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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事实上林瑾衡直接抱了十四少爷的尸体,还自上而下对上了十四少爷圆睁的眼睛。
方丈说了一堆玄而又玄的话,大意就是小孩子魂魄本来就不稳,如今是失了魂。
熬药扎针的熬药扎针,念经做法事的念经做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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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望了昏迷不醒的林瑾衡,眼眶发红的回到屋子,沉声问道,“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青竹园的一众仆从和巡视那一片的婆子第一时间便被分开关了起来,九姑娘也出了事,二太太分/身乏术,这事就由老太太接手。不过等重华长公主得到消息从宫里赶回来,就直接把人都拉到了公主府,半点不顾老太太难看的脸色。
陶芳菲吩咐人准备一些容易克化的饭菜,温声回道,“没有!”便真是问出了什么,公主府的消息哪里是那么好打听的。
老太太蹙眉,心下盘算,她第一时间查看了现场,没有可疑的地方,以十四少爷的身份,也的确没有什么动机让人谋害,那么真的如下人所言忞哥儿贪玩,不慎落水,又被水草缠住了,致使无人发现。
一想到这里,老太太怒形于色:“这群混账东西,让他们伺候主子,他们竟然让忞哥儿一个人去了水边,忞哥儿不见了大半天都没报上来。”他们林家的骨肉何时由得这些人怠慢。
六太太这时候哭天抹泪的跑了进来,跪在老太太面前,“母亲,你得给我的忞哥儿做主啊,他堂堂国公府的少爷,竟然让下人这么作践,那些人哪里还把我们六房放在眼里了。”
老太太深深的看了六太太一眼,六太太被看的发毛,不由得停止了抽噎。
“你还有脸来说,这府里谁敢不把你们六房放在眼里,伺候忞哥儿的还不是你们六房的人,如果你这个当娘的心疼他一点,这些奴才怎么敢不上心。”气愤之下,一脚踢开抱着她腿的六太太,冷冷的看着六太太,“我今日才知道你这个当娘的几个月都不去看他一眼。你这个毒妇,我只知道你对庶出的心狠手辣,没想到你居然对自己的亲骨肉都如此。”
十四少爷林延忞是卫国公府的忌讳,鲜少让他出现在人前,拨了一个远远的院落让他住着。但是她特意派了一个心腹妈妈过去照顾,因为对这个孩子有愧,各种珍贵物件流水一样过去。
如今一问才知道,那个妈妈早被六太太收买,和六太太一起欺上瞒下,大部分东西都被六太太扣了下来。她一直忍着打算日后再找她算账,如今,六太太倒有脸面来哭诉。
不把六房放在眼里,哼,是不是要再给他们加筹码,六太太自己站不起来,她这些年里里外外抬举他们这一房,居然还不知足。
六太太一张脸变得煞白,慌乱道:“母亲,你听我说,我”
老太太打断六太太,“说什么,难道分给忞哥儿的东西不是被你扣了下来,要不要我拿了你身边的妈妈,一顿板子下去,还怕什么问不出来。”
闻言,六太太颓然坐在地上,彷佛身上的力气都散了。
老太太无比失望的看着六太太,痛心疾首,“那是你的亲骨肉啊,你竟然连他的东西都要扣,府里是缺了你吃的,还是缺了你穿的。”
“母亲,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要替延志和妙儿考虑,六爷是个不理俗务的,我也没什么嫁妆,如今在府里金尊玉贵的养着,可是离府后我们这一房的儿孙怎么办。”
老太太疲惫的阖上眼,只觉得心冷:“那么忞哥儿就不是你的骨肉,你既然扣了他的东西,难道不该对他更好?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等六太太失魂落魄的走了,陶刘氏才亲自拿了帕子置在老太太额上,“逝者已逝,姐姐宽心,否则忞哥儿走的也不安心。”
老太太哀恸出声,“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苦莫过于如此,我悔啊,早年我就该把这孩子放在自己膝下养育,哪曾想到他亲娘会这样苛待于她,刘倩她还有人性嘛!”
陶刘氏打了个寒战,她以为老太太是哀伤孙儿早夭,听这话头,脸色发白,六太太难不成,不敢想下去,惊疑不定的看着老太太,目光复杂。
老太太感觉到陶刘氏扶着自己的胳膊一抖,马上反应过来,苦笑,“她还不敢,”阖了阖眼,“她也没这个能耐,刘倩是个不堪大任的,刘家指望不上她。”睁开眼,目光灼灼直视陶刘氏。
胡妈妈的一句话提醒了她,陶芳菲可不是个聪明的,陶家没人,她自然会把刘家当成娘家走动。不管她再怎么讨厌庶子,也不得不承认,四老爷有几分本事,若是四老爷愿意帮衬刘家,林晋海和二老爷这两个亲外甥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四太太日渐病重,眼见就熬不过去了,可不是老天都在帮她。只要四老爷有心,谋划得当,未必不能成事,当年老六的婚事,长子和次子不也是没松口,最后还不是成了,虽然她如今后悔不已。
想起陶芳菲的花容月貌和四房的莺莺燕燕,老太太对这门婚事很有几分把握!
四太太留她娘家庶妹住下,她就让陶芳菲到四房走动,并且由她出面把十二姑娘提早放出来,到四太太床前尽孝。有比较才能知道哪个更好!
孙家对四太太的继室人选是有一定决定权,但是可没必须得是孙家人这个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他们卫国公府。
老太太之前似是而非的向陶刘氏表达过这个意思,不过陶刘氏都是装作不懂,这次老太太是容不得她装傻了,她也不能再装,否则就过了。
她也不想如此,只是陶芳菲已经委身四老爷,又拗进了死胡同,甚至以死相逼,她这个做娘的能怎么办?
若成了事,谢天谢地,她愿意下半辈子都吃斋念佛,若是,有老太太和她在,国公府再狠心总不能要了陶芳菲的命,陶芳菲也能认命就此罢手,她就带着女儿到乡下去。反正比现在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大姐,我只芳菲这一滴血脉,不求她荣华富贵,只求她平平安安!”可怜老天玩了她一辈子,未出嫁时,家族骤然败落。出嫁了,丈夫早年还算成器,后来夫妻离心,嫡子病故,女儿成了望门寡,便是如此,老天也不让她安生,临老还要戏耍她一把。
老太太脸上划过愧疚之色,只是还得硬起心肠道,“有我在,你担心什么?我拿芳菲当亲闺女看,怎么会害她!你我都受过婆婆的大苦,难不成也想芳菲和我们一样被婆婆搓揉。有我在,谁敢委屈她!”
陶刘氏犹豫不决,左右为难,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劝解,才使得陶刘氏勉为其难松了口。
不是她们母女上赶着四老爷,是老太太一定要做这个月老,若是不成,老太太心怀愧疚,才会全力护着陶芳菲,为了女儿,陶刘氏不得不步步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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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衡浑浑噩噩,却非常清楚的记着那冰凉冰凉的体温,苍白发涨的脸,还有那乌黑乌黑的眼珠子,黑的渗人,她觉得自己似乎要被这双眼睛吸进去。
林瑾衡一声尖叫之后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重华长公主喜极而泣,不顾姿态,扑到她床前,一把把林瑾衡揉到怀里,放声哭道,“你这个孽障,要吓死娘吗,你若有个好歹,你让娘怎么办!”
林瑾衡鼻子一酸,又想起昏迷前看到,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吓死人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太医,太医!”重华手忙脚乱的上下摸索着林瑾衡。
可怜的老太医被林延思一把扯到床前:“只要郡主醒了,人就大安了。”这是所有太医公认的,琅华郡主是被吓到了。
但是还是仔仔细细的诊断了一遍,在重华长公主、林晋海和林延恩几兄弟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太医觉得压力山大:“郡主福泽深厚,好好调养几日便可。”
一行人才算彻底放下了心
重华长公主见林瑾衡眼里还带着惊惧,心念一转,恨不得把六房的人都打死了事,“我儿莫怕,娘在这里。”她可怜的衡儿,怎么遇上这等腌臜事。
“娘,十四弟他看着我,他看着我。”林瑾衡语无伦次,那双眼睛在水中似乎是活的,要把她吸进去一样。
重华长公主大惊,真怕女儿被吓出个好歹来:“衡儿莫怕,娘已经找了护国寺的高僧给他超度。”太医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重华长公主自己也信了是十四少爷的鬼魂作祟。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她早让人去水潭边超度十四少爷,又派了人追查十四少爷溺水的经过,有冤就替他伸,只求他莫缠着林瑾衡。
林瑾衡哭了一会儿,身子虚弱,喝了一碗加了安神的药粥便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重华长公主大惊,真怕女儿被吓出个好歹来:“衡儿莫怕,娘已经找了护国寺的高僧给他超度。”太医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重华长公主自己也信了是十四少爷的鬼魂作祟。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她早让人去水潭边超度十四少爷,又派了人追查十四少爷溺水的经过,有冤就替他伸,只求他莫缠着林瑾衡。
林瑾衡哭了一会儿,身子虚弱,喝了一碗加了安神的药粥便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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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尘埃定
“那些人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重华出了屋子便问林晋海;她把人从老太太那里弄过来之后就交给林晋海处理,她实在是没精力过问。
林晋海摇头,“没有可疑的地方;”又加了一句:“我也派了人查过;现场没有可疑的地方;下人口径都一致,忞哥儿平日就喜欢在那处玩耍,之前也发生过偷跑出去,下人没发现的事情,偏巧这次。”徒然一声叹息。
“国公府真是好规矩!”重华这话不无讽刺。
林晋海晓得她因为女儿的事情心怀怒气;他自己也心疼女儿;便也不分辨,而且下人的确是不成体统,否则十四少爷何至于独自一人到水边玩耍。
片刻后;重华问林晋海,“你真的觉得这是意外?”虽然这次她专程从锦衣卫调了好手过来刑讯,结果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但是重华长于宫廷,宫廷的意外从来不是意外,端看对手本事如何。
“若不是意外,只能说背后的人很小心,你我都派了人追查,不是照样什么都查不到。”林晋海沉吟道,“可是为什么是忞哥儿,没有无缘无故杀人的道理,或为了利益,或为了灭口。”
重华长公主抬眼看着林晋海。
林晋海逐条分析:“杀忞哥儿,谁也得不到利益。”
重华长公主挑眉,“谁说是没有利益,忞哥儿的存在就是卫国公府的污点,六房的污点,而且忞哥儿出了事,二弟妹这个管家岂能独善其身,说不得这管家的权利都要交出来,得利的不就是六房。”想挑刺的时候,哪怕明明是奴才狗胆包天,那也是主子的错。
“六弟妹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不留。”六太太没有这样的智商,否则何至于为了姨娘庶出闹得这么不好看。
重华长公主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熏香,“若是老太太顾忌脸面替她收拾残局呢,第一拨查探的就是老太太的人,还是她的新宠陶芳菲带着胡妈妈,这两个可都是偏向刘家的,忞哥儿身边的那位妈妈和奶娘也都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