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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梨花大木桌子冲到李玄跟前,将他狠狠地提起来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李玄狠狠地跌在地上,却仰起头冲着他笑,嘴角的血丝艳丽夺目,他伸指轻轻地擦了去,才仰躺了身子,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是对你私自放她走的报复!”楚奕譞恶狠狠地说。
李玄笑够了才从地上坐起来,直直地盯着楚奕譞,似乎很满意他现在脸上的表情:“能看到齐皇如此大动肝火,不容易啊……原以为你毫不在意呢,没想到你这么能忍……对,是我放走的意儿没错,可那是因为你伤了她的心……”
“那也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与你何干?!谁要你插进来一脚来搅合的?!竟敢杀了朕的白梅卫!”楚奕譞说话间,脸上又是一片风暴。
李玄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对着楚奕譞道:“不如此,你便一下子就能猜到是孤了……”
楚奕譞恨得咬牙,他当时听说白梅卫惨死之时,两条腿都软的没有力气了,白梅卫都死了,那他的意儿呢?!
“行了……杀了你的属下是孤的不对,可你不该囚禁意儿,更不该伤她的心!孤说过,若是她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孤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再说了,你当日撤了守卫不就是想让她出去吗?在做那么多多余的事情又是何必呢?”李玄好笑地看着楚奕譞如吞了苍蝇一般的憋屈,心中更是乐不可支。
正在两人斗嘴的时候,门外景染拿着一个竹筒快步走了来,楚奕譞眼眸一亮,竟是走了两步迎了上去,不等景染开口便夺过了他手中的竹筒,地上的李玄也是有些急迫,开口问:“她到了没?可还安好?与楚奕宇见着了没?”
楚奕譞根本不理会李玄的叫嚣,快速地捻开卷着的纸张,兴奋的双眼瞬间冷了下来,微微眯了眼,目光慢慢地从纸条上移到地上坐着的李玄身上,一双手的骨节捏的嘎吱作响……
李玄愣了一下,继而狂喜,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哟意儿啊……你果真是他的克星!
于是,继明唐三公主刺杀事件以来五日后,明唐太子被放了回去,顺带的还带走了明唐三公主,但是那边城的十三座城池却被大齐划归范围之内,毫不客气。
楚奕譞一拳砸在眼前的桌子上,那里,一道细长的纸条正摊开在桌子上,秀丽端正地小楷字如其人,寥寥几个字却让大齐邪魅的帝王恨不得捶烂了桌子。
放了明大
仅仅四字,不提他,不提孩子,不提自己的安危,楚奕譞无力地撑着额头,短短的四个字让他纠结,让他抓狂,却不敢违背……他虽然知道意儿对李玄只有朋友之情,但依旧恨得牙痒痒。恨自己当初为何会坐下那些混账蠢事,给了李玄这个小人以可趁之机,就算不是爱人,也在意儿心中占了一席之地,甚至不惜威胁他……
对!就是威胁!楚奕譞瞪着纸条上的字迹,似乎在瞪着那个小女人一般,赌气地戳了戳纸条,眯了眼道:“敢威胁我!”
从李玄回去明唐之后,薛如意再不曾给楚奕譞只言片语,即使知道她人在哪里,楚奕譞也无动于衷,只是暗中派了人保护,却并不曾打搅到她,只是等着,等着她气消了,闹够了回来,如此便是三个月之久,楚奕譞按耐不住了,但又走不开,于是双眼一眯,勤政殿里,对明唐嚣张已久,经曾经派公主以和亲之名刺杀吾皇,罪行实在罄竹难书的言论顿时热闹了起来,于是明唐皇帝紧张不已,大齐压在边境的大军更是蓄势待发,如此严峻的形式让整个明唐都有些吃不消。
于是,那细长竹筒装着的小楷信筏再次传入了大齐皇宫,虽然让楚奕譞看了又是一通怒火,但那压迫明唐的大军又悄然地安分守己了。
只是一来二往,明唐皇帝也看出了些端倪,再有大军压境之势时虽然应对,却也不甚上心了,总之,那大齐皇帝闹一阵子自己就偃旗息鼓了。只有李玄知道这其中缘由,不由得哭笑不得。
悬壶斋,位于大齐靠近明唐的一个小郊县城,这县城规模颇小,大概只有一百来户人家,其中又大多以打渔采藕为生。
“楚夫人,这是今儿个新鲜的草鱼,拿回去给孩子煮汤吃啊!”悬壶斋门外,一个黝黑的矮个子妇人兴高采烈地拎着一根草绳,下面一尾两斤来重的青鱼正无力地扑闪着尾巴,鱼嘴一张一合之间似乎很是绝望。
而斋内的女子正一身布衣,头上只有一根木簪,虽然是跟荆钗,但那头边兰花的形状到时别致的很。
此刻那女子挽了衣袖,纤白的小手正搭在桌子前一位老人的手腕上,听到门口妇人的话后露出了笑容:“林婶,您拿回去吧吃吧,宇儿早就在您家里了,怕是今日晚上都不会回来的。”
听到此处,那黝黑的林婶竟是咯咯地笑了起来,也不推辞,只是扬了扬手里的鱼,快速地离开了。
布衣女大夫收了手指,又翻看了老人的眼皮后才略带些忧心地道:“染婆,您的心口疼的毛病还是没好全,万不可再吃那些辛辣的东西了。”
那婆婆尴尬地笑了笑,她是嘴馋了才吃的那辣椒泡的鲤鱼,只吃了几口而已……这楚夫人当真是神了!这都能看出来。
似乎晓得老人心中所想似的,女大夫只是笑觑着她,直看得老人有些脸红,讪讪地起身,却是嘟着嘴道:“你这媳妇儿真是的,我人老了,能多吃几口?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
“让林哥儿给您轻煮了鱼汤喝,他若是短了你的吃的,我就去扎他几下可好?谁敢短了您的吃头?”女大夫呵呵的笑着,也不介意,那老妇人怒瞪了女大夫一眼,伸手掐了掐她的脸。
“谁家的媳妇儿这般泼辣!要老妇人看啊,当初那楚生娶了你,可是有得罪受了!”
看着老人蹒跚地走出了悬壶斋,女大夫舒了口气,看了看当空直指了正中的太阳,挑了挑眉,宇儿这孩子当真是在林婶家蹭饭了……想到此,女大夫也郁闷了,虽然她不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做的点心也还算过得去,想当初,楚奕譞不也赞不绝口吗?为何到了这孩子这竟是避之如蛇蝎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吃她做出来的东西?!
“孤病了……薛大夫可愿意开张方子?”门口,一道斜斜的身影靠在门框上,正午的太阳还是很热的,李玄额角都是沁满了细汗,可那嘴角的笑容却是比阳光还要刺眼。
女大夫似乎很是诧异她的出现,从座位上起了身,那一直藏在桌下的左手露了出来,一串佛珠淡然地挂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看得李玄眸光一愣。
“意儿……过得好吗?”站直了身子,李玄嘴角依旧是宠溺而温暖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多了悲哀和爱而不得的无奈。
“我很好……”女大夫便是离开京都一年之久的薛如意,业德庵里落下的长发已长到了肩际,只用一根木簪轻轻地挽了,身上布裙甚至带了一两个补丁,然这般朴素的装扮却丝毫无法阻挡她身上的那种贵然气质,就像是一块夜明珠,及时被粗布包裹了,被黑夜笼罩了,也依然遮不住它身上那淡淡的光芒,甚至只会成为它散其光华的陪衬。
“哎呀!孤来蹭饭呢!”李玄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一屁股坐在之前那老妇人坐过的地方,赖皮地看着薛如意,薛如意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对着李玄道,“那你待会儿,可别说我做的难吃!”
李玄连忙摇头说不会。
可话说出去了,当第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的时候,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明唐太子还是忍不住绿了脸……
“意儿,你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这般苦?!”李玄吃惊地挑起碗中的菜叶,皱了整张脸。
“那是苦菊,下火最好,这天气太热了,给你降火用的……”薛如意不觉有他,扒了白饭入口,轻松而自在。
李玄无力地放下了筷子,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四菜一汤,尽是素材不说,全是苦味……
“怪不得宇儿会飞鸽传书给孤……意儿,你为何会如此虐待他?”李玄不解。
薛如意诧异地停住了筷子,看着李玄道:“那小子给你飞鸽传书?说了什么?我虐待他?”
看着李玄一本正紧地点了点头,薛如意脸色有些苍白,她只是自认入了空门,恪守空门戒律是本分,而这些全是药膳,虽然不算好吃,但终归没有坏处……难道在宇儿看来,这些都是“虐待”吗?
看着薛如意不安和焦急的模样,李玄眼中闪过狡黠,她丈夫给了他难处,他总要在别处找回来的……虽然这个女孩儿他曾经爱过,但那不是因为她没选择他嘛……想想自己为这丫头做的也不少,心里也还是会有些气的。
搁了碗筷,薛如意看着李玄道:“好了,玩笑到此结束,说说你来的目的。”
薛如意脸上的苍白瞬间不见了,一双眼睛似是早已看透了李玄的把戏,微微挑了眉头。
李玄撇了撇嘴,这才推开碗,对着薛如意道:“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赶紧回去!”
薛如意脸色拉了下来,冷笑了一声:“当初不是你要放我走的吗?这会儿又赶着我回去了?”
李玄苦了一张脸道:“你再不回去,我父皇都要疯了!楚奕譞那小子三个月得不到你的书信便大军压境……父皇整日里提心吊胆,敏敏那丫头也不省心,私自归拢了一部分流民不说,还在自己的私苑里养了一群乞丐试图与父皇作对。我虽是太子,但终是不好越过父皇行事,就算安慰父皇楚奕譞不过虚张声势,但也担心哪一天他当真发兵来袭,现在大燕早已坐观壁上,百胡虽有心与我们联盟,但他们亦是被铁源压的死死的……哎呀,我说你赶紧回去!免得楚奕譞又发疯!”
薛如意默默不语,许久才道:“即便我回去了,又能如何?朝政之事我无权参与,我已是红尘出家之人,他一个月前更是大举选秀,你若觉得我在他心中还有半分位置,那便是你错了。”
李玄愣了一下,小心地觑着薛如意的神色:“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薛如意挑眉,“知道他选秀?还是知道他心中已是没我了?”
李玄顿时住了口,晓得自己碰到枪口上了,此时不走便走不了了,于是当下起身,拍着额头道:“坏了坏了!孤想起来还有政事没有处理,先走一步……”
看着李玄落荒而逃的背影,薛如意冷冷一笑,心中暗道,楚奕譞看你还有何招!
“不管了,你自己去吧!”县城外的一片林地里,李玄抓起眼前人手中的酒壶大大地灌了一口,擦了擦嘴瞪着楚奕譞,“孤当真觉得你需要看看太医,孤瞧你病的不轻,你为何要将选秀的消息让她知道?”
“她说什么了吗?”楚奕譞眼眸一亮,看得李玄心慌,将酒壶扔给楚奕譞,没好气地学着薛如意的语气,道,“即便回去又能如何?朝政之事我不参与,贫尼已是红尘出家之人,他一个月前更是大举选秀,你若觉得我在她心中还有半分位置,那便是你错了……哎,我说,到底是你们谁错了?!”
楚奕譞听完之后,黑了半张脸,他弄巧成拙了吗?一个月前,流苏给他支招,说女儿是要吃醋才会对他在乎的,于是无中生有地搞了一场选秀,可一个月下来意儿那里毫无动静,让他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明唐是不能再拿来当借口了,毕竟两国邦交不能当真当做儿戏……可今日,听得李玄一番话,楚奕譞有些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