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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心荷能够如此快的醒来,真要多亏了那颗止血的药丸,那药丸好像不止有神奇的止血作用,还具有帮助伤口在最短的时间愈合的能力。
换过衣服的康以笙推门而入,原本朱心荷的面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见到他之后,不仅笑容消失了,连她眼中那抹光亮也暗淡了下去。
“爸爸……”康凡默还是欢蹦乱跳的小孩子,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激动地奔过来喊道。
他很想把自己和母亲的遭遇说给父亲听,可是他太小,根本表述不了。他一进来,原本屋里说话的人的声音全都戛然停顿,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他身上,仿佛他就是始作俑者。
“走吧凡默,爸爸和妈妈有话说!”白千影望了一眼康以笙,似乎在示意这是他最后的机会,然后她拉起康凡默的手走出门去,薛沐冰见她离开也跟了上去。
阮晶晶最舍不得走,他的眼睛一直黏在朱心荷的脸上,心里盘亘着千言万语,只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
康以笙瞧了他一眼,是在暗示他可以走了。阮晶晶瞥了他一眼,在和他擦肩而过时,他低声说道:“你最好记住我说过的话,我就在门外守着!”
病房内只剩下康以笙和朱心荷两个人,朱心荷把头偏向窗外的地方,不去看他的脸。康以笙来到她的床边,在凳子上面坐下,眼睛注视着她。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因为失血过多。她的神情哀伤,眼中尚有一丝惊魂未定,尤其是看到他,仿佛又让她想起了可怕的一幕,那是康家人的手段。
“你醒了?”康以笙只觉得自己喉头发涩,他的手心冰凉,想也不敢想,若是现在面对的是她的尸体,他还能否做到冷静不后悔?见她不回答,康以笙道歉说:“对不起……是我母亲差点害了你和孩子……”
依然没人搭腔,朱心荷仿佛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康以笙叹口气道:“我知道是我母亲做的太过分了,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我,如果我早点把凡默接回康家,兴许就不会……”
“你做梦!等我好了,我会带着孩子离开,你们谁也休想把我和孩子分开!”
朱心荷终于转过眼睛,可是那眼中没了柔情,有的只有怨恨的神色。她的声音那么微弱,气若游丝般,可是听起来却有着不容分说的坚决。
“没人会把你和孩子分开!你莫担心!”康以笙见她神情激动,慌忙安慰道,可是这句话之后,他就沉默了,因为很多话,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关键的是,他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他还没有勇气买过心中的那道坎。
“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对你岂不是更好!”沉默良久,朱心荷哀怨的说道。
康以笙没有回答她,因为他的心里有愧,他何尝没有想过,要是没有朱心荷的话,他和白千影的可能性不就更大了吗?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希望她死。
如果这句话他能够在此刻说出来,那么接下来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可惜他没说,他甚至不敢再看她那落寞伤怀的眼神。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的令人快要发疯,康以笙都不知道自己找了一个多么蹩脚的理由退出了房门。门外,阮晶晶果然守候在那里,他看到康以笙出来,只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径自走了进去。然后,没有立即离开的康以笙就听见阮晶晶忧伤的话语:“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阮晶晶在问朱心荷,又何尝不是在问他自己?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在机场等候一艘船,你明知不会来,可是你依然不愿意放弃。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最清楚。”朱心荷慢慢地说道。
“这话是谁说的?”阮晶晶挑着眉毛问道。
“是小白七年前说过的,七年前我也曾问过她……”
康以笙苦笑着走开,站在另一间病房外,他看到了冷漠的白千影,他在等她,她又在等谁?
薛沐冰从洗手间返回,看到了门外静立的康以笙。他也发现了他,他们相视一笑,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笑容里包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
两个人站在医院外的阳台前,康以笙眉间拧着愁思,点燃了一根烟,幽幽地抽了起来。他们之间明明是敌人,此刻竟然以朋友的姿态站在一起,说出来只怕他们自己都会笑。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薛沐冰额前落下一排黑线,他想不到一贯强势的康以笙竟然会问出这种伤春悲秋的话来。但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当然值得!因为她值得等,所以她值得!那么你呢?你觉得呢?”
“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在机场等候一艘船,你明知不会来,可是你依然不愿意放弃。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最清楚。”康以笙照搬照抄了原话,像个饱受沧桑的诗人一般娓娓道来。
“有道理!这话是谁说的?”
“七年前的白千影……”
薛沐冰哑然,他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悲。七年前有一个女孩一直在等着他,七年后她不再等他,却又换成他等她。
角色变了,就连剧情也跟着改了,他终于自尝恶果,他终于明白原来等一个人是多么的苦。不管有多苦,他也能甘之如饴,正是因为他已知道了什么是“值得”。
“薛沐冰,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
康以笙说完就没了下文。但是这句话却使得薛沐冰愣怔半晌,天知道他有多么羡慕康以笙,嫉妒他嫉妒的发狂。可是,他竟然说羡慕他!羡慕他什么呢?他现在依然一无所有,连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都没有,他连给白千影提鞋都自觉不配。
“你羡慕我?该羡慕嫉妒恨的人应该是我!我在白千影的眼里连个路人甲都不如,她完全视我为空气!”
“对!我就是羡慕空气!”
最后一口烟长长的吐出,康以笙的目光望向远处,略有所思,薛沐冰的眼睛也随之望去,可是他却什么也没看见。空气有
什么好羡慕的呢?
等到康以笙再回头,他发现白千影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他们的身后,她手里也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香烟正燃烧着,升腾起一丝如雾的寂寥。
“我们谈谈!”白千影盯着康以笙说了这话,说完就转身往回走。康以笙瞧了薛沐冰一眼,没有说话,便跟了上去。
薛沐冰亲眼看着他们一起走进一间空空的房间,关上了门,他们会谈什么呢?所以他支着耳朵,仔细地听,想要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房间传来声音,是康以笙先开的口。
“千影……”
“康以笙,我问你,你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什么?”
“看来你还是在装糊涂!我告诉你,猪猪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求我带她和孩子离开中国。”
“你答应了?”
“我为什么要拒绝?既然留在国内随时会有危险,你又无法保护好他们母子俩,不如离开的好!”
“不,千影,我拜托你不要再离开,好吗?其实,在看到她坠落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是在乎她的,可是我又舍不得放开你,我真的好矛盾。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逃避,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听起来明显感觉康以笙很痛苦。
“你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你举棋不定,你放不下我,是因为你心有不甘。我知道,你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我会再给你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希望三个人都痛苦,还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白千影问道。
“在我做出选择之前,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
325 不能相爱相守
“在我做出选择之前,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你说!”
“白千影,如果我比薛沐冰早点遇见你,如果没有他,这辈子你会爱上我吗?”
白千影回答的很慢,似乎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然后才认真的告诉他说:“会!除他之外,你是唯一一个令我动过心的男人!”
这一句话,好比净坛之水,忽然洗去康以笙许久以来淤积的暗伤,他的不甘和不舍也在一瞬间得到了释然。这也是康以笙一生所获荣誉里的最高的一项殊荣,有她的肯定,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谢谢!谢谢……有你这一句,这一生我已经知足了!”
康以笙对白千影那份执着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无力自拔,因为长久守候所以心生不甘,他遗憾的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不能相爱相守。
如今终于到了他面对现实的时刻了,美梦将醒,总是令人惆怅断肠。
这一生他把最真挚的爱和感情全部留给了白千影,白千影虽然不能回以爱情,可是她却投桃报李,弥补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康以笙除了感激还能要求什么呢?
………………………………
幽灵山火焰山庄内,洋溢着一片欢腾和喜庆的氛围,处处悬红挂绿、张灯结彩,就是瞎子也能看出,火焰帮一定是有什么大喜事了!
火焰帮大堂之上,亦是热闹非常,所有护法、分舵的舵主以及帮下众兄弟,全部济济一堂,都在向站在最高处的贺凌云道喜。贺凌云身穿鲜艳的长袍,面带微笑,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吉时已到!”有人撩开嗓门,嘹亮一喊,所有人皆不住地望向大殿之外。
只见一对身着大红色喜服的新人牵着一朵大红色的绸花缓缓走了进来。新郎双目有神,器宇不凡,新娘面蒙盖头,娇羞不已,在丫鬟的扶衬下亦步亦趋地走上堂来。
在主婚人的指引下,两人顺利地完成了拜堂仪式,随着一声“礼成,送入洞房”,新娘子便被人扶进了新房里。
这一等就是夜半时分,只听得一声“吱呀”的开门声,端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局促地动了动,他终于回来了!
贺凌风屏退了一干人等,关上了房门。他有些步伐不稳,是因为被灌了酒的缘故,他的人虽然醉了,可是他的心却清楚的很。
他拉掉胸前的大红花朵,随意地扔在了地上,然后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壶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可是手不稳,水洒杯倒发出一阵哗啦声。
孟丽香在盖头下早就窥视到了这一切,她顾不上什么矜持,掀掉盖头就走过去,拿起了茶壶和茶碗,倒了一杯水给他。
“你自己早点睡吧!”贺凌风看也不看一眼,仰头喝干茶水。
“那你呢?”
“不用管我!”
“可是,我们已经拜了堂,成了夫妻了,我……”孟丽香不但感激他为她求情,更感激他娶她。虽然她才见过他几面,可是她的一颗芳心早已经被他吸引。
“我告诉你!我答应和你成亲,只是为了救你,没有别的想法!”
“你娶我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孟丽香不敢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地救她。
“唉……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不想看到死在山庄的地牢里,不希望山庄再多一条冤魂,我救你完全是因为同情。我大哥说,如果我不娶你,你就得死。现在我虽然娶了你,并不代表我非要喜欢你,再说了,我是有心上人的!”贺凌风实话实说道。
“你的心上人是谁?”孟丽香嘴角一抹苦笑,笑中已见泪花闪烁。
“说了你也不认识!暂时你不会有生命危险,就安心的呆在山庄吧!过了今晚,明天我就要出山去找他了!”
想起他生死不明的小夜,贺凌风这心就跟在油锅熬煎似的难受。
这么久没有白夜死亡的消息,至少可以说明一点,那就是他必然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不管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