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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急得快哭了,“到底有没有?”
“里面,我卧室。上铺是我的,枕头边上就有。”姚蝶奴了奴嘴,手指调试着琴音。
“哦。”清清慌里慌张的跑进里屋。差点撞一个人怀里,“哎哟——是你?”
姜凯坐在下铺借助昏暗的灯光背乐谱。
清清闹了一个大红脸,支吾着说:“对不起。”
姜凯看到清清的出现很是意外,“你,你怎么在这里?”
姜凯耸了耸肩,“我住在这里,很乱。你坐——”他把屁股靠边挪了挪,示意清清坐在旁边。
清清打量了一眼整间小屋子,阴暗潮湿,一股霉味,乱七八糟,也只有这张床能坐。
坐在床边,距离姜凯一尺的空隙。房子很小,小到让人窒息,清清感觉到胸口憋闷,有一团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好熟悉的感觉,曾几何时,他们就是在这样狭小的宿舍中互相依偎着第一次偷偷的拥抱,第一次接吻。周末,冷清狭小的男生宿舍,成了他们两人狂欢的舞台,战战兢兢的拥抱,激情迸发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她把宝贵的第一次在这样简陋不堪的环境中,羞涩甜蜜的给了他。他发誓一生只爱她,她是他此生的唯一,不管来世。
如今,鬼使神差,他们又在如此相似的环境中相遇,回想连篇,物是人非。
一生一世
姚蝶乜斜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叶清清,继续摆弄吉他,“嗨,是在上铺找的?”
叶清清认真的将郭东的伤口清洗后正在上面敷创可贴,随口嗯了一声。
姚蝶接着逗弄他,“拿个创可贴也耽搁这么长时间,看来你真不心疼你家老郭。”
叶清清极力掩饰内心的惶恐,却一次次被姚蝶挑拨起来,为郭东敷创可贴的手指开始发颤。郭东感觉到了清清的异常,问:“怎么了,你很冷吗?”
“没,没啊?我手心还出汗呢?”清清乖巧的辩解。眼珠狠狠剜了正在调琴的姚蝶一眼。姚蝶一缩脖子,冲清清吐了一下长舌头。
“是吗?”郭东牵过清清的小手,“好凉,今天出来时间太久了肯定要感冒。我们回去吧?”
清清为郭东拉好上衣,系好扣子,又将剩余的创可贴装回纸袋,温婉的说:“你去唤小鸭,我把创可贴还放到原来位置,然后我马上去车子旁边找你们。”
郭东点头,“好。”转身又去握姚蝶的手,“谢谢,谢谢你今天的表演,真的很精彩。我记住了你们这个组合的名字,油?油什么组合。”
姚蝶也豪爽的握住郭东的手,“忧郁蝴蝶组合——谢谢,谢谢郭总的捧场,郭总能够大驾光临,小弟真是倍感荣幸。”
郭东心说,什么东西!明明是个女孩还整天称兄道弟的。这个姚蝶比小鸭还二!
嘴上还是热络寒暄,“哪里哪里,实在是忧郁蝴蝶组合的表演太过诱人,让郭某大开眼界。”
狭小阴暗的卧室中,叶清清局促的伸出手,“我,我来还创可贴的。”理由选的很充分,说出来的话却结结巴巴。
姜凯悠然的靠着床铺,一脸不屑。“噢。”随手抛向上铺。
清清的手慢慢垂下,满怀深情的眸子凝望着姜凯,“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走吧,走吧——”
“我真的要走了?姜凯——”清清绝望的转过身子。
“清清——我想——你——”熟悉的怀抱将清清裹紧,浓密的胡须扎着清清娇嫩的脸庞,“你怎么离开我了,就为了外面那个老男人——”霸道蛮横的吻压上来,压得清清险些窒息。她无可逃避的回应,双臂紧紧勾着姜凯的脖子,生怕一放手姜凯就会腾的消失。
暧昧激情的呼吸愈演愈烈,他们要在这个狭小简陋的空间中吻够一生一世来生来世。
郭东双手插在兜里,在车子旁边转来转去。小鸭用脚上的旅游鞋一直在踢地上一块小砖头,越踢越远,她也追出很远。
郭东等得很不耐烦,对一路小跑出来的清清说道:“怎么磨蹭这么久?再不出来我正想开车走呢?”
清清娇笑着挽上他的胳膊,“着急了,姚蝶那个死丫头拉着我老说老说的,结果就耽搁了,对不起呀耽误您老的宝贵时间。”
“贫话真多!上车——”
郭东听了清清的解释,怒气消失,手指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发动车子追上前面还在蹦蹦跳跳玩小砖头的小鸭。
柳暗花明又一村
姚蝶看着靠着床栏的姜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心疼。她当初在校园里没觉出姜凯有什么好,成天臭着一张脸,总好像谁欠了他八吊钱的死样儿,神经兮兮的跟在叶清清后面跟一个吊死鬼差不多。
姚蝶不只一次和小鸭偷着骂他,死德性,大傻冒,自己拿自己当盘菜,在清清眼里他连棵葱都不是。清清整天想的就是如何钓取酒吧里那些臭男人更多的钱。
就在年前姚蝶将这个吊死鬼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这个吊死鬼居然出现了,而且是在夜半。姚蝶加班到很晚,碰到了他。他烂醉如泥的倒在街上,像个狗熊一样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任凭路上风驰电掣的小车在他身旁呼啸而过。
路人有爱管闲事对其劝说,无济于事。不爱管闲事的绕着走开。姚蝶正好也经过这里,恶心的扫了一眼这个不知死的酒鬼。
这晚路灯很亮,她认出他,尽管他脸上满是泥泞和泪水。靠着三年同窗情谊,还有他和叶清清当年的几分暧昧关系,她拖着他,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回家。
早晨,姜凯醒来看到自己盖着被子,外衣不见,穿着衬衣长裤躺在床上,脸上感觉清爽很多,有人给他擦过脸。
他诧异的巡视这个陌生的地方,慢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短头发,挂着明媚若阳光般笑容的女孩儿。
“姚蝶?你,你怎么在这儿?”
姚蝶不屑的一撇嘴,“怕你死在马路上,所以昨晚就将你扛回来了。不然你现在已经碎尸万段了。”
“噢,谢谢。”
“免!”姚蝶一挥手,“你应该说大恩不言谢。”
此后,姚蝶的家就成了姜凯的免费救助站。管吃管喝,还要管他精神发泄,时时还要防着他自杀。
姚蝶常骂他的一句就是,“你贱不贱?”
骂完还要对其进行心理安慰心理疏导,整天翻阅精神问题书籍,还要整天跑精神治疗诊所咨询精神科医师。
万一,这家伙真死在自己家里,自己还不内疚一辈子吗?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好了,她差点疯。
姚蝶为他丢了工作,为他耗尽积蓄。
他们不知何处是归处,何时是出头之时?
在酒吧里耗,没钱付账。老板与几个打手拦着他们不让走,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他们只要有一个微小的反抗都会被这些人打得头破血流。
姚蝶看出苗头,脸上啪的换上一张比见到亲爹还亲的笑容,双手朝几位一抱拳,爷们,咱不是赖吃赖喝的人,实在没钱。你打死我们,从我们身上也搜不出一分钱。
最后,老板看出这俩年轻人真的没钱,松了口气。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我店里你们能干的选一样。
选来选去,两人渐渐成长为酒吧有点小名气的摇滚歌手。
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柳暗花明又一村。
飞出鸟窝
小鸭看着这套一百四十平米的公寓,赞口不绝。舒适的卧室,宽敞的客厅,纯白色的浴室,真是处处爱不释手。特别是客厅房顶的吸顶灯,灯周围是古代一对飘飘欲仙的男女紧紧相拥,中间则是状如满月的水晶灯,既浪漫还让人充满无限的想象力。
清清对小鸭的赞叹很不屑,往脑后梳了一把头发,慵懒的在沙发垫上一靠,白白的脚丫放在沙发的扶手上,无比哀怨的说,“再好不也是租的。我到羡慕你很快就能住到属于自己的房子了,而我……”一声哀戚的轻笑之后,继续说到:“我都不知何时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爱我我也爱他的男人。小鸭真羡慕你,你不愧是我们的大哥,什么都走到我们的前头……”
清清最近有点更年期,说起什么都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小鸭咳嗽一声,打断她的话,“我和秦杨已经掰了,你还说这雪上加霜的话。你一人住着这么阔气的房子还整天唉声叹气的,真是不知足哇!”
清清满腹心事,整日愁容不展。近几个月,郭东来这里的次数少了,即使来了也很少过夜,给她的生活费用也大大缩水,因此叶清清不得不搬离喜悦酒店。现实之下,她未来要靠自己走出一条路,郭东是指望不上的。她心有不甘,她舍弃一切的跟随他,百般讨好他,就这样一名不文的将自己像扔一只破鞋一样扔掉吗?租下这个价值不菲的公寓,她还是心存幻想。只要有一天郭东走进来,她把他哄高兴了,他就可能顺手开出一张支票够她不劳而获舒舒服服的过完后半辈子。
清清又满怀希望的打起电话,“喂,你好。阿东——你什么时候来深海,跟你说我现在清蒸鳕鱼的水平可高了很多。不吃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声音甜腻的让旁边的小鸭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郭东在电话里不怀好意的笑了一阵,“我一直想着你的绝活清蒸鳕鱼呢?工作太忙,过几天去那边,你多保重。我要开个会,先挂了。再见。”
叶清清拿着手机在软软的沙发靠垫上摔了几下,“呸。呸。小鸭!这个老东西再敢踏进这个房子,你就拿棍子把她轰了出去。我不怪你,我肯定不怪你。”
小鸭一耸肩膀,“你是不怪我,你会恨死我!”
“你!”清清将一个靠垫朝小鸭飞过去。
小鸭一个侧身,靠垫掉在地板上。“我走了,不陪你玩了,臭美妞。”
清清见小鸭真的要走,焦虑的问,“你去哪儿?”
小鸭眉飞色舞,“帅哥请吃大餐,你去不去?”
清清心里咯噔一下,帅哥?不会是姜凯吧。她猛烈的摇头我不去我不去。
小鸭嘻嘻笑着张着双臂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出了漂亮的鸟窝。
一对混蛋
到了地方才知道,朱越洋根本不是请她吃什么大餐,而是做和事老。朱越洋讪讪的笑着摆弄厚厚的菜谱,秦杨不停的挠一头发亮的头发,好像满头长满虱子。
小鸭抱着胳膊围着他两人转了一圈,假装很惊奇的表情,“哟,今儿什么日子?怎么我的前男友和我的绯闻男友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同一张桌子上请我吃大餐。你们俩不掐了,握手言和了,一个做初一,一个做十五,一个做大房一个做二奶。嘿嘿……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朕今天心情不错,就纳了你俩,今晚,你俩就一同侍奉朕宽衣吧?”
小鸭很傲慢。
朱越洋嘻嘻一笑,朝小鸭鞠了一个躬,“报告陛下,奴才二姨妈来了要去陪着,恕奴才今晚不能侍寝。让小秦子一人伺候您吧,我相信他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完,他向秦杨递了一个眼色,哈着腰退了出去。
小鸭鼻子刚没气下来,心说,跟我玩话剧呢,就差说句,谢谢我的表演结束了。
这个演完那个登场。
秦杨站了起来,紧挨着小鸭。小鸭挪了挪,翻着白眼说:“别,我这不干不净的人别弄脏你的衣服。”
秦杨脸上笑容堆得如怒放的菊花,嗲的肉麻,“鸭鸭,还生气呢?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我看咱俩也和了吧——在床尾床头哪儿都行。”
小鸭抬高嗓门阴阳怪气的说,“我哪里配得上你秦大公子,你那么高贵清白,我淤泥一块,你是淤泥上飘着的荷花,不是一路人啊?”
秦杨继续演绎自己的低三下四。“嗷,我就是喜欢你,一辈子也不离开你。离开你我就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