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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别……我来,我马上来,别动,求你们,别……”杏儿一脚踏出去,大腿如有千斤重,脑子里忽然有什麽东西飞出去,然後一阵阴凉,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意识。
“杏儿……”四个人一口同声的惊叫,萧然离得最近,他奔上来把她抱在怀里,她的小手冰凉,脸色苍白,眼睛紧紧的闭著。
“杏儿怎麽了?”萧菲过来拍拍她的脸,又去按人中。
尤子钰和宋誉之也跑过来,围著杏儿,“杏儿,你怎麽了?”
“杏儿……”
“就是你们两个,把杏儿害的这麽惨,在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要走还不让人安生。”萧菲推开宋誉之伸过来的手,不让他碰方杏儿。
宋誉之“谑”的一声,把手枪抵到他额头上,道:“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萧然道:“都别说了,快把杏儿送医院,万一有危险呢?”
尤子钰也担心,用手肘顶了一下宋誉之,道:“把枪放下,杏儿重要。”
四个人,宋誉之和萧然一辆车,带著杏儿在前面开,尤子钰和萧菲一个车,紧紧跟在後面,本著就近的原则,把车开至密云县城的一家大医院急救。
不过三五分锺光景,手术室的灯就灭了,四个人紧张的围过去,一名医生摘掉口罩,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他看看这几个小夥子,都颇年轻,最後觉得萧然可能是,对他道:“现在已经没有危险。病人是由低血糖引发昏厥,要注意营养的平衡摄入,还有,她妊娠大概五十天左右,这个时候最容易流产,摔倒是很危险的。”
几个人听了都是一愣,好像反应不及似的。
妊娠?那是……
“什麽?”宋誉之一抓医生的袖子,问道:“你说她怀孕了?有孩子了?”
“是,她有孩子,已经快二个月了。”
“天啊!”宋誉之一拍额头,高兴的什麽似的,喃喃道:“是我的,是我和杏儿的孩子,我要当爸爸了!”
萧菲给他浇冷水,道:“你没听说杏儿怀孕五十天左右,那时我和她正是如胶似漆,这孩子应该是我的。”
“你找死!”
“谁死不一定呢!”
“萧菲!”萧然把皱头一皱 ,脸色一沈。
“宋誉之!”尤子钰一拉他的手腕往过一带,道:“别在医院里折腾!杏儿还病著呢,她还有孩子!”
子钰想,从时间上来看,他也有可能是孩子的父亲,那时方杏儿大多中午会到他家休息,偶尔也会亲蜜一番,如果这孩子是他的,就太完美了。
他冷静的说道:“你们也不用争,孩子生下来亲子鉴定,是咱们谁的,到时自然见分晓。”
最没资格讨论孩子出处的,恰恰是大夫认为的萧然,他和杏儿才刚刚开始,不可能让她有五十天的身孕,所以,他最失落。
医生很混乱,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感叹现在的小年青,真是该好好教育一下了,一个女人怀了孕,三个男生要抢认父亲,这是什麽情况?
杏儿醒过来了,她的态度引发了几个男孩的恐慌,她没打算留下这个小孩,她已经向医生要求终止妊娠,原因无它,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他的父亲都是未成年人,这太荒唐了,她必须终止这个笑话,不能让孩子和她一样抬不起头做人,为她的过失付出代价。
这可急坏了子钰和萧菲他们,三个人轮流给杏儿做思想工作,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她还是闷不吭声,萧然也觉得孩子不要太可惜了,问杏儿:“你是不是有什麽顾虑,如果是怕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那我们先结婚……”
萧菲第一个不干,拦道:“哥,我和杏儿不一定要在中国结婚的,很多国家男的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了,我已经十七了。”
尤子钰和宋誉之还都只有十六岁,在结婚这个问题上比较难处理,但是这并不防碍他们当父亲的热情,一致表示会爱这个孩子,会好好照顾她,永远爱她。
最後方杏儿也没有听进去他们任何一个的提议,到是医生的一句话,让她放弃堕胎的念头,医生认为她宫寒体虚,宫位靠後,妊娠不易,如果第一胎不要,有可能会导致终身不孕,留下不可弥补的缺憾。
方杏儿喜欢小孩,也向往温馨的家庭的生活,传统思想里,没有孩子的女人是可悲的、孤独的,这个孩子虽然来的不是时候,却也是上天的赐福,应该珍惜,所以,她答应生下小孩,至於和谁结婚,她始终沈默。
这一点,萧然到是十分有把握,因为四个人里,只有他具备和方杏儿结婚的所有条件,在半年以後,要帮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摘掉私生子的帽子,他的存在必不可少。
四个人坐下来商量方杏儿的归属问题,谁都不愿意吃亏,但是依现实情况来看,谁也别想独占,最後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一个月四周,每一人照顾她一个星期,直到孩子顺利出生。
抽签的结果出来,萧然第一周,宋誉之第二周,尤子钰第三周,萧菲第四周。
为了避免移动孕妇,他们共同出资在双井桥附近的一座国际公寓买下一套两百平米的住宅给杏儿住,然後由他们轮流上门与她共同生活。
方杏儿得知後大哭一场,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情债一欠四份,孩子还不知是谁的,真是太失败的一个女人。
住宅不是新房,而是一套保养的相当好的二手房,不买新房是因为考虑到有装修污染的问题,怕影响杏儿本来就不算强壮的身体,杏儿住进去的那天,萧菲和萧然陪著她,尤子钰和宋誉之帮忙搬完东西後依依不舍的离开,宋誉之要等一个星期才能再见到她,而子钰,则要等上两个星期。
两个人到子钰位於学校附近的公寓闲聊,现在,宋誉之完全把他当成自己人,萧菲萧然才是他的敌人。
尤子钰开了一瓶酒,给两个人倒上,问:“哥们,你会喝嘛?”
“喝酒谁不会啊?不过很少喝,方杏儿不喜欢,她总说我是小屁孩!”想想以前甜蜜的日子,现在都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
尤子钰笑一笑,道:“那就喝这一回吧,我也不喝,因为保持清醒很重要。”
两人干了一杯,宋誉之又道:“我还没感谢你救我呢,就在这一杯里了。”
“客气什麽,你有事,我也跑不了。”子钰拍拍宋誉之的肩膀,道:“对了,一直奇怪你和杏儿怎麽好上的?现在能说嘛?”
宋誉之想一想,“也没有什麽,还不就是那样,我是她的学生,有一些接触……没什麽特别的。”
尤子钰有点好奇,一掀眼皮道:“是你主动的吧?”
宋誉之不吭声,他知道子钰是在套他话呢,这个人,不管是敌是友,还是要小心一些,别让他算计了。
“我真的很好奇方杏儿怎麽会喜欢你,咱们秘密大交换,怎麽样?”子钰不肯放松,接著道。
“方杏儿当然喜欢我,刚认识的时候,她还看著我发呆呢。”宋誉之不高兴了,什麽叫方杏儿怎麽会喜欢他?方杏儿就是喜欢他,不成吗?
“说说,说说。”尤子钰给他倒上一杯酒,这种酒是日本的梅子酒,喝起来像饮料,但是酒精度数比啤酒还是高很多,不注意很容易喝醉。
“就去年吧,九月份,我升上初三,是二班的学委,教语文的林老师生孩子休了产假,方老师就来了……”宋誉之陷入回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特别幸福,“……她长得可真漂亮,我们还以为她是某个名星呢,後来年级主任说她教我们语文,男同学都觉得中了奖一样高兴。”
“然後呢?”子钰问。
“然後就上她的课,和现在的样子差不多,她会请课代表帮她收作业,有一次课代表生病,我就帮忙代收,把作业放到她办公室,那时候屋子里没人,我就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发现她的办公桌收拾的很整齐,书都包著粉色的书皮,很可爱,一看就知道是她用的东西,有点浪漫,闻起来香香甜甜的,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尤子钰往下听,在宋誉之喝下一杯之後,又帮他倒上。
宋誉之继续回忆,“我鬼使神差的就坐在她的坐位上,当时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特别奇怪,我知道她比我大很多,肯定对小孩没兴趣……事实上当时我也不是那麽想的……这种感觉,我说不上来,你知道吗?”
尤子钰点点头,问:“那她回了吗?你被发现了?”
“是,她後来回来了,看到我一愣。”他转著手里的酒杯接著说:“我很尴尬,慌里慌张的站起来,“腾”的一下脸就红了,火烧火燎的感觉,连耳朵都红了,我只记得,我甚至都不敢抬头,不好意思看她。”
“方杏儿呢?她责备你了?”
“没有,她问我是谁,我就告诉她我是二班学委,叫宋誉之,因为课代表病假,所以我来了。她看著我,有点出神,只几秒,然後就让我回班了。”
“被美女眼神关照,怎麽样,很动心吧?”子钰勾了勾唇,有点吃味。
“是有点,那天就魂不守舍的,很想见她,不过下午都没有她的课,想也是白想,不过说来也巧,我在学校里的阅览室又碰到她,她正和魏老师正在说悄悄话,两个人笑得前仰後合的,然後发现我盯著她看,就看过来……老天,她的眼睛可真大,眼瞳很黑,水灵灵的,还特别的亮,就那样看著我,我就觉得脸上发烧一样的烫,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很快。”
“你没上去打个招呼?”
“没有,她只是跟我点点头,我也不敢冒失。”
尤子钰拿起自己面前的酒,也喝了一口,发现口感有点温吞,就去拿冰桶来镇酒,宋誉之这时已经打开话匣子,不用人问,主动交待了。
“我当天晚上就做了‘那种’梦,其实我不是第一次做‘那种’梦,但是却是第一次看清梦里的那张脸,不再模糊,很具象,很漂亮,眼睛美得像山涧里的一潭清水。”
不用说,他梦里的女主角就是方杏儿。
“後来呢,她发现你对她有好感,就勾引了你?”子钰越听就越不是滋味,连带著说话也没好气。
“没有,是Z中的老大,本来是要追高二年级的校花,放了学来这边截人,结果来了以後误把方老师当成是校花,死活要把她带走……”
尤子钰听著有点紧张,问:“之後呢?他把方杏儿带走了?”
“我和他干了一架!”宋誉之摇摇头,说:“当时我正在操场打球,看到他对方老师拉拉扯扯的,这小子仗著家里边有点道儿,叔叔又进了政治局,狂得可以,我解释说杏儿是老师他也不听,总之是要拦他就得拿出点本事,我们就打起来了。”
“哦,是英雄救美啊!”尤子钰又喝一杯,酒穿愁肠,“方杏儿很受感动吧?”
“嗯。”宋誉之有点醉了,道:“我受了点皮外伤,她对著我掉眼泪,从那起她对我就不一样了,很关心我,我借机跟她说我家里的人很少关心我,都是各忙各的,我经常晚饭都吃不上,所以放学不爱回家,她听了以後真的上心了,还请我吃饭呢。”他幸福的傻笑。
“然後你们就好上了?再然後你就登堂入室了?”
子钰心里不快,这也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