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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入画 作者:彝之初(晋江非v12.11.22完结,架空)-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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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认平庸,然在我眼中尽是真实,隐藏和隐忍,你只是不知,你身上所有未必不被中丞所知,他们不过亦是等待。”





第75章 夜半把酒
  寄白脸登时红了,她竟是从来不知师父晓得这许多她自己都未在意的事,讲到他未婚妻之事时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当时她连自己的心思都未明了,竟已会酸涩。而事实间她从未见过所谓所谓未过门的凤姬,唯有凤诗只在旁侧不断提着,这般人物竟从未出场。

 “夏试之时我已有些明白,你不愿出头,虽心里藏着疑惑我也总不愿问你,偃月与你总不对盘的样子,我只以为你们家族一系,其间纠结错杂我更是不便参与,然我事后总有些后悔,若早些去了解你,或许可以让你不用那么辛苦,也未必不会帮到你,替你解忧,更不会让你离开这三年,独自生活,我亦是苦寻无果方才出了素衣牡丹的下策。”

  寄白使劲的摇头,“不关你的事,星煜皇族间纠缠甚深,其间更是有中丞从中斡旋,师父是新月太傅,理应知道星煜为何可居四国之首?皆是上代相国培养所出的黑骑三千,驻守边境一千五百,皇城守卫一千二百,另又三百原本是收为莫辛手下,莫辛却觉麻烦悉数转回相国之下,即如今的衍化而来的中丞,是以中丞才可称为星煜最有权势的组织。当年中丞以我父母性命相挟时我亦是想过让莫辛重新揽回黑骑三百,至少这样和中丞的悬殊直接可转。却是中丞诡邪,藏黑骑于未名谷,贸然去要中丞自然不会给,我又无法与莫辛说明真相,以她和爹爹万事不顾后果的风格必然舍了黑骑三百也要同中丞对手。我又如何敢?”

 “便直瞒着他们,却让少傅三月暗中打探中丞藏匿黑骑所在,黑骑认令不认人,我不可以让中丞直接动用黑骑力量去伤害莫辛和爹爹,便时常偷了空与三月互通书信,他也是好几年才探出了黑骑所在之谷,却苦无令牌,三年前师父带我上南华山,反倒是那几日竟给三月得了手,拿回了‘辛’字牌,月前我回了星煜方知,中丞便再无威慑之力,只是如今我尚不知晓中丞武功如何,若九人联手如封顶之功即使如今我手上有黑骑三百亦是要忌惮几分。”

  公子入画只静静的听着,伸手轻轻点了点寄白皱起的眉间,“难怪你少时发色便已现白,总想着将所有事揽在一人之肩,又如何不会心力交瘁?”浅浅的叹了一口气,“族人总说我诸事漠然,虽为隐族家长却总为担忧我无法尽心,如今我却是明了,非为无心,单只心为一人而已。”

  寄白又是笑又是不好意思,皱皱鼻子嗔道,“师父是要将这辈子的情话都说完了。”

  公子入画却是一怔,细细思忖了一番,“方才的话便为情话?”

  寄白失笑,她知道师父最是不喜浮夸之言,若是说了便是心中所想,更是欢喜,便凑上去在他唇上偷了一吻,“师父都是不知自己方才面上神色有多可爱。”

  公子入画又是一怔,面上微微红了,有些羞恼似的,“连我都调笑了起来。”

  寄白又是笑。

   半晌她才轻轻吁了一口气,“不用再瞒着师父,真好。”

  公子入画略略偏了头,“你是云萝,而云萝为星煜长公主,明日太子便会向星煜皇帝提出迎娶公主,你方才之言亦有赞同之意?是何意思。”

  寄白心中大喊,糟糕,竟和盘托出而忘了这茬……

   便吱唔道,“此事说来话长……”

 “你若为王,自然也是合适的,但你分明是心里不愿,便想借此反手让中丞替你谋划了,你乐的清闲,是吗?”

寄白愣了,“师父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的心思,在我是愈发的好猜了。”公子入画微微笑了。

 “我也不愿你猜,我心中所藏万事诸头不过这一件,既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日后只要你问我我都不会再瞒你。”寄白认真道,

  他们两人不能说是谁更辛苦些,却是实实的算作错过了这好些时间,所幸二人皆是心思单正之人,只要认定便无旁的枝杈来烦扰各自之心,她既允诺便不会再生不顾而去的事来。

公子入画浅浅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便得你这一句也能心安至斯。”竟是沦陷到无法可想。

寄白再出得门时月已西悬,俨然已是亥时光景,寄白正奇怪方才不是有人是要送了晚膳过来的?便又转回门里去,“师父肚子不饿吗?”

公子入画想了想,“似乎有些时候未进膳了。”

寄白皱了皱鼻子,“这些人好怠慢,晚膳这许久了都没送了。师父不如告诉我灶房在哪,咱们还同在书墨斋一样,我炒两个菜下酒吃?”

公子入画却摇了摇头,“我却是不敢让你做菜。”

寄白呆了呆,“为何?”她虽厨艺一般却不是不能下口吧?师父又不是没吃过。

 “第一次你夜半做了菜,却让我一人等在灶房,那时你分明出了事却强撑,我只能尽心照顾,废了王妈藏的好酒。第二次你买了酒和烧鸡来,却在转天不见踪影,不辞而别。如今这要是第三次,我是再不能让它发生了。”

寄白愣了,细想来却是果然如此,便讪了脸尴尬的笑了笑,“这次是真的只是想做菜给你吃……”

公子入画便起了身,也不知从何处扯了一根红绳来,细细的绑在寄白的手腕上,而后另一端亦是绑在自己的手上,有些孩子气的对寄白挥了挥手,“这样就再不会无故不见了。”

寄白垂眸低笑了声,走到他身旁牵住了他的手,“走吧,我的太傅大人。”

偌大的宅院里空荡荡的,无半点人影,亦无明灯,寄白好几次都险些绊倒都是公子入画手快的一把捞了回来,“倒是你是怎么找过来的?你方向感一向极差。”

寄白有些不满的吐舌,“谁说我方向感差,不过是极少记是了,你瞧我这次不就正常的摸了进来吗?”

公子入画似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又有些笑意的样子,“我心知你极不认路,却不知你单一条路也可走出十八种样子来,那时在我臂上的一脚分明就是故意的对吗?”

寄白更是不干了,“师父才记仇,这多少年的事了又翻出来说,那时人都睡迷糊了哪里记得什么,还好是师父呢,若是别人拐去了也是可能的,还不是要怪你,当时说什么也不肯同我一起。”

 “总是公平的多,给予你聪慧的头脑便取走你的方向感,所幸我记性尚算可以,日后恰可弥补。”公子入画说的认真。

师父的记性哪里只是还可以,简直就是过目不忘的令人发指,当年修缮古画他仅凭记忆就完整的重现了该画的昔日风采,令人瞠目结舌,她的确也很少见师父有过失误。

 “那日后岂不是都要在手腕上系这么一条红绳了?给人瞧见了我多丢人。”寄白小声抱怨道。

 “那日后我便都跟在你身后,你若走错了我就出声提醒,如何?”

寄白面上一红,让天子老师做跟班,太嚣张了!

她正想着,灶房已在眼前了,黑漆漆的一片,寄白一拍脑袋,懊恼道,“我都忘了我是有照明物的了。”说着从身上取出了九龙玉,说这玉罕有还是先皇特地赐予中丞的可真是,此玉夜半璀璨生辉,半点不输夜明珠,却又方便携带,小小平平的一块,对有夜盲之症的寄白来说无疑是宝物,光这点也够寄白抢的了。

  虽然她抢此物多半只为试探中丞隐忍程度,然而用着顺手她反而不舍得了。

公子入画叹道,“忘性果然如昔。”

 “师父。”寄白嗔道,“这总是我的短处,可以不老是揭我短呢?”边走进了灶房将九龙玉随手置在一旁的桌上便去了灶台旁的小菜篓里翻看里头的尚新鲜的果蔬。

  公子入画也不知从何处拿了一壶酒来,方掀了口寄白就闻味转过头来大赞,“好香啊,好酒。”

  公子入画微微一笑,“这酒便是你们进贡的江南梅酒,皇宫内应是藏着许多,你这小馋鬼竟是没有去偷喝过?”

  寄白吐了吐舌头,“最近才回来,哪有时间闲情逸致的到皇宫内阁里去喝酒?倒是好,今日兴致却是不错。”





第76章 金钱蛊事
 更是直接往回扔了一个小番茄给公子入画,“这个味道还不错哦,师父总不肯吃熟的,生的味道反而好。”

公子入画看着她嘴里叼着番茄的样子笑,“彼时你在京郊,亦是这一副随性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意趣,王妈从不如此做派,

你这是打哪学来的?”

 “我八岁就开始流浪了,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见过呢,不如随性自在些虽然苦点也舒坦。师父还记得典妆吗?”

 “嗯,茶倒是尚可。”典妆是京城有名的小姐茶楼,却不是只有大家闺秀或是名门之女才能入楼,只是此地为京城女子爱聚之

地,久而久之便得了小姐茶楼的雅号。

 “我就在那里帮过忙哦。本来典妆作为大茶楼本就不缺帮佣,更是不需要我这样的稚童,只是那时我需要在京城找一个容身之

地,便当时给典妆的老板手点了一壶茶,他才勉为其难的收了我作茶间的丫头,也是在我送茶的时候,才听到凤诗姑娘和柳姑娘讲师

父要收学生的事,便巴巴的赶到书墨斋去了。”

 “那时因手上无事颇为无聊便生了这念头,倒也幸而有这念头。”

 “你说起这个,试题是你出的吗?”

 “自然。”

 “为何第二题与第三题都与书画无关,尽是吃的去了?”

 “曾想若是收徒,定然是要随我各处习画的,我对厨艺之事一窍不通,自然不能让手下的也不通一物,若然如此岂不是不美了

?”

 “会不会做饭比会不会画画还重要?”寄白有些黑脸的道。

 “习画不过人生一事,有兴致便学,无兴致便罢,我非为功名利禄又有何可重视。且习画只看悟性,我不愿学生只尊我之法,

可尽拓他法,我反而高兴。”

 “世上的人若是都跟师父这么看的开就好了。”寄白感慨道,又像忽然想到什么,“说到凤诗,师父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忘记跟

我说说呢?”

公子入画一怔,细细思忖了一番,而后摇摇头认真的看着寄白,“还望明示。”

寄白皱皱鼻子不满的哼了一声,“譬如说师父有没有什么抱了人家美人在怀而忽略了某人不小心也看到了呢?”

公子入画有些垂了眸,“若不是你小没良心,我亦何至面、里尽失?”

寄白方不过是调笑,闻言一愣,还有什么事是她错过了的?忙问道,“这话怎么说?”  

公子入画便将当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寄白听,那时正是寄白体内两毒并存,身体至虚之时,公子入画邀了凤诗来书墨斋一叙

,不为别的,为的是凤诗手中的苗蛊,金钱蛊,金钱蛊分子母双蛊,是不得已时的续命之物。

 “你可知这是凤家唯一而至尊至崇的宝物?”凤诗还未落座便看着公子入画幽幽的道。

 “若不是因为这个,幕家自然也不会千方百计而不得。”公子入画亲手替凤诗斟了茶,在她身旁的椅上坐下,神色间颇有疲累



 凤诗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而后一丝恨意,“那个臭丫头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她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她是

真的恨,以为他总会是凤家的佳婿,即使他将迎娶的那人是她的妹妹,她亦有自信能在日后的岁月里夺了他的真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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