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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榻的酒店是家小酒店,周涛包下了整座酒店,并在我们抵达前做好了安全工作,在这三天里,酒店所有员工都必须从这里消失。
一到酒店,乔尼马上嚷嚷着要吃北京名吃烤乳猪,大笨一边替大家安排房间,一边打趣道:“哥们,你说的是北京烤鸭吧,算你有眼光,那可是咱京城一绝!”
乔尼眨着眼睛道:“烤鸭子好吃吗?我在读书的时候就听说中国的烤乳猪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菜。我一直不明白,你们说的烤乳猪是不是用牛奶烧烤猪肉啊?以前只知道有个皇帝的老婆用牛奶洗澡,现在连猪都能享受这种待遇啊!”
美国人就是幽默,明明知道乔尼在说笑,我们还是开怀地笑了起来,只有那个小个子冷冷地瞅了我们一眼,独自进了房间。
我们已经知道了小个子叫山田剑男,正是日本人,而他的祖籍长崎,也是当年受美军原子弹轰炸的两个城市之一,难怪他对我们和乔尼有股隐隐的敌意。
整个行动组,加上我们一共有二十人,其余组员分别来自,英美意俄法德韩日南非西班牙和荷兰。从人数上说,只有我们派出了三人,美俄英法意德分别派出两人,其余各国则只有一人参加。
参与行动前,老人家又单独见了我一次,他告诉我,一共有二十组这样的行动小组,我们只是其中一组。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马上轻松了许多,那些所谓的经典大片纯属扯淡,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肩上抗着这样一副担子是什么感觉!
外国人的名字都很拗口,好在我们都有代号,我被编成了一号,大笨是七号,尤忻是十九号。除了她之外,小组里还有一位美国金发美女和荷兰女郎,女人间总能找到共同话题,她们很快就拉着手聊得热火朝天。
山田剑男敌视我们还有一个原因,我被任命为了组长。老人家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满面红光,连说了好几句,小家伙,有种,没给我丢人。据说是我的资料和考察阶段的表现引起了总部的兴趣,对我的任命全票通过。
我心里有数,能进这个小组的人都是各国的精英,而且接受了层层严酷的考验,当这样一群人的头儿决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因为此行将面临不可想象的凶险,这三天里大家都以各自喜欢的方式让自己得到最大的放松。虽然没有一个人提起此行的任务,但从他们偶尔望向我的飘忽目光中,分明闪现着不安和惶恐。
他们和我一样,没有半分把握,但,此时此地,此情此刻,我们必须有所作为!
我抽空去了每个组员的房间,什么都没说,只是注视着他们,伸出了我的手,除了山田剑男,大家都重重地握住了我的手。他们都明白了我的意思:从今天起,我们将抱在一起,为了信仰而战斗!
三天时间里,我们对其它组员都有了大概的了解。乔尼曾是美国最出名的拳手,在超自然科学方面有过人的研究;朴正勋是陆军中校,枪法比我还厉害;山田剑男居然是伊贺忍者,乃是日本有数的剑道高手,而且是东京大学的哲学教授。哲学教授竟然对超自然科学有独到的研究?让大笨郁闷了好一阵。
至于其余组员,也都各有特长,无一例外的是大家都曾对超自然科学可现今的未解之谜深有研究。
在第三天晚饭的时候,冲突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激动的情绪。大笨可管不了这么多,这几天他和除了山田剑男之外的每个人都相处得很融洽。
趁着吃饭的工夫,大笨又给乔尼说起了没说完的笑话。不管说什么,大笨生动的表情都能逗得乔尼哈哈大笑。
大笨说到高兴处,站起来加上了肢体动作,正巧山田剑男从大笨身边经过,大笨一不留神踩了他一脚。
自知理亏,大笨急忙满脸堆笑地给山田剑男道歉,山田剑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山田剑男不理会大笨也就罢了,他偏偏又用日语骂了两句话。
就算我和大笨对日语一窍不通,但小时候看的地雷战还记得一清二楚,马上就明白了那两句话的意思。
我马上变了颜色,山田剑男骂别的话也就算了,既然他敢用这个字眼,就必须付出代价。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大笨便冷哼道:“站住!”
山田剑男的身形顿了一下,慢慢转过身面对着大笨,他稍稍低下头,双手交叉握着放在腹前,两眼微微上翻,打量着大笨。
再笨的人也能看出来这家伙在找岔,我和尤忻刚站起来,大笨便冲我们笑道:“让我来,过了今天咱就要老老实实呆着了,今天正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乔尼吹了声口哨,道:“王,大家都是一个组的兄弟……”
大笨指指山田剑男,道:“哥们,这话你应该对他说,我觉得我有必要教他什么是礼貌,顺便告诉他什么叫集体。”
乔尼看了看大笨又看了几眼山田剑男,最后瞄了一眼挂在大堂上的挂钟,摊开手做了个请自便的表情。
山田剑男面无表情道:“把你的手拿开,你知道这样侮辱一位武士的后果吗!”
“你他娘的少给老子装蒜。”大笨忽然笑了起来,道:“我现在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省得孙头又说我惹事。”
大笨这次错了,我听了那句话都想亲手教训那家伙,而且,我们现在是一个集体,不管出于任何原因,集体中都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只是说出事实。”山田剑男也不发火,淡淡地道:“真正的武士从不向废物道歉。”
“哈哈……说得好,如果象你这样的家伙都能当武士,你们那的武士未免也太不值钱了,送给当我都不干,对了,回你一句,fuckyou!”
山田剑男的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眉头紧紧地拧到了一起,腮边的肌肉也一弹一弹地抽搐起来。
大笨抬起头,掂着脚尖打了个响指,慢悠悠地道:“没听清楚?哎,那我就费神再给你说一遍好了,fuckyou!如果听不懂我可以再给你翻译一遍。”
山田剑男的身体慢慢摇晃起来,脸颊涨得通红,眼睛里放出野兽般的凶光,似乎随时准备扑向大笨。
大笨的神态依然很轻松,双手甚至插到了裤兜里,但他眼角的余光却死死地盯着山田剑男矮小的身形。凭我俩多年的默契,我马上感觉他现在处于最佳状态,立刻可以象猎豹般将山田剑男撕得两半!
山田剑男忽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为了维护武士的荣誉,我向您发出挑战。决斗是勇士和男人的游戏,如果你害怕,可以选择回避。”他的脸上还有着愤怒的痕迹,眼神却已经如同秋水般平静。
山田剑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整好情绪,让我不由在心里重新对他定位。而大笨不怒反笑,他的嗓门本来就大,身材也雄壮,这么一笑还真有几分豪情。
笑了足有两分钟,大笨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异常坚定,我微笑着将右拳放到了胸口,淡淡地道:“八十一条军规!”
大笨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大步走向山田剑男,大声道:“操,咱们中国人什么时候怕过,60年前我们能打败你们,今天一样可以!”
我笑了笑:“你们俩想练练拳脚纯属你们的个人爱好,和谁是哪国人没关系,点到为止的话我就不说了,明天能爬起来就行了。”
宾馆里有座小型健身房,清理出一片空地,刚好可以当作大笨和山田剑男比试的擂台。山田剑男换上了柔道服,原地比划了两下腿脚,从他出腿的速度角度力度看,也不是个善茬,大笨想要打发他也要费一番手脚。
大笨做完热身运动,冲山田剑男勾了勾指头,这家伙也真行,居然做了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山田剑男行礼后,突然象羚羊般冲向大笨。
山田剑男的身法极快,而且是左右摇摆着穿行,让人很难琢磨到他的落脚点。片刻间,山田剑男就窜到了大笨面前。
大笨的瞳孔遽然收缩,山田剑男一动,他就收腰屈腿,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山田剑男的膝盖。
这是我当连长时教给他们的办法,如果和强大的对手做正面交锋,就从他的膝盖判断进攻路线,技击高手在攻击时可以做到肩平目稳,但只要移动,腿部就肯定会有破绽,技击高手往往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一举放翻对手。
大笨做得不赖,寻找破绽的时候也没忘了留意山田剑男头部的运动。人在格斗的时候很容易做出一些下意识的动作,而这些动作通常都集中在头部细微的变化上。
山田剑男的前足微微一顿,身体略向前倾,右拳也拉到了腰后。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扫腿冲拳的架势。但我已经发现,这只不过是山田剑男诱敌的虚招,他这一手用的很到位,如果换成我,都不一定躲得过去。
果然,山田剑男猛地拔地而起,一腿绷得笔直,另一只脚重重地磕向了大笨的脑袋。他的实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悍,弹跃力和爆发力比我以前的教官还要强!
不过我也不怎么担心大笨,他是在实战中练出来的,如果连这招都躲不过去,早就被干掉十回八回了。结果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大笨没有向后或是两侧滚躲,反而挺胸迎了上去。他这样做只能来得及把脑袋稍微歪向左侧,肩膀上却挨了重重的一脚。
山田剑男刚好气竭,不然只要脚尖再往旁边侧踢一下,大笨的大动脉非中脚不可。
趁这个时候,大笨一个勾拳掏了过去,山田剑男只能身子后仰,双手撑地翻了半圈,刚站直身子,大笨的皮鞋已经踹到了他的面门上。
山田剑男的应变十分迅捷,左掌推向大笨的腿骨,右掌一记手刀劈向大笨的耳根。他这两个连击动作用得恰到好处,无论大笨怎么躲闪都忽丢掉挨上一脚才换到的先机。
哪知大笨根本没有躲闪,顺势低下下,一头向山田剑男的胸口撞了过去。山田剑男已经来不及变招,匆忙间只好侧了侧身子,消去了一部分撞力。
尽管这样,山田剑男还是一连向后退了几大步,大口地喘息起来,不过大笨也不好过,被踢中的胳膊不停地颤抖着。
这个结果应该算是很理想了,一轮下来没让山田剑男占着便宜,以他快捷莫测的步法和灵敏的动作,只要一取得先手,大笨便要陷入步步挨打的被动局面。
两人紧张地注视着对方,一个回合的交手让他们大概了解了对方的实力,只要一个疏忽,就有可能被对手找到破绽。
大笨紧绷的身体忽然松懈下来,嘴角露出满不在乎的讥笑,双手同时伸出中指指着地下,做了个极度不屑的挑衅动作。
第七章 神农架之旅
我一见,心里不由暗笑:“这小子,又拿这一手来坑人。”他刚当排长和我对练的时候,动不动就被我打得吱里哇啦乱叫。有一次这小子居然打着打着就朝我做了个这个手势,好小子,敢和我叫板,我肚子里的邪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见他根本没有戒备,一脚就踹了过去。
结果那次是我第一次被他打趴下,躺下后我才琢磨过来这小子给我使绊了,看起来他完全没有防备,其实那个挑衅动作可攻可守,我被他一激,大意之下自然要中招了。
饱受武士道精神熏陶的山田剑男哪能受得了这种侮辱,马上嗷嗷叫着扑了过去,从他狰狞的表情和满口的“巴格”看,显然打出了真火。
山田剑男这次冲击的步伐变得简单直接,气势却猛了不少,大笨冷笑一声,象一头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