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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逍沉默了一会,笑道:“不说这个了。朕给你看样东西!”
云罗看向他。只见李天逍变戏法似地从怀中掏出两支玉簪。一支飞龙簪,一支凤鸣簪,更妙的是两支簪和起来便是一对,分开各半。
云罗看得眼中微微诧异:“这是御匠们雕的吗?”
李天逍含笑不语,倒是一旁的刘陵忍不住插嘴道:“娘娘不知,这是皇上亲自雕的。”
云罗闻言惊讶看着他。李天逍执着凤簪,插在她如云的鬓边,含笑道:“朕赠你不少东西,唯有这一件是朕亲自做的。也算是朕的一份心意。”
沉甸甸的发簪压在发间,凤簪如一只玉凤正引吭长鸣,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倾城容色,这才惊觉自己不知多久无心好好看一看自己。
他笑着对她道:“云罗给朕簪试试看。”
云罗接过龙簪,为他放下金冠,拢起长发换上簪子。铜镜中两人相依,一龙一凤,遥相呼应。云罗看着铜镜中两人模糊面容,心中微微恍惚。
他真的说对了,他赠给她不少金银珠玉,唯有这一对簪子是他亲手所做。这样特别的礼物似乎还代表着他不一样的心思。
云罗深深看着他,忽然从发髻上拔下凤簪,递给他,缓缓道:“臣妾不敢受皇上这份重礼!”她说着深深伏地。
李天逍看了她良久,轻声一叹,为她重新簪上,眸光熠熠生辉,道:“云罗,你值得的。这支龙簪旁最登对的凤簪应该属于你。”
云罗心中一颤,看着他。
李天逍忽然回头,肃然道:“传朕的旨意,兰修容端庄贤惠,素有贤明,教养二皇子亲力亲为,是为后宫典范,特赐封为九嫔之首,昭容!”
四周的宫人一听,纷纷大喜跪下大声恭贺。
李天逍扶起云罗,俊眼中笑意满满,道:“云罗,朕要你好好的在朕身边。如这一对簪子一样,生死无离。”
云罗被他搂入怀中,唇边溢出淡淡的,莫名酸涩的笑容。
她低低一笑,柔柔应道:“是!”
……
圣旨下,沉寂了许久的后宫又开始暗自***。动起来。凤栖宫的赐封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亦是在意料之外。意料中的是母凭子贵,华云罗的册封迟早是早晚的事,意料之外的是竟然这么早。
大皇子才刚满月不久,她便一跃而成九嫔之首,距离一品三夫人之位不过是一步之遥。而除了皇后外整个后宫中便以她最为尊。
中宫与凤栖宫向来势不两立,而明显的,那九五至尊最偏向的便是那一位笑容清冷却倾城绝色的女子。
夏日炎炎,一日日的炎热天气似乎更令这微妙的局势更添了几分令人不安的躁动。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黑暗之地,另一场你死我活悄悄展开……
黑夜降临,白日的热气似乎还未消散,街上却早就空无一人。天边有阴云飘来在夜幕的笼罩下翻滚聚集。
远远的,“嘚嘚”的马蹄声沉闷如雷声,马背上的人黑色劲装,一个个压低身子伏在马背上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在前头是一位身材修长挺拔的骑士。
他疾驰而来,凤眸冷冽。身后跟随的骑士一个个沉默而精悍,眼底都藏着凌冽的杀气。
忽的,半空中传来一声奇异波动。三枝劲箭分上中下三路飞一样疾射向领头那人。这黑暗中来的劲箭来得太快太急,而且似乎算准了那领头之人下一步的落脚点,几支箭如一张无声无息张开的绝杀网将他牢牢笼罩其中。
那马背上的年轻男子听到身后响动,忽地拔出腰间宝剑,剑光如虹,顷刻间就砍去了即将射入他周身的羽箭。他身后的骑士看见有人偷袭,大喝一声,条条黑影如鬼魅一样从马背上蹿上,拔出长剑落在了地上。领头的那年轻男子逃过一劫,冷笑一声紧紧勒住身下的马儿,将马头生生掉转了一个方向,冲着黑暗中冷笑道:“是哪来的屑宵!要杀我凤朝歌就出来!”
他说罢,空荡荡的长街死寂一片,无人回应。
凤朝歌在马上,冷冷扫过四周,空气中一股不祥的气息悄悄聚拢而来。他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宝剑。而他身边护卫的黑衣侍卫也悄悄地退后,将他牢牢护在了中间。
“殿下先走。这些凤朝阳派来的走狗就让属下们料理就是。”黑衣侍卫中领头之人压低声音说道。
凤朝歌眸光冷冽如寒刀,冷笑道:“我若贪生怕死怎么值得你们追随?”
黑衣侍卫们一听眸中动容。而此时四面八方的杀气悄悄围拢而来,越来越沉重,而天边的乌云笼罩漆黑天际,闷雷滚滚似乎天地都要敲破。
凤朝歌手中紧握长剑,忽然他眼角掠过一道寒光,他猛地从马上暴起,长剑如出水游龙刺向屋檐上。
“杀!”一声声怒喝如同炸雷在长街爆开。
无数条黑影像是鬼魅一样纷纷跳下,袭向长街中的黑衣侍卫,一场血战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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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你是来看我死了没死吗?
更新时间:2014…9…2 11:11:48 本章字数:3040
风声,雷声,豆大的雨点最后变成了瓢泼大雨,两队人马绞杀在一处,以性命相搏的血战染红了整条街道。黑影一个个倒在凤朝歌凌厉的剑下,可是却似乎有增无减,越来越多。
凤朝歌几次要突围都被细密又凌厉的剑网给拦了下来。
“殿下!快走!贼人很多!”凤朝歌身边的黑衣侍卫在剑网中吼道。
他刚喊完肩头便被深深刺入了一柄长剑,将他洞穿。他怒吼一声不畏剧痛一剑砍断了身上的长剑,然后挥手砍下对方的头颅。鲜血喷洒上半空,随着雨水纷纷流了一地都是。
凤朝歌俊脸铁青,看着自己最得力最忠心的部下一个个或伤或死,心中怒急柝。
自从潞州之战梁国凤朝阳败退之后,不少他曾经的梁国旧部纷纷前来投靠。而凤朝阳则警觉地察觉了这苗头,时不时派细作混杂入晋国,刺探消息,或是行刺杀之举。一次比一次更加凶险和激烈。
而今夜看来凤朝阳派出的刺客是势必要不计一切代价也要杀了他!
凤朝歌心中焦急,手中的长剑越发使得滴水不漏。雨幕隔在了眼前,剑气飞掠而过带起一蓬蓬的血花。可是对方的人手疯了一样车轮上阵,企图用绝对的优势来夺取他们想要的人头璇。
雨越下越大,眼前再也分不清到底是敌还是友。而眼前的剑影凌乱似乎决心给他最后的一击。凤朝歌心中掠过一丝丝的绝望。
正在这时,忽然长街尽头有火光一晃,地在微微颤抖着,一阵沉闷的声音迅捷向这边疾驰而来。
凤朝歌此时已力竭,他撑起好不容易积蓄的力量一剑挑飞眼前的刺客看向远处。只见黑暗的雨幕中,乌压压的一队人马像是突然从地底蹿出来的骑兵无声地近前。
当先一人容色冷魅,手中寒芒绽起,一道道在雨幕中几乎看不见的银丝激射而来。
凤朝歌只觉得眼前的几道黑影就在这一刹那间凝滞不动。那人来得很快,白皙秀美的手指轻扣,凤朝歌只听得“崩”的一声脆响,他眼前的黑影顷刻间一分为二。
那人身下的马儿不停,破了围攻凤朝歌的包围之后,疾驰到了他的面前。
他冷冷看了雨中的凤朝歌,手一探,精准地抓起他向外抛去。凤朝歌在半空中浑身绷紧蜷缩,落地时猛地一弹,稳稳站在了五六丈开外。
他哈哈一笑:“多谢晋公子相救!”
落在刺客包围圈中的苏晋冷淡道:“不谢!”
他方才杀人救人,不过就是在顷刻之间。这一手功夫放眼天下已是一等一的高手,蒙面刺客们胆寒,纷纷瑟缩退去。
雨中,苏晋眸色冰冷,看着他们,道:“杀!”
长街两边苏晋带来的护卫纵马疾驰上前,手中的刀剑出鞘,迎上这一批孤军深入晋国的刺客们……
……
雨,停了。天也亮了。
长街的狼藉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除了那青石板路上偶尔一线暗红外,再也看不出昨夜那一场激烈厮杀留下的血腥。
屋檐下,一线雨水滴滴答答地滴落在芭蕉叶上。经过昨夜的一夜风雨,芭蕉叶残,红消翠减,满园的落叶纷纷,一地残红。雅苑的凉阁中,苏晋换了一身蓝衫盘膝坐在席上,他的对面是神色阴沉不定的凤朝歌。
凤朝歌换下昨夜一身玄衣劲装,着了一件宽大的雪白长衫,长衫落拓,越发显得他气质清奇锐利。
“看来凤朝阳已经察觉到了国中对他的反叛,所以不惜血本也要杀你。”苏晋淡淡地道:“昨夜的刺客三十三人,都是梁国一等一的好手。以后你的行踪要多加小心。”
凤朝歌捏着手中的青瓷茶盏,慢慢饮下热茶。他眸光阴冷,煞气藏在眼底,暗暗汹涌:“不,晋公子错了。凤朝阳越是如此,越证明他慌了。因为反对的人太多,所以他才这样没头没脑地派大批刺客来晋国。”
他捻着杯子,薄唇一勾,道:“我偏偏要让他看看,我凤朝歌就在这里,他失败一次,威信便会消减一分。敌消我长,日子一久背叛他的人会更多。”
苏晋凉凉看了他一眼,道:“总之你小心一点。”
凤朝歌缓和了神色,点了点头。苏晋起身,淡淡道:“你做的事既要防着凤朝阳知道,也要防着李天逍知道,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凤朝歌凤眸中眸色复杂,道:“李天逍不会知道的。”
苏晋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冷冷道:“你终于还是把她拉入了这个局中。”
凤朝歌只是不语,半晌才道:“不是我把她拉入局中,而是一开始她便是局中人,无法改变。”
苏晋冷冷皱眉道:“不管怎么样,不要伤了她。”
凤朝歌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正要说几句,忽然守在檐下的小厮低声道:“公子,她,来了。”
凤朝歌举目望去,只见一片清润天地间她一身水色长裙翩翩而来,空气仿佛带了她身上的馨香,久久萦绕鼻间。
他微微一笑,轻叹:“昀儿……”
……
凉阁中,云罗皱着秀眉看着眼前衣衫半解的凤朝歌,问道:“伤得深不深?”
“不深。”凤朝歌随意将领子拉上,盖住了那一道刺入肋骨中的剑伤。
云罗眉心不展,问道:“是凤朝阳的人要杀你?”
凤朝歌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除了他还有谁对我的人头这么感兴趣?”
云罗见他不以为意,不悦道:“你怎么的这么粗心?行事以后要小心一些。”
凤朝歌薄唇边啜着一抹浅笑,眸光熠熠看着她。云罗被他明亮的眼神看得心口一窒,不自然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昨夜让你担心了。害得你半夜命人前来帮忙善后,我在想,欠了你的这份情怎么还?”凤朝歌半真半假地笑道。
昨夜激战过后,一地的尸体狼藉惊动了京兆府伊,若不是有个内侍模样的人拿了御令金牌恐怕这事也瞒不下去。
云罗看了他一眼,正好这时小厮端来汤药。她随手接过,递到了凤朝歌跟前,淡淡道:“你若出了事,牵扯出来我也不好。我当然要替你瞒下来。再说京兆府伊章大人正好欠了我一个人情。此事就当江湖械。斗办了。他省事,我们也省心。”凤朝歌微微挑了精致的眉,眼中带着点点诧异:“章大人?那个固执又臭脾气的老头居然欠你一分人情?”
云罗不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