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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不凡,脑中便不禁回想,昨天他醉酒后的絮叨念。
心下触动,理智的回绝,不代表情感的强硬。微微闭眼,颜陌桑可以看到那个人微笑的脸庞,笑容和煦如春风……
他对自己说…“等我……”
他向自己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行走的时光总会有那么个缺口;依昔间便有故人如潮水般涌来。而顾不凡;无疑就是那个冲开洪闸的缺口。
这是个艳阳三月天;窗外不知名的鸟儿躲在树叶间;乐此不疲地聒噪。
这天;颜陌桑在心底不断地暗骂自己;一刻不停地后悔。
是的!今天;她就不该容忍那个麻子脸坐在自己对面;还礼貌地对他面带微笑;她就不该在娄嫂在自己耳边碎碎念时;还好脾气地隐忍不发;她就不该在明白娄嫂教唆自己到酒馆,是在为自己安排相亲后;还按捺住心绪;没有当场离去……
不仅如此,如此诸事不顺,今天她就不该出门!
这样,她就不会在这样的场面里,兀愣愣地看着那个人,就那么降在自己面前,恍如天神。这样,一如之前所望,她就永不会撞上他!
被某人拉着,走出酒馆,一路走得很远。手腕处因被拽,酸酸的涩疼,但颜陌桑没有感觉地,只能如个木偶,双腿毫无意识地往前摆动。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个人踹开房门,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刻,他恍如白雪的锦袍在半空中飞扬的弧度,那久违的面容,终于真实地让她刹那失神……
她听不清他进来说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娄嫂和那个麻子男人为什么消失地如阵风散,她只记得他走进来时,那张熟悉的面孔在自已眼中的不断放大,越来越近……
没有说话,从他拉着自己冲冲地出小酒馆,就有如九尺寒冰的凉意萦绕着颜陌桑,或许在之前她是可以有千万个搪塞的理由,可此刻,所有话语遇上面前的那个人,剩下的都只能是苍白无力。她,说不出话。
牵着她的手,传来的熟悉热度,一路就这样走下去,又何妨?冬去夏凉,掠过似锦繁华,穿过万水千山,不过浮生梦一场,如何能及耳边你轻呢软语呵出的温度。
他凝视自己的模样,一如往初,墨深如潭泛着光。只是他脸角的轮廓,已被时光割据得愈发硬朗,颜陌桑看得傻愣,笑自己刚才怎就生出如此想法。他没有说话;他盯着她;墨色沉沉;终伸出手猛地将她拽进自己怀中。
紧紧的怀抱密不透风;她说不出话;感受到穿越两年时光的人用尽力气;硌得自己胸口处生生疼痛。她僵直的身体依旧硬梆;无意识地呼吸大张;渴望着面前人久违的气息。
心上柔软地如片飘飞的羽毛;颜陌桑不自主地呼唤出;”东方栎……”
面前景色突然摇晃一下,所有的一切都因着这句呼唤而变得模糊。
不好的意识,颜陌桑瞪大双眼,满是惊恐神色,身体的每寸活着的肌肤都在呐喊着乞求着,却依旧阻止不了周围一切如潮水退去般迅急消失。他凝视自己的眼,专注神色,却也随着烟消云散,忘不得的最后一眼,无奈悲戚。
颜陌桑被震得心头发颤,挣扎咆哮的血液终让意识劈开白茫,恢复清醒。
原来是梦……颜陌桑坐直的身体,在被子下止不住地战栗,他恍如天神般降临在自己眼前时翻飞的衣角亮白如雪;他凝视自己时眼光如墨唇红如血;他拉自己走时拽在手腕上的,他用力拥抱自己时压在胸口的,滚烫温度,热辣如滴油……他就在自己面前,他就拥自己入怀,他沁入自己鼻翼的气息还在……可,一切居然只是梦,真实连贯地如场生活,却也只是场梦……
梦中的东方栎微笑的模样还在心头,此时睁眼闯入的却只是四壁黑暗,心动戚然,颜陌桑右手微微抬起,轻轻攀爬在脸颊上,抹下一片冰凉,原来早已是清泪满面。
喉咙哽咽发痛,说不出话来,心上清流滑动,我想他,早已是骗不住的想他,我承认,我很想他,真的真的只是很想他,好不好……
封闭的窗,洒不进星月,没有光亮,颜陌桑头顶是片完全的黑暗。她坐在床上,止不住地细颤……
“娄嫂!早!”
巷尾还弥漫着未亮的晨光,颜陌桑从巷尾的暗影里走出,冲早起摆摊的娄嫂喊,她脸上带着笑,笑如往常。
“哎!”正在摊前忙活的娄嫂转过身回应,“陌桑起来了……”
“是啊。”颜陌桑走到支在路边的摊前,手往袋中探出几个铜板,“还是两个包子!”
娄嫂慈爱一笑,边麻利地装袋,边说,“陌桑,今天忙到什么时辰啊?”
颜陌桑一愣,没来得及回答。
“嫂子的亲外甥来了。嫂子啊,就寻思着让你俩见上个面……”
见面?那个梦闯进脑中,颜陌桑明白过来,娄嫂这是有意给自己安排相亲呢。忙说“不用。”
娄嫂子闻言,面带了些不快,开口道,“陌桑这是瞧不上我那个乡下外甥啊?”
“不是。不是。”颜陌桑忙摆手,解释,“娄嫂误会了。”
“那就行。”娄嫂说,“陌桑你也不小了,是该找个人了。嫂子是看你一个人住,又是独来独往的,一个姑娘家想来也不容易。嫂子才想着寻个机会让你跟我外甥见个面,多个人,也好互相照顾……”
娄嫂一头热地说得尽心,颜陌桑却听得不太滋味,当下哂笑着,抓着手头的包子,往外走。
站在包子摊前的娄嫂,一直看着颜陌桑捏着包子走远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还在不住地感叹:这姑娘确实不错,自搬来的第一天自己就瞅上了,得赶快让她跟外甥见见……
颜陌桑赶到时,拽了一路的包子已凉,硬如石子。早上的事,让她心里很是难受,又是娄嫂给自己安排相亲……一如梦中时的前景,难道梦境应验,自己乖乖地赴了这场注定落空的相亲宴,就真的会遇上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么?
不会!颜陌桑嗤笑一声,一切只是梦而已!先不说梦境惯常的荒诞无理,就是真有这百分之一的可能梦境成现实,自己也会将可能成真的小苗淹死在一开始。
想念他是一回事,而现实又是一回事。恢复理智清醒的颜陌桑最清楚的莫过于那句冷酷残忍的箴言,鲜活梦想照不进冷峻现实……
一路闷头行走,心绪百转千回绕过几个春秋。当目的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还刹那地恍过神。颜陌桑拾步而进,这就是给她粮水给她吃穿的地方,让她辗转得以生存的地方……
心下发笑,笑自己可悲,沦落得这般,要靠在别人面前低眉顺眼才得以维继自己存活。这两年,自己走过很多地方,无一例外的是,贫贱繁复的仰人鼻息,她再不是当初嫩如三月春花的富家小姐……
颜陌桑跨过石阶,泠然而进。理由,坚持至此的理由……
能有什么理由呢?至头至尾,都是为了最初的,罢了……
“颜陌桑,你怎么才来?”突兀的声音,里面出来的人拉过慢吞吞的颜陌桑就往里进。
“胡大人发了好大脾气……”
“喔……这是出了什么事么?”颜陌桑扭头问这个匆匆的人,和自己一样,同为这盐城高官胡大人的门下客。
面前的人挠了挠头,似不知如何说清,最后不耐地一摊手,“哎……你自己进去看吧。”
颜陌桑便不再问,只是默然得跟着往里走。
“你们说!这怎么办?”刚跨进门,劈头盖脸的,便是这一番愤然质问。颜陌桑看到,房里挤挤地堆满人,而发放给众人粮食用于维持生活的胡大人,立于正中,怒不可遏。他正俯视着面前这些平日里靠自己才得以存活的可怜人,而这些可怜人,此时纷纷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息。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所有的现实,没有的人就注定低人一等。
颜陌桑冷然瞥过屋中的所有人,没有恻然之意,跨前一步,冷声道,“大人。”
高官胡大人也看到了颜陌桑,只是哼了一声,终于踱回案桌边坐下,脸上余怒未消。
“颜陌桑。你来看看。”胡大人大手一挥,直接将桌上的东西摔下来,滚落至颜陌桑脚边,“给我好生想想主意。”
颜陌桑面色未变,弯腰拾起脚边的东西。只是张普通的纸,薄如蝉翼,纸上墨色如泼,龙飞凤舞。
玥海一带的渔民拒不迁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遍略过,颜陌桑却已是明白发生何事。
依旧是个权,天地间除去生死后第一大的势力。权势滔天,少数人主宰着沉浮在红尘中的下层人。
事情起因是京城的某尊贵王爷看中了盐城玥海一带,想在那儿建别院。而过程是盐城的一溜地方官为了讨好该尊贵王爷,要强制那一带的渔民迁村。至于结果,此时渔民拒绝迁村,还待发展,现在还是未知。
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初步估计情况不容乐观,毕竟有句老话摆在面前,“胳膊拧不过大腿!”
“大人莫怒。”
“不过是些平民,不足为惧。”
“民不与官斗,这些小渔民,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
先前一个个缩脖屏息,大气不出的人些,此时倒是七嘴八舌起来,自鸣得意却是极其劣质地拍起马屁。果然,高官胡大人闻言,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甚是聒噪,胡大人摆摆手制止,反倒大手一挥指向一旁不说话的颜陌桑,“你怎么看?”
颜陌桑抬起头,眼中清朗如月,
“望大人给陌桑些时日。”
胡大人盯着面前的颜陌桑,只见的她面色不改,神情笃定。终有几分欣慰之色,于是拍案叫定,“成!颜陌桑,我就给你些时日!”
说到最后,忽变得几分沉沉,肃然道,
“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你永不会知道;如何去相遇
玥海。
颜陌桑站在海边;自她踏上这片土地时;海水特有的咸湿味儿就迎面劈来;直吹得人莫名的舒心。阳光的光辉落在蔚蓝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映出远处微淡的深红。
海风从远方吹来;拂得颜陌桑的黑发在半空张扬;翩跹如舞。
离开胡大人府上;她就直接来了玥海。一想到娄嫂在给自己张罗相亲;就倍感头痛;自是连租住的地方都不愿回。
玥海的风光伴着咸湿的海风就那么闯进眼前;海面广阔无垠;荡漾着微波;不住赞叹:确是个好地方!
“姑娘!”
背后兀得传来一声。颜陌桑回过头,只见得一身形健硕的青年渔民背着光站在自己面前,繁重的渔网跨在他身上。他友好地笑着,笑容就如这清澈广阔的玥海,干净而纯粹。
“有什么事么?”颜陌桑微微一咧嘴,轻声问。
“姑娘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啊。想来也是听说我们玥海一带的风景好,所以来这儿游玩的吧。”他面带着笑意,说。
眼前人让人觉得莫名的亲切,硬生不出防备之心来。
“是啊。我是才到这儿的。”颜陌桑吟吟一笑,说,“玥海果然是名不虚传。”
青年渔民闻言,手又拽着渔网往肩上拉了拉,略有几丝不好意思。颜陌桑见着,越发对面前的这个人有好感起来,真的是个蛮有意思的人。夸的是玥海,又不是他,也会有不好意思?!
“姑娘既然喜欢这儿,就多呆些日子。”半饷,青年渔民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