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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几枝石矛划行的轨迹看,有一枝将洞穿我的眼睛,有一枝刚好在我嘴巴的位置上,还有一枝沿着我的心脏刺来,小腹……
我此刻就象置身于一部无声慢放电影中,只能一点点感受死亡的滋味。这种滋味甚至比死亡本身还可怕。
就象正经受着一个无比恐怖的梦魇,意识明明十分清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只能在痛苦中不停地挣扎……
胸口和脑袋越来越难受,如果再不想办法,只怕我的心脏会承受这种要命的压力,不是猝死就是变成疯子。
我想闭上眼睛,可眼皮随着“怪人”的逼近变得分外沉重。动一下都变得异常困难。我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钻出一个念头:只要能让我摆脱这要命的感觉,我宁愿付出任何代价!
哪知道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一个幽幽的叹息声便在我心底响了起来,竟是我自己的声音:如果用大笨和尤忻的生命作为代价再加上你一生的自由,你愿意吗?
如果愿意,马上放你出去!
不!我在心底大喊一声。
“该死的鬼部落!没想到我孙红兵一辈子堂堂正正居然死在一群野鬼手里,哎也许这就是命吧。”
脑袋里马上有个声音反驳道:“孙红兵啊孙红兵,枉你平日里称自己是条汉子,连娘们都不如,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我本来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又被仅余的一线清醒的潜意识唤醒,清醒也许是种最大的痛苦,石矛已迫在眉睫。“怪人”离我只有几步的距离。他们的表情狰狞得简直不象人类的表情。我毫不怀疑他们会在我还没断气的时候撕开我的胸膛,掏出我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咀嚼……
不对!世上到底有没有鬼还是未知数,按科学的说法,所谓的鬼魂也只是人死后残余的脑电波和生前的记忆组。应该没能力直接杀人!
大笨和尤忻明明就在我身边,我为什么看不见他们?
为什么没有声音?
这些“怪人”的动作为什么这么慢?
太阳到哪去了?
在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头脑变得异常清晰。许多问号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突然想起一句人人都知道的佛教偈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一面绷紧全身的肌肉,努力让自己抛除恐惧感,一边在心里默念那句偈语,同时集中全部的精神力,将视线集中到离我最近的那枝石矛的矛尖上。
虽然石矛划行的速度很慢,但依然在划行!
终于,打磨得十分锋利的矛尖戳到了我的睫毛上!!
虽然不停地告诫自己忘记恐惧,但这种无声的恐怖和心脏一跳一跳的抽疼感几乎让我到了崩溃的边缘。
为了不让自己崩溃,我将意志力集中到最大限度。
不用多想,一句话很自然地蹦到了我的脑子里:就算死,也要象个爷们!
矛尖穿过睫毛,离我的瞳孔只有几毫米的距离。这百分百是实实在在的石矛,绝对不是我的幻觉!
心跳的频率已经到了我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
我的意志力就象不断充气的气球,已经到了爆炸的临界点。
“啊!”我猛地一下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同时运集所有的力气想要挣脱加诸在我身上无形的束缚。
没想到我真的听见了我的吼声!我从来没发现原来我的吼声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我感觉我的手脚重又恢复了活动的能力。往前死命一挣,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象从一个旋涡中挣扎出来,或是从一面由胶水组成的墙壁上穿了过去。这样说可能很难理解,简单来说,就象高台跳水时的感觉,突然突破了某种界限或限制。
我发现我正趴在广场前,阳光依旧很明媚,没有什么篝火,也没有什么庞大的动物,更没有什么怪人。
我还没顾上喘口气,就看见大笨和尤忻半弓着身子双手前伸,站在三四米开外的地方。我不用形容他们的表情,一定和我刚才一模一样。
从神情上看,他们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我张开双手拼尽力气扑了过去,同时将他俩带倒在地。
他俩分别发出一声惨叫,茫然的看着我。
我相信,我们三人此刻的脸色只怕比死人也好不了多少。
“这地方邪门,先出去再说。”
我一手一个,拉起他俩便向前冲,但我的精力已经消耗了九成还要多,不但没拉动他俩,自己反而摔了个跟头。
可能由于我是自己挣脱出来的缘故,尤忻和大笨的情况虽然糟糕还是比我好一点。结果是他俩半搀扶着我出了村子。
一出村子,我马上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自从一进村子,缠绕着我们的那股无形的压力终于散去了。
大笨和尤忻靠着一个土堆躺了下去,我不由分说地把他俩拉起来:“现在不能睡,睡了也许就再也起不来了,要休息只能坐着,休息两个小时继续赶路。我们既然能从鬼洞活着出来就一定不会死在这!”
他俩挣扎着坐了起来。大笨的眼睛里出现了很多道纵横交错的血丝。他捏了下拳头道:“操,真他娘的郁闷,总是和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打交道,真刀真枪干一场多痛快!不知道这是哪朝哪代的鬼部落,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也许这不是什么鬼部落。”我沉吟道:“很可能是时空交错,我们看到了过去的景物。”
大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孙头,你的想像力越来越丰富了啊。一般只有在科幻小说里才有这样的情节吧,我们前面可是在和鬼怪打交道啊。”
“我们并没看到鬼啊。”我说:“只是看到了几个古代用来禁锢灵魂的厉害阵法,和两具骸骨,顶多在听到了鬼叫,根本没看到什么鬼怪啊。”
大笨想了想,同意了我的说法。我接着说:“而且刚才也不象撞鬼的感觉,我觉得我们看到的那些拿石矛穿兽皮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
果然,大笨他们和我看到的景象一样,大笨马上问道:“如果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为动作慢得也有些太离谱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怎么跑到他们的时代去了,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凭感觉,我知道那些人都是活人而不是什么鬼怪,你知道我的感觉一向很准,我也不知道刚才的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和这里的磁场有关,也许是因为那个广场,总之一进村子,就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在那个没窗户的房子里和尤忻说的墓室前感觉更加强烈。”
“一接近那个广场我们就看到了那些怪人,而且身体不受控制,所以我想可能和广场有关,至于为什么那些怪人的动作会变慢,我想可能由于我们穿越了时间的缘故吧,我猜只要有外力干扰或是自己用精神力去抵抗就能突破束缚我们的那道界限吧。”
别看我们说的轻松,心里其实极度镇骇。甚至比在鬼洞里探险的时候还要紧张。鬼怪的传说古以有之。而时空,宇宙生命的奥秘正是现代人追求的至高奥秘。
其实我们现在说的也只是自己的推测,真实的情况哪怕我们再经历一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等大笨继续发问,我转向尤忻道:“你怎么知道那有个墓室?”
“对啊,大妹子,难道你来过这?”大笨也憋不住了,连声问道。
尤忻的脸上闪现出复杂的神色。过了片刻,他缓缓地说:“你们应该知道仰韶文化吧?没想到不但能亲眼所见,还能亲身经历,真象是做梦啊!”
我和大笨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大笨道:“这么拗口,鬼才知道是……”
话一出口,他马上反应过来,尤忻就知道仰韶文化,连忙闭上了嘴。
“也许换种说法你们就明白了。”尤忻沉思道:“仰韶文化又叫半坡文化。”
“啊!”
我和大笨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叫。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听过我们国家的半坡遗址,这也是我们国家重要的文化遗产,在世界上都有很重要的地位。
大笨叫道:“你早说不就结了,害得我还自卑……”
尤忻打断他说:“在位于渭河支流产河下游的二级黄土台地上,背靠白鹿塬面向河,与现代河床相距八百米的地方发现了第一座半坡遗址,确立了仰韶文化的一个新类型……半坡类型。”
尤忻刚说到这,大笨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半坡文化应该是原始社会的事吧,你怎么知道这是半坡遗址,再说鬼洞出口就有座原始社会的遗址,这也太奇怪了吧。”
尤忻把垂到眼前的一缕长发拨回去,道:“半坡文化在距今六千多年前是,在黄河流域就已经出现了,半坡人的旱地农业在世界上最早培育出了粟。他们的文化艺术以彩陶为代表,线条单调,图形简约,以红地黑花为主,也有黄地红花或加白衣饰黑红两色花的。团案纹样种类丰富,造型奇特,具有很强的象征意味。”
“而半坡人的房屋,从平面分,有圆形和方形两种,从立面分,有半地穴式和地面式两种。房屋建筑有较为固定的方法,首先是在地面上挖出方形或圆形的基槽,使建筑的房屋更加牢固,然后在基槽中埋栽木桩,这些柱子是房屋墙体的骨架,柱子洞里早期只是把挖出的土回填,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处理。房屋墙体用草木,植物纤维和细泥土混合贴在木柱两侧成形。”
大笨有好几次想插话,后来听得入神。终于让尤忻完整地叙述下来。
第十四章 灵魂印记
尤忻歪着头笑道:“至于半坡村内部的布局和结构和我们看得完全一样,你说我怎么知道这是半坡遗址,我们看到的景象我想是半坡人在捕获大的猎物后的一种庆祝方式。”
午后的阳光淡淡地映在尤忻的脸颊上。脸上薄薄的绒毛被染成了金黄色,她这歪头的动作竟有一股妩媚的风情。这种成熟的韵味绝不应该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身上出现。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点,只觉得脑子里缠绕着一团乱麻。尤忻又讲了不少关于仰韶文化的内涵。她最后下结论道:“据世界各国考古学者一致认定,仰韶文化不光是我国也是世界古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正确探讨原始社会氏族制度与社会生活生产提供了宝贵资料。”
在连绵不断的黄土高坡中听尤忻诉说六千年前的事情,让我隐隐约约产生时空错乱的感觉。
大笨感慨道:“大妹子,你还真他娘的厉害啊!大学教授都没你懂的多吧。”
大笨的表情极其夸张,尤忻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和我们共患难同生死的尤忻。
休息了这么久,也恢复了一些体力。我起身踱到半坡遗址的边缘,注视了那个巨大的广场一阵,转过身道:“多少人一辈子做梦都得不到这种经历,要不是机缘巧合,有多少钱都甭想见到原始人啊。”
大笨乐了:“嘿,没准那里面还有我们的老祖宗呢。我瞧那个子最高的女的就挺正点。”
我正准备调侃大笨几句,后背刷地一凉,汗毛楞楞地竖了起来。有危险,我刚要拧身,就听尤忻惊呼:“小心,躲开!”
我连忙用力一蹬,借拧身的力道往旁边一扑。一连串的枪响过后,我以最便捷的姿势转了过来,在我刚才站的地方伏着一只直径达半米的土蚤状的动物。这东西极为丑陋,背部有一层龟壳状的硬瘕土腹旁有十只竹筒粗细的脚爪,看不到头部在哪,在本该是头部的地方是一坨肉瘤状的东西,绛紫色的肚子被子弹射出了好几个大洞。汩汩地往外冒出浓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