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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厌烦地摇摇头。“我没注意。”
“对吧!但是,他现在的住处,却摆满了显示他和前女友关系的东西,例如一起拍的照片,刻意强调他没有任何交往中的女友。你明白吗?他很害怕这次的行动造成你的困扰,极力想隐瞒你们的关系。如果是毫不在意的对象,他不会这么用心。”
“就算这样……”
“他觉得对不起你。当然,当初会接近你,大概是认为在这次的行动可以利用你,一开始可能真的只是这样。但我想,在你们的交往过程中,他还是对你产生了特别的感情。所以,我才来拜托你,请你说服他。我说过好几次了,这件事只有你办得到。”
“要我上电视吗?”
“不,没那个必要。我们不能造成你这么大的负担,只要写信就可以了。”
“写信?”
“我们会叫其他人念出来,你只要写信就可以了。”
“既然这样,刑警先生自己随便写不就好了?不一定要我写。”
“不,非你不可。直井不是笨蛋,光读信八成打动不了他。可是,如果看到你亲笔写的字,他的心一定会动摇。”
“拜托你。”说着,七尾又再次鞠躬。
真濑望沉默了一会儿。这让七尾抱着一丝希望。
“对不起。”然而,听到的却不是他所期待的回答。他望着她。“我还是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他一定也不想再想起我了。我的信,只会让他觉得厌烦。所以很抱歉,我拒绝。”
“真濑小姐……”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说着,望朝其他人所在的病床走去。
七尾摇摇头,离开加护病房。全身因无力感而沉重不堪。
直井穰治迟早会被捕的。一旦通缉,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如果不在这一刻逮捕他就没有意义了。
一名护士跑上楼,提着一个白色袋子。另一名护士从护理站跑过来。
“暖暖包买回来了?”
“买回来了!店里有的我全买了,大概有三十个。”
“立刻拿到手术室!”
拿着袋子的护士回了一声“是”,在走廊上奔跑起来。
七尾不明白暖暖包有什么用途,但是,医师们在没有电力的情况下,拼命想保住岛原的性命,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我帮不上任何忙吗——七尾感到无比焦躁。
正当他准备下楼时,感觉背后有人。真濑望以苦恼的神情站在那里。“请问……”
“是的?”七尾面向她。“什么事?”
“一定要写信才可以吗?”
“咦?”
“劝他,一定要写信才可以吗?”
55
咖啡杯见底了,穰治看了看手表,从开始喝咖啡才过了十分钟。他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
他完全不知道帝都大学医院目前的状况。他没靠近有电视的场所,也避开听得到人群谈话的地方。在确认过四周没人,才走进这家咖啡店。
岛原的手术现在怎么样了……
在没有电力的情况下,医生们究竟怎么动手术的?人工心肺装置的电池应该早就没电了,其他仪器也会陆续停摆。在这种状况下,还能做些什么?
警察已经知道犯案者,也就是直井穰治的目的,应该知道他的动机。他们没有转告医院吗?如果有,医生和护士对这次的事件会怎么想?看着手术台上的岛原,不会认为他自作自受吗?
想到这里,穰治摇摇头。他们不会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只是尽力达成自己的使命。就因为知道他们会这么做,穰治才选择以如此迂回的方式下手。
那位高阶警官透过电视喊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家医院除了该人物之外,还有许多患者,其中有不少人的性命垂危,你要连累这些人吗?”
这是真的吗?还是警察为了说服穰治编出来的谎言?经过一连串的恐吓骚动,大多数患者应该离开了。他不相信重病患者现在还留在医院里。
穰治从身旁的包包拿出手机。本想打开电源,却又停下动作。这支手机不是为了这次犯行准备的,而是他平常用的手机。
反正警察一定会在这支电话留下同样的留言,也会发送简讯吧。他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内容,也许会有一些在电视上无法公开的资讯。
犹豫的结果,他打开了电源,而且准备随时关机,以防发生什么不利的状况。
令人意外的是,并没有任何简讯,反倒有一通留言。他咽了一口唾沫,听取留言。
电话里传来的,是他很熟悉、而且现在听起来最让他难过的声音。
(那个……是我,望。对不起,打电话给你。警察说这次的事情是你做的,我很不想相信,可是如果是真的,那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那个……我现在在医院,有一个情况很危急的患者,因为人工呼吸器不能用,真的有生命危险。那个人不是岛原先生,是一个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老太太,请你救救她。求求你,让医院恢复电力。对不起,也许穰治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可是我喜欢穰治,所以,我不希望穰治的温柔也是假的。求求你答应我,求求你……)
这就是全部的留言。穰治听完之后,关掉手机的电源。
早知道不该听的。
果然,一如他所担心的,医院里还有重病患者。望提到人工呼吸器,恐怕是病患在加护病房里接受治疗。
而且,由望来通知的事实,也让穰治心头一紧。
从警方那里得知实情,她有什么感觉?他实在无法想象她会有多震惊。即使如此,她还是在医院,不顾自己伤了心,设法拯救患者。
她打电话给穰治,势必需要相当程度的决心。她一定先把自己被骗的事实摆在一边,抛开自尊,强忍怒气,才能打这通电话。她不惜这么做,可见到患者的病情有多严重。
望的面孔在眼前浮现,那是一张泪湿的脸,在穰治的脑海里,想抹也抹不掉。
他站起来,走出咖啡店。提着装有电脑的包包,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望的留言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重播。
(我不希望穰治的温柔也是假的……)
心好痛。他早就料到这次的事件一定会遭到望的怨恨,但在他的内心深处,的确还是存着一丝侥幸,认为她应该会了解自己的心情。
然而,望负责照料的患者有生命危险,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那名患者因此而死,从那一刻起,她绝对不会原谅穰治。因为这么一来,穰治在她心目中不仅是一个玩弄感情的恶棍,更是夺走患者宝贵性命的重刑犯。
一辆警察停在路口。穰治一惊,于是走到马路的另一侧,这时,他注意到一件事。
那段留言未必出自于望本身的意愿,也有可能在警方的请托下,打了那通电话。因为穰治没有回应电视的呼吁,警察便利用望,这是极有可能的。
这么一来,望所说的就不一定是真的。也许没有病危的患者,就连她在医院里也是假的。
没错,一定是陷阱——穰治决定这么想。否则,望怎么可能会打电话给他,他应该是她现在最不想理会的人。
“我可不会上当。”他喃喃地说道。
56
从那扇窗户可以将帝都大学医院一览无遗,被炸坏的受电设施也一清二楚,若使用望远镜看清出入份子的面孔也不是问题。
房间还没打扫过,因为住在这里的房客还没退房。这个人预约了从昨晚起两个晚上,但他恐怕不会再回到这里了,他预付了五万元的住宿费,比实际费用还多,但他大概不打算要回多余的差额吧。
七尾再一次环顾室内,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鉴识人员正在采集指纹,但事到如今,那已经派不上用场。饭店的人看了照片,已经证实住这个房间的人就是直井穰治。
这个房间是在三十分钟前找到的。尽管七尾猜想不会从中得到任何收获,但还是来了,因为他认为来这里,或许能了解直井穰治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犯罪。
坂本进来了。“直井昨晚办好手续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也没有使用饭店的电话。”
“行李呢?”
“只提了一个类似大公事包的袋子,穿着一件深色外套。”说完,坂本摇摇头。“这不能算是线索。”
七尾点点头,视线再次移向窗外。
他们从直井作为掩护的饭店房间找出几个感应器,透过感应器,刑警进房、翻动行李、触碰电脑等等行为,直井全都了若指掌。这是什么样的架构,七尾毫无头绪,但直井的决心是无庸质疑的。
如此坚定的男子,会不会在此刻回心转意?
真濑望不想透过电视写信,却表示愿意打电话给直井穰治。但他的手机不通,最后只好在语音信箱留言。
今天一整天,望的手机都由警方保管,一方面是直井穰治可能会打来,再者她上班时也无法使用手机。当然,即使她的手机响了,警方也不能在未经她同意的情况下接听。
七尾派人取回她的手机,请她打给直井。一如预期,对方关机,于是她在语音信箱留言。留言内容是她自己构思的,一旁的七尾听了,也感到她内心的酸楚,不由得为她心痛。
直井会听她的留言吗?就一般情况而论,七尾不认为他会开机。然而,凡事都有万一,现在也只能仰赖这个万一了。
“我要回医院,这里拜托你了。”七尾说完,便离开了饭店房间。
正当他奔向医院时,后面驶来的一辆计程车超越他之后便停了下来,后车门开了,一名中年女子探出头来。“七尾先生。”
一时之间,七尾没认出对方,但记忆很快就苏醒了。“夫人……,好久不见。”
女子是冰室百合惠。她是七尾的恩师的妻子;冰室夕纪的母亲。
“如果你要赶去医院的话,请上车。”
“啊,不好意思,谢谢。”他坐进计程车。“夫人也要到医院?”
“是的,因为我知道我女儿现在人在手术室里。”她指的是冰室夕纪。
“夕纪小姐是吗?从我负责这个案子起,就见过令嫒好几次。”
百合惠吃惊地望着他。“是吗?”
“她真了不起,现在也在手术室里努力。”
“我好担心。怎么会偏偏选在今天这个大日子……”
“您是指?”
百合惠没有作声,似乎有所迟疑。但不久便开口说:“今天的手术对那孩子有很重要的意义,她从小一直放在心里的疑问能不能找到解答,就看今天的手术了。”
“那个疑问,是不是和冰室警部补去世有关?”
听到七尾这么问,百合惠缓缓地点点头。
七尾推测一定和西园医生有关。连接在西园和夕纪之间的线,果然复杂地纠结在一起。
他认为这不是外人随便介入的问题,因此闭上嘴巴,看向前方。
他们在医院前下车,正准备走进院区时,年轻的制服警员朝他们走来。“里面很危险,一般民众请……”
七尾不等他说完便打断:“这位女士没关系,她是里面动手术医生的家人,由我负责。”
他向百合惠说了声走吧,便迈开脚步。
“手术结束前,请在候诊室等,那里比较安全。”
真是麻烦你了,说着,百合惠低头致意。
走过医院大门时,七尾放在上衣内袋的手机响了,但铃声不是他熟悉的,他不用特别的来电铃声,响的是真濑望的手机。“有电话哦。”百合惠说道。
是啊,七尾回答。他看着液晶荧幕,吞了一口口水。
是他——虽然没有显示号码,但七尾确信是他。七尾一边跑上楼,一边按下通话键。
57
电话接通了,彼端传来的“喂”是一个男声,虽然一如所料,但穰治还是问了。“真濑望小姐呢?”
“她正在工作。”电话里的男子回答之后,立刻问:“你是直井穰治吧。”可能是边说边走动,呼吸很急促。
穰治不作声,准备挂断。他打给望,是认为这样至少可以表示对望的请求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