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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舸在休息室门口听到他的话,捂着脸抹眼泪,酸甜苦涩百感交集。叶小舫向着休息室的方向望了一眼,周樵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大步向休息室走去。
等他走到休息室却没看到叶小舸,她去哪儿了?他焦躁不已,抚着心口,怕一口气窒在胸腔内上不来,无意中回过头才看到叶小舸站在门后。
叶小舸盘好的长发早已披散开,有点乱糟糟的。看到周樵樵,她已经无处可退,只得站在那里,心情复杂的看着他。都说心脏病会遗传,周樵樵的妈妈心脏一直不好,去世的时候才五十岁,看到他刚才那一瞬间的神情,她很怕他会有个三长两短。
就是他,把自己害成这样,大喜的日子像做贼一样跑出来。可是见了他,她心底还是说不出的欢喜和苦涩,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那种心情比死还难受。
周樵樵看着叶小舸,见她狼狈的像是被人刚从舞台上赶下来,走过去一把就抱住她,再也不愿放开。叶小舫站在门边悠然的看着他们,略显严肃的脸上漾着点笑意。
“你把我害惨了……你把我害惨了……”叶小舸狂哭,猛捶周樵樵的背。周樵樵任她捶打,却一点也不放开她,捧着她的脸,在她脸上一通狂吻。两人的眼泪混在一起,不敢放开彼此,生怕这一切都是梦境。说实话,他真怕她不来,她要是不来,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叶小舸听到周樵樵抽泣的声音,放开他一点,看到他眼角的泪痕,眼泪又抑制不住的涌出来。她已经很多年没看过他哭,那时他被退学,也没这样哭过。可是真气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总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才后悔。叶小舸又气恼又伤心,手却不由自主的替他抹着眼泪。
“快走吧,飞机不是要起飞了吗。”叶小舫看着机场工作人员进入候机室,催促周樵樵和叶小舸。周樵樵感激的看了叶小舫一眼,要不是他送小舸来,他们这辈子注定有缘无分了。
叶小舫当然明白他意思,淡笑:“我只是不想看小舸伤心,给你那么一闹,小舸在凌家也呆不下去了,便宜你小子了,白捡一个媳妇,这辈子你别想对不起她。”
周樵樵看了叶小舸一眼,见她哭得脸上妆全花了,像戏台上的花脸,忍俊不禁:“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叶小舸还在委屈的抽泣,周樵樵搂着她,想带她一起进候机室准备登机。
叶小舸心里憋着的气还没发泄完,推推搡搡的不肯跟周樵樵走,回头看她大哥。叶小舫低声道:“来都来了,还别扭什么,跟他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对策,只是还要他爷爷叶一民配合。
叶小舸低着头不说话,周樵樵走过来胳膊夹住她的腰,拖拽着把她拉走了。他既然决定破釜沉舟,就想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打算。不把叶小舸抢回来,他绝不罢休。
叶小舫站在候机室落地窗前看他们一路拉拉扯扯,到最后,周樵樵索性把叶小舸抱起来塞到飞机上,忍不住心里一笑,这俩冤家,他们要闹到什么时候?只怕这辈子都不能消停。
直到坐上飞广州的小型飞机,叶小舸才止住眼泪。周樵樵搂着她的肩,怎么哄她,她都不理他。好在飞机上除了驾驶舱里的三个机组人员,乘客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怕肉麻,也不怕丢丑。
飞机很快起飞,地面上的一切越来越小,渐渐和天地化成一片。
“你别碰我,是你跟我说这辈子到死不见的。”叶小舸挣扎着不让周樵樵抱她。周樵樵讪笑:“是啊,你不来我就去死,到死不见。”
“切,你尽是说些好听的,我看你非但不会死,还会活得好好地,儿女遍地妻妾成群。”叶小舸挖苦周樵樵。周樵樵大力搂住她:“你不给我生,我哪来儿女呢?老婆一个就够了,多了我忙不过来,孩子多生几个好。”
“流氓,你个流氓!你算计我,你跟凌云笠说什么了,他差点揍我。”叶小舸下意识的揪着衣领。周樵樵怪笑:“我没跟他说什么,就是告诉他,我给我的财产盖了个戳,凡是我盖了戳的,一辈子产权归我。”
“流氓!谁是你的财产。”叶小舸斜着眼睛。“怎么不是,你很小的时候,我妈就跟你妈说过了,将来小舸要给周家做儿媳妇,你妈说,领走吧,当童养媳去。”周樵樵搬出长辈们说的话。那时候他和小舸才几岁,过年的时候,长辈们替他们拍照的时候这样开过玩笑。叶小舸歪着嘴没说话。
“你把这旗袍换了。”周樵樵看着叶小舸这身新娘旗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伸手替她解旗袍衣领扣子。叶小舸气急败坏的推开他,两人推搡了一会儿,叶小舸被周樵樵紧紧的箍在怀里,他大力撕扯她身上的旗袍,扣子全被他扯掉了,领子也斯破一条口子。
小舸还在挣扎,周樵樵紧紧的抓着她领口的衣服,腾出另一只手去后座拿包。小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看到他从包里拿出一条裙子,心想他倒是蛮细心,连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
旗袍脱了以后,周樵樵把裙子套在小舸身上,替她拉好拉链。“你坐一下,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周樵樵站起来去洗手间。
不一会儿,他来了,拿着一条热毛巾,细心的替小舸擦脸,很快就把她混杂着的脂粉和眼泪的脸擦的干净清爽。小舸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牛角梳子,把乱糟糟的头发梳整齐。
周樵樵再次搂着小舸,小舸还是不跟他说话,自顾自看着窗外的白云。周樵樵知道她心里还在别扭,也不多说,搂着她的腰打瞌睡,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小舸听到他轻轻的鼾声,转过脸一看,才发现他已入梦乡。一定是困极了,不然他不会这样就睡着。她细细看他,才发现他满脸倦容。
知道他这样睡着不舒服,所以呼吸才会沉沉的,叶小舸轻轻放开他,替他调整座椅,想让他睡得舒服一点。谁知这一动,周樵樵被惊醒了,抱着她不肯撒手。
“你别想跑。”周樵樵还有点迷糊。“笨蛋,这是在天上,我往哪儿跑。”叶小舸拍了他脑袋一下。周樵樵笑笑,凑过去在她脸上吻了吻。两人亲热了一会儿,依偎在一起,周樵樵又想睡了,枕在小舸肩上。
“怎么困成这样?”小舸把两人的座椅都向后调整,让周樵樵枕在她怀里。“好几天没睡了。”周樵樵低声哼哼。“你做贼啦,几天不睡。”小舸嘀咕。
“你都要嫁给别人了,我怎么睡得着,一想起这事心里就难受,刚才在机场我真怕你不来。”周樵樵睁开眼睛看着小舸,眼皮沉的抬不动。小舸见他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样子,鼻子一酸,想哭却没哭出来,刚才哭的太多,早把眼泪流干了。
“热恋着自己的情人,被别人娶去作妻子了,相思折磨得我,已经身瘦肉消。”周樵樵忽然念叨一句。“什么意思?”叶小舸不明白他的话。周樵樵狡狯一笑:“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我在西藏的时候,听一个藏族战友加木措用藏语念过。”叶小舸拍了他脑袋一下。
“除非死别,活着永不分离。”周樵樵搂着叶小舸的肩,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这也是仓央嘉措的诗。”叶小舸跟周樵樵撇嘴。周樵樵果然点了点头:“跟我在一起久了,你果然变聪明了。”
“我和他差一点就要领结婚证了,他外公去世,他家急着办仪式,要不是因为我是军人他又是外籍,办结婚手续麻烦,你追来也没用。”叶小舸悻悻的嘟着嘴。周樵樵闭上眼睛:“就算领了证我也有办法。”
“切,破坏军婚,是犯罪行为,可以把你抓到军事法庭上去。我倒没什么,我家里怎么
62、爱要有你才完美 。。。
交代,就这么跑出来跟你走了,我爸爸妈妈非气晕了不可。”叶小舸一想到家里就放心不下。
“你还是担心凌家人会不会气晕吧,尤其是你那个好面子的婆婆,会不会一蹦三尺高。”都这时候了,周樵樵还不忘记开玩笑。“那我现在回去,跳伞。”叶小舸假意要站起来。周樵樵手臂一挡,把她牢牢地按在座椅上。
“我们到广州以后,你先去周墨家的酒店住,我要回惠州一趟,到团里办手续。”周樵樵把一切都考虑的很清楚。叶小舸嗯了一声,问他:“办什么手续?”“我申请去国防大学进修的报告已经批下来了,这回就是去办交接,姚翰明接任团长。”周樵樵这时才把事情告诉叶小舸。
叶小舸眼前一亮:“这么说,你要回北京了?”“嗯,先进国防大学进修三年,然后去总参,将来我们可以把家安在北京。”周樵樵枕在小舸肩上,手轻抚她一侧手臂。叶小舸听他这么说,才真正高兴,他这样安排是真的决定要安定下来和她好好过日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他俩跑了,哦活活活~
叉腰笑。
63
63、你闯的祸你收拾 。。。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周樵樵话越来越少、声音越来越小,叶小舸知道他困,也就不找他说话,轻轻抚摸他脖子,在他额头上亲亲,已经习惯了跟他在一起,连他身上的味道都是那么熟悉,时间久了,就像彼此身体里的器官一样,血脉通了就没那么容易分开。
尽管她和他有太多的不同,也恨也抱怨、不甘心,可是有什么办法,这是她男人,命里注定的,无论转了多少圈,她飞不出他的手心。他在她怀里睡,她看着他,想起他的所作所为、想揍他,但还是爱得不行。
我只是怕把你放出去会危害社会,才假装原谅你,我会用我的下半辈子用尽办法折磨你,你等着瞧。叶小舸歪着嘴巴,在周樵樵脑袋上一弹,心里发狠。
周樵樵睡熟了,直到飞机在广州的机场降落,小舸把他叫醒他才醒过来。这一觉睡了不到两个钟头,离开机场时周樵樵还有点犯困。
周墨家的爱源酒店在越秀区,周樵樵替叶小舸办好了入住手续,拿着房卡和她一起去房间,把她安顿好了,就要坐车回惠州。“你精神不好,在我这里睡一会儿再回去好了。”叶小舸不放心周樵樵。
“好。”周樵樵在飞机上还没睡够呢,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你先睡吧,我要出去买些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把你的卡给我,我出来太急,什么衣服都没带,钱包也忘记拿了。”叶小舸把周樵樵的衣服拿衣架挂起来。
周樵樵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金卡给小舸,又给了她一叠钱,小舸接过去放到小包里。“要不你明早再走吧,等你睡够了,没有八九点也差不多,夜班车不安全。”小舸看着他躺下,提议。
周樵樵瞥她一眼,眼睛里笑意闪烁:“今晚可是你新婚之夜。”叶小舸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跑过去抓起枕头砸他脑袋。周樵樵往后躲:“快去吧快去吧,把我打死了,你就没老公了。”“又胡说。”叶小舸把枕头放回去,让他枕着睡。
当天晚上,叶小舸给舒华打电话,把自己跟周樵樵回广州的事源源本本告诉舒华。舒华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