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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眸子,想要反驳的话最终咽进了肚子。
“绝不食言!”
最终,薛如意只能无奈地看着一批批家丁将她的元草一棵不留地拔光了,甚至连累了其他的药田,青衣眼眸中含了泪,哆嗦着唇瓣扑通一声跪在了薛如意跟前:“小姐!是奴婢的错,您打奴婢吧!”
薛如意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会,才叹了口气:“何苦,若不是我授意,你又如何晓得那么多,起来吧。”
青衣抽抽涕涕的站了起来,看着被糟蹋的有些不像样的药田,心揪得更紧了。
薛如意拢在袖子中的手攥了攥,许久才喃喃低语:“看来这一期的货是交不上了……好在还有没坏的……拾掇拾掇多少还有些收成……”
“是……”青衣在一旁应答,随即便跟着薛如意的脚步下了田。
14 阴谋的味道
随着天气渐暖,花俏的病也好的七七八八了,眼看着薛如意脸上渐渐柔和,没了那日望着被糟蹋的药田的冷硬,青衣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大夫,孙大夫在吗?”青衣今日着了一身嫩黄短袄,虽算不上崭新,但也有个七八成的颜色,她娇俏地掀开帘子,望了一眼一屋子忙忙碌碌的人,叹了口气。
墨城内外的疫情已经很是严峻了,看到孙大夫这里各个伙计都忙得脚不沾地,青衣自觉有些惭愧……
“姑娘来了?!”蓦地,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学徒瞥见了呆立在门口的青衣,呼喊了一声,连忙上前招待,“怠慢姑娘了,这几日医馆里实在太忙,师傅今儿个早上才去了城外难民城,这不还没回来,不过师傅记挂着今儿个是花俏姑娘最后一副药的日子,特别吩咐了我们瞧着您呢,姑娘先坐,这个时辰,怕是师傅也快要回来了,我给姑娘添壶茶。”
看着小学徒机灵嘴巧的模样,青衣淡笑着应了下来,花俏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今日这副药就是最后一副了,诊金算不得贵,但在他们来看也有些承受不起,好在那保颜堂的东家并不曾因那批元草为难她们,倒是让她们有了些喘息的机会,今日她出来,也正好带些吃食回去,好给花俏和小姐都补补。
“方子,这几日疫情严重么?”青衣闲来无事,看着给她利索倒茶的小学徒问道。
“嗐!别提了,城外的疫情好在发现得早,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倒是城内,也不知什么缘故,病人只是发热,身体虚软,有些严重还会流鼻血,可就是找不到病因,师傅研究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出,所以啊,这城内倒是比城外严重呢。”
青衣听完便晓得是流苏搞的鬼,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掩饰了脸上的尴尬,但愿这些人不知道他们之所以生病,全是拜她所赐才好……
青衣还待再问些什么,医馆内堂便已有人先她一步将方子唤走了,青衣无所事事,轻轻地转着手中的茶碗,倒是耐心地打量起这座医馆来了,平日里,她都是来去匆匆,拿了药就走,丝毫不曾费心看看这个总是打交道的房子到底是什么样,今日正好有闲,青衣索性搁了茶碗,顾不得热闹的病人和来回穿梭的伙计,细细地打量起这个不算太大的医馆来。
先不说这座医馆满满的药味儿,青衣倒是很诧异正对面的佛龛,身为医馆不供医祖,居然拜佛,这可真有点说不过去。
青衣慢慢起身,踱近了去看那尊汉白玉雕刻的观音,慈眉善目又有些圆润的脸庞,微敛的眼角显示着悲天怜人的母性,一手托着净瓶,另一手却扣着佛指……只是……
青衣先是皱眉,复又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观音的右手……
那分明扣着的是第四根手指……不是中指……那是……老爷书房里的观音……
青衣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那股不敢置信的念头将她击的有些站不稳……不,不可能吧?是不是巧合?是不是……一万个念头在青衣脑海里闪过,却没有一个站得住脚……
恰在此时,外出医治疫病的孙大夫回来了,累了一天的他卸下药箱,捶了捶酸硬的肩头,扭动了下脖子,正打算开口询问薛王妃的丫鬟有没有来时,却在转眼间看到了直视着观音像的青衣,慈蔼的眼眸里瞬间闪过犀利。
“姑娘来了。”孙大夫上前,在青衣身后猛地出声,青衣霍地回头,下出了一身冷汗,倒不是医馆里有多安静,相反,嘈杂得很,只是青衣在看到观音像的一瞬间就陷入了沉思……
“孙大夫……”青衣嗫喃,似乎很害怕的模样。
孙大夫勾起一侧唇角,笑了笑:“姑娘的药剩最后一副了,跟老夫来吧。”
孙大夫说完便进了内堂,而原地,青衣进退两难,不知道要如何应对,竟是站在原地瑟瑟发抖起来,直到屋内孙大夫的喊声再次传来,带了隐隐地威胁,轻易才身不由己地朝着内堂进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孙大夫的内室,内室不大,与其说是内室,不如说是书房,满架子的医术占了大半个房间,孙大夫端坐在椅子上,而他身后,赫然便是另一尊观音,与前厅的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青衣忍不住泄露了惧意,直直地站在门口,瞪着孙大夫。
孙大夫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老夫是何人,姑娘不必知道,老夫知道姑娘是何人就足够了。来,这是姑娘今日的最后一副药。”
言毕,孙大夫将手旁的药包递给了青衣,但青衣却依旧只是瞪着他,并不去接。
孙大夫哂然:“姑娘怕什么?相爷在如何,也是小姐的亲生父亲,虎毒不食子,老夫是不会害小姐的……还是……”
蓦地,孙大夫话音一转,凌厉地看向青衣:“姑娘害怕老夫是另有缘由?!”
“什,什么缘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给我药,我要走了。”青衣吞了下口水,几乎有些粗鲁地上前夺过孙大夫手中的药包,转身就要走,却在下一瞬停住了脚步,浑身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
因为孙大夫说:“是害怕老夫告诉相爷你设计勾引了祈王?还是害怕老夫告诉小姐那堕胎药是你下的?”
“你……你……”青衣颤抖着转回身,在看到孙大夫依旧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时从头到脚打了个激灵。
孙大夫似乎很满意青衣的反应,抖了抖衣袍站了起来:“这最后一副药里老夫加了些东西,还望姑娘能交到小姐手上,小姐也犯不着为了老夫一介布衣去烦王爷,不然,相爷知道了,你妹妹就不好了。”
扑通……
青衣再也承受不住跌坐在了地上,孙大夫嗤笑一声,施施然地跨过她走了出去,徒留下唇无血色的青衣,恍然不知所措……
“姑娘这就要走了么?咦?师傅已经回来了?姑娘拿到药包了么?”方子看到一脸失魂落魄模样的青衣有些担忧,丢下照看的病人去搀扶着青衣。
“拿到了。”青衣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无力地冲着方子晃了晃手中的药包,不再过多停留,仓皇地出了医馆。
因着孙大夫一事,青衣已没了采购的心思,等到她慌慌地赶回王府的时候,身上已出了一层冷汗,青衣背靠着王府的后门慢慢地坐了下来,哆哆嗦嗦地打开药包,因着慌乱,药材扑棱棱地掉了一半在地上。
青衣顾不得许多,孙大夫说包了东西在里面……是什么?是什么?!青衣急切地翻找着,只是将每个药材都看了个遍也没查出所以然,甚至药材上都没有刻字……会是什么?
青衣忐忑地又翻了一遍,跪着身子将掉落的药材一一检验,没有……什么都没有……这不可能啊!难道是孙大夫在考验她?可没这个必要啊,这是她最后一次拿药材了,要是想要联络小姐,这便是最后的机会了……
不可能没有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青衣忙碌地查看药材的时候,头顶蓦地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嗓音,青衣身子一僵,慢慢地抬起头,待看到那双如子夜般漆黑的双眸时,竟是不自觉地怔住了……
“哟,这小丫头看来是被王爷给迷住了,果然跟她主子一般模样,狐媚的很。”看不得青衣一直注视楚奕譞的模样,一旁的柳倩酸酸地开口。
青衣猛地回神,这才发现除了楚奕譞,还有陈如烟和柳倩,流苏和言卫也同行。
青衣忙行了礼,低头又是慌张地将药材捡了起来。
楚奕譞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模样微微皱眉,他记得她是薛如意的婢女,难道是她病了?
“谁病了?”楚奕譞淡淡地问。
“回王爷话,是花俏。”青衣捡了药材匆忙起身。
“那个丫头还没好?”楚奕譞眉毛皱得更狠了。
“不是,这是花俏的最后一副药了,奴婢今日去取的。”青衣小心应答。
楚奕譞看了一眼青衣怀中乱七八糟的药材,许久才点了点头:“恩,去吧。”
青衣行礼退下,可走了两三步又蓦地停住脚步,回望楚奕譞一行就要离开,青衣咬了咬牙,颇有一副视死如归的味道,转身轻喊:“王爷,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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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背叛
楚奕譞看着跪在地上的青衣,不动声色:“你是说……孙大夫是京都的奸细?”
青衣顿了一下,咬了咬唇,遂抬起眼,认真地看着楚奕譞:“是,他是右相的人。”
“有什么证据?”楚奕譞好整以暇地坐在木椅里,似乎并不为这个消息惊奇。
青衣没想到楚奕譞竟会是这个反应,一时愣怔,居然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
“呵……”流苏看着青衣呆愣的模样,哧笑了一声,“如果你没有比这个更有价值的消息的话,我想主上会觉得没有必要听你唠叨了。”
“孙大夫药堂里供着一尊玉观音……观音右手是拇指与第四指相扣……这个模子的观音,奴婢只在右相书房里见过……还有……”青衣垂下了头,紧锁着眉,狠狠地闭了下眼才抬头:“孙大夫要奴婢将这包药带给小姐,他说……在里面加了东西。”
这个消息似乎让楚奕譞感兴趣了一些,恩赐般地抬起了眼眸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青衣:“加了什么?”
青衣出了一身冷汗,只得硬着头皮摇了摇头:“奴婢……奴婢不知……奴婢查看了所有药材,都没有发现多了什么……”
“哦?”楚奕譞挑高了一侧的眉头,用眼神示意言卫,言卫会意,从青衣手里夺过了药包打开,仔仔细细地又检查了一遍,俊秀的眉也皱了起来。
“主上,没有东西……或是……药材?”言卫揣测,一旁的流苏早已按耐不住凑上前来,看着药包里已被翻得零零散散的药材。
楚奕譞正打算命人请个大夫来,可话未出口,便听到书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了,楚奕譞冷冽的眼睛射向门口,却在看到被怒火烧红的脸颊的薛如意后微微有些惊讶。
薛如意此刻已没了大家闺秀的矜持,门口拦着的侍卫见她硬闯,惶恐地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去看楚奕譞的脸:“属下该死!”
楚奕譞不理会侍卫的请罪,竟是从木椅里站了起来,迎着薛如意走了过去,脸上是温和的笑意:“怎么来了这里?”
薛如意狠狠地瞪了楚奕譞一眼,越过他朝着地上在看到她的同时便开始哆哆嗦嗦的青衣,将她扯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对楚奕譞道:“王爷,折磨了我的一个丫鬟不够,另一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