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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被士兵押着到了营地中央。篝火旁铺了一层毡毛毯子,毯子上放了矮几,矮几上摆满酒肉。
云罗看了一眼,心中诧异。
此时那阿木在士兵的簇拥下走来。夜晚风寒,他穿着皮衣大氅,头插稚羽,一副迎接贵客的样子。云罗目光不定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那阿木吩咐了几句,云罗便被士兵持刀押在他的身后。
过了一会,有士兵前来禀报。那阿木哈哈一笑,说了一句:“来得竟然这么快!”
云罗急忙看去,果然前面有士兵呼哨声传来,一骑白马如一朵白云一样,从前方夜幕中迅捷而来。
她眼眶一热,热泪便落下。
是朝歌!
白马上一位白衣男子,白衣乌发,长衣缓袍向她飘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位侍卫。侍卫只送了他到了营地前,便驻足停下。唯有他纵马疾驰,向营地中而来。
近了,近了……
所有的眼睛只看着他一人,单人独骑,从容自如地踏入这五千岐国士兵的重重包围中。
他下了马,丢了缰绳,毫不犹豫地向前走来。
“朝歌……”云罗抑制不住激动,低声唤了一声。
那阿木盯着那翩然前来的年轻男人,眼底掠过深深的妒意。凭什么一样是落魄王孙,他竟能成就一番基业,而自己却只能像是草原上流浪的野狼,无处可归?
他还没想定,凤朝歌已走到了跟前。有士兵喝了一声,伸出刀剑挡住他的去路。
凤朝歌凤眸一扫,锐利的目光一下子捕捉到了云罗的身影。
两道目光相接,再也分不开。
那阿木上前,直视凤朝歌,忽然哈哈笑道:“梁国皇帝亲自前来,难道不怕有去无回吗?云罗心中一紧。凤朝歌目光并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从从容容反击那阿木的挑衅:“若朕有去无回。明日一早朕的十万大军一定将王子殿下的五千士兵踏成肉泥!王子殿下不信可以试试。”
那阿木脸色一青,冷哼一声:“搜!”
有士兵上前粗鲁搜凤朝歌的身上。
云罗见他们毫无尊敬,手法粗鲁,不由紧紧咬紧了牙关。凤朝歌却始终面上带着笑意,只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云罗甚至觉得他是用笑容在宽慰她。
她心中一暖,缓缓朝他点了点头。两人心意交融,有些话不必说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好不容易搜身的士兵们拖拖拉拉地停了手,似乎是故意的,他们将凤朝歌身上一尘不染,整洁挺括的白衣扯得乱七八糟。凤朝歌面色不改,等他们收了手这才整了整衣衫上前。
那阿木看着他走来,一把拉过身后手上捆得结结实实的云罗,哈哈一笑:“梁国皇帝陛下,你不是想看你的皇后吗?你的皇后在此。”
他一用力云罗几乎踉跄跌在地上。
凤朝歌猛地顿住脚步,目光冷厉地盯着那阿木的手,冷冷道:“王子殿下,士可杀不可辱。你辱朕的皇后,咱们的协议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那阿木被他凌厉的目光看得心中一窒。
他回过神来狞笑问道:“梁国皇帝的意思是,我侮辱了你的皇后,你就不想遵守协议了吗?”
凤朝歌见他伸出狼爪就要摸上云罗的脸,忽然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一改方才的杀人冷色,笑道:“那阿木王子何必如此做得大家都难堪呢?那三州之地是逆贼凤朝阳夺去的,如今物归原主,那阿木王子放心,协议依旧。”
那阿木见凤朝歌转圜得快,心中受用,放开云罗,与凤朝歌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歃血立盟!”
他说完吩咐开始宴席。云罗被人押下。只听得前面人声嘻嘻哈哈,紧接着有人吹起了岐人特有的牛角等乐器。一场歃血为盟的宴席就简简单单地开始了。
云罗被人重兵看守着。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将她拉到了篝火旁,给了她一点饭食和酒水。她的面前没有矮几饭食和酒水都放在地上,这样子分明是在侮辱她形如猪狗。
凤朝歌坐在上首目光一扫就看见她的境况。他猛地看向一旁饮酒的那阿木,凌冽的杀气飞快掠过。那阿木一转头,凤朝歌又笑意融融,俊美的面色上红晕遍染,只连声招呼他喝酒。
那阿木看向云罗,得意洋洋冷哼了一声。
云罗坐在下首浑不在意。
那阿木见她不吃,借着几分酒意上前一踢她面前的碗,狰狞笑道:“怎么的不吃?皇后娘娘看不上我们的饭食?”
云罗撩眼轻笑:“王子殿下恨我杀了你的未婚妻纳罕儿,就想要千方百计羞辱我。不过我不吃你就羞辱不了我。所以王子殿下你还是省省吧。”
那阿木身后的凤朝歌一听,心中一震顿时了然。云罗这一番话分明就是找机会说给他听的。那阿木杀她之心已是铁板钉钉的事,要让他早做万全准备。
那阿木一听,冷喝一声,一脚将云罗面前的酒水饭食统统踢向她。云罗躲避不及被淋得一身。
那阿木还要趁着酒劲打骂,忽然肩头一沉,身上的劲力不知怎么的统统都消失。凤朝歌已伸手搭在他的肩头,状似亲密热络:“王子殿下何必和一个无知妇人生什么气。我们继续喝酒。”
他手掌再往下一压,那阿木只觉得肩头沉得像是一座山压来。
他心中一惊,酒醒了一大半。他肩头一沉急忙甩开凤朝歌的手掌,冷哼一声:“凤朝歌,你想做什么?!”
凤朝歌挡在云罗面前,笑意不改,只是一双眼中冰冷无比:“凤某不想做什么。只是告诫那阿木王子殿下一句话,辱我妻者,如辱我。是复仇重要,还是王子殿下的复国大业重要。三思而后行才是!”
那阿木看着他身后的云罗,终是狠狠摔了手中的酒盏:“送梁国皇帝回去!”
四周的器乐声也一起停下。营地中一片寂静。凤朝歌脸上的笑意终于隐去。这一场歃血为盟的闹剧实则不过是那阿木想要借故羞辱两人,以报当初云罗杀了纳罕儿的仇。
凤朝歌面紧盯着那阿木,慢慢道:“我有话要与皇后说。”
那阿木正要出言讽刺,猛地见他眼中的郑重神色,冷笑道:“好吧。只有一刻钟的时辰。过了这个时辰,梁国皇帝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明日我们要过涵玉关。如果我们少了一人,你心爱的皇后身上就会少一块肉。梁国皇帝可要三思啊!哈哈……”
他说完长笑离去。
四周看守云罗的士兵退了两丈。凤朝歌见那阿木走了,连忙脱下身上的衣衫为云罗披上。
“昀儿……”千言万语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云罗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朝歌,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那阿木休想伤我。”
凤朝歌看着她身上单薄的外衣,半天才道:“昀儿,你再忍忍,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云罗轻叹一声靠在他的怀中,这些日子唯有此刻她才觉得人是活着的。她低声道:“那阿木看管我看管得很严,左右都有人守着。朝歌,你今日独自一人来就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你若要所有行动一定要策算无遗才可以。……”
凤朝歌紧紧搂住她,低声道:“昀儿,我会找到办法的。你记着不要轻易激怒那阿木。”
云罗失笑:“我最喜欢瞧他想杀我又偏偏不能杀的样子。”
凤朝歌见她谈笑自如,眼底的痛色更深。她总是如此,身陷险境都能笑出声来,宽慰他。
云罗见他神色慢慢止住笑,良久才道:“朝歌,那阿木这头野狼是李天逍放进中原来的。如果你要救我,你去找李天逍,也许……”
凤朝歌脸色铁青,只是不语。半晌,他冷冷讥讽:“李天逍为了杀我,竟然找来那阿木。难道他忘了那阿木曾经与青王和殷寐要联合杀他吗?””云罗心中滋味复杂:“李天逍以为能以利益趋势诱惑那阿木合作。可是他不知道我与那阿木结下过血仇。再加上那阿木为人狂妄,怎么能安心听命于他?”她说着握住凤朝歌的手道:“那阿木是头野狼。他手段狠辣,心性狡猾。他五千兵马虽然不多,但是如果放他入岐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朝歌……”
她眸光复杂地看着他,终于说出这几日隐忍已久的一句话:“你要么不要管我,挥军一举灭了那阿木,要么就派人去告诉李天逍。这头野狼是他放来的,理应由他收回去!他会有办法的。”
凤朝歌只是不语。
云罗苦笑:“朝歌,我不是说你不如李天逍,只是……”
她仔细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道:“只是我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人活着才有将来。而我……想和你有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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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生死局(惑!)
更新时间:2014…9…2 11:12:33 本章字数:5303
她仔细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道:“只是我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人活着才有将来。而我……想和你有将来。”
将来。
那是多么美好的字眼。
她的目光殷切地看着眼前的凤朝歌。寒风簌簌,凤朝歌眸光变幻不定。
良久,他忽然问:“为什么一定是李天逍?辂”
云罗一怔。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她总不能说是她的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能毫发无损地把她从那阿木手中救走唯有李天逍有办法吗?
凤朝歌与李天逍两人对那阿木来说,绝对是李天逍更能博得他的信任。就算这信任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但是对那阿木这种急功近利又狂妄自大的人来说,利益更能抵消他的戒心。
“朝歌……”云罗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不明心意的凤朝歌,不知该说什么嫒。
凤朝歌垂下眼帘,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清淡却坚定:“我会救你出来的。”
他说完起身。
云罗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只觉得今夜今时的凤朝歌有点奇怪,但是哪里怪却说不出来。
“昀儿,你放心吧。”他深深看着她,夜风吹起白衣,他恍如她初见时的男人,持剑而立,傲然绝世。
她脑中一阵恍惚,陷入往事不可自拔。
凤朝歌朝她一笑,转身如来时一般翩然绝尘离去。云罗跪坐在冰冷的地上,不知为何,心头的热气也随着他的离去丝丝散去……
……
第二天一早,凤朝歌派人送来不少金银帛锦,珍珠玉石,还有送来一筐筐对岐国十分珍贵的茶叶。那阿木自然欣喜若狂,手底下的士兵亦是欢欣鼓舞。
那阿木抓着一把金银到了云罗跟前,得意洋洋:“你看,本王子昨晚不过是小小‘招待’了皇后娘娘,你的皇帝陛就送来这么多好东西。哈哈……你果然是奇货可居!”
云罗看着他和狂欢士兵们眼底的贪婪,似笑非笑地道:“那既然如此,王子殿下还要这么囚禁我吗?小心惹恼了他以后就没有这么丰盛的收获了。”
那阿木此时的心情很好,一挥手:“把她从囚车上解下来。不过再唤十个刀斧手在她身边。可要小心一点,她可是咱们的财神娘娘!哈哈……”
他说完长笑离去。
不一会就有人来解开囚禁着云罗的囚车。云罗从囚车中出来,慢慢活动手腕,唇边却溢出冰冷的笑意。
那阿木真是一只蠢货。
凤朝歌送他不是大军行进急需的米粮而是这些沉重又不能吃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茶叶特产。这些东西看着珍贵,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的累赘。
那阿木手中的士兵们都还保留着游牧民族劫掠的本性。一看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