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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站得久,就想坐下来歇一歇;觉得口干舌燥,就想喝杯水;感觉到寒冷,就想多穿一件衣服。
同样的道理,要是一个人离家太久,自然就想回家。
白千影累了,也离开家太久了,现在她总算有了一种想要回家的念头,这个念头好像是江河的堤坝,只要开个口,就会有奔流不息、源源不绝的动力。
所以,白千影决定回家,但是在回到白家大院之前,她还要去最后一个地方——普陀山。
她的内心深处一直蓄绕着一些问题,比如:
南山大师为何能够预测到她25岁的劫难?
他是不是同样可以算得她的身世?
那个老头到底是和尚还是神仙?
他和鬼婆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
他在碧水居题下“净心守志,可会至道”八个字,到底有什么寓意……
这些问题只有普陀山的南山禅师能够替她解答,所以,这一趟普陀山之行,非去不可。
解开缆绳,扬帆起航,白千影独自驾着一艘借来的油轮,驶入郁江,顺流而下,朝着东海的方向飘去。
一个人踏上孤独的行程,似乎早已经成为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习惯。
当她孑然一身,上天入地、南行北往时,她从不觉得旅途寂寞,也从未有过担忧和挂念,只因为她是一个人,心中了无牵挂。
可如今呢?
曾经将她抛弃了的和那些被她抛弃了的人和事,再度如梦魇一般驻回她的心底,也让她重新感受到了被爱和珍惜的感觉。
这种久违了的、可望不可及的关怀,浓得如雾,甜得如蜜,把她那颗破碎了的心紧紧裹住了。
站在船上,隔水遥望v市远去的灯光,她的心不再空虚、寂寥,而是有了一种死灰复燃的活力,因为她知道,这座城市里必然有一盏灯是属于她,必然有些人在等着她。
船已入海,耳边回荡的只有苍茫的海浪声,苍穹之上闪烁着点点的星光,星光在云间穿梭,若隐若现。
这一刻顺风顺水,船行的角度朝着东南方向进发,白千影调整好航向后,来到了甲板之上,眺望着暗夜里落满星辉的大海,仰视着天地海之间的广袤,感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和生命有多么的不易。
她躺在甲板之上,枕着手臂,数着天上的星星,清咸的海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像是晴人温柔的爱抚。
不知不觉间,白千影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睡半醒中,她好像听见了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落在她的耳畔,睁开眼睛她便看到有人在她的身边坐下来,那个人沐浴在星辉里,发丝随风起舞,是那么的潇洒和写意。
是她在做梦吗?薛沐冰竟然又出现在她的梦里!
不过这一次不是噩梦,他距离她是如此的接近,近的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的衣襟。
白千影缓缓坐起身来,侧头注视着薛沐冰,他好像感觉到了一样,恰好转过头来凝望着她的眼睛,细声问
道:“我吵醒你了吗?”
“啊你……”当白千影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她的梦境后,对于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她真的感到有些惊慌失措。
出于本能的反应,白千影猛地向后弹开一两米的距离,一个跳跃就站了起来,四周上下快速扫了一眼,怒目对着他吼道:“你从哪冒出来的?”
“别紧张!我不是从哪来冒出来的!我本来就在这船上!”
“你一直在这船上?”
白千影难以置信,这艘船是她向康以笙借来的,难道说,她又被人“出卖”了?
“是啊!”薛沐冰像一条毛毛虫,蠕动到了桅杆旁,抱着桅杆慢慢地站了起来,但样子滑稽的却像是个树袋熊。
“你来干什么?”白千影看到他就觉得头大,一个怕水的旱鸭子,大半夜的跑来海上做什么。
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你不会想要赶我走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茫茫大海,就是我想走,也走不了啊!你知道我不会游泳的,你也狠不了这个心吧?不如你就留下我?我还可以陪你说话解闷,一个人就不会那么无聊了,对吧?”
薛沐冰舔着脸说完,又把桅杆抱得更紧,生怕白千影会把他直接踹海里。
“哼!谁要你陪?”
白千影瞟了一眼某人随风抖动的双腿,转身就回到了船舱里。
薛沐冰想追上她,但是一松开桅杆他就没办法站立,现在的他有些晕船,只要站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薛沐冰才把自己的身体挪进船舱里。
舱里很干净,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的居室,里面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看得出康以笙花了不少心思。
薛沐冰进来的时候,见到白千影已经侧躺在唯一一张床垫上,背对着他。
他把身体顺着船壁缓缓滑到地板上,把头靠在合适的位置,痴痴地拿眼神注视着她的背影。
能这样和她共处一室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是值得的。薛沐冰在想她睡着了吗?
肯定没睡着吧!有他这么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她要是能睡着才怪!
薛沐冰的身心又开始疼了,还有他的手掌又发出灼热的疼痛,整个人也处在一种撕心裂肺的煎熬中。
望着左手手心里的绝望印迹,薛沐冰大汗淋漓、泪眼模糊,几乎每一天他都要承受这种地狱般的痛苦,每一次都要与死神做一场激烈的斗争。
但是他无怨无悔,毫不畏惧,因为这是绝望枷锁带来的惩罚,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他的精神常常出于一种极端崩溃的边缘,难过到极点的时候,他甚至想要杀了自己。
正如此刻,薛沐冰紧紧抠住门边,几乎快要把木头捏碎。他想转移自己的精力,想让自己淡化痛苦,白千影无疑就是最好的对象。
现在,她要是能陪他说几句话该有多好!
“这次你又偷偷地准备去哪?”他问。
“没想到你连船都会开!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呢?” 他问。
“我总算知道望着一个人的背影是多么的心酸,因为谁也不知道对方几时才肯为你转身。”他说。
“说起来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和你算得上青梅竹马,可是长这么大我却从不肯了解你。我把你拒之门外,甚至希望你最好从地球上面能够消失,你说我有多愚蠢?我的身边有一颗珍宝,可是我却瞎了眼睛!”他说。
“那次酒会上,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脸,太让我震惊了,除了觉得你美得不可思议外,更让我觉得熟悉不已。明明第一次见,可是为什么好像上辈子我就认识你一样,你说这种感觉奇怪不奇怪?”他说。
“白千影,你知不知道我……”
薛沐冰对着空气说话,一句又一句,他像是在自导自演一出冷门的独角戏,唯一的观众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但是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因袭顶的痛意而倒向了一边。
听到咕咚一声,加上断了一半的话,让白千影感到奇怪,她等了很久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于是她轻轻地转过身来,就发现薛沐冰歪躺在地上,额头脖颈上面全是豆大的汗珠。
船舱里并不热,怎么会流这么多的汗?
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白千影忍不住走过来探视究竟。
她蹲下身体一眼便看见他摊在地上的左手,手心里有四块铜钱大小的黑斑,像是从皮下透出来的黑色,还带着隐隐的火光。
“这四个黑斑是什么?”白千影咕哝了一句,黑斑绝不是纹身,那会是什么呢?
地上的薛沐冰恢复了意识,他听到白千影的话语就在耳边响起,便慢慢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望见她那凝重而好奇的脸,他突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薛沐冰挣扎着坐起来,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白千影见他突然醒了过来,急忙回身,想要躺好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头还没有挨到枕头,就听见薛沐冰开了口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从不知道你有多关心我!只是你始终不肯承认!”
“少臭美!我不过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白千影掩饰住自己的慌张,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
“我要是死了,你会伤心吗?”
“你要是死了,我就直接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白千影用狠话来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手?”薛沐冰伸出自己的左手心。
白千影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瞅了瞅,但她的眼神已经做出了回答。
“你知道这四块黑斑是什么吗?它们就是你对我的诅咒!你还记得我们离婚的那天,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半点瓜葛!若是谁轻贱誓言,余生必将受尽地狱之苦!’是我食了言,是我在你诀别的那一刻就轻贱了誓言。所以,就连上天都在惩罚我,让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
358 我要缠你一辈子
“你知道这四块黑斑是什么吗?它们就是你对我的诅咒!你还记得我们离婚的那天,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半点瓜葛!若是谁轻贱誓言,余生必将受尽地狱之苦!’是我食了言,是我在你诀别的那一刻就轻贱了誓言。看书神器所以,就连上天都在惩罚我,让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薛沐冰娓娓道来之时,神情满是哀戚之色。
直到他低头伤神之际,白千影终于转过头来,静静地望着他,望着他手心里的黑斑,难道真如他所说,黑斑是她的诅咒?他真的每天活在地狱里?
“白千影,你说我这辈子还有消除这四块黑斑的机会吗?”
“我怎知道?”
白千影心情很是复杂。
“你怎么不知道?给我诅咒的人是你,你自然有办法化解它。解药就在你身上!”
“我没有解药!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就算我有,我也不会给你!只有你死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白千影不明白他手上黑斑形成的原因,但是她绝不相信自己的一句话就会变成对他的诅咒和惩罚。
她心有防备,说不定这又是薛沐冰耍的什么花招!
“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你恨我,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呢?”
“做梦!你我之间早就完了!”
“谁说的?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
薛沐冰试图站起来,却又摔倒了,因为船身突然之间摇晃起来,就连白千影的身体也倾向了地板。
她敏捷的身体掠过地板,站起身已经扶住了门边。
白千影钻出船舱一看,只见浓密的乌云铺天盖地而来,大风卷着海浪向船身打来。
不知道何时已经变了天,星星全都隐匿的杳无踪迹,有的只有风大浪急。
白千影查看了船行的坐标,接着又落下了船帆,掌住了船舵,试图调整航向。
来不及了!
顷刻间暴雨袭来,船身剧烈飘摇动荡,如同海上跳跃的音符。
船上的仪器全部失了灵,想要发出求救信号已经不可能了。
白千影再也分不清她所处的位置,她的视线已经被密集的暴雨遮住。
前一刻平静的海面这时变得就像是一头凶残的怪物猛兽,她的船东倒西歪就像是在猛兽嘴里挣扎的猎物。
颠簸中,船身受到了重重的一击,好像是撞到了海底的暗礁。
海水和雨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几乎要淹没了船身。
这就是大海,白千影第一次领略它的无情和凶残,她没有办法对付突如其来的海上风暴,因为她之前查看过这几天的天气,根本没有暴风雨的预报,所以她压根没有做任何准备。
船在下沉,白千影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