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千影即将走进的时候,突然间车门被打开了,一束白色的马蹄莲花束被人举了出来。
花束自然落在胸前,一个男人的头便从花束后面探了出来。
有一丝惊奇的光从男人的眼睛里迸发而出,继而又是一个令人心神荡漾的笑容流转在男人一侧的酒窝之中,充满自信和欣喜。
薛沐冰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他是专程前来接她,但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领情。
让薛沐冰惊奇又欣慰的是,白千影果然变回了从前的“白女侠”,她看起来好像一点也没变,两条粗粗黑黑的浓眉如此显眼,一张干黄的脸上带着病态的颜色,她的身上还穿着曾经的衣服,宽松的如同一张旧了的麻袋。
这曾经被他嘲笑过无数次、厌恶过无数年的装扮,而今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怀念,好像她还是昨日的白千影。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像奔上前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但此刻,他敢走近她吗?
白千影猛然睁大了眼睛,在辨认出来者何人后,她的眼眸立即微眯,暗暗咬住了牙关,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冷然侧目间,她的近身两米之内已经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防御屏障。
是他!居然是他?!他竟然没有死!!!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不知道是如释重负还是暗恨重生,但都很快被她掩藏起来,因为她不想见到这个人,更不想在他面前暴露任何的情绪。
白千影和薛沐冰二人静立对视,一人冷若冰霜,一人热血沸腾,在这冰火狭路相逢之时,究竟是火能融冰还是冰能消火?
只是昙花一现间,已是冰火几重天。
“千影……我、我来接你……”
薛沐冰的舌头好像有点打了结,话也说得磕磕绊绊。
在她瞥目擦身时,薛沐冰感到左手心突然发出钻心的灼疼,疼得他十指颤抖,几乎握不住手里的马蹄莲。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蹙紧,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这种强撑的笑容更像是一种扭曲的苦笑。
“千影,你别走!我是专程来
接你的……”
薛沐冰在身后喊她,可她像是听不见一般,脚步更加地快了。她步行的速度很快,薛沐冰要想追上她,不得不重新发动车子去追。
“上车,让我送你好吗?”
赶上白千影的脚步,薛沐冰落下车窗,朝她喊道:“你自己走要走到什么时候?你的伤才好!你要去哪我开车送你!”
不管薛沐冰喊破喉咙也好,歇斯底里也罢,白千影仿佛变成了一个聋子,继续埋头朝前走,并且脚步不断在加快,似乎打算甩掉后面的这只聒噪的乌鸦。
“白千影!你别再走了!我有事要求你!”
薛沐冰望着她决然的侧影,只好使出最后一招,道:“小熙出事了!只有你能救得了她!”
果然,白千影顿住了脚步,她侧头望了望薛沐冰焦急上火的脸,似乎想通过他的表情验证他的话是真是假。
可是只停了几秒钟,白千影继续面无表情地走了。
这下,无计可施的薛沐冰只能继续开车尾随着她,但这样的好景也不长,在经过一片庄稼地的时候,白千影突然从马路上岔了下去,径直走进了庄稼田间一人宽的小路上。
薛沐冰傻了眼,他的车子根本开不下去,等到他下了车,那背影早已经没入了黄绿错综的田地里。
正是麦子将要成熟的季节,微风吹起了一**青黄的麦浪,一个白色的身影飘扬麦浪间,走向远处的天边,天空升起一朵朵柔软的白云,眼前这片景象,简直就像是一副美不胜收的风景油画。
薛沐冰就站在高高的路边,望着她的身影消失成点……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感到沮丧和害怕,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微微泛疼的黑斑,心中却和这景色一样温暖,仿佛这黑斑就像是风筝的线,不管他的那只风筝飞得多远,那根线始终都牢牢攥在他的手心里。
或许就在这黑斑形成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已经形成了一种无法割断的心魂相连的羁绊。
再抬眼,仿佛听见风儿在清吟:
“你为恨而生,
我为爱而死,
生死之久,诉不尽无边的相思……”
…………………………
作者说:今晚11点会加更一章哦o(n_n)o~
345 狠狠的刺激她(加更)
走进桐花巷,树荫笼罩着头顶,隔绝了微热的暖阳,让人感受到了几分清凉的惬意。
但是只要想到那天曾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真是叫她不寒而栗,她差点就死在了这条巷子里。
走到高坡之上,白千影看到了她所住的那栋独栋小楼,孤零零地陷在一处凹地之中,四周围满了水杉树。那些水杉至少都有几十年的树龄,每一棵都笔直粗壮地朝着天空生长。
这是一处绝地,如果哪天爆发洪涝灾害,这里必然最先变成一片汪洋。
不过,v市从来没有发生水灾的记录,所以小楼最是一个极佳的住处,静谧又隐世,她喜欢住在远离喧嚣的地方。
推开门,没有预想的那般凌乱,房屋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花瓶里迁养着新鲜娇嫩的花朵,满屋都是清新淡雅的花香。
她记得那晚她的血液滴的到处都是,所过之处全都留下了她的血脚印,可是现在,竟然如此干净,是谁替她打扫了房间?除了朱心荷还能有谁?
白千影走进客厅,侧目望着茶几之上的一个玻璃茶杯,杯子里装着碧绿金黄的茶水,水正冒着若有似无的白气,杯口聚集着一簇茶叶嫩芽,有几颗嫩芽正在缓缓地降落。
“茗香沁人心!”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应该是什么瓷器玻璃破碎了。
转头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朝她扑了过来。
“小白!小白……我以为你死了……”
朱心荷紧紧搂着白千影,哭得涕泗滂沱。
“笨猪,我死了吗?”
白千影同样搂紧了她。
“呜呜……你知道……我那天看到一屋子的血,你把我吓死了,我以为……”
朱心荷呜呜咽咽,语无伦次地说着,过了好一会,她才止住流泪,哀求道:“小白!我们走吧!离开中国!我们再回到英国去,那样我不用担心有人抢我的凡默,我也不用整天为你提心吊胆,我们走,好
吗?”
“好!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白千影端着她的肩膀说道。
朱心荷这时才看清她的样子,破涕为笑道:“小白,你终于又变回原样了!”
“不知这副样子又会招来多少麻烦!”
白千影摇摇头,拉着朱心荷在沙发上坐下来。
“别想那么多了!快喝点茶吧!我特意替你泡的明前茶,试试怎么样?”
朱心荷顺手就把那杯茶水端给了她。
“茶不错!你的手艺精进不少!”
白千影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兀地盯着朱心荷的脸问道:“你以为我死了,但是你刚才又怎么会泡好了茶等我回来?”
“啊?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突然一问,搅得朱心荷一阵心慌,她的睫毛闪动,脸颊也飞上了两片红云。
白千影的心不是一般的细,一下子就发觉了她的矛盾之处。
朱心荷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澄清道:“小白,开始我真的以为你死了!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死,你是属猫的,猫有九条命的对不对?我泡茶是因为、因为我这几天每天都会泡茶,每天我都在等你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啊小白!”
“我不会怀疑你!同样我也希望你不会欺骗我!”
朱心荷不曾料想,白千影竟然会说出如此生分的话,这话叫她感到无地自容,好像被人突然打了耳光一样难受,可是,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为自己辩白?
她只知道自己的脸变得更红更烫了,仿佛她真的做了什么背叛她的事情似的。
这个时候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转移白千影的注意力时,却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在敲门?
“我去开门!”朱心荷逃也似的跑去开门,拉开大门的时候还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门外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庞,朱心荷装作吃惊的样子道:“咦,这不是小熙吗?你怎么会来……”
“我是小熙,我来找我嫂嫂!”
薛珍熙心照不宣地回答。
坐在沙发上的白千影,听到了耳熟的声音,端着茶杯的手不禁一抖。抬眼望向门外,刺目的白光里果然站着一个女孩的身影。
“你嫂嫂……她不在……”
朱心荷把着门,并用身体挡在了门口,不想让她看到里面的白千影。
“不!我已经看到我嫂嫂了!你能让我进去吗?我要见她!”薛珍熙请求道。
“就算她在,她也没空理你!”
“我不相信!”薛珍熙的身体想要往门里挤,她的脑袋探进屋里,一下就看到了客厅里的白千影,只是白千影很冷很安静,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好像根本不知道她来了。
她说不上来什么样的复杂感情,又是激动又是委屈,眼泪哗哗直流,哭喊道:“嫂嫂!嫂嫂!我是小熙!你看看我,我是小熙!一年多前,我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哎哎!小熙,你还是回去吧!你不知道小白讨厌你们薛家人吗?你就算喊破喉咙她也不会认你的!”
朱心荷故意和薛珍熙唱反调,拦着她不让进,还劝她回去。
“嫂嫂!你连小熙也不认了吗?你一直对我那么好,从小就照顾我,爱护我,现在,你也不要小熙了吗?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既然你也不认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薛珍熙哭得格外伤心,或许真的是人生无望,只见她猛然回身,攀着护栏就要往楼下跳。
“哎哎!你不能想不开呀!就算死也挑个地方吧!”
朱心荷拉住她的后襟,扯着嗓门喊道。
“姐姐,你不要拦着我!你让我死……”
两个女人一拉一扯,场面有些失控,这时,求死心切的薛珍熙已经爬到了护栏之上,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回过身来,又望了一眼冷漠的白千影,然后面露绝望之色,痛苦的眼泪顺着面颊肆意横飞。
她转过身,呜咽了一声,最终闭上了眼,在她纵身一跃之际,薛珍熙感觉自己像一片树叶,轻盈单薄……
这片树叶在空中一飘一顿,又飞回了地上,薛珍熙骤然睁开眼,就看到白千影那张冷厉的脸,她的眼泪又出来了,颤声道:“嫂嫂……”
“你这样作死,你爸妈知道吗?”
白千影的话语冷得有些不近人情,她松开了薛珍熙的腰,然后走回了屋子里。
薛珍熙一时语塞,呆愣地杵在原地,直到朱心荷悄悄用手肘拐了一下她,她才回过神来。
她三两步追进了屋子,跟在白千影的身后,神情委屈的像个迷路的孩子。
大约走了十几步,白千影蓦然转过身来,定定地瞧着薛珍熙,好像从来不认识她这个人,她的眼里再没有从前那种温柔亲切的颜色。
薛珍熙的心猛然一沉,她不知道白千影后来又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她和3年前的她截然不同了,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嫂嫂,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装扮成白夜,每年来前童镇看我们!”
“不要再叫我‘嫂嫂’,还有,你错了,我从来没有装扮过白夜,更没有去过前童镇!”
“嫂嫂!为什么……”
“我让你不要再叫‘嫂嫂’!”
白千影突然呵斥一声,这时,她面露痛苦之色,呼吸也有些不稳,脚步也跟着踉跄两下,不得不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