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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梁伯不向前去,必有他的道理,这条路,梁伯走了半辈子了,若是条通路,梁伯如何会让夫人留宿在此?”世伶平静地替梁伯辩解,没有咄咄逼人,却显得理由充分,梁伯遂点了点头。
“夫人,前面的村子叫小王村,村子挨着盒子山,向来是强人出没的地方,如今八王起事,京都戒严,这个村子离京都只有百十里,如今早已是人去楼空,进村还不如不进……”这大概是梁伯这一路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薛如意心中有些感慨。
“那就听梁伯的。”薛如意点了点头,蓦地又看向皱眉不满的明大,微微笑道,“明公子也与我们待在这里吧,你虽武艺高强,但能省些麻烦,还是省些为好。”
明大却不理会,嗤笑:“笑话!我堂堂……”正要豪言壮语的男人猛地住了嘴,抿了抿唇,才接下去,“岂会怕那些强人!”
看着明大不可一世的样子,世伶冷嗤了一声,不再去理会,薛如意见他不听劝阻,也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青衣是压根儿就不理会他,手脚利落地从马车上卸下包袱,与世伶忙碌地搭起帐子来。
明大见他的话没人理会,气的头顶冒烟,翻身上马大喝一声,沿着官道一溜烟儿地没了,连青此刻没了嘲笑他的兴致,紧皱着眉头快速上马,追着明大而去,心中却怨念不已,小祖宗……真会惹事!
薛如意他们进了路边的林子,梁伯将马车安顿好,给马儿喂了草料饮了水,这才去准备烧饭用的干柴。
快要仲春了,天气没了寒冬时的冷凝,春天暖暖的气息是那么的明朗,让人心头温暖,即使是这漆黑的夜,也让人感到明媚,薛如意用了些干粮,站在林子里,因着北方的树冬季落叶,此刻的树林虽然密集,却只是抽了嫩芽,不曾繁茂,所以抬头仰望的时候,还能看到天空中清冷地星星,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真美……”薛如意不禁感叹,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真美,她有多久不曾这般抬头观赏天空了?
“夫人,小心着凉。”世伶将一件斗篷披在了薛如意的肩头,薛如意低声笑了笑,对上世伶不解的目光时,薛如意甚是开心地咧开了嘴。
“世伶,记不记得五日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世伶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皱眉思索了起来,许久,才犹豫地道:“奴婢不善言语,所以……奴婢应该没有说话……”
“对。”薛如意轻声笑了起来,“你没有说话,你被王爷派来我身边服侍我,见到我的第一面,却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听出了薛如意话中的意思,世伶脸色一变,抿了抿唇:“夫人实在责备奴婢不懂做下人的规矩么?”
薛如意摇了摇头:“不是,你比花俏沉稳,比青衣老练,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是感叹……今日我们之间的话,比第一日多了许多……”
世伶脸色缓了缓,她亦有同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第一日投诉客栈她在她耳边轻声要她逃跑的时候开始吧……
薛如意回身,握了握世伶的手:“在我身边是有些委屈你,等到将我送到京都,你就回王爷身边吧,我虽不知道你在白梅卫里担当着什么角色,但我知道,你非池中之鱼,我怎么能困你与囚笼呢。”
世伶微微垂下了眼,不言不语,却也不抽出自己的手,任由薛如意温柔地握着。
薛如意叹了口气,松开了世伶,继续仰望着星空:“你看……那些星星多亮,多美……”
“可是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原地……”世伶冷声打断,她没有去看星星,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薛如意。
“是啊……所以,他们也很孤单……”薛如意苦笑了一声,“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彷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看得出薛如意眼中的苦闷,世伶虽有些疑惑,却不得探索,在她看来,薛如意是受楚奕譞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不然不会派了她和梁伯送她回京都,他们岂是一般人可以支使的?而面对一个政敌之女,楚奕譞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将他们派了来,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天色渐渐晚了,薛如意一行正打算休息,却不料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至,在她们附近的官道上徘徊了一阵,又快速远去。
世伶竖着耳朵,皱了眉,听声音不似一匹,竟是个马队……猛地,世伶冷了目光,与梁伯对视一眼,两人纷纷起身将薛如意护在中间,机警地查看四周……
“砰!”一个身影从一棵树影后跌了出来,吓了薛如意一跳,猛地攥紧了青衣的手才没有叫出声来,待他们冷静下来定睛一看……竟是之前执拗地要进村子的明大。
薛如意急忙推开世伶要去查看明大的情况,却被梁伯一把拉住,梁伯对世伶使了个眼色,世伶会意,快速地靠近明大,俯身探了探他的脉搏,见他脉搏有些微弱,再翻过他的身体……身下一片鲜血……
薛如意骇了一大跳,匆匆上前探了探明大的鼻息,身后,早有青衣拿了薛如意的东西候在一边。
“抬到火堆旁去。”薛如意对世伶下了命令,世伶利索地将明大拉了起来,竟然毫不费力,将他丢在火堆旁后,便与梁伯分势站好,警戒着四方。
薛如意打开自己的针包,捻了细针在火上一一燎过后,在明大的伤口周围下了三针,左肋下了三针。
如注的血瞬间小了许多,明大竟也幽幽醒转了过来,看向薛如意的第一句话便是:“快跑。”
“什么?”薛如意以为自己听错了,然不等她再问,一阵短兵相接的劈啪声已经传入了自己的耳朵。
青衣吓得尖叫起来,世伶身影灵活,穿梭在三四个黑衣蒙面人之间,左冲右突,不多时便将几人撂倒在地,回身对梁伯大喝:“带夫人离开!”
“是!”梁伯拉起薛如意,顾不得地上躺着的明大和吓傻了的青衣,快速地向林子深处隐去。
“梁伯,明公子……”薛如意被梁伯带着奔跑,衣裙有些碍脚,便将它们撩起抱在怀里,只是,他们没跑出多远,便被另一股蒙面的杀手拦住了去路。
“不留活口!”来人一声令下,五个黑衣人一拥而上,招招致人死地,梁伯没有世伶的好身手,没几下便处于下风,被一个黑衣人一剑砍在手臂,薛如意左冲右突躲得很狼狈,只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迎面袭来,薛如意咬了咬牙,正要抽出腰间的针包反击,恰在此时,世伶追了上来,当空隔开了长剑,反手一刺,在黑衣刺客胸前开出了一个大口子。
薛如意长舒了口气,可,气还没喘顺,又一拨人从他们的右方高喊着冲了出来,不过明显与眼前的黑衣人不是一伙的,这新来的一批皆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里的武器也五花八门,悠地甚至拿了耙子,而在他们之前跑着的,竟是连青……
连青看了一眼薛如意这边的状况,亦是有些愣怔,但是很快他便恢复了过来,反手挥剑,离他最近的一波强盗惨叫一声倒了下去,连青冲下土坡,加入了战局,挑开一名刺客之后与世伶背对而立,低喝:“公子呢?!”
“后面躺着呢!无碍!”世伶抿紧了唇,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黑衣人中看似头目的男人,眼神冷冽而不敢置信。
男子见他们又有了援兵,而自己这边的人已是倒的只剩下两三个,而那群刚刚气势汹汹冲上土坡的强盗刺客竟是隔岸观火,没有一人上前,形势对他们不利,他懊恼地咬了咬牙下令:“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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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测,这是谁要谋杀薛如意?!相信我,你们绝对猜不到……因为她不曾出现过,但绝对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26 意外之人
眼看着黑衣人退去,山坡上的那伙强盗却没敢上前,之前连青倒是一个人,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不曾怯他,如今……
一众衣衫褴褛的强盗们看着杀气腾腾的世伶和面无表情的连青,竟是不敢挪动一步上前,地上躺着的黑衣人一看都是高手,却都轻易折在这两人手中,他们又算什么?
当下,不知道哪个胆小鬼当啷一声扔了家伙转身逃窜之后,这伙强盗不约而同地尖叫着逃跑了,于是,这一场闹剧竟与明大的出场一般,是一出喜剧。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从这一场喜剧中间感受到丝毫的欢乐,连青将剑入鞘,转身飞快地朝着薛如意他们之前驻扎的地方跑去,世伶则是将薛如意扶在怀里,由梁伯警戒着亦朝驻扎地而去。
因着薛如意受了惊吓,他们走的很慢,等到了地方的时候,连青已经熟练地为明大上了药,正在简单地包扎,一旁的青衣撅了嘴嘟囔着什么……
“小姐!”青衣看到薛如意,飞快地跑了过去,扶过她的手上下查看一番,见薛如意完好无损,只是发丝有些凌乱后,才输了口气,“还好没事……都怪这个明公子,没事跑去前面的村子做什么,梁伯都已经警告过了,他偏偏不听,这下好了,遇到了强盗受了伤不说,还把那些人引了过来,真真是个扫把星!”
薛如意没有理会她,只是蹲下身子翻看了明大的眼皮,又挡住连青继续包扎的手,查看了他的伤势,之后,才面无表情地将那些之前没入的银针一一拔除:“你不懂医,只是会些外伤包扎而已,交给我吧……”
连青微微蹙了一下眉,仔细地盯了薛如意看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公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姑娘全力以赴……”
薛如意听了连青的话,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舒心和承诺,多少人在自己的亲人面临生死之间的时候那么不顾一切地要大夫一定要治好,而偏偏连青只是用了全力以赴……
“放心,不算重伤,只是刀子入身有些深,你的金疮药不错,止住血就没有大碍了。”薛如意再次查看了明大的伤口,没有丝毫的担忧。
“姑娘……”连青看了看认真的薛如意,张了张嘴,却有些不知如何说起,直到薛如意抬眸对上他犹豫的眼睛,他避无可避才皱了眉解释,“虽然我家公子鲁莽不知深浅,但那伙不成气候的强盗确实是我们引来的,对此,连某甘愿谢罪,只是……那伙刺客,明显是目的明确冲你们来的……”
“我知道……”薛如意微微敛了眼睫,亦是愁眉深思。
连青抿了抿唇,似乎下了一番决心,才缓缓地说:“如果连某没有看错的话……怕是姑娘的婢女世伶与那刺客应该认识……”
薛如意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复而皱眉怒视着连青:“连公子莫要胡说!世伶怎么会害我呢?”
言毕,薛如意猛地抿起唇,是,世伶不会害她……但楚奕譞呢?他向来自负,即使她说过会守口如瓶,可他又怎么会相信她呢?他只怕相信的,除了亲信……只有死人了……
而另一边,连青顾不上薛如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径自说道:“连某有没有胡说,姑娘慢慢就会发现了,这拨刺客今日刺杀不成,必然会有第二次,姑娘可以仔细盯着世伶姑娘,到时,必有发现。另外,连某自认没有理由骗姑娘,更何况,姑娘救了我家公子,连某应当谢恩才对,又怎么会以怨报德呢?姑娘好好想想吧。”
薛如意心跳在连青的叙说下越来越快,几乎跳出了嗓子,如果真的如连青所讲,世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