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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正明见状,忙俯身在张寻腋下一托。张寻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纯正内力已将自己托起,重又坐到石头之上,不禁暗暗佩服卓正明内功精深。
只听卓正明道:“贤侄,你别急,听我慢慢讲来。”
“二十年前六大名门正派的掌门和你父亲约定围杀大魔头况寂,而那天晚上,一向以信义著称的梅花大侠,也就是你的父亲竟然失约且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实在蹊跷。
“当时我就开始调查,但竟找不到有关你父亲的任何线索。直到五年后,我才查明你父亲最后一次露面是在湘西。因为有人在湘西豪客田三怒的庄内见到过他的马,而当时距围杀况寂之期仅有一个月,从那以后,你父亲便不知下落了。”
张寻记得庄守严曾对他说起过田三怒,言语间颇为钦佩,说他是义薄云天的大豪侠,而且也是父亲的挚友,没想到父亲的失踪竟和他有关,不禁问道:“卓伯伯,您的意思是说我父亲是在田三怒的庄园里失踪的吗?”
“有可能,田三怒这个人亦正亦邪,结交了不少歪门邪道的人,魔派之一贵州圣毒教的左护法蓝若云就是他的义妹。而这个蓝若云曾经和你父亲有过很大的过节,也许田三怒替她出头,暗算你父亲也说不定。”
张寻不解地问道:“那师父为何说他是真豪侠呢?”
卓正明道:“这就是这种人的厉害之处了,做几件好事,博得个好名声,别人就不会怀疑他还会干别的勾当了。”
张寻与庄守严仅相处了半年,而且大部分时间勤于练功,很少有闲心谈及武林轶事,所以对江湖中的成名豪侠知道得并不多。于是又问道:“卓伯伯,那么田三怒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卓正明道:“此人武功高强,也曾做过几件惊天动地的事,曾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武林同道而散尽家财,诸如此类的事给他赢得了豪侠的名声。但也不知为何,他的家财却比以前更多了,听说是和西域‘宝石谷’的石大王有勾结。”
张寻一听,心想:“对上号了,与庄守严所说的‘宝石谷’有联系了!”于是听得更专注了。
卓正明继续讲道:“这田三怒做事令人难以理解,前几年他与湘西魔教大派‘不二门’斗法,令正派人士敬佩。但多年前他曾与臭名远扬的‘圣毒教’女护法蓝若云结为异姓兄妹,遭到正派人士唾弃,而‘圣毒教’与你父亲仇怨极深,蓝若云几次公开向你父亲挑战,这在武林中人人皆知,田三怒既然会与这样的人结拜,唉……反正你父亲当年到田三怒家里去,实在是欠考虑的。”
张寻听到这里,不知为何,明知田三怒与父亲的失踪有牵连,却仍对他抱有好感。他隐隐觉得,只有像田三怒那么做才是“真豪侠”之所为。他似乎已经在开始希望田三怒不是他真正的仇人了。
卓正明接着道:“不过我对田三怒也仅是怀疑而已,没能找到确凿的证据,由于我自己不慎,他似乎对我很提防了,这样我查找张大侠下落的希望更加渺茫,现在你来了就太好了,他不注意你,你去调查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张寻迟疑了一下,说道:“好,我马上出发去湘西。”
“别急。”卓正明笑了笑,阻止道:“你现在武功虽已入一流高手之列,但与田三怒相比,还略有差距,你这样贸然前去是很危险的。”
“那怎么办呢?”张寻急急问道。
卓正明沉吟片刻,答道:“我看这么办吧,我教你一套‘千阴神功’,此内功极为精深,常人是难以练成的,但你既有‘黄龙仙传四十九式’与‘亢仓子服气决’这两套神妙气功作根基,对练‘千阴神功’有很大的帮助,而且进境也定会很快的。三月之内定能再上一个台阶,对付田三怒,蓝若云之流,也就不用惧怕了。”
张寻自武功初成以来,对武学之道已极为沉醉,听说有神奇的功夫可学,自然怦然心动。但他自小熟读孔孟,习惯于讲究礼仪,想到自己已拜黄龙派庄守严为师,应属黄龙门下弟子,现在再学七星派武功,于名分上却是大大不妥,心下不禁好一阵踌躇。
卓正明乃一派宗师,武林耆宿,何等阅历,当下一眼便看破了张寻的为难所在,便道:“贤侄,你虽不是我七星派门下,但你父亲与我情同手足,我们可算是一家人的,你学我的武功,也无什么不妥。”
“这……”
张寻似乎还有些犹豫,卓正明又道:“你为人重礼守仪,又有侠义心肠,很合我意。你父亲生前也就我、庄守严、松泉老人等少数几个知心朋友,他现在不知所踪,我们自当悉心照顾你。庄守严大哥已成为你的师父,传了你武功;松泉老人也已赠了你天下神器;我至今膝下无子,想收你为义子,暂代你父亲尽教子之责,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张寻知道卓正明这么做完全是为他考虑,因为既成了七星派掌门人之子,学七星派武功便无任何不妥了。而他自第一眼看到卓正明起,就觉得自己和卓正明之间有一种奇异的联系,他想这份奇异的联系一定是因为父亲而产生的,因为父亲是他的好朋友啊。而且这短短—段时间的接触中,张寻对卓正明已极为心折,觉得卓正明无论在武功、人品、气度上都是自己绝好的榜样。现在卓正明提出收他为义子,他哪有不愿之理,于是即刻拜倒在地,叫道:“义父……”
话未说完,卓正明已含笑地把张寻扶起,说道:“别急,这是大喜事,我们不能太草率。七天之后便是一年一度天下六大门派掌门人的‘君山大会’之期,到时我们在聚会上举行认父仪式,让天下皆知你是梅花大侠张卓然的后人,而现在已成为我的义子,这才隆重!”
张寻还想再说什么,卓正明摆摆手道:“我们虽还未举行仪式,但你如把我当义父的话,就该听我的。今日已很晚了,你去休息吧,从明天早上起我就教你练‘千阴神功’。”
张寻无奈,只得回到卓正明为他准备的房间,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张寻刚刚起床,下人便传话说卓掌门在后院等他,让他先去练功,回来再吃饭。
张寻一听,赶紧去了后院。守候院门的两个七星派门人见张寻到来,忙恭敬地行礼,告诉他说:“掌门已等候多时了。”同时脸上露出了羡慕之色。
原来这后院乃卓正明专用的练功之处,平时除卓夫人谢瑛外,只有七大弟子按时奉召入内学艺,其余人则一概不得入内。张寻初来乍到,就被召进后院,可见地位已不在“煞魔七星”之下了。
卓正明见张寻赶来,递过一本书道:“这是我七星派镇派之宝,现在除了我之外,尚无第二人学得,望你不辜负我的希望,好好用功将神功练成。”
张寻心下激动,慎重地接过书来,见此书纸页泛黄,字迹暗淡,显是年代已久远,七星派已传了不知多少代了。
这时只听卓正明又道:“你先将此书看一遍,如有不明白之处,尽可问我。”张寻打开封面,一页页地看了起来。
此书最前面有一口诀,上写:“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然然,无视无听,抱神以精,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汝形,无摇汝精,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神学汝之内,间汝之外。我守其一,以处其和……”,张寻早已练通两种神妙气功,对此要求“入静”与“守一”的总决自是一读就通,于是他又往下看下去。
下面的内容分章而述,分别是“第一心典章、第二经历章、第三百谷章、第四肝气章、第五肺之章,每章下都有练气口诀,如第一章“心典章”中写着“心典一体五脏王,动静念念道德行。清洁善气自明光。生起吾俱共栋梁,尽日耀竟暮闭藏,通利华精调阴阳。”
张寻默念“心典章”数遍,仍有些不解,便问道:“义父,为何这‘心典章’不似练气功,反倒像养生之术?”
卓正明道:“寻儿,看来你至今仍执着于言语的外在意义,而不注重其根本,这对练此功不利。其时最高妙的养生术就是最深奥的内功,最深奥的内功就是最高妙的养生术。养生术练到极至,内力自生,也能伤人,内功练至深处,精气流畅,也能养颜,这‘千阴神功’便蕴含这个道理。‘心典章’其时是说心为一身之主,五脏之王,人能动静语默之间常存念于心,不使外弛,安在腔子之内,则道德自然流行。心能清洁无为,则至善之阳气发生,自生光明。心神当行往卧之际,亦要与精气相合,据守于吾身,不使有走失,如共栋梁而不可动移。安静无为,则元气之精华自然通力而阴阳无淤滞之虞,不是既暗合养生之术,又隐含内功之道吗?!”
张寻对武功本就有极高的悟性,现听了卓正明这一段透彻之语,即刻就有通悟之感,虽有些关键处尚有疑问,但已觉得一个新的天地豁然展现在面前了。卓正明见张寻已有所悟,便趁热打铁,指着“第二经历章”道:“这一章道理也是如此,你看‘经历六合隐卯酉,两贤之神主延寿,转降适斗藏初九,知雄守雌可无老,知白见黑急自守’。意思是说丹道运行之法,经历于吾身六合,至卯到酉宫,当停其阳火,以防火之太躁,到酉位当止其阴符,以防水之太滥,但也只需隐伏片刻,谓之沐浴,以至中和。肾主脏经,肾水充足,则百骸无不受其泽而寿延。修丹转运升降之道,先须调适心神,同入于下田初九离卦之位,而伏藏之。欲知雄阳运用之功,当先守雌阴静伏之法,若能达如此修为,则可以保童颜而不老。修道之人,宜隐形晦迹,和光同尘,不使有至角之露。临炉炼丹之法,又当先守视其神明于幽暗之气穴,至一阳萌动,而后运行其精光于周天。这不也同时包含养生与武学之道吗?”
卓正明的这席话犹如一道闪电,劈得张寻的思想一片明亮。蓦然间,他感到自己迈入了“千阴神功”的功法大门,只需假以时日,刻苦修习,终将有所大成。
张寻此时心无旁骛,精神全在书上,又一章一章地钻研下去。
卓正明见张寻进入状态,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微笑,悄悄退出后院,任他一人专注地揣摩修炼。
此后数日,张寻两耳不闻窗外事,刻苦修习“千阴神功”,内力果真一日千里,精进神速。这几日中,卓正明正忙于接待各派门人,准备即将召开的六大门派掌门人的“君山大会”。
第七日,张寻又照例到后院练“千阴神功”,练得良久,只觉内力又深一层,心下不禁好生欢喜。忽然,从墙外传来女子“格格”的轻笑之声,接着又是一阵打闹笑骂的轻嗔薄怒,不知为何,张寻听在耳里,顿时杂念频生,冲动异常,直欲出去与那几个女子玩乐一场,但他随即惊觉自己的失态,暗骂一声:“无耻。”便尽力收心摄魂,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几个女子的身上移开。但无论如何,心头浮着一丝艳媚之思,挥之不绝,斩之不断。张寻不禁大为惊讶,不知自己为何竟突然变得如此下流。
正在这时,一个七星派门人在院门外叫道:“张公子,掌门请你速去‘群英庭’参加掌门人大会。”
张寻听了,即刻收功出院,说也怪,一收功,赶也赶不走的那层艳媚之思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张寻拼命摇摇头,还道刚才是做了个恶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