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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绝望,没有一丁点可能,无论眼下多么开心快乐,只消那么随意一想,都让人凉彻心扉,失去了全部勇气。
而他们,就是这样让人绝望。
他不甘心,她又何尝甘心过,可是再多的心有不甘,最终也只能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顾二爷~吻够了么~吻爽了么~~~被打了吧!哈哈哈哈哈!冲榜求花花~求收藏~~(今天话不多吧!哼~╭(╯^╰)╮)
☆、PART 18
月初是顾怀山的两周年忌日,顾家行事并不高调,两周年祭也很低调,清早上山扫墓的基本都是亲属,没有什么外人。
铺了满地的鲜花,好像萧索的深秋也可以变为艳丽的春日,遮盖住那一抔黄土,几茎衰草。
小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比其他同学的父亲要年长那么多,她窝在顾怀山的怀里,细嫩的小手摸着他有些斑白的胡渣,有些失落地说,“爸爸,为什么你看起来和一一的爷爷一样呢,她爷爷也是呢,头发这边和这边白白的……”
方叔在一旁急急打断她的话,“大小姐可不能这么说……”
顾怀山却毫无在意,浅笑着用胡渣去蹭她的掌心,蹭得她咯咯笑,他努嘴示意旁边乖乖坐着看书的顾双城对她说,“对啊,因为我不光是愿愿的爸爸,还是双城的爷爷,我要是年轻的话,那就只能是你的爸爸,双城就没有爷爷了呢,那愿愿是要爸爸,还是要双城也有爷爷呢?”
她歪着头看着顾双城想了想,“那还是给双城做爷爷吧……”过了一会,她又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那不对,双城有爸爸也有爷爷,可是我只有爸爸,我的爷爷呢?”
“你要爷爷干嘛呢?”顾怀山摸着她的脑袋问道。
“一一的爷爷会给她梳小辫!”她骨碌一下从他怀里翻坐了起来,扯着自己那两条单调马尾辫说,“上面是好看的麻花,然后编到下面分成两条,最后又扎到了一起,夹了个蝴蝶结,她的辫子是班里最好看的!”
顾怀山抓着她小脑袋上的两把小刷子,似乎在思考一个比今天早会上风投更难的问题,想了半天,才对方叔说,“拿个梳子,我来试试……”
他虽说思维还敏捷,执掌着顾氏的一切事务,可毕竟上了年纪,梳小辫这种事就没那么灵活了,明明手里攥着一缕发丝,一个不留神手一松就溜走了,又或是她一边坐着梳头,一边却无聊想看顾双城的书,小脑袋总也不够老实,他就加手忙脚乱了,忙活了一个下午,最后只给她梳出了一个四不像的辫子,她倒也不挑,满心的欢喜,捂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不许仆人们碰,小心翼翼的一夜平躺着睡觉,说要第二天去学校给同学看,告诉她们自己的爸爸也会梳小辫,爷爷干的事爸爸也会干。
直到最后的日子,病痛已经折磨得他视力模糊,他明明看不清自己,却还是可以笑着骗她,“愿愿今天穿得真好看……”
他拉着自己的手,对她说,“无论如何,都不要委屈自己,爸爸也许不够好,可是我希望你永远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一分一毫……”
可以不让自己委屈,不让自己遗憾,是多么幸福又奢望的一件事啊。她向人群里搜寻了几眼,却没找到那个想要看见的身影,莫名的就觉得心底一空,却又忽然松了口气。
随心所愿,真的可以吗?即便是她的母亲,到最后也只能是甘愿,甘愿如此,也许甘愿便不算是委屈了,那么,她也甘愿啊。
******
下山的一路都是沈瑜搀扶着沈艳秋,然后是唐莉和顾宏杰,甘愿和顾一鸣并排走。
清晨下了小雨,山上的石阶微滑,顾一鸣绅士地搀了甘愿一把。他没有某人的黑心肠,他俩倒更像姑侄。“双城呢?”和唐莉他们落下了一截,顾一鸣才开口问她。
“我不知道啊。”她低头看路,石阶上布着嫩绒绒的苔藓,她小心的避让开落脚。
顾一鸣的多情在J市算是小有名号,所以论起对女性体贴温柔,他做起来那是相当漂亮,不仅迁就着甘愿扭曲的步伐,还一路搀扶在侧。“你不知道?小姑妈你都不知道?!”
“……”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滑倒,好在他拽着她,只是崴了一下脚。“我又不和他待在一起……”
他撇了撇嘴,小声说,“奶奶可不高兴呢,哎,不知道他会不会挨骂……”
甘愿琢磨了一下,感觉顾一鸣这话是故意和自己说的,有种要她代为传话的意思,她想反驳一句自己真的不知道顾双城在哪,却没说出口,感觉再多的解释也没人相信,她已经注定和他捆绑为一体了。
唐莉大概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回头看了儿子一眼,顾一鸣立刻目光游走,保持沉默。
她不免想到了顾双城的话,她以为自己在顾家只求一点立足之地,以为自己不不去伤害别人,别人就真的不会被自己伤害吗?就不谈沈艳秋和顾宏杰了,单是她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落入顾双城的囊中,就彻底撼动了顾一鸣继承人的位子,她看在眼里,却无法开口。
自私地说,她还是会不自觉的会为顾双城考虑,即便顾一鸣对自己也不错。可感情这种事,多一分,都可以让人区别对待,更何况她对顾双城又岂止只多那一分呢?
所以心里再多的愧疚,也只能这么压着,矫情地希望顾一鸣和自己一样不看重这些,细想了一下,她这想法还真是矫情……
谁会嫌钱多啊……她还不是抱着那些瓶瓶罐罐舍不得撒手!
****
到了晚上宴会的时候,甘愿还是带着深深的愧疚之情,这种感情太复杂,以至于她看着围绕在顾一鸣周身和他这位未来继承人殷切客套的人,竟然联想到了狸、猫、换、太、子!
好吧,敢说顾二爷是狸猫,这是不对的。不过这种大日子竟然不到场,这狸猫也太不称职了吧!
相比清早扫墓的亲戚们外,晚上的宴客就多了一些商界的朋友。之前在沈瑜的宴会上,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甘愿回来的消息。到了今晚情况就大不相同了,甚至和两年前都大不相同,因为她这个私生女竟然继承了一笔巨大的遗产。
还有什么八卦比这个更劲爆呢?
倘若说他们之前对甘愿的蔑视是有眼不识泰山,那么今日的赞美奉承便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甘愿也不知道自己被敬了几杯酒,也分不清来敬酒的都是些什么人。她自觉地心头莫名的酸楚,倘若父亲给她留下这样的遗产是为了她日后而已不被人欺负,那么这样看来他真是对的,因为拥有这些,真的不、一、样、啊!
虽然酒的度数并不高,可她还是觉得头有些晕乎乎地上了头。其实顾氏的事,她一点都不了解,这些人却把她当作了有话语权的大股东。话语权她是有的,问题是她也没有那个胆子使用这个权利啊,就算了胆子,她也不知道往哪使。无论是顾家还是顾氏,甘愿都游离在外,有些事可能还不如这些年陪在沈艳秋身边的沈瑜知道的多。
当然,沈瑜也是这么想的。
“小姑妈,今天倒是风光的很,不过怎么没带着护花使者啊?”她柳腰纤纤地走过来,甘愿就觉得头更晕了。
“什么护花使者……”她低声嘟囔了一句,难道是说林方思?
沈瑜拿过一杯酒,侧脸微昂着下巴,“不就是跟着你的顾双城吗?两个私生子,还会有别人会想搀和吗?”
“他可真是够皮厚的,明明唐亦天是一鸣的表哥,他倒贴的更近。是觉得在顾家没什么地位,就去转抱别人的大腿……不过就凭他和你,又能如何?还想翻天不成?”
甘愿是有几分喝多了,微醉着眼看着她,顿时解开了自己心头的疙瘩。
她那天根本就不应该气恼顾双城那天的做法,因为有些贱人就应该用那样的方式去对待!今日的
因必然种下明日的果,她的刁蛮刻薄,如果不付出代价,只会让她更加肆无忌惮,永远不知道自己的错。所以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圣母般的宽容,什么面子里子,一边去吧!
“怎么了?你倒是真是没了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不是顾双城那样的人,她没有野心,没有奢求,她只想小心呵护自己所拥有的那些不要失去。顾怀山给予了她父爱与家庭,甚至离开都生怕她日后被欺负,倘若她只想呵护那些拥有,就应该呵护住那份最珍贵的东西——尊严。
即使顾怀山离开了,即使顾双城不在,她也不能给他们丢脸!
她扬起嘴角笑了笑,伸手从侍者的手里又接过一杯酒,看似谦卑地凑上沈瑜的酒杯,杯沿轻轻一碰,声音泠泠清脆,暗红色的液体微微漾起,她手腕那么一翻,那红色就从晶亮的高脚杯里晃出,画出一笔潇洒的长尾,染上了沈瑜粉雕玉琢的脸颊……
“想必小瑜你一定是在顾家待太久了,都快要忘记自己姓沈了呢。J市秋天冷得快,可不比东南亚四季如春,这样的天气穿少了气色可不太好,补点胭脂色,也好像个女孩子一点……”
酒液顺着沈瑜的脸颊流下,滴落在白色的长裙上,扎眼的醒目,她娇媚的嘴唇微颤,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的人呐最呀最可爱啊~~~接下来的日子要狠虐顾二爷啦~~该怎么虐呢,摸摸下巴,这次不掴掌了,虐心吧!冲榜求花花,求不要网页收藏,求晋江收藏啊~~~
☆、PART 19
这样的小骚动倘若是大一些的场合,根本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可今天的宴会着实来宾不多。沈艳秋没可能不注意到她们,她寻声站起,唐莉便扶着她走了过来。
气氛一下就凝重了起来,沈瑜可怜巴巴地一跺脚,含着眼泪对着沈艳秋叫了一声,“姑奶奶……”
沈瑜虽然只是沈艳秋的娘家侄孙女,按道理说是没资格插手顾家的事的。可她自顾怀山离世后便一直陪在沈艳秋身旁,因为一心想嫁给唐莉的娘家侄子唐亦天自然牟足了劲与表婶唐莉交好,而唐莉也想着借着沈瑜拉近了婆婆沈艳秋的关系,好让婆婆更加支持自己的儿子顾一鸣做继承人,顾氏没了顾怀山,沈艳秋说话那还是掷地有声,不可小觑的。所以一来二去,沈瑜有了多个靠山,自然也就比甘愿这个没靠山的顾家大小姐更牛了。
“这是怎么回事?”沈艳秋瞥了一眼沈瑜,就侧过脸来看甘愿,碍于面场上都是顾家的亲朋好友,她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倾向性。
甘愿泼了沈瑜后,已是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指,用疼痛来保持镇定,如今被他们这样一围一看一问,就几乎觉得要站不住,膝盖那么微微一软,差点就要栽下去。她方才是酒壮怂人胆,这会醒了大半,瞬间就打回原形了。
可后腰刚是一颤,就被人稳稳地托住了,掌心的温度传递来一种莫名的心安感,她脑海里想到了那么一个人,然后抬头看去,那样的一眼,就让她觉得鼻头那么一酸,几乎要哽咽。
他立在那里,暖白色的灯光照着他周身,一切都那么清晰,那样沉稳的眼神,俊挺的鼻梁,硬朗的下颚线,唯一不同的是,大概是来得匆忙,衬衫领口的一角微微翘起,着实不是顾二爷一丝不苟的风格。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他这话是对着沈艳秋说的。俊挺的下巴一转,她便看到了她的顾双城……是的,她的双城,她的侄子,他在时她便是傲气的小姑妈,他不在她便是怯懦的私生女。她想要牟足了劲离开,却还是离不开的那个人。
“你是怎么了?”他的手揽着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