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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天问斩的分明还是五人。”
“是五个人,不过有一个是替死鬼而已,巡抚大人怕担责,便找另一个死囚顶替,又怕他乱喊,行刑前割了他的舌头,反正都是蓬头垢面的,谁又能认出谁,后来头被挂在城门上也是这样,一团血肉模糊的,根本没法认,所以就蒙混过关了,”老头说到这里很是得意,“为此我虽然丢了职,却得了一大笔钱,是巡抚大人的封口费,不过拿了这封口费就得死,我那几个兄弟钱还没花,第二天就被杀人灭口了,幸亏我机灵,逃出了太原,要不是现在旱灾,我是绝不会再来这太原城。”
熊莲听着,眼睛微微的眯起来,看着老头一口口的喝着酒,继续问道:“还有一件事,我听人说在招出红衣道人的前夜有个穿了斗篷的人入过天牢,结果第二天红衣道人就被抓获,那人是谁?”
“穿斗篷的人?”老头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嘿嘿”的笑,手指点着熊莲道,“我记得,我那天带的路,掌的灯,你可算问对人了。”他说着凑近熊莲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熊莲的表情顿时变了。
又开始下雪,孔不二将伞递给院门口的守卫,眼睛扫过那守卫的手,似乎并没有半点停留就移开了,然后匆匆进了屋。
守卫收起伞靠在一边,右手的地方少了根手指,用黑布包着。
屋里燃着火炉温暖异常,陈薇裹着轻裘,低头看着书,看到孔不二进来,放下手中的书,想坐起来,被孔不二按住。
对着火炉暖了暖手,孔不二才走上去,拿过桌上的书看了一眼,竟是陈薇的父亲陈鸿儒当年写的论著,当时很多文人争相阅读,陈鸿儒被判为红莲教奸细后,这书也被禁了。
陈薇笑着道:“以前我一直恨父亲做人太刚直,太不会还转,才会招来灭门之祸,所以他的书我从不看,觉得定也是那些道理,但现在细看却不是那样的,父亲很有才情,想法天马行空,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其实并不古板。”她说着手轻轻的抚过书的封面。
孔不二若有所思,其实陈薇的想法他也有过,他随陈鸿儒学习时,曾以他为榜样,想着以后成为他那样的人,但后来陈鸿儒撞死在皇庭之上后,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妄死其实毫无意义,如果他真的成为陈鸿儒那样的人,是否也会同他一样,所以从此之后他再不做学问,每天和一帮纨绔弟子在一起鬼混,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但那已是很久前的事,他是极聪明的人,很多事是对是错,是否有意义,不用别人教,他自己心里自有一杆秤。
想到这里,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拿过陈薇手中的书往旁边一扔,将陈薇一把抱起坐在自己腿上,用力亲了一下她的脸,流里流气的道了一声:“真香。”
陈薇笑着伸手理他的鬓发,他就凑上去亲她的手,两人闹了一会儿,孔不二头埋在陈薇的颈间啃了几下,然后没来由的,忽然道:“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门口的守卫?”
陈薇整人僵住,半天才道:“你怎么知道?”
孔不二不答,笑了笑道,“我很奇怪,他怎么与齐筝有联系?齐筝被关在天牢,他代替同屋当狱卒的兄弟给齐筝送饭,那饭里有纸条。”
“写的什么?”陈薇皱起眉。
“被齐筝吞了,并没有看到。”
陈薇眼神闪烁着,似极力的思考着什么,半晌,她忽然抓住孔不二的手,道:“不二,三年前的红衣社的事,我一直有个怀疑,我……。”
她还没有说完,门外忽然有人敲门,然后是孔有力的声音:“是我。”。
孔不二放开陈薇,站起来开门,孔有力站在门口,并不进门来,看到自家兄弟,凑近他轻轻说了一句:“老黑醒了。”
☆、真相
老黑醒了。
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到孔不二进屋来似乎想笑,但因为几天的昏迷让他的肌肉僵硬的只是轻轻扯动了一下。
“你小子真算命大,”孔不二上来就是一句,没心没肺的往老黑的床边一坐,然后盯着他,“能说话吗?我有话要问你。”
老黑点点头,挣扎着想坐起来,只是没有力气,试了几下,孔不二也没有帮他的意思,却问道:“你到底去了京城没有?”
老黑点头。
“这段时间一直有人要杀你,为何?”
老黑的嘴张了张,说出几个字来。
陈薇的话还没有说完,孔不二就被叫走了,她听见孔有力说:老黑醒了。
老黑不是死了吗?
她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门轻轻的被推开,陈薇眼神沉了沉,回过头去,果然是自己的大哥陈锐。
“老黑竟然没死,我们都被骗了。”陈锐靠在门上幽幽的说,“不过,孔不二就算知道一切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陈薇眉微皱着。
陈锐笑:“我们的复仇计划就要实现了。”
齐筝咳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眼里竟然带着死光,却仍是笑着。
转头看着左边牢中的蔡忠道:“我的猜测果真没错,红衣社那三处被无意撞破的分点,是你设的计是不是?如果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你就再用其他的巧合把另外的分点暴露出来,你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按奈不住来找你,问你这些巧合是不是与你有关?”他一下子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最后几个字勉强说完又开始咳嗽。
蔡忠轻轻的笑了笑:“也许那些就是巧合,是你心里有鬼而已。”
“心里有鬼?”齐筝重复着这几个字,想了想,点头,“没错,我心里有鬼,那些分点历来都只有红衣社的五位当家才知道,五位中只剩下我一个,分点的分布全在我一人心中,怎么还有第二个人知道呢?我当然很不安。”
“你为何不安?难道是怕那其余四个人的灵魂在与你作对吗?”蔡忠忽然抬头看着齐筝。
他眼神灼灼,而此时的眼神与记忆中的某人一般无二,齐筝抚住胸口猛的朝后退了一步,半响,才又笑道:“我一直很奇怪,那日行刑一向正义凛然,视死如归的五弟为何要挣扎,人在发抖,一副恐惧的样子,现在看来,那个人已不是他了。”
他说话时只是看着地面,似自言自语,然后只听“啪”的一声,外面赵如月手中拎的食盒掉在地上,里面的菜泼了一地。
“你说什么?”她抓着铁栏,人几乎要挤进齐筝的牢中,“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齐筝抬头,眼中的死气更浓:“我说,沈冥没死。”
“不可能,我亲眼看他问斩,亲眼见到他头颅挂在城楼一天天的烂去。”赵如月眼泪狂流。
齐筝惨笑:“那你可曾看清他的脸,被斩的人,被挂在城楼上的头颅确实是沈冥?你有仔细看吗?”
赵如月被他问住,心乱如麻的朝好退了几步,她没有,她并没有,她忽然间似乎有了希望,睁大眼又往前几步,盯着齐筝道:“那他人呢?在哪里?告诉我。”
齐筝苍白的手抬起,猛然指向蔡忠:“就是他,”说完转向蔡忠,“我猜得没错吧?”
蔡忠一直低着头,听到齐筝的话似乎吓了一跳,人震了震却没有抬起头,只是摇头道:“不,你猜错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的赵如月又跑到他牢前,手臂从铁拦之间伸进来,向着蔡忠的方向:“五哥,是你吗?你走近些,让我看清楚你。”她边哭边喊,声音发着抖,在阴暗的牢里散开。
蔡忠却听是往后躲,隐在更深的黑暗中,然后忽然间他转头对着齐筝的方向,大喊了一句:“齐筝,你这个叛徒,我总有一天要你的命。”
隔壁的齐筝却仰起头,大笑起来,笑声凄凉而绝望。
“我拿着三爷的玉牌去见皇帝,却并没有见到,冯公公说皇帝不想见,我出皇宫的时候才注意到宫里的侍卫全换了,都是我没见过的生面孔,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却在就要出宫门的时候被冯公公拦下,”老黑靠在床上虚弱的说着,“他将我拉到一处角落,给了我那支火统,让我快点回点太原,让黑衫军快速回京,京城有变,我当夜就出京准备回太原,结果路上遇了追兵,我拼尽了力气,才逃出了重围。”
就这么几句话,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老黑喘着气。
床边的孔不二脸色凝重,随即跳起来,冲着孔有力道:“大哥,快整合山西兵力速速回。。。。。。,”他后面半句没说完,又猛的停住,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说了一句,“大哥,我觉得我们中圈套了。”
说完他迅速的往外冲,孔有力忙跟在身后。
大牢里,齐筝仰天长笑,孔不二冲进来时,他正好停下来,同时喷出一口血来。
“齐筝,你故意占了山西要堵我回京之路是不是?”孔不二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齐筝慢慢的抬头,看向他,嘴角带着血丝,轻声道:“是,也不是。”
“怎么说?”
齐筝看着他笑:“看你现在的样子,肯定是知道京城有变吧,其实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仿,”他向孔不二走近几步,道:“只要你带兵往京城,我山西各点马上行动,你出不了太原就会全军覆灭,而在这之前我一直没有行动,不过是想牵制住你,让你将注意力全放在震灾上,而忽略了京城的安危,让京城有更多的时间做准备,孔不二,你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你以为你撑这么久真的是你的本事,我逗你呢,你不知道?”
孔不二眼都红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玩弄在夹在股掌之间,原来他们的目地并不是太原,而是京城,重心是皇帝而不是山西受灾百姓,他搅尽脑子,每天每天在努力的事原来是给眼前这个人看了笑话。
“妈的,你有种,你赢了,不过你在我手里,我他妈先揍你一顿再说。”他说着边催牢头快牢门,边挽起袖子准备揍人。
齐筝只是笑,毫不在意的靠在墙上,眼睛并不看孔不二,而是看着隔壁的蔡忠,道:“我哪里做错了?我做了大哥不敢做的事,我把皇帝逼到绝境了,我有错吗?”
蔡忠不说话,却听孔不二道:“是你将皇帝逼到了绝境还是另有其人?说到底,我想,你也只是颗棋子吧?”说着对着齐筝的脸就是一拳。
“你也只是颗棋子吧。”不知是不是被打了一拳,还是因为这句话,齐筝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他被孔不二打在地上,头晕目炫,半天也爬不起来,有黏热的液体从他的鼻孔嘴角往外流,他用手抹了一下,都是血。
“我说过只要两天,两天后红衣社和众灾民兵临城下,你不一定放我,但我叫你输得心服口服。”他居然还能笑,半天翻了个身靠在墙上,就这么看着孔不二,淡色的衣衫上尽是血迹点点。
孔不二用手揉了揉刚才打齐筝的拳头,居然很疼,看来齐筝更疼,他本想抬起脚来再往他身上踩下去,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但忽然想到陈薇,皱了下眉,总算没有动脚,却忽然盘腿往地上一坐,一只手撑着头,与齐筝面对面,道:“你说的没错,就算兵临城下我也不会放了你,”然后身体前倾凑近齐筝道,“上次是其他四个红衣社的人头颅被挂在城门上,我现在将你整个人吊在城楼上如何?让你也尝尝这种感觉。”
齐筝毫无惧意,还在笑,道:“你是想用我让城外的红衣社退兵吗?呵呵,”他想笑,却又咳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