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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你们的人。家人,亲人,爱人……”言先生再次走到了楼层间的回旋楼梯处,他抬起头看着贴满墙壁的数百张照片,忽然抬手指向其中一张照片道:“就像是这个人一样。”
这是一张姜华参与他自己投资的智障孩童学校剪彩仪式的照片,照片中,姜华和姜夜莺,还有另外一个男子正紧靠在一起,在智障孩子的簇拥下,对着镜头笑得异常灿烂,开心。而言先生手指指着的,正是站在姜家父女身旁的那个西装笔挺,笑容阳光的中年男人。“在一共786张照片里,他出现的次数有224次,是除了你父亲和你之外最高的数值了,”言先生道:“所以现在得恭喜他荣升为第一嫌疑人。”
“舅舅?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绝对不可能!”姜夜莺断然否认道:“他一直在照顾着我,他和我父亲的关系也一直很好,我父亲和我说过,他和我母亲姐弟两个从小相依为命长大,在我母亲过世后,他就把所有的爱倾注到了我们一家身上。在我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陪在我身旁,手把手地教我走路,就像教一个婴儿一般,从不厌恶,也从不灰心,在那段时间他甚至比我父亲还要关心我的一切……”姜夜莺说着说着语气愈发激动,甚至人都开始颤抖起来,“你够了!你已经让我的父亲成了一个罪犯,让我的母亲成了一个女巫,你别想再将我的舅舅说成一个杀手,一个毁灭我生活的罪人了!”
“嘿,别把一切都怪罪到我的头上来!在我还没有遇上你的今天之前,你的父亲已经假造了十几年的古币,你的女巫母亲也早已经死了八年!如果你舅舅唯一的亲人就是你的母亲,当他生命中唯一的女神因为你父亲所驾的车出车祸而死的时候,我可不认为一个男人会如此轻易地接受这个事实,然后还能对待那个害死自己姐姐的男人如同兄弟一般。”言先生望着姜夜莺的眼睛,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所以即使他真的是那个人,他也有权利,有理由这么做!而且再一次声明,这也不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姜夜莺开始歇斯底里了起来:“昨天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现在,我成了什么?你还说你……”
姜夜莺刚发飙到一半,言先生忽然伸手封住了她的嘴巴,为了防止她过于激动地挣扎,言先生干脆一把将她压在了墙上。
“嘘,闭嘴,安静些。”出乎姜夜莺的预料,言先生并没有想要对她“做”些什么,只是示意她别出声,然后闭上眼,低下头,像是在倾听什么一般全神贯注。渐渐地,姜夜莺发现言先生压着她的手力道松了下来,但她并没有惊叫或继续吵闹,只是安静地推开言先生的手,看着言先生不出一声,直到言先生再度睁开了双眼。
“好吧,如果这只是你懒得和我吵才装出来的样子,我必须得说你装得很吓人。”姜夜莺确认言先生不再“聆听”什么了,才敢开口问道。
言先生看着姜夜莺,叹了口气,耸耸肩道:“我猜我们得逃了。”
姜夜莺问:“为什么?”
“因为那个保安兄弟带着他的兄弟来凑热闹了。”言先生有些无奈地笑道。
第六章:大逃杀
“当被卷入财产纠纷时,我们首先会感慨一下人情冷暖或世事无常,接着就开始算计起自己能在这场争夺中捞到多少——这就是流淌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代血液中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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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郭警官”带着姜家小姐进入大约一刻钟后,保安小陆又开始进入寻常的节奏,无线电一开,二郎腿一翘,开始翻阅起他的那本“重口味”小说来。醉…露…网
不过今天似乎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小陆屁股还没坐热,又是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小陆侧首透过窗户一看,外面又来了两辆车。
小陆刚想出去例行询问,但脑子里忽然闪过了方才“郭警官”说的话,心里打了一个哆嗦,还是决定先看看情况。
车上走下来了大概八个人,个个穿得倒都是很普通,小陆侧身在窗边,在确认对方看不到自己的情况下,视线一个一个扫过每个人的脸和手,确认里面没有“手上打石膏”的人,他才松了一口气,步出保安室,准备上前例行检查。
但当小陆刚跨出保安室的大门一步,他就立刻后悔了。因为他这才注意到,这群人里确实没有人左手上打了石膏,但却有一个人的手被黑色的吊带绑得紧紧的并套在脖子上,因为他穿着黑色的外套背朝保安室,所以人群之中小陆一下子也没注意到。
这下糟糕了,郭警官叫我看到这人该躲起来的,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现在已经出来了,又该怎么办?虽然对方还什么行动都没有,但小陆已经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了。
“嗨,保安大哥!”小陆这儿还在胡思乱想,那个“吊膀子男”已经向他打了个招呼,一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这人看上去还是挺面和心善的,应该不是什么黑社会大佬吧?知道自己走不脱了,小陆尽量笑着应道:“先生你有什么事?”
“我有点小忙需要保安大哥你帮一下,”吊膀子男笑着抬起自己“五花大绑”的左手,让小陆看见被他的手所挡住的腰际,那里横插着一把手枪,“我猜你也会愿意帮忙的。”
今天什么日子啊,尽是些给我看枪的家伙……本应该吓得心跳停顿的小陆,在忙不迭点头的同时,却也有些哭笑不得。
“那个杀手又来了?你怎么知道的?”姜夜莺在既觉得惊恐的同时,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人数大约有八个,四个在门口,四个已经打开了大门,正在进来——已经告诉过那个笨蛋保安藏起来,结果还是被他们给搞到密码了么……其中一个人走路时左脚明显比右脚步子重,所以大概就是那个左手被我打残废的保安大叔了。而且根据他们的脚步声,还有两个人身上带着大‘家伙’。这下事情玩大发了。”言先生说话的时候一点“事情大条了”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不是可以用你的言咒,再变成超人似的,把他们打跑不就好了么?”自从看过言先生所展现的能力,姜夜莺也不认为几个装备精良的杀手就能把他怎么样。
“呵呵,事实上不能,”言先生还是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道:“言咒师有些奇怪的约束,我很难一一解释给你听,不过其中之一就是,用过一次的言咒一天以内就不能再用了;虽然多得是其他的言咒可以用,不过想要带着你这个累赘从这些知道我能力,并因此做了准备的人之中冲杀出去,我至少得用三个言咒以上。”
“……所以呢?”
“所以我不会这么做,姜家大小姐。”言先生道:“‘言咒’也不是什么魔术,它是需要代价的。我明确地告诉你,解决这件事我最多只会用五个言咒,如果超过这个数字,别说是你的处女身了,即使是一百个处女,我都不会再接受任何减价的建议,你的父亲也就非少活十五年不可了。而之前,为了救你一家老小的命,我已经被迫多用了一次。鉴于我们至少还需要一个言咒来解决最后的麻烦,所以我在这里只能,也只肯再用一个言咒。你明白了么?”
姜夜莺云里雾里地听言先生说完,只能点头道:“好吧,反正我们只能逃就是了,但如果他们真的守住了大门,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言先生用手指朝上指了指,道:“我们上楼顶。”
“这里怎么那么多门,那么多密码锁!”吊着膀子的中年男子也被这里繁琐的防盗门搞得不耐烦起来,骂骂咧咧道:“我们不能直接把门炸开么?”
“如果‘目标’的那个帮手真像你说的一样,不穿防弹衣普通的点三八也杀不死,那我想我们需要把火力集中起来才是。”说话的是一个和吊膀子男年纪相仿的男子,他和吊膀子男唯一的不同之处是,他的左脸颊上有一道直达嘴角长足有5公分的刀疤,这让他看上去更加像是一个杀手或是黑社会。
“我还是想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你不是因为失败了而想找个开脱的理由?”刀疤脸一脸狐疑地看着吊膀子男问:“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你所形容的家伙。他像是……像是某种机器战警么?”
“这并不好笑,这也不是和老大说话该有的态度!”吊膀子男回头愤恨地看了刀疤脸一眼,然后道:“你可以问小杨,他也在场看到了一切。无法想象?一个月前你还没法想象一个人可以隔空移物,但还记得那家伙是怎么把你们揍得鼻青脸肿的?”
刀疤脸被吊膀子男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回头看了一眼小杨——那个当初和吊膀子男一起潜入那家旅馆并扮成旅馆接待,后来装作被吓跑,并开来跑车及时接走同伴的年轻人,只见小杨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最近是有一些奇怪的家伙进了城,如果有一个机械战警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刀疤脸松了口,也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然后他抬头望着高楼道:“不管他是什么金刚制造的,我们只要把他和13楼的那个女孩的房子一起炸了就行了吧?”
“我也不想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毕竟我们这行不该太招人眼球。”吊膀子男毅然决然道:“但我们这行更重信誉,如果必要的话,炸了整座楼我们也在所不惜。”
“啊?可是我们没带那么多炸药啊老大!”“……这只是比喻,比喻!领会精神!”
“你说过你只会用一个言咒,”姜夜莺深吸一口气道:“我希望这是一个能让我们像彼得潘和温迪一样飞起来的言咒——虽然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比喻。”
言先生迎着强风张开双臂,一副颇为享受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答道:“你电影看多了,人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是飞翔了。如果真的有飞人,那他一定有着一对长得像翅膀的双臂,以及超大的胸廓肌,让他的胸围看上去至少是腰围的三倍以上……反正长得像正常人的飞人,你只可能在电影里看到。”
“谢谢,由你来说我‘电影看多了’,实在让我很是欣慰。”姜夜莺无奈地抱怨道。
现在,言先生二人正站在这十八层高楼顶端的天台之上,即使是在这温暖的天气,高处的风还是吹得人心里有些发凉。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跳下去?”姜夜莺走到天台的边缘,低头向下一个张望,立刻觉得自己有些脚下发软:“或许你这个怪物可以,但我可不想变成人肉三明治。”
“不,我的打算是这样的:我们从这里,跳到那边那栋十七层的楼上,然后再跳到那边,接着那里,那里”,言先生说着一个个地指着对面的大楼,直到最后他的手指停在居民区中心的三层运动中心的房顶的游泳池上,“我们最后落到那里,好好地洗一洗之后,就可以在他们注意到之前,换身干净衣服走人了。”
姜夜莺随着言先生所指远眺那些大楼,半晌后苦笑道:“……很好的计划,我可以问问我们要如何跳到大约100多米以外的那栋大楼,然后再跳到那栋,那栋……然后最后到达游泳池么?”
言先生用一种“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么”的眼神看着姜夜莺,慢慢地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