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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王府?岂不是又要去见云狐狸?
若是换做别人,她肯定是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可这太后看上去好似在询问她,其实不过是为了让她在大庭广众下拿个面子罢了。
若她不识抬举,不肯去,到时候就会把这位年轻貌美的太后给得罪了!
不过顷刻间,凤惊澜脑中已然是转了好几个来回。
她连忙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来,“能与太后一并出行,是澜儿荣幸。”
瞧见这个小丫头片子如此识相,文太后满意的点头。
她目光轻轻一递,原本站在凤撵边上的一位公公便走到了凤惊澜的身边。
“凤三小姐,这边请。”
尖尖的嗓音让凤惊澜一愣,她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
只见一位头发半白的绞金蓝衣太监撑着佛尘走到了他面前。
那双倒吊着的三角眼里面翻出细细的光,阴阴沉沉的,让她十分不舒服。
“多谢花公公。”凤惊澜认出了这位就是当初在寿宴上,替文太后放大雁的那位太监总管。
凤惊澜与宛兮公主共乘一座辇。
这位宛兮公主是庆安王的女儿,庆安王则是当朝瑾太妃的儿子。
她生的十分俊俏,只是凤眼微扬,看上去便有几分天生的傲气。
所以凤惊澜上来的时候,她只是眼神抬了抬,算是打招呼。
凤惊澜在心底暗暗吐了舌头:拜托,她一点也不想来好不好?
于是乎,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文太后一路挟着,随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了云王府。
那边曹公公早就派人去通报了。
所以当队伍停下的时候,云王爷和云景两父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恭迎太后。”
云王爷声如洪钟,直震的昏昏欲睡的凤惊澜突然就惊醒了过来。
她探头望了过去,瞧见一个俊朗的中年男子正恭敬将文太后迎下凤撵。
而他身边,云景少有的穿着一袭深蓝色的绞金长袍,也是温顺的颔首。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嘀咕道:“那是谁呀?”
一旁被宫女搀扶着下了辇的宛兮公主朝她投去轻蔑的一眼:
“连云王爷都不认识,真是可笑。”
“……”凤惊澜望着那个翩然离开的公主,额头上爬满了黑线。
正当她打算下辇的时候,大波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那小毛脸上沾着满满的糕点,不管不顾的就朝凤惊澜的胸前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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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死了!”
凤惊澜嫌弃的拎起它,一把扔给了初夏:
“看好它,别惊着了太后,我可负不起这个责。”
初夏连忙接过大波,歪着脑袋想了想,便将它放在准备给小姐遮阳的油伞里面。
当宛兮公主和姗姗来迟凤惊澜一并出现在云王府门口的时候,云景那双凤眸几不可见的亮了亮。
宛兮公主以为云景是看到了她,心下暗暗一喜,庆幸自己今日非要一并跟着来。
文太后与云王爷率先走了进去,凤惊澜落在了队伍的后面。
而云景也好似故意放慢了速度,与她并肩而行。
走在她身侧,他用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道:
“原来你说的改日就是今日啊,昨晚才见了面,就耐不住了?”
一听这话,凤惊澜差点气的嘴都歪了。
“放屁!”
她低斥一声,没好气的抬了胳膊肘就要去撞他。
只是云景哪里会让她如意?
他嘴角噙着清浅的笑,右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肘,叫她动弹不得。
随即,他还颔首轻声道,“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老是卧槽放屁的,一点都不温柔,小心嫁不出去。”
“我就是不温柔,嫁不出去也不用你管!”凤惊澜没好气的直哼哼。
这个云狐狸是不是胆大包天啊?
连太后在场的地方,竟然还敢出言调/戏自己。
“那怎么行?”云景漂亮的凤目一闪,里面划过一抹璀璨的亮光:
“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你若是嫁不出去,我岂不是要守活寡?”
“云景!”
凤惊澜被云景气的差点暴走,当下脑门一热,愤怒的直呼他的名讳。
也就是这一声怒斥,让走在前面的人都回过了头,狐疑的朝他们看了过来。
凤惊澜连忙低头,恨不得将脑袋缩回自己的衣襟里面去。
她瞧瞧的用余光扫了一边身边的云景:
只见这个家伙一脸的温文尔雅,风淡风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噗——”
凤惊澜差点***三尺。
自己怎么又被这只狐狸给坑了?
待她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走在前面的宛兮公主正用一种十分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凤惊澜头皮一紧,作势就往边上靠了靠。
她不想离云狐狸这么近,因为她怕她被那些不友善的眼神射成筛子!
不过她才刚刚挪开些许,云景就跟牛皮糖似得黏了过来。
当她气愤不已的打算往前冲的时候,这个家伙竟然恬不知耻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你——”
凤惊澜惊得脸都红了,她用了的抽了几抽,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望着俏脸通红的小人儿,云景面上神情正常,仿佛这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一般。
“害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才不害羞呢!”凤惊澜立刻回击。
云景嘴角一扯,“不害羞就好,那就这样吧!”
说完这话,他广袖抖了抖,将两个握在一起的手就这么挡住了。
“……”凤惊澜简直要被这个厚脸皮的云景给气疯了。
这个家伙受什么刺激了?
从昨晚去沁王府冲自己发了两次火之后,今个儿突然就变得无赖了?
而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初夏却是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也是看的一身冷汗。
为了避免后面的宫女太监乱嚼舌根,她不得不装模作样的撑开油伞,遮住那些人的视线。
而原本吊在伞骨上玩的不亦乐乎的大波在看到主子和笨女人一路都在打情骂俏之
后——
就像被雷劈过一般,当时就惊呆了!
一双小耳朵瞬间就耷拉下来。
它一咕噜坐到了初夏的头上,抱着自己已经被笨女人玷污过的大尾巴,伤心不已。
待一行人进了前厅之后,凤惊澜涨红着脸,要挣开云景的禁锢。
这一次,云景没有为难她,顺着她的动作就松了手。
“若怀(云王爷的名字),这么多年过去了,玉儿她怎么样了?”
那文太后倒也不是个绕弯子的人。
才刚刚坐下,她就转头看向了坐在下首的云王爷。
云王爷凝神看了文太后一眼,那表情似乎并不惊讶。
十五年了,这是文太后第一次如此大张旗鼓的摆驾云王府。
所以,云王爷在今日一早收到太后到访的消息之时,就猜到文太后此行的目的了。
“玉儿还是老样子,还在竹林。”
玉儿?
若是此刻凤惊澜还猜不到文太后此行是什么目的的话,她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扭头朝着云景看了过去。
云景似乎也接受到了她眼底的询问。
他双唇一张一翕,无声的道:“是玉姑姑。”
凤惊澜暗暗的颔首,小脑袋瓜子里面转的飞快:
莫非当年跟玉姑姑打赌的人正是文太后?
原来两个人早有宿怨,难怪那日自己提到文太后,玉姑姑会称她为荡/娃。
“怎么没见老太太?”文太后坐下之后,目光朝着四周探寻了一番,却没有看到云老太太出现。
云王爷拱手禀告:“老太太这几日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所以去泰安寺祈福去了。”
文太后嘴角轻轻一扯,“是当日在哀家的寿宴之上受了惊吓吧?”
说完这话,她有看了一眼身侧的花公公。
花公公会意,连忙从身后宫女的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送到了云王爷的面前。
“这个哀家替老太太准备的长白山人参,待老太太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补补身子。”
云王爷连忙起身谢恩。
一番漫不经心的寒暄之后,文太后道:“哀家与玉儿许多年未见,今日哀家想见见她。”
“这……”云王爷皱眉,似乎有些迟疑。
文太后看到了云王爷的犹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花公公便开口道,“王爷这般迟疑,可是令妹压根儿就不在竹林里?”
云王爷面色一僵,沉着嗓音道:“自然不是,只是舍妹多年未出竹林,恐怕什么礼仪都不太周全,怕惊了太后的凤驾。”
听到这里,文太后干脆就起了身子,“若怀多虑了,哀家与玉儿曾经也算是好姐妹。”
说罢这话,她竟然是熟门熟路地朝着后院的竹林而去。
花公公轻扶了一下佛尘,紧紧地跟在文太后的身后。
“嘿,我说这文慕安怎么还是这刁蛮性子!”
云老爷气急了,当下便直呼起了文太后的闺名。
那还没来得及跟上去的宛兮公主像是见了鬼一眼,惊愕的望着云王爷。
“看什么看?”云王爷双眼一瞪,才露一分煞气,便吓得宛兮公主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
她扶了裙摆,也顾不得公主的仪态,飞也似得追了上去。
而就在云王爷笑呵呵望着宛兮落荒而逃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两声极轻的低咳,“咳咳。”
云王爷听到这个声音,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得。
原本狂放的一张脸,瞬间就沉静了下来。
这一幕看的凤惊澜也是醉了。
为什么传说中的严父没有出现,云王爷只不过听到云景咳嗽两声,就像是耗子见到猫一样?
云王爷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转身。
当他看到云景身边的凤惊澜之后,一双鹰眼瞬间就亮了。
“哎,你不是那天在王府门口的小丫头吗?”
云王爷笑眯眯的走到云景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凤惊澜。
那清透的目光虽然没有什么侵略性,但是也足够让凤惊澜不好意思了。
她嘴角一扯,想起了那日自己从云王府出来的场景,想来是那个时候被云王爷看到了。
“我叫凤惊澜,不叫小丫头。”凤惊澜微微颔首见礼。
看上去乖巧无比,但是话里却是一分都不肯认输。
“哈哈,澜儿,既然太后带你过来,不如你也一起过去凑个热闹吧!”
云王爷似乎并不关心这个小丫头片子为什么会跟文太后一起出现,他这会儿着急转移云景的注意力。
“嗯。”凤惊澜这会儿没看云景,只是径直跟着云王爷朝着后院的竹林那边走了过去。
倒是大波这会儿从油伞里面钻了出来,哼哼唧唧的钻进云景的袖子里面。
一边钻还一边不忘跟云景告状:“嗷呜嗷呜!”
“嗯?”云景微微一怔,“你说她去滴血阁找简无双了?”
“嗷呜!”
大波义愤填膺地从袖口里面探出半颗脑袋,用力点头。
“知道了,待会儿你还是去她那。”云景眸色微微一闪,清淡的吩咐着。
待凤惊澜他们到达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