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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不讲也罢。”
林宛如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听到金玉堂这么说,也不好多加追问,只能点点头,说道:“哦,那……依大娘您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金玉堂放下茶杯,问林宛如,“来人是谁?你可认得?”
林宛如点了点头,说道:“怎么会不认得?来人正是雄阔海坐下第一谋士碧连天。”
金玉堂一听到这个,顿时表情微微有些呆滞,好一会之后,她才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他竟然自己亲自来了。”
这一下,林宛如就知道金玉堂刚才所说的那个“某个人”是谁了,她于是忍不住问道:“金大娘认得碧连天?”
金玉堂看了林宛如一眼,然后笑道:“不止是认识……我们接下来谈谈人选的问题吧。洪三整个计划当中,最为重要和核心的,就是这些人选。只有她们全都成为超级红牌。接下来的春宫画,各种药物。器具等行业才能够迅速扩展开来。”
看到金玉堂把话拐了过去,林宛如就到金玉堂并不愿意多谈碧连天地事情,出于尊重,她也不再谈了,顺着金玉堂的话说了下去。“我手里已经有了三个人选,一个是破落王爷当年地宠妃。三十岁,成熟美艳,一个是世代官宦家的千金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清高孤傲,有倾国倾城之貌,二十四岁。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是天下第一舞者的亲传弟子,身材婀娜,天真可爱。之所以如此配备,是为了满足各种寻欢客各不相同的癖好。这三个人原本都不愿意参加这件事。经过一个多月地游说,保证绝不下水的前提,许以重金,再加上她们各自都遇到了难关,迫切需要银两,所以才谈成了。”
金玉堂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很好,我这边也物色了六个。其中三个和你所物色地这三个差不多。另外有三个,则都是一些相貌平平,但是才华横溢,又或者饱经沧桑,智慧通达之辈。”
“啊?相貌平平?”林宛如听到此处,吃惊地张大嘴巴,“但是……”
金玉堂早就料到林宛如会有这反应,然后便笑道:“宛如,你大概还不能完全了解男人,就连你钟情的洪三自己,很可能也并不了解男人。没错,男人都好色,但是愿意在色字上大撒金钱的男人,毕竟是少数。真正能够让男人心甘情愿掏空钱袋,而又无怨无悔地,惟有一个情字。”
“这三名女子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她们在才华以及性格上,却有着一般女子所无法企及的好处。如果只是就这样将她们放在青楼之中,与我们所选的六位女子争胜,自然是要落于下风。因为男人在看女人的时候,永远都只有耐心看相貌,而没有耐心看内在地。”说到这里,金玉堂顿了顿,“但是,假若我们可以让这些女子写一些动人肺腑的故事,或者诗歌,然后再聘请一帮文人墨客,为她们编写各种动人故事,请那些丹青高手,以写意的形式,画出她们清丽的侧影。然后将这些故事和画作推广到世间,让她们的形象深入人心。那么可能,来到她们房中的豪客,一掷千金的豪气,可能更胜于另外六名女子。”
金玉堂笑了笑,说道:“越是耽于肉体享乐的男人,越是有钱花天酒地的男人,内心越是孤寂。这些男人为了派遣心中的孤寂所愿意花费的金钱,绝对不会少于他们为了解决肉体饥渴的金钱。我们所创造出的九朵金花,六荤三素,前面六个用来满足男人们性欲上的幻想,而后面则用来填补他们内心的落寞,另外,我们还有三千佳丽,可以满足他们在肉体上实际的需求。三管齐下之下,肉体,幻想,情感,全部都得到满足,天下男人的钱袋,便可以任凭我们支取了。”
听完金玉堂这一番话,林宛如敬服地深深弯了弯腰,说道:“金大娘这一番话真是至理名言。洪三的想法虽然天马行空,别出一格,但是金大娘所看到的事情,却比他更要深远,透彻,宛如真不知道有生之年有没有机会赶上。”
金玉堂仰头笑了笑,说道:“宛如不必太过妄自菲薄,不管怎么说,金大娘也在这青楼打滚了数十年,倘若还看不懂男人心,那真是白活了。”
等到金玉堂笑完,林宛如又说道:“既然碧连天来了,我们就不可能就让他这么回去。但是具体该怎么办,宛如心里也拿捏不定。要说杀了他,雄阔海肯定震怒,到时候冲突起来,我们满盘皆输。但是要是随他行动的话,我又害怕他破坏我们的计划,不知道金大娘……”
金玉堂看了林宛如一眼,然后坐在椅子上,看了茶几愣了一阵神,好一会之后,她说道:“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了,继续去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做下去吧。”
“好,那一切都拜托给金大娘了。”林宛如见金玉堂这么说,便不再多说什么。施礼退了下去。
深夜,秘密住进客栈的碧连天正在房里读书。
突然。他的房门被敲响,“先生,小二说有一名女子给您送了封信。”
“信?”碧连天一听到这个字,顿时心中生出警意,“难道有人知道了我地行踪?”
他于是赶紧站了起来。收拾好行装,做好随时转移的动作之后。说道:“什么信,拿进来。”
随从于是拿着信走了进来,把信递给碧连天。碧连天不敢碰这信件,只是用书生用地折扇将这信封打开。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的,只有十四个字,“相逢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一看到这十四个字,碧连天顿时愣在原地,好久都回不过神来。等到随从唤他的时候,他才将行李都放下,奇%^书*(网!&*收集整理对这随从说道:“快点去。把这人请来。”
不多时,身者一身黑衣前来的金玉堂,便出现在了碧连天。
当看到金玉堂的时候,一向稳坐钓鱼台地碧连天竟然显出了几分紧张,“真的……是你?”
“你这话会让别人觉得好像我是诈尸似地。”金玉堂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金玉堂的话让碧连天的紧张减轻了许多,他也跟着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说话还是这么举重若轻。”
说着,他对那随从挥了挥手,“你们都到楼下去买点酒喝吧。”
等到那随从走后,碧连天将门关上,金玉堂便说道:“举重若轻,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很重?”
碧连天笑了笑,走到金玉堂对面,做了下来,“你这次来找我,总不至于是专门来看我地吧?”
金玉堂眨了眨眼睛,看着碧连天,说道:“有没有发现,你说这话的时候,很像是在应酬一个跟你不那么熟悉,但是却装着跟你很熟的人?”
金玉堂这话说得碧连天又是一愣,好一会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垂下头来,给金玉堂倒了杯茶,口里说着:“林宛如真是有本事,居然连杭州将军府也敢监视。”
“不是她要这么干的,是我要她这么干地。”金玉堂说道。
“你?”碧连天抬起头,看着金玉堂,问道:“为什么?”
金玉堂答道:“因为我知道林宛如如果跟我合作,你肯定会向雄阔海建议烧了水云间的。但是为了不让雄阔海承担火烧民宅的恶名,你肯定会假手他人,而做这件事情的人,最适合的,当然就是杭州将军了。这是一个很简单地推论,不是吗?”
“我一向自以为我把你看得很高,但是现在来看,我还是把你看低了,你比我想像中更聪明,看问题看得更深,更远。”碧连天说着,有些失落地笑了笑,“不过,从你这话,我听得出来,你一开始就猜到我要这么干。在你心里,一定认为我是个公报私仇的小人吧。”
“不。”金玉堂摇了摇头,“我还不至于那么没有自知之明,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看到这件事情未来可能给雄阔海带来的未来。做为他最忠心的臣子,你一向是致力于将人和反对他的威胁扑灭于萌芽状态的。”
看到碧连天没有说话,金玉堂又继续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来劝你不要做这件事的。不是为了我金玉堂的饭碗,而是这样对雄阔海并没有好处。连天,你想过没有,天下知名的文人和名士,多半都是水云间的恩客。他们这些人虽然手无寸铁,也无权势,但是他们手中有笔。如果你真的火烧了水云间,那么他们手中的笔就会化成无数对雄阔海不利的流言蜚语。”
“这些东西,短时间来说,虽然不可能对雄阔海造成人心。但是得天下者,兵强马壮不可恃,终究要依靠的,只有人心。而这些流言蜚语,可以对雄阔海得到人心造成极大的伤害。这种伤害是缓慢,而深远的,到最后甚至于会是致命的。”
“相反,就算烧掉水云间,我跟林宛如又会失去什么呢?水云间做到今天。难道只是那幢楼宇,那百来亩地方吗?不。水云间最值钱的地方,是我金玉堂历年来累积下来的名声,这些东西,不要说是火,就算是天雷也劈不走地。就算你烧了一间水云间。我在一个月之内,就可以重开一个新水云间。”
“我们所失去的。只是一个月地时间,但是雄阔海所失去的,却是人心。连天。以你的聪明睿智,难道连这一点都看不到吗?”
金玉堂说完之后,两人只见沉默了好一阵,然后。碧连天说出了一句让金玉堂有些惊讶的话,“你所说到的这一切,我都想到了。”
“竟然如此,那你……”金玉堂不解地看着碧连天。
碧连天直瞪瞪看着金玉堂,说道:“我这次不是为了雄阔海而来。我是为我自己而来。”
金玉堂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碧连天,而碧连天则继续说道:“如果今晚你不来,我也终究会去找你地。”
金玉堂指了指自己,“找我?”
“没错,我这次之所以专程请命来到杭州,并不是为了烧掉区区一间水云间,而是想来劝你。”说到这里,碧连天突然有些激动地抓着金玉堂的肩膀,“阿玉,以你地聪明,你应该知道,林凤翔这个人空有一身蛮力,他成不了气候的,你跟他搅得这么深,不会有好下场的。”
金玉堂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你地打算,是让杭州将军烧掉水云间,然后再出面,想要我跟你走?”
“对。”碧连天用力地点了点头,“当今天下看似纷乱,实则大局已定,雄亲王登上大宝,一统寰宇,指日可待。任何跟他作对的人,都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不能见死不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给林凤翔那个老疯子陪葬。”
“林凤翔所能给你的,无非是帮助你做了一间水云间而已,现在我把水云间烧了,你就什么都不欠他地,可以无牵无挂地跟我走了。我会把我这些年欠下你的,全部还给你的。”
看到碧连天这么激动,金玉堂却是一脸的平静,她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碧连天说道:“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跟那个稍微成熟些。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成长都没有。你还是那么自高自大,自以为是。”
“既然你直到今天,还会认为我之所以愿意不顾一切地帮助林凤翔,只是因为他在我做水云间的时候,帮了一些我的忙,那么,我想也许你直到现在为止,还会一位我依然在深爱着你,在因为你为了自己的前程离我而去恨你入骨吧?”
碧连天反问道:“难道不是吗?”