卡,喜欢什么就去买吧,千万别客气,你知道的,我有钱,可以消费这世上一切明码标价的东西。”
“……”
这份礼物实在是大大出乎了纯洁的意料。
一个男人送女人信用卡,把自己的财产和她分享,是两性关系里的重大转折,已经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这里面包括了非常深厚的感情和信任,通常是一个妻子的权利或是关系非常牢固的伴侣。她和卓越交往了两年,他送过不少礼物,其中不乏价值昂贵之物,但是他从来没有提过要给她信用卡。
送女人礼物,和让女人主动去花他的钱,完全是两回事。她不能因为风炳辰有钱,并且不在乎(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就收下他的信用卡,这可不是一件随便的礼物,无论这个人有多么富裕。
外面的雨滴打在玻璃上,流过短促的曲折的雨痕,随即又被风雨覆盖。
风炳辰见她久久不说话,不由得笑了,道:“不会吧,这就吓着你了?”
纯洁局促地笑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的行事风格好吓人,典型的财大气粗。”
风炳辰微微蹙眉,“你就不能换个优美一点的词吗?”
纯洁但笑不答。
“那么你是不敢接受这件礼物?”
纯洁见他使用激将法,笑着摇摇头,道:“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可以收下来,但不去使用它,可是我都不准备使用它了,那么接不接受也就无所谓了。”
“那你就收下它。这样也算尽了我的心意。至于你消不消费,是你的事。”
纯洁无语,凝眸盯着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