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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右手拿的物体——在阳光照射之下闪着绿色光芒的,是香槟酒瓶,昨晚放在冰箱中;瓶身也溅着泥水般的飞沫,形成了琐碎的花样。
那是……
看来像污泥的东西,在光的照射下突然发出了红色光芒;这给了我一道电击般的启示——那该不会是血吧?
假如那是血,究竟发生了何事……
浑身是血的“我”,提着沾有血迹的香槟酒瓶,摇摇晃晃地像个亡灵似地彷徨于草地上。我贴在窗玻璃上不断地望着“我”,感觉犹如作梦一般。
以转移顺序而言,现在进入“我”之中的人格应该是亚兰的。正当我如此思考并凝望时,我和“我”的眼睛对上了;“我”那空虚无神的双眼,刹那间似乎回复了正常。
“……咦?”
“我”挥手大叫,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距离稍嫌远了一些,又兼有玻璃阻隔,我听不清。
“你说什么?”
我做出竖耳倾听的动作,“我”却突然拔足狂奔,手上仍紧握香槟酒瓶。
“我”似乎是要往“管理大楼”来。到底怎么了?不如出去迎接吧!于是我暂且离开窗边。
正当此时——
猛地,视野的框架疯狂地摇晃,宛如将相机固定在三脚架上并看着取景器时,相机却被突然拨落一般。
瞬间,我跪倒在交谊厅的地板上;而发觉自己跪地的同时,也终于察觉后脑闪过的灼热剧痛。
“贾桂琳”睥睨着我,那高举的右手上握着未开封的意大利面罐头。
我的后脑就是被那玩意儿打中的……这个认知姗姗来迟,与剧痛一同在头盖打转。
“住……住手!”
“贾桂琳”再度袭来,我使尽全力躲过挥落而下的罐头攻击;失去平衡的我笨拙地滚倒在地。
“喂喂!”
“她”似乎怒火中烧,直接将挥空的罐头朝我丢来;这回我躲避不及,肚子接个正着。
“你……你要做什么?”
“贾桂琳”拿起我刚才坐着的折叠椅,无言且毫不迟疑地往我的脑门砸来。
“巴……”
我正要开口说话,被殴之下狠狠地咬到了舌头。
“巴比?”
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额头的皮肤因冲击而绽开,暖热的液体沿着鼻梁滑落嘴角。
我下意识地拭去鲜血,手指同时捕捉到鲜血及某种沙沙的触感;是胡须。
“哈尼”?我现在进入了“哈尼”的体内?
“巴比?为什么……”
以转移顺序而言,现在进入“贾桂琳”体内的人格应该是巴比。巴比为何突然动手?我不是该进入“亚兰”体内吗?迷惑与混乱重合,将我一口气推入了恐慌状态之中。
不,慢着,仔细一想,或许眼前的状况在某种意义上是合理的。方才在交谊厅里的只有“哈尼”及“贾桂琳”两人的身体,而被推出“贾桂琳”体内的我,又见到“贾桂琳”出现在眼前;那我自然是转移到“哈尼”的身上了。
不过,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为何我会突然转移到“哈尼”身上?为何会跳过“亚兰”——
“巴比……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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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攻击我的“贾桂琳”——在“她”体内的又是谁?照顺序来说,于我之后进入“贾桂琳”的人格应该是巴比,但他没道理发狂似地行此暴举;这么说来,或许现在进入“她”体内的根本是别的人格——这样的疑惑终于膨胀开来。
“回答我!”
折叠椅攻击再度袭来,这次直接击中我护住头部的手臂。
“哈尼”(=我)拼命大叫。“你是巴比吗?不是吧?”
转移顺序出错了?
这个念头不由得浮上我的脑海。与艾克洛博士的说明大幅脱轨的异常事态发生了——只能这么想了,不是吗?
事实上,我就跳过了原本该转移的“亚兰”,进入了“哈尼”的身体;既然如此,在“贾桂琳”体内的家伙也肯定不是巴比。
“是谁……你到底是谁?”
然而,既然巴比没理由对我出手,其他人同样没有。“这家伙”是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发生何事?到底发生何事?突然被“贾桂琳”攻击,循环转移的顺序又出错,我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
我四脚攀地,奋力逃窜;而“贾桂琳”则毫不容情地以折叠椅攻击我的背部及臀部。
“她”一言不发,再三攻击。
“住、住手……”
颜面撞击地板时,牙齿折断了;那颗牙搭着背部受殴而吐出的气息,曳着鲜血飞得老远,连我都吓了一跳。
“别……别打了!”
“快住手!”
有道威吓之声与我的惨叫同时响起,响彻了整个交谊厅;是“我”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相当奇怪,与平时传进自己耳中的完全不同,倒像是听着录音机播放似的;但那却不折不扣的是“我”的声音。
“快住手!是谁?是谁啊?你……呃,你们是谁啊?”
“贾……”我的全身被剧痛贯穿,再度混乱起来。“贾桂琳?”
在“我”之中的是贾桂琳?
怎么会?她方才是在“哈尼”体内,那现在不是该转移到“巴比”身上吗?
然而以“我”的声音怒吼不止的,却是半分不差的英国腔。
确实是贾桂琳,“我”成了(=贾桂琳)。
果然出错了,转移的顺序已然大乱;虽然我仍一片混乱,至少刚才完全无法确信的假设获得了证明,令我稍微安心——虽然这么说有点怪——并释怀。
“你是贾桂琳吧?”
“江利夫……吗?”
“我”(=贾桂琳)也立刻听出了我的英文。讽刺的是,在我们六人之中说着最标准且没有腔调的美式英文的,竟然只有我这个日本人,因此她也能轻易地辨别出我来。
“是你?可是——”
她咳了一声,皱起眉头来;大概是“我”断掉的肋骨发疼吧!她一面以空着的手抚胸,一面重新说道:“是你?江利夫?可是,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哈尼”体内会是你……而且,为什么我会跑到你的身体里?还有——”
她似乎决定事后再来探讨转移顺序为何大乱,而将沾满血迹的香槟酒瓶指向眼前的“贾桂琳”。
“你又是谁啊?利用我的宝贝身体在那里做什么?”
见二对一情势不利,“贾桂琳”手握折叠椅,满怀戒心地一步步往后退。
“难道说……那也是……”
判断对方并无停止攻击之意,“我”(=贾桂琳)也举起香槟酒瓶为剑,放低身子。
“难道那也是你干的?把蓝迪——不,把“亚兰”的身体杀了的也是你?”
“什么!”
“‘亚兰’被杀了。”
“我”(=贾桂琳)点了点头,视线依旧盯牢“贾桂琳”。
“他倒在浴室里,满头是血,已经没呼吸了。八成是被用这个——”她轻轻地挥动手中的香槟酒瓶,上头的血滴落在地。“给打死的,是这个人下的手。”
“怎……怎么回事?”
我强忍剧痛起身。一度以为理解的状况,如今又生了新的波纹;“哈尼”(=我)拼命地整理混乱的脑袋。
倘若“我”(=贾桂琳)所言为真,那么现在进入“贾桂琳”体内的人方才便是在“我”身上,且用“我”的身体杀了“亚兰”。
我突然察觉,这说不定是真的。假如“亚兰”的身体已死,就能解释我的人格为何没转移至“亚兰”身上,却跳过了他而进入“哈尼”的身体;因为我的人格略过了已死的“亚兰”这个“空位”。
这倒也罢,只是要释怀还早。假如现在进入“贾桂琳”体内的和之前在“我”身体里的是同一人格的话,这个人格当然是哈尼。
不过,这不合理;因为哈尼的人格进入“我”的身体后,接着应该转移至“蓝迪”身上才对;就算这是转移顺序出错所致,还有个决定性的矛盾之处——假如这家伙是哈尼,他现在袭击“哈尼”(=我),便是伤害他自己的肉体。
不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虽然我不知道贾桂琳的“哈尼为异常自恋狂说”究竟正确与否,但即使不是自恋狂,天底下也不会有人以这种欲杀之而后快的气势来伤害自己的身体。
可是……可是,假如不是哈尼,这家伙究竟是谁?
若不是哈尼,是亚兰吗?但顺序完全不对啊!不,或许这正是正确答案。若是转移顺序早巳大乱,原本就不该依顺序来加以推论。
然而,我仍怀疑是否能单纯地以顺序大乱来加以解释。艾克洛博士从未提及这个可能性。当然,他不见得掌握了转栘现象的一切,即使掌握了,也不见得会全告诉我们:只是就心情上,总觉得要是顺序那么容易出错,至少也该有点相关说明吧!
然而,若不是顺序出错,又无法解释眼前的状况;犹疑不定的我,只是一味地混乱。
还是“这家伙”根本就是巴比?埋没于迷惑与混乱的极致之中,我的思考又回到了原点。
假使现在进入“贾桂琳”的是巴比,而他是按照原来的顺序从“蓝迪”转移过来的(换句话说,贾桂琳那套“从‘我’转移而来”的说法是错的),那么大致还说得通。
除了巴比如此暴走的理由外……
“你是谁啊?”
以剑道而言,“我”(=贾桂琳)摆出了青眼姿势,小心翼翼地竖着酒瓶,步步逼近“贾桂琳”。
“你倒是说话啊!为什么要下这种毒手?”
“贾桂琳”并未答话,反而突然将手中的折叠椅丢向“我”(=贾桂琳)。
“危险!”
趁着“我”(=贾桂琳)侧身闪躲之际,“贾桂琳”朝着交谊厅出入口飞奔而去;“她”打算逃到外头。
“别跑!”
“我”(=贾桂琳)怒吼道,说时迟那时快——
*
待回过神来,我的手中已紧握着香槟酒瓶,咳了一声,胸口疼痛不已。这是……
“贾桂琳?”
除了回到自己熟悉身体的事实外,我什么也不明白,连忙反射性地如此叫道。
“这……这里,我在这儿!”
仔细一看,方才朝着出口疾奔的“贾桂琳”来了个紧急煞车,转过身来;那是与她自身声音最为相衬的英国腔……
“我在这儿,江利夫!”
“化装舞会”再度发生了。
这倒还好……不,或许不好,但既已发生,也无可奈何,就当它好吧!不过……
不过,这一次我是转移到自己身上,而贾桂琳转移到自己的身体中;当然,我们可没闲工夫庆幸总算回到自己的身体。
为何我的人格会从“哈尼”突然转移至“我”?“哈尼”之后,应该转移到“巴比”身上才对啊!贾桂琳的人格也一样,在“我”之后,应该转移到“蓝迪”体内才是,但她却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乱无章法,简直是一团混乱,让我甚至懒得一一整理。
果然有某些事物出了乱子。
这么一提……我突然惊觉不是感叹的时候,绷紧了神经。这时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