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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起也罢,只要有效。”萧延不以为意。
有效才怪,孔不二很想告诉他,若老爹会受要挟,早就不是现在的局面了,只是他不想对萧延最后的挣扎泼冷水,他还想说此时若把那皇帝挂上城楼凌迟,远比他有效,但是估计萧延不信老爹会誓死效忠皇帝,他更愿意相信此时老爹兵权在手,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自己拿下皇权称帝,而不会顾及皇帝的性命,所以在他眼中将他挂在城楼更有效。
可惜,老爹就是没脑子。
他轻轻的笑,眼睛不期然的看向那边的皇帝,皇帝也看着他,眼中是莫名难辩的情绪。
“忠与不忠,一会儿就能见分晓,只是,就算我老爹替你保下江山,掏出心来给你,君王之心仍是不会全部信任吧。”他抬高声音对着皇帝道,并没有用尊称。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孔不二。
“今天我被凌迟而死,便是你害的,我在我一条命的份上,你能保我孔家人不死吗?”孔不二问他。
皇帝眸光沉了沉,想起之前的孔不二有手好闲,不学无术,但的确是他最喜欢的玩伴,此时满脸是血的问他,心里涌起一般异样的感概来,他不是不信孔家,而是恐惧,若今天孔家忠心不二真的替他保住江山,并不会让他更信任孔家,而是更惧怕,他的确容不得他们。
他可以保孔家人不死,但所有兵权包括本来在孔家手中的兵权必须全部交还给他,这样才能让他放心。
然而此时并不是谈条件的时候,所以他只是点点头,道:“若孔家忠心,我嘉奖还来不及,又怎会想要孔家人的命?”
“好,有你这句话便好,各位大人可都听到了,”孔不二转头看看周围的众臣,“这样我死也放心了。”
旁边的萧延冷冷的笑:“虎毒不食子,你就认定你老爹会不顾你的性命?我还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试,来人,将他拉出去挂在城楼上。”
几个侍卫走上来。
“不要!”旁边的陈薇扑上来拉住孔不二的手,握得死紧不肯松开,她明知道以她一人之力根本阻止不了,但又让她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孔不二被拖出去挂在城楼上凌迟?
“你不要看便是了,放手,听话。”孔不二竟然还笑得出来,轻声的哄着陈薇。
陈薇只是拼命摇头。
几个侍卫将陈薇拉开,陈薇途劳的抓住孔不二的衣角,大哭起来。
她从不像这样大声哭喊,都是默默的掉泪,所以此番情景让孔不二心疼不已,咬牙切齿的转头对萧延道:“算我求你,将解药给她,让她活下去。”
“求?凭什么?”萧延冷冷的看着这对夫妻,陈薇的哭喊让他无端的恼火起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会死,有她陪你一起不好吗?”
陈薇抓着孔不二衣角的手终于也被拉开,她忽然不挣扎,却看着萧延道:“你将我也一起挂在城楼下吧,他被割去一块肉,我也陪着一起,就算体无完肤也要一起。”
萧延依然冷冷的笑:“好一对情深意重的夫妻,想一起死,我偏不让你如愿,”他说着眉峰忽然拧紧,抓住陈薇的下巴道,“你就等着全身烂死。”
陈薇的身体止不住的发颤,即使无数次了,她仍是觉得眼前的人让她不寒而栗,她知道再求没用,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孔不二被拉出去,也罢,若不二死了,自己也可以陪着去。
外面有骚动声,有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来跪在萧延面前:“王爷大事不好,外面忽然下起大雨,那些火铳都不能用了,黑衫军就快要攻进来了。
萧延脸色一变,咬了咬牙,对抓着孔不二的侍卫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将他挂上城楼。”
“三爷被挂在城楼上,萧延下了旨,只要我们敢轻举妄动,就一块块的割下他的肉来。”副将在孔全旁边禀道。
“爵爷?”旁边众将一听此话都站起来。
孔全将手中的鞭子捏紧,却转头问另一边的人:“大将军已经带兵往皇宫去了吗?”
“是,将军已经在皇宫外了,等爵爷的指令。”
孔全用手中的鞭子挠了挠自己的头,道:“让他不用等我指令,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听令的人愣了愣,看看旁边的众将士,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接令。
皇城外。
孔有力身上的软骨散已经散去,此时正一身戎装,听传令的士兵报告。
“老爹让我自己决定?”孔有力看了一眼城楼上的自家兄弟,只要他下令攻进城,他兄弟就没命了,而且是被一块块的割肉折磨而死。
他的眉紧紧的皱起来,再无情毕竟是自家兄弟,而之所以无情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老爹竟让他自己决断,老三说他是狐狸,果然是了。
孔有力慢慢地举起弓,仔细挑了支箭搭在弓上,对准城墙上的孔不二,将弓开满。
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众将士不由大惊失色,抢步上去按住箭,道:“老大,那可是三爷啊,是你的亲兄弟。”
孔有力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只有被烽火熏红的眼微微闪了闪,躲开部下们想要阻止的手,说道:“长痛不如短痛,我一箭要了他的命也让他少受些苦,众将听令了,”他抬高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此箭便是军令,此箭一出,全体进攻,一举攻下皇城。”
“是!”只迟疑了一下,众将答道。
附令声中,孔有力的手一松,那箭便离弦而出,破空离去,直向城楼的孔不二。
整个皇城燃烧起来,黑衫军势如破竹。
萧延拉着皇帝与八王退入深宫,慌不择路间,猛抬头,却见眼前景物一片萧瑟,却又无比眼熟。
那是……
他看了许久才记起,不由大声的笑起来。
“竟是这里?我母后死在此处冷宫,这是想让我也饮恨于此吗?”他头发散乱,说话间自侍卫手中拿过刀,指着一旁的皇帝道,“为何孔家要对你如此死心塌地?为何牺牲骨肉性命,也要救你,我哪点比你差,就因为我母后的身份便要众叛亲离?皇帝本就是我的,本该是我的。”
他说着刀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也好,既然你的性命这般重要,拿你给我陪葬也是不错。”
旁边的周游要冲出去救驾,却被好几个侍卫架开,他方才被封住了穴,此时还没完全冲开,根本不是几个侍卫的对手,一个侍卫对准周游的腰腹就是一刀,周游顿是载倒在地上。
场面混乱,而追兵已经追来,萧延无路可退,只得将皇帝挡在面前。
“敢上前一步就杀了他。”他只是做困兽之斗。
追兵果然不也妄动。
八王萧潜肥胖的身子躲在皇帝身后,比起皇帝,他的性命本不值一提。
他假装恐惧跌在了地上,手却同时握住了旁边一具尸体手中的刀。
“为何要替人做嫁衣,你难道没有想过自己为王?”就是前几天,那个人在他耳边说过这句话。
他一向是木讷的,但他并不笨,皇帝借着他的封地偷偷的建立起自己的军队,就是因为看他木讷,好利用,而他确实很本分的照着皇帝的意思并且忠诚到现在,但偶尔的,他确实想过:为何这十万军队不是属于他的,为何他不能当那个皇帝?
是因为他实力比不过别人,他的才智也比不过眼前这两人,所以他一直甘为人下。
但现在的情况,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眼前两人若死,这皇位便只有他可以坐,就算他实力不够,就算他才智比不过人家,但这两人死了,谁还会来与他争?
只要他做的小心一点,谁会看穿,他的心里在得意的笑,同时故意大叫了一声,才朝萧延砍过去。
萧延因为紧张,架在皇帝脖子上的刀已经陷入皮肉,有血流了下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叫,他一惊,手下意识的一用力,那锋利的刀刃直接破开细嫩的皮肉,只听到“咯”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割断了,然后他看到皇帝翻着白眼,脖子上血流如注,而身后萧潜的刀已经砍过来。
他本能的一让,手中的刀朝萧潜的腹部一送,是刺进骨里的冰冷声音,然后背上同是一痛,是一柄剑直飞过来插在他的背上,他有些难以置信,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看着同样一脸难以置信的萧潜,颓然的倒下。
萧潜还抓着那把刀,眼睛却是看着自己肚腹上插着的刀,他故意大叫一声是想让萧延失手杀了皇帝,他得逞了,以为萧延会分心而让自己占了先机,可是萧延躲开了,他的刀先一步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他失算了。
那人分明说他可以当皇帝的,那个叫熊莲的男人说他可以帮他,可他现在要死了,那个人呢?他眼珠泛白,跌在了地上。
原来他注定要木讷一辈子,老实一辈子,如果有一天他想耍什么心机,结果便是死。
熊莲眼看着京城的战火淡去,这回皇帝却真的送了性命。
“我与孔大人一拍两散那天,皇帝派了李才在路上拦我,对我说,与其用一纸诏书想还红衣道人清白,不如与皇帝合作,把红衣社十几万的残余势力为皇帝所用,我同意了,所以皇帝才底气实足有胆露脸,与萧延针锋相对,而同样的,萧延因为抓了你两个儿子,以为你会受他所挟,才敢造反,”他喝了口茶,轻描淡写的说道,“当然一拍两散是假的,这样做,无非是想打破僵局,让萧延出手,将躲在暗处的皇帝提到明处来,这样孔家才不会太过被动。”
孔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看来云淡风轻,实则狡猾如狐的男子,他心里骂了一句,这两个小子还真会耍心计,京城之乱果然是拜两人所赐,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你若真想还红衣道人清白,皇帝金口玉言确实比一纸诏书管用,你真心帮了皇帝不是正好,为何仍是与我家老三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听到这四个字,熊莲一笑,道:“这样的皇帝值得相信吗?忠心如孔家,都想灭去,我若真帮了他,他或许反手就会灭了我红衣社,我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不是非要还我师父清白不可,既然做不到,不如趁此机会替红衣社清理门户。”
“哦?”
“替萧延攻打京城的所谓红莲教可都是被萧延拢络去的红衣社叛徒,平日里我是拿他们没办法,所以不如借这次叛变让黑衫军与川蜀大军替我清理门户,他们损失惨重我也好接手。”
“真是精得跟鬼一样。”听他这样解释,孔全眼皮跳了跳。
熊莲哈哈一笑,他还没说,只不过在萧潜面前挑拨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天意,那场意外中,萧家三兄弟竟然同时丧命,他当然不会神通广大到连这种意外也能算计到,但确实这样的结果确实让他很满意。
“皇后肚中怀的是个太子。”这事他却可以肯定,“所谓忠诚不过是个枷锁,忠义之名更是累赘。”
孔全一怔,若有所思的看向熊莲。
“这样,对孔家和红衣社来说都可以松口气了,”若皇帝未死,孔家夺川蜀大军兵权已是死罪,虽然可以功过相抵,但保不准皇帝会借由此事做文章,而红衣社的下场一定更惨,现在新皇帝还未出生,一切便都缓下来,“而趁此机会我劝孔家还是淡出朝野,这才是上策。”
“江山总是要有人守的。”
“少一个孔家死不了,再说你已经老了,你家二小姐的事情也要孔大将军心生了倦意,再打下去也不过是与逃回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